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击败这些随从之前,她就发现了一道隐藏在洞壁上的“门”,出剑时也有几番试探,然而这道门似乎没法用蛮力破去。
妖族随从没有理睬她,挣扎着还想偷袭她。褚怀霜也不恼,手上力道添了几分,制住这名妖族,当场将她的记忆剥离干净。
将昏过去的妖族放回地上,褚怀霜看向了余下的随从。
她不知丹誓是作何打算,竟将自己的全部随从都派了过来,也省得她再去找寻。
见褚怀霜提剑走近,伏在地上的一名年轻妖族突然支撑着爬起来,化出鬣狗妖身,奋力扑过去。
他的举动无异于飞蛾扑火,褚怀霜只是轻飘飘一掌推出,便将他震飞。
鬣狗妖只觉一股力道先贯入自己丹田,再猛地冲上天灵盖,登时双眼一黑,刚摔在地上就昏了过去。
扫了一圈剩下的妖族随从,感受着他们愤怒的目光,褚怀霜收起剑,准备再次掠夺记忆。
然而不等她放出灵识,忽听身后传来异响,匆忙避过,但见三缕绯色细线自眼前掠过,下一瞬,竟没入了还未被掠夺记忆的妖族随从体内!
原本被褚怀霜打得动弹不得、气若游丝的妖族随从,在绯色细线入体后,突然发了疯似的嘶叫起来,以十分诡异的姿势翻滚挣扎,神情甚是狰狞,像是中了剧毒。
见状,褚怀霜面色一沉,迅速闪身躲到洞中的巨石之后。不到几息功夫,自山洞深处骤然袭来几十缕绯色细线,密集如雨丝,倒在地上的妖族随从无一幸免,皆被细丝侵入身体,顷刻毒发,死状凄惨。
“是丹虺毒液。”褚怀霜心道,迅速结出隔绝屏障,护在身周围。
她将灵识外放,只见山洞深处布置着隔绝屏障的地方,此时正盘踞着一条丹虺,张大巨口向外释放牙中毒液。
看清丹虺是谁,褚怀霜握了握拳。
这丹誓,着实和上辈子一样狠毒,为了不让她剥离高修为妖族随从的记忆,竟亲自将这些还活着的随从毒杀了!
待毒液的释放速度变缓,褚怀霜立即从藏身的地方闪出,御剑冲向现身的丹誓。
褚怀霜已做好与之苦战的准备,谁知她还没接近丹誓,对方便撤去硕大的丹虺妖身,化出人形,站在原地静候她。
疑心有诈,褚怀霜立即停住剑,与丹誓相隔十丈远,警惕地和他遥遥对视。
那是一名身着赤龙族绯衣的青年,一头红发披散,额上与身上皆佩戴着白骨所制的装饰物,面目却十分清秀,瞧着颇为怪异。
洞内沉寂良久,丹誓忽道:“衣上有褚氏莲纹,你便是玄仁宫的丹宗大长老、下任掌门继承人?”
听他道出自己的身份,褚怀霜心一沉,没有说话,腾身跃下灵剑,将之紧握在手。
她方才不放心,还用灵识探了丹誓的境界,确定他仍然只有出窍中期,心中十分困惑。
不得回答,丹誓却向她一步步走来。
“怎么,伤我内室洞府,杀我随从,却连报上大名的胆子都没有?”他嘲道。
“阁下既然能轻易道出我的身份,想必已知道我的名字。”褚怀霜横起剑,“要战便战,我没有闲心陪你浪费时间。”
丹誓却笑起来:“战?我只有出窍中期,同你这分神期的修士交手,哪怕拼上一切,也不过是稍微让死期延后罢了,倒不如发点牢骚,还能死得无忧些。”
他在距离褚怀霜三丈远的地方停下。
“我也知道,褚长老的目的并非杀我,而是想要得到我保管的龙鳞,并将之毁去,以免‘八灵阵’成型,可是如此?”丹誓悠悠道。
见褚怀霜即将移动脚步,他突然做了个止步的手势。
“褚长老难道不想知道‘八灵阵’被布置出来做什么?”
“聚灵增功。”褚怀霜不假思索道。
“你错了。”丹誓摇头,朝山洞入口的方向看去,意味深长地道,“少族长大人不在,灵力为谁聚?功力为谁增?”
褚怀霜心中一凛,反问:“你们设置‘八灵阵’,是为了倾卓?”
“那是自然。”丹誓又笑,“谁知‘八灵阵’才具雏形,少族长大人就被你掳进丹宗了,连试炼大比也未曾参加,还发现了设在秘境中的三座法阵,又不知怎的弄没了六百年一现的神血,倒是将我们的计划尽数打乱——依照计划,我们早就该将少族长大人接到驻地了。”
“你们非得到倾卓不可么?”褚怀霜冷声,“既然你们已经知道她身上没有‘毓苓血’,如今和普通的赤龙族人无异,为何还不放过她?”
“是不是非她不可,我并没有办法得知。”丹誓道,“我只知道,泷诉大人仍对她心怀执念,至于以后是要想方设法得到少族长大人,还是杀了她,彻底断绝宗家的血脉,便要靠褚长老自己去调查了。”
他顿了顿,将手微抬,周身毫无征兆地翻涌起灵力。
“牢骚话说够了,该上路了。”他轻声,脸上浮现笑容,身体骤然膨胀数倍,内室洞府中亮起莹莹红光,显出龙鳞的轮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