旷工快一个星期了,按照廉向金的脾气,指不定会怎么难为我,所以我打定主意早上一定要去上班。闹铃一响,我浑身一个激灵,就爬了起来,冬瓜还在沉睡,我只好飞快地洗漱完,换上一身干净衣裳,就从房子里飞奔出去,买了一条硬盒黄鹤楼,廉向金就好这口,四百多块钱,我自己都不舍得抽。到时再说上几句好话,说不定就可以把这几天的恩怨给化解了。
清早的古玩市场几乎见不着人,只见到一个清洁工离去的背影,金联古玩店已经开了门,看得我眉头一紧,默念道,“依照廉向金这脾气,怎么可能会这么早就开门,难道是吃定我了?”
莫名地又有些慌了,该怎么去跟他解释这几天发生的事情呢?说我被绑架了,顺便还去刨了趟红薯?正常人一听就不会信,但这工作毕竟是我吃饭的饭碗,尽管再不愿意面对,也得硬着头皮进去。刚一进门,就看到廉向金坐在椅子上抽着烟,头也不抬地道,“今天不做生意。”
“廉老板,是我。”一看他这脸色,我就知道他在气头上,只能怪自己出门没看黄历。听到我的声音,廉向金猛地抬起头,拧巴在一块的脸猛地化开了,笑的那叫比花儿还荡漾,笑的我心里直膈应。
“小乔啊,你回来了。”廉向金表现得极为热情,让我本能地感觉到不对劲,尽管他对我的称呼让我心里一阵恶寒,也只能忍着。“快来坐,快来坐,对了,你过早了?(吃早饭的意思)”
我一直准备着面对一顿狂风暴雨般地骂声,这完全一百八十度的变化让我完全蒙住了,本能地开口道,“你真是廉老板?我不会还在做梦吧?”
廉向金一阵干笑,看着我道,“小乔啊,我知道以前是待你苛刻了点,这一点你千万别放在心上。其实仔细一想,你还是很能干的,一个伙计顶我过去的三个,这样吧,以后你的工资我给你翻一倍,你看怎么样?”
本来就是懵的,听他这么一说,我整个人更加懵了,只觉得这一切那么的不真实,反而让我有点举足无措,而且说不定廉向金就在给我下套,在没弄明白发生什么事之前,只能采取不肯定不否定的回答,“廉老板,您是不是身体不舒服,还是……”
廉向金的脸色变了一变,咬紧牙关狠狠地道,“小乔啊,两倍工资你要不满意,我再给你涨,三倍,三倍怎么样?”
我一听好像是来真的,当即就被他唬住了,连忙开口道,“够了,够了,廉老板,您不用涨了,有什么事您就直说吧,您今天这样子我真是不适应。”
黄鹤楼还在我怀里揣着,都没来得及交出去。廉向金非要拉着我坐下,给我倒了一杯茶,好家伙,这是他平日里自己都不舍得喝的碧螺春。
“小乔啊!”廉向金笑眯眯地又叫了一句,这回我是彻底忍不住了,“廉老板,咱能不能换个称呼,小乔听起来跟周瑜太配了。”
廉向金脸色微微一变,忙赔礼道歉道,“是我的疏忽,这样吧,我就还管你叫做乔麦。乔麦,廉大哥想问你一句话,咱们兄弟俩,你可得实话实说。”
“廉老板,您都急死我了。”我可不敢跟自己的老板兄弟相称,茶端在手里直嫌烫手,只好放在一边,“您有话就直接说吧。”
“你跟三爷是什么关系?”廉向金小心翼翼地问道,怕我听不懂,又解释道,“就你前段时间的问过我的那个人,南方的古玩霸主,俞三爷?”
眼皮一番,我就明白廉向金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态度了。我之前在三爷面前说过,因为他自己的工作都要保不住了,万万想不到,三爷竟然会把这事儿记住,而且还跟廉向金打了个招呼?
“廉老板,俞三爷联系您了?”尽管心里明白,我还是问了句,看到廉向金猛地一点头,我凝眉略有思量,廉向金有这样的反应,多半是以为我跟三爷之间有什么亲密的关系,廉向金的为人我也清楚得很,能在古玩市场里一直混下去的,没有几个是清白的好人,便开口道,“真没想到俞三爷会卖我这么大的面子,廉老板,这事儿我还要先说一句对不起,前几天我不是失踪了吗?就是被俞三爷的车给接了过去,说什么还要让我跟着他去干,我没答应。”
“哎呦,乔麦兄弟啊,这是多大的好事,你怎么就不答应,这可真是糊涂,你这是错过了一个大好的翻身机会啊。”廉向金大叫着可惜,看到他的表情,我紧跟着一句道,“不过俞三爷给我留了联系方式,说什么时候我想去尽管去。”
廉向金这皱在一起的表情立马就松开了,笑眯眯地道,“乔麦兄弟,你听你廉大哥一句,这样的好事,多少人求都求不来,这个时候你可别犯傻。廉大哥这可是真心为你好,等你富贵起来的时候,别把你廉大哥忘了就成,关键的时候提携你廉大哥一把。”
我眉毛一抬,看着廉向金道,“廉老板,三爷肯定给了你好处吧?”廉向金脸色一变,连忙摇手道,“没有,没有,这哪能呢。廉大哥完全是跟着你沾光呢。我从昨天晚上就一直打你电话,死活打不通,寻思着你今天早上会来店里,这不,我一早就来店里等你了。”
“我电话早就丢了。”我随口诌了一句,其实是在鬼王地宫里失去了作用被我扔了。廉向金点着头道,“怪不得,刚好赶巧了,廉大哥这里有一款新手机,就送给你了。”
说完就跟变戏法似地从柜子里拿出一款未拆封的机子,递给我,看得我暗暗咋舌,总觉得这好像是他事先设计好的一样,看我愣在那里,他催我道,“拿着吧,你廉大哥又不是外人。”
我一想刚好用得着,就接了过来,顺便把那一条烟递了过去,廉向金推脱几次才接着,然后带着些蹊跷地问道,“乔麦老弟,这几天你们是干嘛去了?”
“这件事不能说,”我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廉向金连忙点点头道,“不能说那就不说。乔麦老弟,我看你哈欠连天,这几天肯定是累着了,你先回去休息,等休息个几天再来店里也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