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双击屏幕即可自动滚动
第55节
    纳兰安面色灰白的摇了摇头,“悬崖太深,每一次都没有走到最下面。而向下走的路崎岖难走,危险不已,而在半山腰的时候,暗卫们向下看仍旧看不到崖底。”
    闻言,一是静寂。
    都已经到了半山腰,还看不到悬崖究竟有多深,这说明了什么!
    不言而知!
    宰相府。
    房间内四周弥漫着一股难闻的气味。
    全府上下无人敢去请大夫来为慕容晴瞧病。
    只因,当日清晨时,慕容晴是被人放在一个麻袋里,全身上下赤luo,一身的青紫痕迹,一看便知是经历了什么!
    这等丑事慕容沉自然不允许泄漏出去,只是让人将慕容晴抬入了宰相府,然后命令人不许请大夫。
    这就是让慕容晴自生自灭啊!
    生过孩子的妇人们,自然看的出来慕容晴这是染了妇人病啊!
    不知慕容晴是不是命大,竟然昏迷了几日后还能清醒过来。
    宰相府的人不敢请大夫,但是慕容依回府的时候,却是带了大夫前来。
    慕容依本想待在内间,但是里面的气味着实有些难闻,便是退了出来。
    片刻后,大夫走了出来,对慕容依摇了摇头,“以后都不能生育了。身体残了,只能尽量让她活下来。”
    慕容依眉头皱了皱,宫斐下手果然狠,即使给留了性命,却又废了慕容晴。
    内间的慕容晴自然也听见了大夫的话,立即刚刚燃起的希望被浇灭。她怎会不知道自己身体的情况,自从在小镇上被乞丐糟蹋后,她的身体就是一直不对劲,但是从来没有放在心上,而那晚那么多人,一个接着一个,没完没了,感觉她只剩下一口气的时候,想不到宫斐竟然还留下了她一命。
    可现在的她与死又有什么区别?还不是生不如死?身体是残了!况且就算是能治好,她今后该怎么见人?整个宰相府上下所有人都知道她被人侮辱了,且还染了病,这与妓院里的妓女有什么区别?
    慕容依走进内间,执起锦帕遮盖住鼻子,站在距离慕容晴有五米远的地方停下,笑道:“三妹放心,大姐一定会让大夫治好你的。无论如何你也是我的妹妹,我不会放任不管的。”
    慕容晴看着慕容依那虽然已经掩饰了但是绝对没有掩饰住的厌恶,心下觉得好笑,不知好笑慕容依,还是在好笑自己。她闭上眼,道:“大姐,就算是我的身体能医好,日后也是什么都干不了了。”
    “哪里的话,难道三妹就不想报仇?宫斐为什么没有缘由便是如此待你?你就不想知晓背后的原因?”慕容依笑问。
    “是谁?你一定知道是谁!”慕容依惨白凄厉的容颜如地下冤鬼般恐怖。在被那些人侮辱的时候,她便不断的在想,究竟宫斐为什么如此待她!
    慕容依语气缓慢道:“是……楚夏。”
    “竟然是她!真是可惜了,竟然与冥王死在一起。若是她还活着,我一定要亲手杀了她!”慕容晴瞪圆双目,眼中布满仇恨。
    “这是苍天注定。你好好养病吧。”慕容依微笑道。她日后还有用得着慕容晴的地方,眼下最重要的是保住自己的性命,还有要分别去见贺兰廷和宫斐。
    南清王府。
    楚冥死了,宫斐死了……
    “这是事实。纳兰安排了几百名的暗卫用尽各种办法下悬崖寻找,可仍旧没办法到崖底。冥王与楚夏二人生死未卜,但是看眼下情况,应该生存的可能十分渺小。”暗卫探得消息后,立即回府禀告宫斐。
    闻言,宫斐细长的黑眸内掠过一丝寒如冰的冷色,站在他身后的暗卫清楚看到宫斐手背上渐渐暴起的青筋。立即低首不去看,仿佛多看一眼,都是在挑战着自己的极限,因这是致命的观察!
    “是谁下的手?”宫斐沉声问道。
    暗卫摇头,“那人做的太干净,没有丝毫痕迹,根本就不可能探得消息。”
    宫斐殷红的唇紧紧抿着,一室强烈的杀气。
    贺府。
    关于楚冥和楚夏二人坠崖生死未卜之事同样传到了贺兰廷耳中。
    贺兰廷震惊,“冥王怎会让自己深陷危险之中?而楚夏又怎会与冥王一同坠落悬崖?”想不到在茶楼上,是他最后一次见楚夏。
    这个女子,一直让他矛盾,一个让他矛盾的女子,竟然就这样香消玉殒了?
    “这几日纳兰安一直派人寻找,但是并未有人任何消息。从未有人能够坠落悬崖还能活下来的。”吕慕泽沉声道。
    贺兰廷双眸一沉。
    吕慕泽接着道:“紫燕国飞鸽传书来,苏小姐的情况已经拖延不了几日了。主子,咱们需要尽快下手。”
    “无所不用其极,也要在十日之内得到东西!”贺兰廷沉声命令道。
    万丈深渊之下。
    两日后。
    在这两日内,楚夏和楚冥二人一直在寻找着出路,他们试着运用轻功欲要爬上去,但发现即使轻功再厉害的人,都根本不可能爬上去!
    而这里,似乎是另外一个天地,四周不是草丛,便是树丛,更多的山峰,谁也不知道爬过一个山峰后,那边又是什么!
    还好,这两日他们寻找了一个小山洞。
    勉强抓野鸡,野猪,野鸭来填腹。
    两天内也算了有个小收获,找到了一个小河流。小河流内还有鱼。
    自称顶级大厨的楚夏从那日过后再也没有下厨过,始终都是楚冥搞定。虽然他看不见,但是处理东西的时候着实的快速,虽然没有一些食材来入味,但是显然味道要比那日她做的好上几倍。
    此刻,天又黑了。
    今日一整日都没有结果。
    这里,对他们而言,已经属于了另一个世界。与那个随处都是危机,随处都是阴谋的地方而言,这里未免太过安静。
    “我们会不会在这里永远都出不去了?”楚夏拨弄着火苗有些无聊道。
    楚冥仍旧是一派的淡然,即使他身上的白衣已经被染得红一道,黑一道的,可这份气度便让人佩服不已,他笑道:“若是真的找不到路回去,我们就只能留下来了。”
    “留下来当野人吗?”楚夏哭笑不得。低头看着浑身上下的狼狈模样,更是哭笑不得。她现在似乎都能够闻到自己身上有几种味道,干涸的血迹味,汗臭味。想到这里,她问道:“你有没有闻到我身上有股特别难闻的味道?”
    “嗯。”他回答的简简单单。可却清晰明了,他闻到了!
    楚夏嘴角一抽,一脸黑沉。真是丢脸!亏他还能如此镇定。如此算来,她究竟有多少天没有洗澡了?光顾着寻找出去的路,这总不洗澡也说不过去。而且,她现在这衣服,实在是简陋的挡不住春光。
    去弄些叶子来遮住身体?
    她看了一眼楚冥,幸而他看不到,否则这亏还真是大了!
    “若是出不去,不妨留下来。盖个小房子,只有你和我二人,岂不是更好?”楚冥嚼着鱼肉,语气温和的说道。
    听言,楚夏几乎没有多想,便拒绝,“不可以。”
    “为什么?”他问的快速,似乎隐约之间语气内隐藏着一丝怒意。
    楚夏并未深思,只是闷着声音道:“许多事情都还未曾明朗。”她曾经想要隐匿天下,过着普通人的生活,但是从来没有想过要过野人的生活。
    上面,还有许多没有解决的事情。此心结若是不解,她绝不安心。
    还有,轩辕剑是生,是死,她还没有答案。
    还有,究竟是谁算计了她,是谁想要楚冥的命时,还想要她的性命?
    气氛突然静了下来,楚冥没有继续追问。
    “明天我们休息休息吧。运功疗伤,等功力再恢复一些再试试吧。”楚夏看了一眼楚冥轻声道。
    “嗯。”楚冥淡淡的回应。
    夜深,山洞内唯一的光亮来自于火堆。无论是山洞内还是闪动外,皆是一片漆黑。偶尔月光会透过繁复的树叶透进来。
    整个山间,都宁静的如天外。
    二人皆疲惫,渐渐入睡。
    半梦半醒之间,一直处于警备的二人忽然睁开眼。
    一道模糊的高大身影站在山洞口前。
    楚夏一阵恍惚,那身影很熟悉?
    是梦?
    她呢喃出声,“是你吗?”轩辕剑?
    ☆、深渊 第十一章 你竟然骗我—这是痛!
    山洞前的身影似乎随着楚夏的轻唤而身形微微一动。
    原本楚夏以为眼下这一切都只是梦,可当那黑影朝着她和楚冥走来时,她立即坐起,这不是梦!
    昏暗中,楚冥那双无焦距的眸子似乎扫向那黑影,眼中暗光浮动,无人会在此时看见他眼中的暗光。
    “我带你们出去。”黑影声音异常的阴沉低哑,但又有种说不出的冷冽。
    这是绝对陌生的声音!但是楚夏却直觉,这人很熟悉,熟悉到骨子里的感觉。
    她没有意识到自己的焦急,起身欲要抓住那人的手臂,质问他的身份!但是他却极快的闪躲开,语气中没有一丝情感,“我是受人所托,如若你们不想离开这里也可。”话落,男子的余光中似乎扫到了楚夏一身的狼狈,还有掩饰不住的春光,那双已经极寒的眸子更是因此而寒冽如万年寒冰。他解开披风扔给分楚夏。
    看着手中的披风,楚夏愣了一下,披风上没有任何温度,甚至是冷的让她碰到就想扔掉。
    楚冥无声中走到她的身后,她回头看了一眼楚冥,触不及防看见他那双澄净的眸子中在夜色下似乎闪动着莫名的光芒,心底忽生一丝异样感觉,他能看见?
    “你是谁?”楚冥眼睛仍旧是没有焦距的望向男子,轻声问道。
    男子态度极冷,根本就没打算回答。而是回首看向楚冥,他带着一张银色面具,挡住了容颜,直露出了眼睛,那双眼睛如猎鹰般的盯着楚冥,“冥王若想留下也可。”
    楚夏盯着男子的一举一动,不放过男子的每一个表情,甚至是每一句话,她将披风穿上,足够大,将她娇小的身体都包围其中。
    “轩辕剑……”她试探的唤道。
    男子没有丝毫反映,对此名字如此陌生?而是一种奇怪的目光看着楚夏。
    楚夏面色一变,连退数步,“你怎会找到我和冥王二人?为何来救我二人?”
    男子并未回答,而是双目一凛直逼楚冥,不,是直逼楚冥的双眸。突然,他扬声大笑,张狂,傲慢,“似乎这次掉落悬崖,你倒是有意外之喜!”
    楚冥神色不变,一派风轻云淡。
    楚夏面无表情,嘴角扯出一抹冷笑,再次问向男子,“你是如何下来的?”
    男子仍旧未曾回答,而是深深的凝望着她,又缓缓移开目光,冷声道:“你认为你有选择的机会?”
    不与他离开,那么他们便会永远留在此处,根本就没有机会离开,也根本没有办法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