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幽悠的病因还没查出来？”向阳又问。
    “查出来了，有些棘手。”海燕回答。
    两人一问一答，这让向阳想起，海燕还是他床伴的时候，两人的说话方式就是这样，一问一答，没半句多余的话，他心里一动，走到海燕面前，伸出手揽过她的身体，让她靠着自己，他说：“海燕，以冷烨的身份，什么医生找不到，孙幽悠的病，你不用太担心。”
    海燕对孙幽悠的关心，老实说，他很嫉妒，却没有任何的办法。
    “我知道。”低低的回应，海燕想到自己留下的目的，她轻轻推离向阳的怀抱，抬起头看着他。“向阳，有件事我想问你。”
    怀里失去她温热的体温，向阳心里一阵失落，还涌起一股不好的预感，他垂眸凝视着她问：“什么事？”
    海燕踌躇着，看着向阳的眸子闪烁不定，她不知道自己该不该这么问，或者话问出口后，向阳会有什么反应。
    “你是不是跟向南说了什么？”一咬牙，海燕问出她纠结的问题。
    向阳一顿，深邃的目光暗沉下来，凝着她，缓慢的靠近她，海燕害怕的后退了一步，向阳进一步，海燕又退了一步，向阳没再逼近，轻启唇，却是反问道：“为什么这么问？”
    低沉的声音听不出丁点儿情绪，面色平静如湖面，眸光犀利逼人，这样的向阳，才是危险的。
    忍住心里涌起的害怕，海燕说道：“向南说要和我离婚，原因是我们两个要结婚，我从来就没想过跟你结婚，也希望你不要在向南面前说什么让他误会的话，我们是不可能的。”
    “你从来没想过和我结婚？”向阳问，幽暗的眸子微微眯起，好似她要是敢说是，她就死定了。
    此时的向阳，如一只随时对猎物出手的豹子，海燕无疑就是那只可怜的猎物。
    “是，我是向南的妻子，怎么可能想和你结婚。”不敢看向阳，海燕低着头，硬着头皮说出这句实话。
    她能感觉到自向阳身上散发出来的危险气息，可是她没办法，如果不和向阳说清楚，向南真的会和她离婚，这段日子的相处，她知道，向南对向阳的尊敬，可以说，只要是向阳的要求，向南一定会去做。
    和她离婚更是不在话下。
    她还真敢说是，向阳气极，大手陡然伸出，握住海燕纤细的手臂，逼迫她看着自己，向阳坚决说道：“不要给我拿这个当借口，你根本就不是老二的妻子，你是我的女人。”
    “我不是你的女人，不是，早就不是了。”望着向阳，海燕几乎绝望的低喊。
    这样的海燕让向阳觉得心疼又怜惜，他并不想逼她，从来都不想，握住她手臂的大手用力一带，海燕纤细的身子就落入他怀中。俯下身，温热的气息轻轻吹拂在她脸上，深不可测的眸子注视着她，向阳轻声问：“海燕，你到底在执着什么？”
    五年后再见，她一直在躲着他，他只能向着她逼近，她却找着各种借口来阻拦他，他就想不明白了，她心里明明有他，却不肯承认，执着的要和他划清界限。看着他生病，海燕有忍不住付出关心和照顾，难道这都还不足以说明，她和他一样放不下，她还是爱他的？
    “不关你的事。”轻轻撇开脸，海燕淡然和向阳划清界限。
    执着什么，她无法回答他。
    向阳心里怒气横生，冷声问：“接下来，你是不是还要说，你我没关系，你的事情我管不着？”
    她说过太多次这样的话，再次听到她和他撇清关系的话，向阳的心还是忍不住得痛和怒。
    “本来就是这样。”目光看着一处，就是不看他，海燕声音很轻很轻，轻到她都以为向阳没听到。
    她很希望能和向阳没关系，可是，她心里清楚，自己和向阳有个共同的孩子，想没关系真心很难，她的心也会痛，不敢看向阳的脸，因为她知道，他一定很生气，自己的话再次惹怒了他。
    “错，你是小宇的妈妈，我是爸爸，我们之间永远就不可能没关系。”向阳怒极反笑，单手握住她小巧的下巴，把她的脸转向自己，看着她因为自己的话而微微泛白的脸，他寒声问：“现在，你是不是开始后悔生下小宇，让我有了缠着你的理由？”
    海燕，如果你敢说是，我真不知道，我会做出什么事情来，向阳在心里道。
    海燕错愕的望着向阳，他居然这么问，小宇是自己的宝贝，是她和他生命的延续，法国的日子里，是小宇陪着她，带给她无数的欢乐，她才没在思念他的日子里崩溃。
    “小宇是我一个人的孩子，我永远不会后悔生下他。”直直望入向阳深邃瞳仁里，海燕坚定地说。
    她的天使，她从未后悔生下他过。
    海燕的回答，向阳十分满意，他就知道，他的海燕不是那么恨心的人，她把小宇看的那么重，怎么会后悔生下小宇。他这么问，不过是想激一激海燕，向阳勾唇一笑，右手手指轻轻滑上她白嫩的面孔，低低的说：“没有我，又哪里来的他。”
    小宇不是海燕一个人的，绝对不是。
    老实说，当他知道当年的那个孩子就是小宇，他的心是激动的，然而，小宇的姓氏竟然是向，而不是跟着海燕姓杜，不管海燕当初给孩子取名时，用的是老二的姓还是他的，只要小宇姓向，就值得他暗自窃喜。
    “向阳，你能再无耻点吗？”挥开向阳在她脸上作怪的大手，海燕怒瞪着他，他还要不要脸了，居然说出，没有他，哪里来的小宇。
    他忘了，五年前，他要她打掉孩子和他重新开始的坚决了。
    “女人，你记性真是不好，我记得我回答过你，我能。”不在意海燕的瞪视，向阳俯身贴着她耳际，低低的声音直入她心。
    “你无耻。”海燕一怒，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勇气，身体向后仰，抬手就是一巴掌挥在向阳脸上，清脆的声音响过后，愣住地不光是挨打的向阳，还有打人的海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