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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五十:跟踪
    简单的点了几个菜,没一会儿白楚恒就到了,见着苏韵瑶他啪的一下打开了折扇,笑着问“怎么,想我了?”
    “没个正经。”苏韵瑶扔给了他一个果子。
    “说吧,什么事。”
    “我六嫂嫂前些日子说,林太尉的孙子,就是那个叫林满的,在潇春楼惹了事,但是被林家压下来了,你知道这事吗?”
    果然,白楚恒摇了摇头。
    他并没刻意去查林满,因为林满现在身上无官职,监视他不如监视他的父亲林德辉。
    而且潇春楼的那件事很快就被林家压了下来,要不是何念宁派的人乔装进去,她也不会知道的。
    可何念宁知道的也不算详细。
    “林满惹了什么事?”白楚恒压低了声音问。
    “我也不清楚,要是都知道那凭你的人脉你不也早知道了。”苏韵瑶说“六嫂嫂说,好像是林满伤了潇春楼里的歌姬,是伤是死不清楚,这事你查查,顺藤摸瓜看看这个筹码够不够林家喝一壶的。”
    白楚恒眼睛里冒起了光“伤人不至于,但要是他弄死了人又诚心隐瞒,那这事就足够了。”
    苏韵瑶笑着说“最近我想对曹氏动手,你那边速度要快,看她那个张扬的样子我就受不了,我怕五姐姐在下头等急了,要让曹氏给她叩头请罪呢。”
    白楚恒刮了刮她的鼻子“你当这些事是那么好处理的?但是你给我的这个消息也算是个苗头,听闻太-子治水患时遇刺了五回,咱们在寻京要是不能帮他一把,那可太不够意思了。”
    “太-子殿下又遇刺了?”苏韵瑶捂着嘴巴问“那我表哥怎么样?他没伤着吧?”
    “那倒没有,你表哥身手好着呢,你放心就是,这件事别告诉你表嫂,没得让她跟着担心。”
    这话不用白楚恒说,苏韵瑶心里有数。
    其实白楚恒告诉她的话也是掺了些水分的,那么多次刺杀总不能找的是蠢货笨蛋吧?必定都是一等一的高手,一次没受伤两次没受伤已经是万幸了,这都是要命的事,要说好几次刺杀挺下来还能一点事都没有,那苏韵瑶是打死也不信。
    不过程涛的功夫是不弱,他父亲程怀远就是一身的好功夫,年纪轻轻就承袭了爵位,后来几次上战场杀敌,几乎没尝过败绩。
    都说有其父必有其子,别看程涛平时扭扭捏捏像是个姑娘家,动不动就不好意思,但是你拎杆枪给他试试,他当即就变了个人,皇上都曾亲口夸他是虎父无犬子,以后必定比他父亲还有出息。
    苏韵瑶又将在聚宝斋偶遇肖菁菁和林月慈的事简单说明了一下。
    “林月慈?”白楚恒思索了一会儿“林家除了朝丹公-主,现在剩下的女眷就只有林月慈一个,林太尉疼爱这个孙女,林月慈的父亲别看能耐没多大,可就一点——护犊子。”
    这话听的苏韵瑶一下笑出了声。
    白楚恒继续说“打小林月慈就是在手心里长大,听说她小时候只是因为别家的男孩夸了她身边的侍女一句漂亮,那侍女就被她生生打断了腿,这样人的性格,你自己说,能好吗?那都是林家人一手惯出来的,以后前程必不会好。”
    苏韵瑶点头说“真没听说过咱们寻京哪个姑娘这样胆大妄为,除了朝丹公-主,她还是第一个,真不愧是林家人。”
    当然,也不是没人像林月慈一样张狂,那之前的刘玢桐不也是张扬的厉害吗?结果呢,害了人家乔澜不说,自己还搭里了,到现在还在庵子里关着没出来呢。
    再数数,相府的沐烟霞,也是一手好牌打得稀烂,原本以她的门第长相,绝对能嫁个好人家,可她偏偏做那些不入流的事,还被人知道了,皇上亲自下命令让她悔过,就连沐烟霞父亲的面子都没看,等以后再想说亲事估计都难了。
    这几个人都有个共同的特点,钻牛角尖,嫉妒比自己长的好看的,嫉妒比自己招人喜欢的,还都明着暗着喜欢耍点小手段,这也就罢了,害人就是她们的不对了。
    苏韵瑶叹了口气,同为未出阁的姑娘,她突然觉得自己跟她们相比,就像是朵出淤泥而不染的莲花。
    当然,这种话她是不会与白楚恒说的,不然遭到白眼是小事,说不定还会被他笑话一通。
    回到苏家,何念宁的人赶来将喜鹊今天一整天的行程都说了个仔细。
    她出了苏家以后,身边还有两个人再盯着她,估计是曹千怜的人。她先是去买了些丝线,接着买了两包点心,再然后,她去了个破庙。
    何念宁的人没继续往里跟了,因为外头守着好几个人,稍微多前进两步都会被发现。
    他们依稀瞧见喜鹊出来以后好像抹了抹眼泪,手上的点心空了,只剩下了她买的一些丝线,接着她又去了个地方喝了壶茶水,然后便回了苏家。
    “等等,喝茶水?”苏韵瑶问“她在哪喝的茶水?”
    “就是城东喧庆路那儿,她要了壶茶水以后没再要别的,那两个一直跟着她的也坐下一起用了。”
    “你们还记着那家茶水铺子吗?”
    “记得。”
    “麻烦帮我查一查。”苏韵瑶对来人说“别的差不了你们的,你们都是六嫂嫂的人,也就是我的人,我的人自然要好好相待。”
    几个人出了门后,苏韵瑶一直沉默着,思考喜鹊出这一趟门不对劲的地方。
    “姑娘,您在想什么?”颂音和璃笙一起问。
    “我在想,城东的喧庆路离咱们家不算远,她既然已经准备回来了,为何要再绕路去那儿喝一壶茶水?”
    “因为那儿的茶水好喝?”颂音问。
    璃笙敲了一下她的脑袋“你这脑子里装的是浆糊糊吗?”
    苏韵瑶也笑了,说“我猜那个茶水铺子有古怪,曹千怜派出去的两个人跟着喜鹊,说明那个地方是那两个人也知道的。估计是蛇头的什么窝-点,还有那个破庙,好端端的她应该买点心回咱们家才是,为何要送去破庙?莫不是她那个姓常的相好喜欢吃?还有,她出来的时候抹了眼泪,这更说明了这点,他们难舍难分,所以为了姓常的,喜鹊绝不会把曹千怜供出来。”
    这么一想,这件事的真相也就捋通了,真的像苏韵瑶所想,曹千怜的人抓了那姓常的,逼的喜鹊为她保守一切,同时害怕好长时间没有那人的踪迹,喜鹊会怀疑,所以才安排了这次的见面。
    “真相明明已经呼之-欲出了,可二娘子偏偏攀上了衡王殿下,这…咱们就是想为五姑娘报仇也不成啊!”
    “未必,皇子犯-法尚且与民同罪呢,她曹氏算个什么东西?只要咱们的证据够,人证物证都握在自己手里,那就不愁扳不倒曹氏。”
    璃笙点点头说“现在二娘子和七姑娘一定很后悔,后悔当初杀了杜鹃却留下了喜鹊,若是把喜鹊也杀了,那咱们的重要人证可就没有了。”
    “我突然有些后悔把刘妈妈卖出去了。”苏韵瑶拄着下巴说“她上了岁数,不像喜鹊那样年纪轻轻的能扛,要是几板子下去没准儿她也就交代了。”
    颂音笑了笑“没事的姑娘,映霞居那么多侍女,跟随二娘子多年的有好几个呢,多多少少都知道些,咱们不愁人证。”
    “人证不愁,那就该愁物证了。”苏韵瑶说着,小呷了一口茶。
    白楚恒办事利索,苏韵瑶告诉他的事,只要他查就能查到些蛛丝马迹。
    林家一向嚣张,要说林满将哪个姑娘弄伤了,还真不可能直接就瞒住,除非弄出人命才会如此,不然他们才不屑。
    也正是这点,让苏韵瑶和白楚恒都怀疑起来。
    白楚恂快速的从苏青瑶嫁人的痛苦中抽出身来,马上负责起了这件事,潇春楼里有各式各样的服-务,其中有一种就是卖画,被画之人的衣着妆容都要听从作画之人,而白楚恂又是个喜好画画的,所以他在潇春楼里头认识的人可实在不算少。
    再加上他的酒量不错,在那儿的酒友也有不少,有只为了他兜里银子的,也有与他促膝长谈的,还有和他成为知己好友的。
    打听这种事,白楚恒可能差点意思,可白楚恂就方便的多了。
    他先去找了经常为他卖画的,一个叫满月的小怜人。
    林家人之前给了潇春楼一笔封口费,威胁如果这件事传出去不会放过潇春楼,所以这种事不能大大方方的问,要旁敲侧击,让和他关系好的人说,而且到最后还要保住潇春楼里所有人的命。
    这件事不容易。
    满月和白楚恂的关系不简单,她一向爱慕白楚恂,每次白楚恂找她作画她都愿意,曾经还说过不要钱都成这种话,可以说是她有些爱慕白楚恂的。
    这种情况下,她自然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林满杀的人是这儿的歌姬,叫楣姬,楣姬是这潇春楼新来的花-魁,因为能歌善舞,所以这儿的管事并不想让她马上接-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