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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宠冠后宫谁与争(58)
    苏晓玥这才回神看了看桃花一眼,忽地想起翡翠,眸光一沉,目光转而落向盘中的橘瓣,伸手又捻起一片置于口中。半晌后方缓缓地说道:“没事,继续剥橘子吧!”
    “是,娘娘!”
    桃花忙回话,手中依然忙活着。目光微微侧向凤和殿的方向,眉头微微一皱后,又将担忧的目光落向身旁淡漠无比的主子,嘴巴张了张,似想说什么,忽地又紧紧闭上,一副为难十足的模样。
    本已拿起书的苏晓玥自然注意到她的不对劲,埋在书后的脸微微露出一点后,又重新遮了回去,低沉的声音自书本后传了出来。
    “有什么话便说吧!憋在心里可不好受!”她的声音微带清冷。
    闻言,桃花这才微微叹了口气,“娘娘,您不去看看皇上么?听说皇上伤得很重,原本皇上早上气色还好些,只是从娘娘您这里回去之后,只见了太尉大人一面,便立刻传了太医,如今才……”
    “太尉大人?”
    桃花的一段话中,苏晓玥却只抓住了四个字,而且让她的眉头顺利地皱起来,书本又重新移下来了。
    正滔滔不绝的话被打断,桃花微有些错乱感,茫然地看着苏晓玥,似不知她在问什么。
    苏晓玥很有耐心地看着她,“你说,太尉大人见过皇上?”苏晓玥放低了声音,似带着轻喃。
    苏世彦这只老狐狸?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进宫?
    听到苏晓玥重复的问话,桃花这才眨了眨眼,点头回道:“嗯,正是太尉大人!”
    “可知都说了些什么?”虽知知晓内容的可能不大,苏晓玥却难免一问。
    桃花闻言亮起疑惑的眼,“回娘娘,不知!娘娘您想知道么?”
    最后这一句问话,似无心又似有意。顿时让苏晓玥的眸光中闪现了几分凝重。然而,下一刻,她又恢复了原状,将脸继续埋入书本后,淡淡的声音扬起。
    “不,没什么,本宫要看书了!”
    说完,便真不再说些什么。
    见了主子这副态度,桃花便也不敢再多说什么,目光在苏晓玥面前的书本上多停留了几秒钟,而后又低头做自己的事情。
    在她的这个角度,见不到书本后的苏晓玥正露着怎样的神情。
    犀利的眸光有神地闪动着,她的脸上却是一派肃杀般的冷凝,此时的苏晓玥是二十一世纪时欲待嗜血前的神态。
    却说司徒漠,虽有想过直接搬回至眉殿中的打算,但转念思及若他真如此做了,苏晓玥必定会不顾他的反对搬回到她的玥妃殿中,逾时,便又是一番不快的纠缠。再来,如今他的身体状况,也不宜多与她动怒。想着,于是他便吩咐搬到了凤和殿中。
    毗邻而居,司徒漠亦不急着见她,他深知,自己的此番举动必定会引起她的猜想,这未尝不是件好事。
    “皇上,奏折……”
    看着小太监手中搬着的一摞奏折,柯平有些为难地看向满脸深思的皇上。
    司徒漠黑眸轻略一转,淡淡地开口道:“搁到朕的面前来!”此时的他正斜躺在一个松软的竹制长椅上,面前恰有一个与他斜躺时微持平的小书案,上头摆着两盘水果。
    “可是,皇上您……”柯平一脸的紧张。
    司徒漠冷冷地扫了他一眼,见他低头不敢多言后,方沉声道:“朕不过是受了些轻伤而已,不碍事!撤了果盘,放上去吧!”
    柯平无奈地叹口气,“是,皇上!”
    说着,冲着身侧的小太监使了个眼色,将果盘撤下,一堆的奏折便摆了上去。
    司徒漠随手便拿起了最上头的一本奏折翻开来阅览。
    一旁的柯平见皇上又开始劳累不禁又是担忧地皱眉,只是,司徒漠却比他更早地开口说话了。
    “好了,都下去吧!”司徒漠单手一挥,表现出微微的不耐烦。
    金口既已开,柯平自无言以说,只得福身领着众人离开了。寝殿内,只余了司徒漠不时翻开奏折和执笔批阅的声音。
    二人皆是互不相扰地安心养伤,转眼,便又是几天过去了。
    有了太医的专心治疗,有好的药物,又有了苏晓玥本人的配合,她身上的伤似乎已好了差不多了,除了两只手臂上的伤依旧微泛疼意之外,并无大碍,如今已能在浣月湖边四处游走了。
    至于司徒漠,伤原就比她要重许多,不过,也源于他习武之身,本就强健的身体,伤势亦是好了许多,早朝也终于可以恢复了。
    几日来,他除了安心地养伤,不忘的自然也是他的朝政,故而,当再次上朝时,所有积在手头的奏折均已批阅回了各位大臣的手中。见皇上于“生病”中竟亦能将朝政处理好,各位大臣除了赞叹地恭维外,不禁对这位即位没多久的年轻皇帝多生了几分敬畏。
    将该吩咐下去的事情都交代完毕,司徒漠凌厉的目光往下面淡淡一扫。
    “各位爱卿可还有疑问?”
    问题一出,堂下的各位大臣们皆是一律地摇头称“无”,少时,司徒漠便冷冷地抿了抿嘴。
    “既是如此,”说完这四个字,司徒漠便立刻转头偏向一旁立着的人,“柯平!”
    早已知晓该如何行事的柯平立刻回了声“是”,而后回身面对众朝臣,扬声喊道:“退——”
    “皇上,臣有话要说!”
    一个“朝”字没有吐出来,柯平硬生生地被一个沉冷的声音打断了,僵在原处看着说话之人。自然,突兀的一句话,自也不免地引来众朝臣的关注。
    冷淡的目光一掠,司徒漠将目光落定在一身端正朝服的年轻男子身上,微微扯起嘴角。
    “莫将军?”司徒漠笑着,“不知莫爱卿所要奏禀者所谓何事?”
    “皇上!”清朗的声音响起,地上单膝跪地之人一袭浅色青衣,胸前印有豹头图案,中系黑色粗缎,长发自所缚之处便随意披散,映衬得说话之人张狂。“臣有一事想请皇上开惑!”
    “哦?”司徒漠淡笑道,“这倒是新奇了,莫将军问来试试,兴许朕真能解答!”
    莫司尘微微抬眼看向他,眼底是不卑不亢。
    “谢皇上!”道完谢,莫司尘亦是没有拖泥带水地问开了,“听闻皇上册封了我朝最丑的女子为妃,不知此事当真与否?”
    闻言,司徒漠嘴角的笑微微一僵,旋即又松开,撑大的双眸轻轻地眯了起来,直剌剌地钉在莫司尘那双毫无畏惧的眼眸上。
    “莫将军不觉得自个儿的事管得太宽了么?此乃朕后宫之事,如何竟拿到这朝堂上来说了?”司徒漠的声音冷得足以掉出冰渣子来。
    原本莫司尘一问,众人便是一阵惊奇皱眉,再听司徒漠的一番话,不禁亦对着莫司尘露出了责备的眼神,煞是对司徒漠的话赞同不已。
    莫司尘才懒得管那些目光,笑了笑,没有闪躲地对上司徒漠那双犀利的眼。
    “皇上此言差矣!”莫司尘朗声说道。
    司徒漠冷笑起来,“莫将军倒是说说朕的话差在哪儿了?”
    “皇上!”莫司尘微微低了低头,而后又直了起来,双目直视朝堂之上的司徒漠,“臣听闻,近日皇上无法上朝皆与此女子有关,不知是与不是?”
    一言激起千层浪,如此惊骇之话瞬间让朝堂上众朝臣们炸开了锅,议论之言毫无阻碍地响起。
    “这、这是真的吗?”
    “天哪,实在是太不成体统了!”
    “是啊!是啊!皇上怎么会……”
    此起彼伏的声音让司徒漠狠狠地拧起了眉头,怒火如随时准备爆炸的火山,双目如火炬,死死地钉在莫司尘那双只写着正直的眼中。
    好一个莫司尘!
    眯起眼眸,司徒漠硬是将心头的怒火一点点地压抑下去,目光微微侧掠向莫司尘右侧的苏世彦,却见他是满脸的沉吟。
    微微停顿了半晌,目光重新落回到莫司尘的身上,司徒漠忽地扬起了嘴角。
    “莫将军对朕后宫之事倒是上心得很!”司徒漠淡淡地说着,语气凉得仿佛是那秋风扫过满地的落叶。“这后宫之事连朕都不曾分个十二分清楚,莫将军却是表现得比朕还了解。你们说,朕该对莫将军说什么呢?”
    森冷的声音立刻让纷扰的议论声戛然而止,方才还处于热烈讨论中的人无不低下了头。能站在这朝堂上的官员自然不会是傻子,又怎会不清楚皇上语中含义。一个对皇上后宫无比关心的臣下能对后宫之事如此清楚,其原因和目的必是不简单。皇上的语中亦满是无情的警告。他们自然不敢再多言了。
    听完司徒漠的话,本该是主动认错的莫司尘却仍是笑脸盈盈。
    “皇上误会臣下了!”莫司尘朗声回着,完全没有被警告后该有的自觉。
    司徒漠冷笑地扬了扬唇,“哦?朕如何误会莫将军了?朕很想知道!”
    “事情是这样的!”莫司尘笑着缓缓地回道,“前几日,原本听闻太后所言,皇上感染风寒无法上朝,臣便想入宫探望皇上,只是走到半路时,却听闻有几个宫女太监在一起议论着皇上您的病情。臣想,既是与皇上的病情有关,作为臣下的我自当需了解才是。却不想,再往下听去,臣却不禁被他们所说的内容骇到了!”
    司徒漠死死地盯着莫司尘那张笑脸,不动声色地问着:“不知莫将军听到了什么骇人听闻的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