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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节
    因为是火锅,锅子和冷菜马上就端上来。服务员把空调打足,锅子点着,菜布开,摆好了碗筷酒水,就退了出去。
    等锅子里的汤汁一滚,两个人就左右开弓的往花梨碗里夹菜,肉片,蘑菇,青菜,甜虾,鱼丸。
    花梨甩开腮帮子猛吃,却怎么吃也吃不完。
    罗正军上来就是大人做派,以果汁代酒,祝贺花梨同学顺利考入理想中的大学,将来钱途无量,永远青春美丽。走一个!
    花梨咬着鱼丸扑哧一笑,拿起果汁和他碰了杯。也祝他学业有成,将来报效祖国,光宗耀祖。
    说完,学着电视里的样子,一口干了杯子里的果汁。
    旁边陈邵阳默不作声就给她倒上新的果汁。
    论饭桌上讲段子讲笑话逗趣,陈邵阳不是罗正军的对手。罗正军一会儿说笑话,一会吹儿牛皮,一会儿讲趣事,把花梨逗的笑个不停。
    他只是默默的给花梨夹菜,添果汁。在她回过头的时候,举起自己的杯子朝她致意,花梨抿嘴一笑,也举起杯子,和他轻轻一碰。
    刚进来的时候,她不适应环境,处处局促,小家子气。可现在放开了,放松了,就显露出她独有的韵味来。尤其是那抿嘴的一笑,风情无限。
    她现在还青涩,可青涩有青涩的风情。等将来成熟了,就又是成熟的风情。
    陈邵阳微笑不语,默默喝下微苦的大麦茶。
    他还笑罗正军猴急,没耐性。可天知道,他也快要忍不下去了。
    本着浪费食物可耻的原则,花梨一个人硬撑着把所有的食材都吃了下去。要不是陈邵阳阻止,她连装饰的生菜叶子也想吃掉。
    撑的难受,出了饭店,三人不急着走,而是绕着饭点散步,给花梨消食。
    夜晚的都市还是闷热的,好在旁边有一个公园,人工池的水过了风,带来一丝凉意。
    七点正是普通人家的饭点,所以此时此刻公园里几乎没有人。
    花梨显然是真高兴,仰着小小的尖下巴,哼着歌,走路都一蹦一跳的。花老爸死后,都没见她这么高兴过了。
    在这一刻,她把他们两个当成家人,朋友,哥哥,随便什么,总之是她在这个世界上唯一和自己有关的人。
    她伸出手,一手拉一个,快乐的像一个孩子。
    陈邵阳和罗正军陪着她,也很高兴。但从彼此的目光里,都看到一丝不安和危险。
    两男一女,三个人的组合,不管怎么看,都是危险的,诡异的,不安定的。
    最重要的是,不容于主流社会的。
    ☆、第 17 章
    吃完饭之后,人群三三两两的出来纳凉,花梨就放开了他们的手。她肚子已经不是那么难受了,于是三人掉转头,上了车,去下一摊。
    陈邵阳准备了一家k歌厅的贵宾招待券,直接就去这家。
    因为到得早,包厢是随便挑。
    罗正军是不差钱,自然是提议开vip大包,舒坦。但陈邵阳觉得三个人没必要开大包,空荡荡的招鬼。开中包就够,有情调一点的就行。
    服务生就帮忙选了一个水晶之恋的包厢,说是特别有情调。
    陈邵阳留在柜台刷卡缴费,服务生带着罗正军和花梨先过去。门打开,点亮灯的时候,花梨发出哇的惊叹声。
    所谓水晶之恋,还真是一个水晶梦幻的世界,正中她少女芳心。
    因为是中包,面积不大。但装饰了许多水晶玻璃和镜子,看起来一点也不局促。又因为有水晶和镜子的照耀,屋子里的一切都是亮闪闪的,散发出梦幻般的光芒。
    花梨觉得眼睛都不够用了。
    见她看得入迷,罗正军就侧过身想要给陈邵阳打个电话通个信,想让他点酒水果盘的时候,别又尽点些花架子。这么好的机会,不喝点有度数的,来一个酒后吐真言,促进一下感情发酵,岂不是浪费。
    陈邵阳懒洋洋的答应,就挂了电话。
    罗正军切一声,就瞧不起他这个装神弄鬼的样。
    陈邵阳来的时候,罗正军已经招呼服务生把大屏幕开了,吵吵嚷嚷的要帮花梨点歌。
    花梨起先还有点局促,但架不住他热情,就顺水推舟的选起歌来。
    陈邵阳瞄了一眼,发现她选的都是他拷在mp3里的那些歌,心里不免有些得意,嘴角忍不住翘起来。
    知道花梨害羞,陈邵阳闷,罗正军是当仁不让的唱头一个。他其实嗓子不好,唱歌也有点跑调。但胜在放得开,会耍宝。一曲下来,也能闹一个满堂彩。
    第二首歌是花梨的,罗正军热情的邀请她开唱。花梨从来没唱过,心里很忐忑。罗正军就很体贴的陪她一起唱,带她。
    起先她还蚊子叫似的,羞羞答答。后来就好了些,至少能听见声音了。细声细气的,跟她脾气一样。
    她唱歌也一般,但胜在唱的认真,而且调准,中规中矩。
    第三首就是她独唱,罗正军放她一个在屏幕前,自己则回到沙发,抓着话筒继续陪她合唱。
    有人陪着,花梨就不怎么害怕了,就站在那儿唱。
    罗正军握着话筒哼哼,扭头看茶几上送来的酒水。
    樱桃汁,杨梅汁,特么又全是果汁,就气得瞪眼。陈邵阳拿起旁边一个小小的瓶子给他看了一眼,罗正军看到标签上全是洋文,还不是英文,也搞不清是什么东西,估摸着是洋酒。可就这么小小的一瓶,有个屁用。
    陈邵阳却给他一个本军师自有妙计的眼神,他冷哼一声,不以为然。
    连唱了三首歌,陈邵阳就招呼花梨过来喝水。
    花梨见茶几上全是各种各样的果汁,接过杯子就大喝了几口。果汁有点酸,甜丝丝的,味道一般,但解渴还行。
    趁着她喝果汁的空挡,陈邵阳上去选了首歌,开唱。
    他一亮嗓,就把花梨和罗正军都给镇住了。没想到班长大人是真人不露相,有一手啊。那华丽丽的男中音,唱情歌简直绝了。
    不过看着花梨被陈邵阳的嗓子给迷住,罗正军可吃味了。所以之后他就化身麦霸,再不给陈邵阳表现的机会。
    陈邵阳才懒得和他争,有些事情做一次就够,多做就显得做作。
    不过连班长大人的开唱了,花梨也就放开了,越唱越放松起来。
    罗正军又上蹿下跳的拉着她情歌对唱,花梨也都配合了。
    刚唱的时候,花梨的嗓子是细细的,清亮的。大概是唱的时间长了,嗓子就开始有点哑。但哑了以后,更有一种风情。
    她唱歌和学习一样,那是相当认真,相当投入。原唱是如何深情,她就如何深情。明知道这不是真的,可被她那样注视着,那样深情的吟唱着多情的话语,罗正军就觉得心怦怦跳,血都要逆流了。
    唱到中途的时候,陈邵阳又叫了一次酒水,和原来一样。
    原本在饭点就喝了不少果汁,这会又喝了不少,花梨就水库告急了。放下手里的话筒,蹦跳着开门要出去放水。
    陈邵阳不给罗正军机会,一个箭步就跟出去。
    花梨在走廊里连蹦带跳的走,显露出一种不寻常的亢奋。陈邵阳知道她要去那儿,上前给她带路。她还笑嘻嘻的跟他道谢,在门口对他挥挥销售。
    陈邵阳微微一笑,就靠在门口墙壁上等她。
    她很快就出来,大概是用冷水洗了脸,两个两颊通红一片。
    陈邵阳上前,领她回包厢。中途她踉跄了一下,陈邵阳伸手扶了她一把,感觉她整个人都是烫的。
    一回到包厢,罗正军就热情洋溢的围上来,拉着她又跳又唱。中途陈邵阳还给开了劲爆的舞曲,两个人就手拉手的在包厢里上蹿下跳,闹得不可开交。
    花梨连蹦带跳,大喊大叫,活了十八年,今天是最痛快的一天。
    等一曲完了,陈邵阳又奉上大杯的果汁。她毫无防备,接过被子就咕咚咕咚一口喝干。
    等把茶几上那些果汁喝完,花梨就已经醉得迷迷糊糊了,可整个人很亢奋,自己觉得自己很清醒。
    罗正军陪着她又唱又跳,出了一身汗,连嗓子都疼了。陈邵阳结了帐,两个人带着花梨离开ktv。
    花梨醉了,整个都放开了。在大街上就拉着他们的手,连蹦带跳的走。一边走还一边唱歌,唱着唱着就自顾自得笑,可笑着笑着就又哭了。
    两个人料不到她还会哭,吓得顿时手忙脚乱,一个拍背,一个掏餐巾纸,七手八脚的安慰她。
    他们以为她想起了伤心事,结果花梨说她是高兴。今天她太高兴了。又在大街上郑重的握着两人的说,说谢谢。还张开双臂用力的抱了抱两人。
    没想到她喝醉酒是这么个样子,真让两人哭笑不得。
    不过她高兴,他们也高兴。
    拥抱完两人,花梨又大叫着跑出去,去玩商场门口水池里的喷泉。
    她是热,水凉。
    可喷泉那水,四溅开来,一会就把她裙子打湿。
    罗正军和陈邵阳赶紧把她拖开,她还不依,掬水泼他们。
    两个人真是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好说歹说总算把她劝走。再不敢放她上大街去闹,赶紧塞进车里,直接回罗正军的小房子。
    约花梨出来玩,罗正军心里是有一点鬼主意的。他起先怕陈邵阳作梗。但在ktv陈邵阳使诈,给花梨灌酒,他就知道这个大变态心里的鬼主意指不定多糟糕。
    不过对陈邵阳心里的鬼主意到底能有多糟糕,他是越想越觉得兴奋。
    只是他觉得既然玩了,就玩个痛快。又不是花不起钱,干嘛不找个酒店。开个房,痛痛快快的玩。
    可陈邵阳不这么认为。
    花梨是醉了,但她到底什么酒量他们是不知道的,谁知道她什么时候会醒过来。去酒店,万一事情闹起来,对他们对花梨都不好。
    在小房子里就不同了,高档住宅隔音效果好,不怕她闹。而且一层就三个单位,不会有人打搅。
    最重要的是,花梨是不一样的,他不想让她遭遇“跟男人去开房”这种事。
    所以,不去酒店。
    罗正军知道他心思多,可没想到他的心思这么多。
    不过这也说明,陈邵阳和自己一样,把花梨是看得很重的。
    花梨,是不一样的。
    别看花老爸蔫蔫的,其实很有一点酒量,两块钱一瓶的烧刀子,一气能喝三瓶,还特精神。
    花梨有一点遗传,酒量其实还行。但问题是她从来是滴酒不沾,今晚上是开斋。而且陈邵阳多鬼,拿伏特加兑果汁,虽然每次的量都很小,可架不住这滚滚长流水的灌,到底还是把花梨给彻底灌醉了。
    她醉的迷迷糊糊,脚踩棉花,轻飘飘跟飞似的。
    在大街上她还能闹,等回了小房子她就闹不起来了,觉得乏力。但酒精又在血管里烧着,把神经绷紧。所以她真是陷入一种身体死沉死沉,可思维又乱蹦乱跳的混乱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