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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节
    那么旁边站的应该就是埃斯波斯托家族的现任教父巴蒂斯塔了,果然是个相当英俊的男人。
    之前谢铭谦跟修颐简单的介绍了一下巴蒂斯塔这个人,特别提起他不同于意大利南方人的出色相貌。在来的路上修颐特意留意了一下街上的人的长相,再和巴蒂斯塔一对比,果然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巴蒂斯塔是个高大的男人,有着宽厚的肩膀,剪裁合体的黑色西装穿在他身上放佛是张在他身上那般的合体。巴蒂斯塔有着意大利人传统的黑眸黑发,不过他的头发是微卷的,配上那双泛着冷意的双眸和玫瑰色的嘴唇整体就给人一种邪魅的感觉。
    陈礼和巴蒂斯塔算是多年的老朋友了,他们从青年时期就开始合作,后来巴蒂斯塔的小卡米还爱上了陈礼,两人的关系就更加亲近了。
    【为了行文方便,之后大家就一概能够相互交流了,没有语言的问题了= =】
    那边苏淮生跟安娜夫人各种打滚撒娇卖萌,逗得夫人笑个不停;这边陈礼和巴蒂斯塔寒暄了一下又说了两句话之后就把目光转移到谢铭谦和修颐身上来了。
    “介绍一下,这就是我从小看到大的弟弟和他的爱人,谢铭谦,修颐。”陈礼指着他俩跟巴蒂斯塔说。
    两人赶紧问好。
    巴蒂斯塔的嘴角幅度很小的向上勾起了一下,然后用十分流利的中文说了句,“你们好。”
    之后众人就进了客厅,安娜夫人是位十分温柔体贴的女性,她早就叫人端上了茶水和点心,并且特意沏了之前陈礼送过来的天朝绿茶,点心也是她亲自烤的,苏淮生从小就最喜欢吃她烤的小点心。
    “妈妈的小卡米终于回家了,这次去天朝有什么新鲜事么?”安娜夫人拉着苏淮生的手亲切的问道。
    “有哟~妈妈,卡米这次得到了一件宝物,是很珍贵的东西!”苏淮生笑着对安娜夫人说,修颐知道他指的是那件军装。
    安娜夫人一脸好奇的睁大了眼睛,“哦!这真是太好了,那妈妈能知道小卡米得到的是什么么?”
    “晚上再告诉您,现在那是个秘密!”苏淮生略带神秘的眨眨眼睛说。
    安娜夫人被苏淮生逗的“咯咯”直笑,“我的小卡米也有秘密了,那一定要告诉妈妈哦,不要告诉巴蒂。”说着她也朝苏淮生眨了眨眼。
    苏淮生也笑了起来,“好的妈妈,我们不告诉哥哥。”
    巴蒂斯塔无奈的看着他亲爱的母亲和亲爱的弟弟就这样的把他排除了出去,虽然脸上依然没什么表情,但是那柔和的眼神却出卖了他。
    陈礼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和巴蒂斯塔无奈的对视一眼没有说话。
    修颐和谢铭谦刚刚被呆到他们的客房去安置东西了,他们也不太想一直呆在下面的客厅里——人家是一家人在联络感情嘛,他们两个就不要去当电灯泡了,还是享受一下自己的二人世界吧!
    得到了晚餐将在六点开始的消息,修颐和谢铭谦就彻底放松下来了。修颐盘腿坐在床上抱着枕头跟谢铭谦说,“我竟然住进了大名鼎鼎的黑手党教父的家里,还成为的尊贵的客人,更可怕的是还跟教父多多少少的有点‘沾亲带故’,我是良民啊!”
    谢铭谦坐在他旁边好笑的看着他,“谁说你不是良民了,我也是第一来,反正都是礼哥的关系,黑手党也是文明人,又不吃人的。”
    “总觉得有点不真实感啊……”修颐感叹到。
    过了一会儿修颐忽然支起身子说,“不行!我来意大利是旅游来的!已经浪费的好几天了,不能再这样浪费下去了!快,快去拿电脑来!我们来计划一下旅游路线!”他推推谢铭谦让他去那电脑,一边嘴里念叨着,“我要去参观梵蒂冈看圣彼得大教堂,然后要去米兰看米兰大教堂,艾曼纽二世回廊,还要去看比萨斜塔啊,据说那个比之前更歪了,不知道现在倾斜角有多少。”
    谢铭谦拉住他说,“行了,我都安排好了,明天就带你去玩。”
    修颐停住动作看他,“安排好了?!”
    “是。”谢铭谦点点头。
    “你怎么之前不告诉我?”
    “现在告诉你也不晚。”谢铭谦把修颐拉回床上,“你歇会吧,我已经跟礼哥商量好了,咱们明天一早吃了早饭就走。”
    “那就不和他们在一起了?”修颐问。
    “他们有事情要办呢,咱们去旅游当然要自己去了。”谢铭谦还有句话没说——拐你去结婚怎么能有电灯泡呢!
    ☆、真·求婚
    米兰大教堂又称杜莫主教堂,是哥特式建筑最伟大的杰作,它与1386年始建,历时五个世纪在1896年终于完工。这座建筑曾有多位艺术大师为它划过设计草稿,拿破仑与1805年曾在此加冕。
    由于建造历时时间太长,米兰大教堂的主体风格为十二世纪到十五世纪在欧洲流行的哥特式建筑风格,而内部则融合了十七、十八世纪在欧洲流行的巴洛克风格,所以米兰大教堂的整体风格是建筑在保持“装饰性哥特式”的风格上又融合了哥特式、新古典式和巴洛格式,是一座伟大的建筑艺术品。
    修颐站在米兰大教堂面前的广场上,光是这样遥遥相望便已经被这宏伟建筑的美和其厚重的历史沉淀深深地折服了。那无数的耸立着的哥特式小尖塔,一个有一个造型各异、设计独特的雕塑,还有那屋檐房顶上兽型小雕塑其实是功能强悍的排水口,每一个都是不一样的模样。这已经不仅仅是一座建筑了,这是一件艺术品。
    广场上人头攒动,虽然不是旅游旺季,但那也只是针对国内游客而言,而且今天正好是周末,很多本地人也会过来游玩做礼拜。
    谢铭谦牵着修颐的手以防被人流冲散,他们顺着人潮慢慢向前进入到大教堂内部。谢铭谦的口袋里是他提前定做好的戒指,原本他是很神奇的忘记了求婚这一步骤直接想到了结婚,但是出门的前几天忽然听说他能干的秘书被相恋多年的男友求婚,并且有一个很浪漫的求婚仪式。谢铭谦忽然愣住了——是啊,他怎么只想到了结婚却忽略了求婚呢?
    于是他去订做了两款男戒,大一点的那个是一个有着一圈碎钻的铂金指环,而小一点的那只上除去一圈碎钻,在中间位置上还有一个小小的钻石。
    其实这两只戒指并不是谢铭谦用来结婚的,说白了,它们只是求婚戒指而已,真正的结婚戒指是由一块上好的带翡的翡翠雕琢的指环。
    之所以是要带翡的翡翠其实是源自于一个典故:
    相传世上有两只鸟,一只火红、一只翠绿。火红的名为翡,而翠绿的名为翠,翡为雌鸟、翠为雄鸟。据说翡是数量稀少、难得一见的雌鸟,所以十分珍贵,这也便是翡翠玉之所以名为翡翠的原因——翡玉黄中带着血红;翠玉清澈幽绿珍贵非常——而且,最重要的是翠玉好得,而翡玉则百年难求。
    被谢铭谦拿来打戒指的这块翡翠是他前些年去缅甸那边谈生意偶然玩了一把赌石时得来的,原本平淡无奇,没有人认为能开出上等好玉的时候骤然开出了带有一大块红翡的翡翠,顿时周围就炸开了锅。那些资深的赌石师暗自悔恨自己没有那样好的眼力和运气——可不是运气么,谢铭谦就随便挑了一块看着比较顺眼的——让这个明显是外行人的家伙白白得了这么大的好处——相比起这块翡翠的价值,当时谢铭谦买石头的钱简直可以算得上连个零头儿都没有。
    虽然内行人只是当自己走了眼,除了暗自后悔一下便也觉得与有荣焉——这块好翡不也是在他们的见证下开出来的么?更别说当时开石的师傅了,要不是他小心谨慎,一般一点的师傅都会直接把石头劈开两半,如果是那样的话,再好的玉被从中间劈成两半也算是毁了的,所以这位开石师傅深深的认为,能开出这块珍贵的上好翡翠,自己的功劳不可谓不大。
    但是那些一直把眼睛放在赌石业上的其他内行或半内行就没有这么好的修养了,要知道,赌石所能带来的利益是巨大的,正所谓“一刀穷一刀富一刀穿内裤”极为形象的描述了赌石业的利益与风险。于是那些一直打着赌石主意的当地黑帮就开始蠢蠢欲动了。
    缅甸的两大灰色收入来源便是赌石和毒品,大片的罂粟花盛开在缅甸边境的小村庄的田地里,无数的罂粟花籽被提取制作成为海洛因销往世界各地,为缅甸当地以毒品起家的众多黑帮带来了无比闪亮的前景和发展前途——被无数尸骸铺垫而成的金闪闪的道路。
    就在谢铭谦开出翡翠,人还没从开石场出来,这个消息就像长了翅膀一样的飞了出去,所有该知道的人都知道了。
    不过好歹谢铭谦的身份摆在那里,没有人敢轻举妄动,这也给了他一个机会。
    从开石场出来,谢铭谦就立刻决定回国,他虽然不太清楚缅甸的暗潮汹涌,不过对于在一个这样混乱的国家的边境线上得了这么大好处的自己,谢铭谦野兽般的直觉告诉他赶紧走,趁着所有人都还在观察的时候赶紧走。
    于是他可以说是极为危险的从缅甸回到了天朝,而那块玉就被他收好放在了家里的保险柜里。
    他没想过要卖掉它,或是做着什么,就这么放着,直到遇见了修颐——谢铭谦知道这块他冒着极大风险从缅甸带回来的上等翡翠终于等到了它的作用。
    翡翠鸟象征爱情,一翡一翠一生一世矢志不渝。
    修颐慢慢的向教堂的深处前行,满眼都是兴奋与倾慕之情。
    他是学历史的,他对历史和古董有着一种执念版的热爱。如今,他正站在世界著名的的建筑中,每一块墙皮与地砖都诉说着它们的前世与今生,这让修颐怎么能不兴奋,怎么能不痴迷?!
    参观过了教堂的正厅,修颐和谢铭谦来到了后面的一个露天的方井式的小花园里。
    修颐一直觉得这样的建筑设计很像天朝古代的徽派建筑,不同的是徽派建筑的天井在大门口,而欧式的则在建筑中心,是一个花园般的存在。
    这里是休息区,但是现在没有什么人在这里,大部分游客都分布在各个角落里参观着。
    修颐站在花园中心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就觉得谢铭谦在身后抱住了他。
    “结婚吧。”
    他听见谢铭谦这样说。
    “什么?”
    “结婚吧。”谢铭谦又重复了一遍,口气不算太好,并且有些不耐烦的把修颐整个人转过来面向他,直接从口袋里掏出了戒指给修颐戴到了他的左手中指上,但是他略微有些颤抖的手出卖了他的紧张,不好的语气和简单粗暴的行为都只是他紧张的保护色。
    修颐在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就被戴上了订婚戒指,没有鲜花、没有烛光、更没有浪漫的情话,但是他却觉得没有是很正常的,如果谢铭谦为了向他求婚而订了烛光晚餐的话他一定就尖叫着问他是谁。
    谢铭谦一向是个很务实的人,只重视结果,不重视过程,这也是当初他对修颐那么简单粗暴的原因之一。
    修颐只是有些意外谢铭谦会向他求婚,那也就是意味着在不远的将来他们会结婚。
    这是修颐一直都没有考虑过的,他一直觉得他和谢铭谦的状态就是在一起的两个人,连谈恋爱都算不上,总有一天也会像无数普通情侣那样分手,然后形同陌路,开始两个人新的没有对方的人生。但是他从没想过他们会结婚,就真的有可能在一起一辈子。
    这样的认知让他感到有些震惊,左手中指有些冷冰冰的异物感提醒着他这并不是他做了白日梦出现了幻觉。
    谢铭谦给修颐戴上了戒指却没有得到回应,他的未婚夫正在走神,确切的说是他在发呆。这是谢铭谦不能容忍的,谁能容忍恋人在被求婚的时候走神的?!说出去还不让人笑掉大牙。
    于是他上前咬了修颐一口,咬在了嘴唇上。修颐被唇上传来的刺痛惊醒,他愣愣地看着眼前的这个男人,他刚刚向他求了婚,现在竟然咬了他一口。
    “咬我干什么?!”修颐摸摸自己唇上被咬出来的牙印问谢铭谦,不知道这人使了多大力气,还挺疼。
    谢铭谦瞪眼,他走神了还敢来质问自己,“我假设,你还记得现在是我向你求婚的时间吧,宝贝儿?”
    修颐委屈的瘪瘪嘴,好吧,是他错了,他不应该这个时候走神。
    “那么你的回答呢?”
    修颐看着手上的戒指,不是很显眼的设计,不过低调的华丽他感觉也不错,“你不是都已经给我戴上戒指了么!”
    谢铭谦有些得意的眯着眼睛,“这也就是说,我可以把这句话当成你同意了?”
    修颐抿着唇没说话,但是脸颊却红了起来。
    谢铭谦低声笑了一声,然后低头吻住他。
    意大利虽然没有法国那样开放,不过在街头亲吻的情侣也总是会得到祝福的。
    游览完了米兰大教堂之后他们又去参观了艾曼纽二世回廊,传统的彩色玻璃工艺让修颐赞叹不已。除去中间一天修颐因为晚上play太过过火而腰酸背疼了大半天没能好好玩之外,这趟的米兰之旅还是让他很满足的。
    谢铭谦也很满足,来了一趟米兰终于把媳妇牢牢的骗到了手,他怎么能够不满足?
    接下来的几天他们转战罗马,然后直奔梵蒂冈。
    谢铭谦和修颐两个人都不信教,要说让他们一定要信仰一个宗教的话,那他们也会选择佛教。他们两人对于天主教和基督教总有一种对于外来物的排斥感,总觉得这两个是西方的宗教并不属于他们。
    所以,在梵蒂冈的游玩更是纯粹的观赏,他们心里虽然有一些对于一个大宗教的崇敬与尊重却没有过多的内心震撼。
    要知道,梵蒂冈内部现在更像是一个政府,教皇管理这一切,而红衣主教们就是他的助手。而教皇的争夺也是残酷的,政治这个东西总是很玄妙,它会把在超凡脱俗的人也变得满心算计。就像政客,政客其实是这个世界上最下流卑鄙无耻的一类人,但他们却会用正义与仁义道德把自己包裹成正人君子。一面肮脏龌龊,一面仁义慈悲,如此强烈的对比,也不失为是一种讽刺。
    逛过了梵蒂冈之后,两人又去了几个比较著名的景点,然后就无奈的拿着清单一项一项的照单扫货了。购买的任务很艰巨,不过他们回程的时候还会坐陈礼的飞机回去,所以总算可以不用过于担心行李超重的问题。
    要买的东西有很多,主要的还是一些服装首饰之类的。
    修颐这边没什么关系好的亲戚找他带东西,他也就只是想着给秦椹和吴启买一些实用的礼物带回去就好;不过谢铭谦那边家族人口兴旺,家里七大姑八大姨的女性亲戚着实不少,而且很多都是和他亲戚关系比较相近的人,她们开口了都没办法推掉。
    这样忙忙碌碌的过了几天之后修颐忽然发现距离开学已经没有多长时间了,本来寒假就短,他们还是过年之后过了正月十五才出来的,开始的几天还因为时差的原因浪费过去了,可想而知留下能过游玩的时间其实并不是特别多。
    修颐其实还没什么感觉,没时间了就回家去嘛,反正也玩的差不多了,主要的著名景点也都去仔细参观过了。
    但是谢铭谦心里开始着急——他还想去荷兰结婚的啊!哪有求了婚不领证的,这趟出来得把该办的事办了啊,怎么能本末倒置呢!
    ☆、48真·忧郁
    说动就动,谢铭谦是铁了心要在回国之前把证领了。好不容易终于把媳妇儿拐回了家,当然要盖章扯证了!
    修颐还没反应过来就晕晕乎乎的被谢铭谦拉到了荷兰。
    之所以选择荷兰是因为它是最早同性恋婚姻合法化的,一些条款经过近十年的不断改进应该算是比较完善的了,而且荷兰距离意大利也不是很远,坐飞机很快就到了。
    在欧洲旅游就有一个好处,只要有欧盟的签证,欧洲的国家就基本上可以随便去不用再办签证了。其实有时候真的可以把欧洲整体当成一个国家来看待啊——尽管他们自己不同意。
    荷兰在大体上给人的感觉是个很温馨的国家,温和的天气,靠海的气候,国花郁金香的香气。
    但同时荷兰也是一个过于自由的国家,抽大麻是合法的,所以导致荷兰有毒瘾的人有很多,过度的追求自由,没有什么底线,这也许也是为什么早在2000年荷兰就通过了同性恋婚姻合法法案。
    等修颐意识到他已经被拉过来领完了结婚证的时候他就开始莫名的紧张,我们可以把这一症状称为——婚【后】忧郁症【人家别人都是婚前。
    其实他也没怎么忧郁,就是精神上有些紧张然后心里开始有点小纠结——怎么就领证结婚了呢,怎么就变成已婚人士了呢——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
    而且修颐和谢铭谦在一起的时间并不长,满打满算刚刚够半年,怎么看都觉得进展的太快了。
    结婚什么的真的感觉很遥远好不好,修颐之前从来都没考虑过这个问题,他还年轻,过了年才刚刚二十五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