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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三个军大衣
    明月高悬,夜幕拉开,千万点星光点缀着这方神秘的土地。乔家村,宛如夜里一只沉睡的家犬,蜷伏在樵山脚下,或者说看管着唯一可以进入樵山内的大门。
    看着三个耀眼的灯光从村里离开,朝着樵山迈进,我赶紧紧了紧裤带,给自己壮了壮胆,小心地在后面跟着,一路借着树木遮掩自己的身形。为了怕被对方发现,我也没有带手电筒。
    我叫乔麦,在乔家村生活了二十三年,幸运地考入武汉民族大学,成为村里唯一的知识分子。高中毕业后,我就在村子里办了一个免费的补习班,也算是报答村里的养育之恩,通过自己的力量改变村里封建落后的情况,可谁想到毕业之后工作没有着落,就厚着脸皮回来,借口站完补习班的最后一班岗。
    原本打算过几天就出去找工作,却想到今天来到乔家村的三个人,彻底改变了我的命运。
    这是三个外地人。怎么说呢!他们实在是太古怪了,穿着军大衣,下午刚到的村子,话不多,看上去非常冷漠,让我印象最深的是脸上有疤的那个人,他的目光就像是特警部队里面的警犬一样精明。
    不知道为什么,我始终觉得他们三个神秘无比,而且这种神秘对我有一种致命的诱惑力,让我迫切地想知道他们大晚上要进樵山的目的。
    晚上温度很低,迎面而来的风也带着阵阵凉意,我就借着一轮明月和万道群星融在一起的微光,耐心地数着步子,远远地跟在他们后面。
    风是从他们那个方向吹来的,我竖起耳朵,认真地分辨从风中传来的声音,尽量不让自己遗漏掉任何一句话。
    “老大……我们已经……你确定是……”
    “老……你知道……这是……鬼……”
    断断续续的声音传了过来,我不由地猫起耳朵,一听到鬼这个字,我的心就猛地一颤。近几年我已经不信鬼怪之说,甚至想破除乔家村的迷信思想,可这大半夜的,一路上到处都是不知道年代的坟头,偶尔还能看到鬼火,我的心里就一阵打鼓。
    就连风都觉得带着了些阴气,身后有一个不说话的东西跟着。我用力甩了甩头,脚下的步子不自觉地加快。他们这些破碎的话,就像排列组合一般有着无穷无尽的解释,根本无法复原。如此一来,我愈发地好奇了,心就像被抓痒痒一般,可偏偏他们又恢复了沉默。
    我心里泛起了千万涟漪,紧锁着眉头分析着他们的目的。我知道的事情极其有限,要想凭着这几件事就推理出来这些人的目的,那我就是福尔摩斯了。就在我不停地思考时,猛然间又听到了声音,这让我心中一喜,再次竖起耳朵。
    “老大,你确定这村里猎狗的发狂都跟这件事有关?”
    “没错,我闻过了。今天下午发疯的那只狗,獠牙上一股混着尸臭的土腥子味,肯定是吃了那些东西。”
    “人碰到都会发疯,更何况是狗呢?!”
    “老大,照你这么说,这次的事儿靠谱了吧?”
    “到地儿看看再说吧!”
    樵山里野味很多,村里人就喜欢带着猎狗进去打猎。不过最近一段时间,樵山很不太平,甚至可以说是诡异。打猎回来后,这些猎狗会如同发疯了一样,见人就咬,就连自家主人都咬。乔花,一个十三岁的孩子,被自家的狗,从左腿上撕扯着咬掉三块肉,大腿一片血肉模糊,现在人还躺在医院。
    今天下午又发生了一起,是我家前院的乔建国,他家的猎狗发疯似的连咬三人,就连乔建国的腿肚子也少了一块肉,就在大家都没辙时,军大衣出现了,脸上有刀疤的那个,从地上拎起一根棒子照准狗头,一棒子打地死死的,脑浆都出来了。
    村里人暗地里都说这个刀疤脸心狠手辣,一定是个混黑道的。
    关于猎狗发疯一事,村里人还让我从书里找原因,我就告诉他们是得了狂犬病,会传染的,村里人不信,说狂犬病不是这症状。
    听到这些人的话,我心意一动,难道他们知道背后的原因?“混着尸臭的土腥子味”,“肯定是吃了那些东西”,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这么一想,这三个比白天略显臃肿的身影,愈发显得神秘了。
    走到现在,已经走出乔家村两里远,再过个一里地,就是樵山了。我正庆幸自己还没有被他们发现,下一刻,一道手电筒的光,就从军大衣手里直直地打了过来,照在我身上。
    夏天我们经常拿着手电筒照青蛙,用手电筒对着青蛙的眼睛,青蛙就会一动不动任凭我们把它抓到袋子里,而现在我就就这个青蛙一样,傻愣在原地,心中一阵紧张,不停地念叨,我被发现了,我该怎么办?他们会不会灭口?就连跑都忘了。
    或许是认出了是我,他们三个奇怪地把手中的手电光灭掉,他们的手电光光线很强,我短暂地失明了五秒钟,才又看到这三个人的身影,他们停在原地,冲着我招了招手。
    虽然有些心虚,我还是硬着头皮走了上去,他们三个面无表情地站着,脸色在月光的照耀下有些发青发白,看着有些吓人,看到他们身上背着的各式各样的工具,我也终于知道了他们臃肿的原因。
    “小兄弟,是你啊,你为什么会跟着我们?”说话的就是三人里面的那个刀疤脸,不过此时的他望着我的目光有一些戒备,让我心更慌了,生怕他一棒子也打到我头上。
    我心里盘算着怎么回答,尽管有些慌,我也知道无论如何都不能告诉他们实话。看着他左边那人提着的布袋,我忽然灵机一动,低着头道:“你们抓走了我的大红,我想看看它怎么样了。你们如果要吃它,记得要跟它说声对不起,因为鸡是有灵性的。”
    今天下午,我跟这三个人打过招呼,而这也正是引起我好奇的源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