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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节
    叶锡尚一直都以为自己是清心寡欲的,他对爱情一向看的极淡,在遇到顾淮南之前从来不知自己的欲望也会来的这么凶猛,这么强烈,这么势不可挡。
    把顾淮南抱在怀里的感觉是如此真实,还有下腹鼓胀的疼痛,两人亲吻中胶着的醺醺酒香仿佛扩大了千百倍渗入他的皮肤与血脉,逼着他同醉。
    他手下力道越大,顾淮南便搂他搂的越紧。他离开她的唇,流连于她细致的肩颈。
    “叶锡……尚……嗯……”她急促的呼吸与难耐的喘息清晰的在他耳际萦绕着。
    如果顾淮南是清醒的,听了自己的声音怕是都要脸红。她一手攀着他的肩,一手抓着他的衬衫,半仰着头任其宰割,整个身子被他禁锢着动弹不得,紧紧贴在他身前。她的腿在他腰侧摩挲着,裙子滑下,露出光洁的大腿,叶锡尚的手从她的膝一寸寸滑下去,拇指指尖微微探入底裤边缘。
    身体里的热浪一波一波的涌过来,顾淮南的心都要炸开了,觉得自己被一团火包着,闯不得又退不开,受不了又似乎觉得还不够。
    这种感觉对顾淮南来说,并不算陌生,但却是久违的。在许多年以前的曾经,她就是这么被一个人爱着控着,好像整个生命都被他攥在手里,被他主宰。
    那些记忆的片段不期然的从她脑中跳了出来,然后是那个人渐渐清晰,又很快渐渐模糊的脸……
    她半眯着眼望着漆黑的天花板,感受着他的唇与手在自己身上游走,还有那传过来的清晰有力的心跳。
    不知为什么,从要求叶锡尚追求她的那天之后,或许是从他搬回来和她同居之后,又或许从他毫无怨言的包容她各种无理取闹各种娇蛮任性的小脾气之后,还有每每与他回大院和叶锦然宛如一家人般相处之后,顾淮南就隐隐有个预感:他们迟早要走到这一步。
    她一直有些抗拒的不想承认,叶锡尚身上有种她一直渴望却一直得不到的东西,类似一种归属,这种感觉甚至比当初和陈南承在一起时还要强烈数倍。
    然而越是如此,她越是不安,越是不安就越控制不住的想做点什么。比如故意惹他,给他找麻烦挑战他底线,又或者他从青峰山回来那晚她主动索吻,假扮顾淮西试探,还有今晚。
    有时她都搞不清自己这样做究竟有什么意义,心里有个声音不断提醒着她:别犯傻,别犯贱。
    可是,叶锡尚是一个那么那么好的人,她从五年前就知道。
    不顾一切把她从冰凉彻骨的荆江水底拖出来救了她的命,在她消沉绝食到奄奄一息时以强迫的手段逼她进食,在她唐突贸然求婚后以最快的速度和她办了手续,甚至在她无耻的逃走五年后还能在叶锦然面前维护她,不计前嫌的给她一个家,一个港湾。
    这样一个人,顾淮南如何让自己不犯贱?更何况,她已是他的妻,她欠下的不仅仅是五年的义务。
    她小手开始一颗颗解开他衬衫的扣子,触上他的身体,急切的抚摸,吻上他的下颚,舌尖轻卷他凸出滚动的喉结,反客为主的扒他的衣服,品尝他的味道。
    顾淮南的唇一路往下,忽然口中尝到一丝血腥味,那是被她刚才咬破流血的地方。她顿了顿,唇瓣直接含了上去,灵巧的小舌头来回在上面滑动。
    脖子上尖锐的刺痛伴随着她唇瓣的热烫,加之她作乱的小手让叶锡尚的脑子嗡一下,全身的肌肉都绷了起来。他咽了咽口水。“南南。”
    “嗯?”顾淮南模糊不清的应了一声,下一秒就蓦地被他就着这个姿势悬空抱了起来。
    叶锡尚抱着她来到主卧,没任何犹豫的将帷幔一撩把她压进那张大床,一面让她吻着,一面让她野蛮的脱了自己的上衣。顾淮南潮乎乎的小爪子从他背上游到他裤腰上,忽然发现他今天穿的竟是不用系腰带的运动裤,小爪子跐溜一下钻了进去,手脚并用把他的裤子往下褪。
    “南南……”
    叶锡尚的手托起她的臀靠近自己几乎要爆发的欲`望之上,口中再次轻唤她的名字。他是清醒的,但知道她不是。
    她明明一开始想要的是只是一个吻,他应该给的也只是一个吻,可真吻下来叶锡尚才发觉自己想给她的不仅是这些。
    他那只手虚虚的勾着她底裤边缘,随时都能拽下来。顾淮南的衣服先前就被褪去了大半,裙子早在刚才被推到腰间。因此当那根烙铁一样的粗硕硬物紧抵着她腿间时,顾淮南的心都揪起来了,被顶得发疼,身子轻轻的颤。
    可出乎意料的,叶锡尚却在此时慢慢的停了下来,微微抬起身子,手臂撑在她身侧,把她的小脑袋从怀里捞出来,低头借着月光注视她意乱情迷的小脸。
    “怎么了……”顾淮南被他诱的火烧火燎,脸颊贴着他的手难耐的蹭,小猫似的让人心痒。她长发散开,细嫩的皮肤在月下更加皎洁如玉。
    叶锡尚抚着她被自己亲得微肿的嘴唇,身体难受的要命,头脑越发冷静下来。“你要的吻我给了,再继续下去的话超出吻的界限太多了。”
    这都提枪上阵的紧要关头了,莫非他想撤退?
    顾淮南半眯着眼轻轻咬住他的指,湿湿的舌头绕着指尖打转儿。叶锡尚眸色沉下去,眼底火光倏地就烧起来,及时抽出手指,毛巾被一拽盖住她半`裸`着的身体,翻身而起,开始慢条斯理的穿裤子。
    顾淮南有些不敢置信,裹着毛巾被跟着坐起来,茫然的看着他。“这就……完了?”
    “不然呢?”叶锡尚反问,故意不去注意她此刻性感诱人的小模样。“以后你还是少在外面喝酒,戒心这么差,自制力更差,一个吻都能搞成这样,今天若是换成了别的男人会发生什么你负责的了吗?”
    “我……”顾淮南眨眨眼睛,被体内还在翻腾的欲`望惹的脑筋都乱了,伸出脚丫踹了他一脚。“你到底是不是男人啊?”
    叶锡尚阴阴的看她一眼。“刚才感受的还不够清楚?”
    顾淮南脸一红:怎么可能不清楚?两人几乎都要“坦诚相见”了,他勃`发的硬度与热度隔着薄薄的底裤都要烧穿她了。
    “可是……”她烦躁的抓了抓头发,怎么都开不了口把“欲求不满”那四个字说出来。
    叶锡尚暗自弯弯嘴角。“记得我们的协议吗?”
    不经对方同意不得与其发生性`关系。
    顾淮南瞪着他,闷闷的噘着嘴。叶锡尚居高临下的揉了揉她的头以示安抚。“如果你那么想,我也不是不可以满足你,只是今晚不行,协议里写过,在没有明确想怀孕的意思之前必须严格避孕。”
    甩开他的手,顾淮南在床上咬牙切齿,但却一句反驳都不能说,怎么辩驳都是丢人。
    叶锡尚捡起被丢在地上的衬衫,抖了抖,“早点休息,不然明天要头疼。”
    他刚走到门口,就听顾淮南在身后恼羞成怒爆发。“我真怀疑你是不是有病!”
    叶锡尚停下脚步转身,不气不恼的样子。“下次你可以试试,有这方面需要早点提,你不好意思的话,我可以准备。”
    “准备什么?”顾淮南“火”大着,反应也慢了。
    “套。”
    “……滚!”
    他体贴的带上门,顾淮南咬着毛巾被在大床上来回的打滚,不知道要怎么把火泻了。这个混蛋叶锡尚,难道他就不想要她吗?
    ……
    过了好一阵儿顾淮南才意识到一件事,她的上衣和内衣都不知道脱哪儿了,就剩下条不具备任何阻碍能力的纱裙和底裤。
    ……
    这个臭不要脸的男人!
    不想要她还把她扒成这样!该看的不该看的都被他看了,该摸的不该摸的也摸得差不多了!临了竟然摆出一副险些被她酒后乱性的姿态!
    真是气死她了!
    叶锡尚从主卧出来脚步不停直接进了浴室,打开水阀,衣服都没来得急脱就让冷水从头浇下来。他把水开到最大,试图尽快冷却几乎要按捺不住的欲`火。
    他靠在冰凉的墙砖上,重重的抹了把脸,紧咬牙关。明明身体隐忍的发疼,嘴角却一直浅浅的勾着,并且越发上扬。
    叶锡尚是个计划性很强的人,他一向清楚自己要什么,并且清楚怎样会得到。
    顾淮南不知道余金金埋怨他把薛辰打了的那晚,两人大汗淋漓的躺在拳击台上,薛辰得知他生气的原因后说了那天说过的最有意义的一句话。
    “你需要开始给顾淮南下猛药了。”薛辰拧开矿泉水淋到头上,“知道我和金金为什么发展的这么快么?”
    叶锡尚闭着眼睛不说话,薛辰自问自答。“因为一开始我就把她睡了。”他笑的有点狡猾得意。“女人和男人不一样,身体跟了你,心也跑不掉。我认为必要的话,你不用再那么君子,东西吃到肚子里才算吃,女人睡了才算得到,强睡也算,不信你问那边那位,这点他最有发言权。”
    薛辰下巴努了努拳击台下看热闹的男人,江邵想笑不能笑的丢了条大毛巾过来。“你怎么哪壶不开提哪壶?”他看了眼叶锡尚,轻咳了声。“虽然我那时候比较卑鄙,不过不得不承认薛辰说的有道理。”
    叶锡尚半晌才慢腾腾的坐起来,江邵戒备的退开半步,装模作样的抻抻警服。“我还有案子要办,是来和你要小安家钥匙的,可不是来找你打架的。”
    叶锡尚狠狠瞪他一下,冷嗤。“没本事的男人才用这种下三滥的招儿。”
    江邵附和点头。“您有本事,请问您想怎么着?”
    叶锡尚仰头喝了口水,跟着将剩下的半瓶水同样淋在头顶,水珠随着汗珠顺着他的脸流淌而下。他伸出舌尖舔了下唇,似有若无的勾起抹狡黠的弧度,并未多言。
    薛辰和江邵面面相觑,忽然明白他的意思,不约而同竖起大拇指。江邵撇嘴,“强”与“诱”,可是有着本质的区别。“跟叶团比起来,在下还真是个下三滥的货,不过顾淮南也不傻。”
    薛辰呵呵的笑起来,“她是不傻,可她好色,金金说的。”
    顾淮南好色叶锡尚一早就发现了,总是时不时在他身上揩油。尤其是天气越来越热,他每每穿的凉快些她的眼神就放光,眯起眼睛笑吟吟的像只小狐狸。
    对此他原本就不介意,现在能够加以利用更是再好不过。两人的相处一直打打闹闹不断,当初闪婚的事两人心照不宣的很少提起,更多时候他们在一起就如外人看得一样,更像是对交往中的情侣。
    智者把握机会,圣者创造机会,而叶锡尚要做的就是以自己为饵引顾淮南上钩。饵早已抛下,这只小狐狸浑然不知自己正一步步按照他的预定方案往他的床上爬。
    不对。
    叶锡尚兀自轻笑,小狐狸已经上了他的床,下一步就是让她主动把他一同拽上去。会这样做因为他和薛辰江邵不一样,他需要确认了自己在她心里的地位才会占有她的人。
    那是他疼爱她的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