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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四十三:朝局
    “这个人渣!”苏墨瑶恨恨的说“既然不能娶进门那就别说那些不着边际的话,没得让人家姑娘误会!”
    “他那张巧嘴,大到勾栏瓦舍的头牌花魁,小到劳民之女翠柳,和他不清不楚过的姑娘没有一百也有几十,那个德行要是真当了个官,怕是要翻天,还是小王爷出手果断,直接把他给撤了。”
    陆远逸说“老夫人过誉了,本是出手帮忙的小事,另外他若是真的做了官,那也是朝廷的损失。”
    “可不是?”苏墨瑶接话道。
    现在的她和陆远逸,颇有一种夫唱妇随的感觉。
    不过苏韵瑶在泾阳过安生日子时,白楚恒和太-子的日子就没有那么安生了。
    刚出寻京没过五天,太-子和程涛就路遇劫匪,但说是劫匪,实际是何人要杀他谁不清楚?普普通通的劫匪疯了敢劫持当今太-子殿下?
    死里逃生以后,众人赶路又加快了些。
    寻京这边也不安稳,定国公府为了对抗林家撇出去不少,就连白楚恒都差点中了暗算,朝丹公-主曾在他的必经之路拦截,说要让他撤了与苏韵瑶的婚约,做自己的驸马。
    白楚恒当然是拒绝了,换回的是朝丹公-主的恼羞成怒。
    “我贵为公-主,天底下谁人不将我供着?哪个不是变着法儿的讨我欢心?怎么偏偏你!怎么偏偏你和本公-主过不去!”
    白楚恒淡笑着“公-主的顺遂日子过惯了,难免无聊乏味一些,我一次一次的拒绝,主要是想让公主解解乏开开胃,这也算是错?”
    “你别跟本公-主扯马虎眼!父皇原本就有心让你做驸马,可你偏偏求亲了苏家那个嫡母,你这是和父皇对着干!父皇已经生你的气了!”
    “我行事光明磊落,从不藏着掖着,心里头真心喜欢谁从来都是放在明面儿上,皇上可以怪我不尚公-主,却不能怪我求娶苏家姑娘。”
    这次谈话,两人不欢而散。
    紧接着,白楚恒也遇刺了,刚从皇宫出来的他被一伙黑衣人团团围住,幸好白楚恂及时带着人来。
    但那些人似乎不是为了要他的命,就像他自己想的,不过是林家人想震慑他一番,在告诉他,别轻易的和林家过不去,他没那个斤两。
    可越是这样,白楚恒就越不屈服。
    林家为了讨皇上欢心,呈上了一个法子,能解南方水患国库亏空的燃眉之急,就是拆掉沿河一岸的民居,冲垮的也好完好无损的也罢,统统拆掉建为商铺坊市,这样短时间内国库的银子就能回本一些。
    这法子实在不可行,就连小孩子都明白,偏偏林家人和林家的党羽吹嘘的一点错处都没有,有一些想说实话的官员,比如苏耀,暗中都被林家人教训了。
    苏惠瑶回到苏家,就是受了衡王的意,张扬的不行,直接闯到素凝苑将秦曼槐的汤盅打翻,还到常熙斋给老太太一顿气受,柳荷帮着老太太说了几句,还挨了她两巴掌。
    这人有了靠山是不一样。
    白楚恒和盛常煜不畏强权,将这个法子的利害拆开来说。虽说短时间内会收回一些银两,可这与朝廷付出的完全不成正比。
    先不提国库已经不算充盈,还怎么建坊市拆民居,那都是动土动钱的事,就说南方水患那么严重,谁还能心大到买东西消遣?这种时候难道不应该朝廷拨款救助吗?为何要让他们掏腰包?
    皇上确实派太-子带着粮食和银两去了南方,可这也是林太尉的主意,一来皇家赏银两,老百姓感激,换回了好名声,二来坊市商铺建起来,银两又会变着法儿的回到国库,其实朝廷并没损失什么。
    可这样的主意是人出的吗?
    而且坊市商铺建好,起码要半年到一年才会有第一批收益,然后呢?这半年的时间里如何规划引商?哪家的商人会蠢到去水患严重的地方开铺子?就算是皇家给面子那也不顶用啊!
    而且没了民居的百姓还要安置,朝廷难免还要拨一部分银子,短时间内又是建房子扒房子,又是安置老百姓引商坊市,这笔钱可是笔不小的数目,对于此刻的朝廷来说负担实在不小。
    这样一番实在是大费周章,盛常煜和白楚恒二人在朝堂上把这些别人不敢说的都说了出来,气的林太尉脸一会儿黑一会儿红,皇上原先没考虑那么多,现在也是对这个主意十分不信任,直接驳回了林太尉的意思。
    苏耀向白楚恒和盛常煜投了个赞赏的目光,这两人都是他的女婿,光是人品正直不说,一张嘴就是让人信服的道理,一闭嘴还能干出一番大事业,实在是不错!
    这些事白楚恒没写信告诉苏韵瑶,主要是怕她挂念担心,所以只在信上写了让她放心的事。
    这不,又来信了。
    “又是我妹夫?”苏墨瑶笑着问。
    “我陆姐夫呢?你怎么没去找她?”苏韵瑶以牙还牙道。
    “他去陪外祖母散步了。”苏墨瑶倒是没一点不好意思,坐在椅子上问“我妹夫怎么说,寻京这段时间怎么样了?”
    苏韵瑶将信递给她“还成吧,有定国公府和宁国公府在,林家还算是有人压制,但是这也并不耽误林家人作妖。”
    “那咱们家呢?曹氏她们怎么样?”
    苏韵瑶一声叹气,打开了秦曼槐给她写的信“衡王已经开始对付父亲了,前些日子还示意七姐姐到府上大闹了一通,祖母的病好不容易转好了些,听说又让她气晕了,四娘子也是,说了七姐姐两句就挨了巴掌,现在已经一病不起了。”
    “这么张狂?”苏墨瑶愤怒道“她还是不是人了?”
    “谁让衡王故意与咱们家不对付呢,也就七姐姐听他的话能对付咱家吧,也幸好是七姐姐,否则真要是在朝堂上难为父亲,那事情更大。”
    苏墨瑶赞同的点头“看来咱们应该快些回去了,七姐姐要是再回府上闹,我就把她撵回她的衡王府去!”
    和秦老太太定下了行程,是三天后的上午。
    这次来只住了半个月左右,秦老太太这心里头一百一千个舍不得,就成日让两个外孙女守着自己,其他哪也不许去。
    有的人家不知两个瑶已经都有了主儿,好几个打她们俩主意的,都以为娶了她们那就是实实在在的和泾阳侯府攀了亲,那以后的日子岂不是美哉?
    有夸苏韵瑶温良漂亮的,有夸苏墨瑶机灵敞亮的,还有一位夫人说给自己两个儿子说亲,想让两个瑶都嫁到他们家。
    最多的那天,一天有三家人到侯府做客,话里话外的意思就是见见两个从寻京来的姑娘。
    小时候也不是没见过,但是大了难免出落的更漂亮些,再说了,寻京城那是天子脚下,风水养美人,打寻京来的家世还那么好,娶回家那就是娶了个大宝贝!
    秦老太太十分瞧不破他们的嘴脸,先前几天还能应对一番,到后来她也不出面了,一切由邱嬷嬷挡了回去,再到最后直接称病关了门,不放外人进来了。
    “可惜了,泾阳这么多好玩的地方,都没法儿带你们去了。”秦老太太叹着气说。
    “没关系的没关系的,孙女们喜欢陪着外祖母!才不要出门让那些人像挑布料一样来回翻看呢!”苏韵瑶撒着娇说“还有几天就要回寻京了,才不要把陪伴您的时间浪费在应付他们身上!”
    见外孙女如此懂事善解人意,秦老太太这心里头熨帖的很,伸出干巴巴的手一下一下的抚-摸着她的发髻“今年或者明年估计你和墨儿都得嫁了,外祖母没别的,就给你们准备了一份儿丰厚的嫁妆,必不会让你们惹人家笑话,但是外祖母年岁大了,没法儿亲眼看你和墨儿出门子,以后得空了要带着夫君多来看看我老太婆!”
    说到此处,秦老太太竟然像是小孩子一样撒起了娇。
    苏韵瑶听见这些眼眶有些湿润,但还是笑吟吟的说“您放心就是!以后每年孙女和十姐姐都来看您,给您带寻京的特产,炝锅鸡特别好吃,宁味楼做的味道最正宗,到时候给您带!”
    秦老太太嗯了一声,倒是让她想起年轻时,她与秦老爷子在寻京住的时候。
    宁味楼的菜食之所以好吃,主要是因为年头久,人脉广,秦家两口子年轻时宁味楼就已经开了一百来年了。
    她尝过炝锅鸡,味道独特吃着满嘴香,那时候每次从宫里出来,秦老爷子都要带她去吃上一顿。
    一想起年轻时的事,秦老太太这心里头又是怀念又是悲伤的,一时感慨万千。
    “我在寻京有一栋宅子,那儿常年没人住,我和你小舅舅也不回去,等你们出嫁了就当做陪嫁,你们打理打理,那儿避暑最好,还是先帝爷赏的呢,院子里有几棵槐树长的相当好,也不知道这两年怎么样了,果子也新鲜,看守的人是你外祖父的心腹,你们放心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