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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0节
    云青岑倒是毫不避讳地说:“滕璟。”
    酒杯从马哥手里滑落,直接摔到了地上,砸得四分五裂,酒顺着地板的接缝往外蔓延。
    马哥的眼睛瞪得很大,像是被人强行撑开了一样,他的嘴唇几次张合,好不容易挤出一句:“你这是……与虎谋皮……”
    云青岑点点头,他叹了口气,一脸无奈地说:“马哥,想要搏一条路出来,就得胆子大,我不可能一直东躲西藏,你说是不是?哪怕有你护着,但将来的事都说不准。”
    马哥:“滕璟……被关在无间地狱里上千年了,他不仅杀了战俘,还屠了城,却一点都不悔过。”
    云青岑想起滕璟提起这些事的样子,一脸认真地对马哥说:“因为他觉得自己在做对的事,他只保护他的国民。”
    他的行为都被他自己合理化了,因此并不会愧疚后悔。
    只要死的不是自己人就行,哪怕杀的那些人也跟他是同样的肤色,说同样的语言,吃同样的食物也一样。
    他是个强大又坚定的人。
    但并不意味着他是个世俗意义上的好人。
    不过云青岑可以肯定的是,滕璟也不像他,不是个自私利己的坏人。
    马哥也知道自己说不通云青岑,只能叹气:“总之你要小心一点,不要跟他走太近。”
    云青岑一脸感动道:“马哥,我知道。”
    马哥站起来,伸长胳膊揉了揉云青岑的头,就像个忧心忡忡的长辈,不放心孩子自己一个人打拼,马哥认真地说:“如果出了什么事,你让黑猫来找我,我想办法把你藏起来。”
    云青岑:“好。”
    把马哥送走之后,云青岑一个人坐在客厅里,他不怎么会规划自己的以后,活着的时候,他从来是今朝有酒今朝醉,永远不会去忧心明天的事,至于未来,那更是遥不可及,他甚至觉得时间很缓慢,一天二十四个小时太长。
    当鬼的时候他就更没有时间概念,也更不会规划了。
    每天只想着能去哪儿找更强的鬼吃。
    他并不是崇拜力量,而是不愿意任人宰割,被别人左右。
    而现在……
    云青岑其实也没有规划,他想了一会儿,决定还是先脱离地府控制,如果实在无聊,自己把自己弄魂飞魄散也行。
    反正他对投胎转世没有任何向往,投胎以后他也就不是他了,既然不是他,他才懒得管。
    他想完之后也没有回房间睡觉,而是下楼打车去找任韫。
    要把上次没睡完的睡了,不然等滕璟把任韫吸收了,那就睡不成了。
    这段时间任韫都很忙,他知道滕璟在找自己,也知道滕璟已经找到了,至少知道他在这座城市,他能隐藏的时间越来越短,在跟滕璟的对抗中,他是弱势的那一方,滕璟是他的本体,是他的“归宿”,但偏偏他有了自我意识,有了自己的爱恨。
    他自认为自己是独立的存在和个体,已经不属于滕璟了,产生了对抗意识,至于能不能赢,他心里其实没底。
    任韫坐在床边,手里拿着一颗金色的丸子——这是蛇妖的妖丹。
    他这段时间都忙着“捕猎”,好不容易才缓下一口气。
    动物百年成精,千年成妖,在成妖之前,它们要躲过天敌,躲过天灾,并且不被人类抓住或者弄死,还要有机缘。
    一百万条蛇里,只有一条有可能成妖。
    任韫把妖丹吞入腹中。
    任韫忽然弯下腰,他的身体在那一瞬间变得近乎透明,然后再次慢慢凝实,他的小腹处疼痛难忍,蛇妖的妖丹是他能找到的最强大的妖丹,之前能找到的都是些精怪的内丹,有用,但想跟滕璟抗衡就是痴人说梦。
    只有这颗妖丹能让他直面滕璟。
    哪怕他不能战胜滕璟,至少也可以逃跑。
    不至于被滕璟轻而易举的吸收回去。
    “吃坏肚子了?”
    任韫猛然抬头,跟云青岑四目相对。
    云青岑蹲在他面前,颇有些遗憾地说:“不舒服?”
    那他就白来了。
    任韫深吸一口气,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没什么,你怎么来了?”
    云青岑笑起来,露出一口白牙:“过来看你。”
    任韫有些艰难地站起来,他全身都被剧烈的疼痛裹挟,用尽力气才能让自己不颤抖,他甚至挤出一个笑容,对云青岑说:“任博不在,阿姨也放假了,我去给你倒杯水。”
    他迈开步伐,那剧痛几乎要打倒他了。
    但下一秒,云青岑就揽住了他的腰,扶住了他,云青岑抬起另一只手,轻轻放在任韫的小腹上,他似乎明白了什么,眯着眼睛说:“你吃了什么?”
    任韫:“蛇妖的妖丹。”
    云青岑挑挑眉:“那还真是便宜我了。”
    任韫罕见的有些迷茫,他轻声问:“什么?”
    云青岑已经把他按在了沙发上,任韫还是疼,疼得额头冒出了冷汗,但云青岑没有半点怜香惜玉,他坐在任韫的小腹上,低头咬住了任韫的脖子,任韫没有丝毫反抗,反而献祭般扬起了头。
    此时此刻,云青岑觉得任韫有一种脆弱的美。
    他并不讨厌,反而觉得任韫更美味,更令人垂涎。
    云青岑咬开了任韫的脖子,慢慢品尝着鲜血的味道。
    他的舌尖滑过任韫的皮肤,让任韫全身颤抖。
    云青岑撩起了任韫的衣服,手指滑过任韫的腹肌,再慢慢往上。
    任韫已经不觉得疼了,他的大脑极度亢奋,亢奋的也不仅仅是大脑,还包括他那从未用过的地方。
    就像车的换挡器,云青岑隔着布料握上,在任韫的耳边笑:“别动。”
    任韫转过头,痴痴地看着云青岑的侧脸。
    云青岑朝他眨眨眼睛:“要听话。”
    任韫沙哑地应道:“好。”
    他会让云青岑知道,他永远是最听话的那个。
    谁也无法替代。
    第101章
    独栋别墅一楼巨大的落地窗边角有葱郁的盆栽, 挡住了外来人窥视的目光,把毫无遮挡的客厅分割出一块隐秘的边角,客厅中间的吊灯不知道被谁调过, 原本亮眼的白光变得昏沉暗黄,像是上个世纪电影的光影,黑色的影子投影在墙上, 随灯光微微晃动。
    腥甜的血腥味在室内弥漫, 沙发上的男人发出难耐的低喘,他仰着头,任由身上的人啃咬自己的皮肉骨血。
    锁骨的皮被咬开,血被舔干,肉被利齿舌尖分开, 露出里面的森森白骨,但他却没有反抗, 那种痛苦与快乐掺杂在一起, 只让人觉得刺激。
    云青岑坐在任韫的腰上, 他抬起手, 眯着眼睛,一点点把指尖手腕上的鲜血舔净, 他的嘴角有鲜血外溢, 随意用手指抹开后才继续附身凑近任韫,他轻咬着任韫的下巴,双手却毫不客气。
    任韫抬起手臂,遮住了自己的眼睛,他苍白的脸上满是红晕, 他放弃全部抵抗, 任云青岑作为。
    云青岑眯着眼睛, 慢慢抚摸。
    任韫像哭又像笑,他的舌尖抵着上颚,痛苦的轻喊:“青岑……”
    云青岑微微动力,任韫吸了一口凉气,云青岑像是故事里的老巫婆,用充满恶意又蛊惑的声音说:“我在。”
    这声音太轻柔,太媚,任韫沉醉在这声应答中。
    他觉得自己的身体已经不属于自己了,他似乎是祭品,云青岑是收取祭品的邪神。
    身上的动静停了,手也被云青岑收了回去,四周很安静,只有窗外传来的虫鸣鸟叫,任韫的大脑一片空白,他放下遮挡自己双眼的手臂,抬头朝云青岑看去。
    云青岑双手交叉,抓住衣服的下摆,任韫的目光无法移开,他看到了云青岑劲瘦的腰肢,没有一点赘肉,柔韧却不枯瘦,冷白的皮肤像上好的美玉,当衣服随着云青岑的动作往上,任韫连眼睛都没有眨一下。
    云青岑把上衣随手扔到一边,他发现任韫的目光在看哪儿,他低笑道:“怎么?要吃奶吗?”
    任韫吞咽了一口唾沫,云青岑被逗笑了,他笑得浑身发起抖来,然后再次趴下去,他的双手撑在任韫耳边,双眼紧盯着任韫的眼睛,那一瞬间,云青岑的五官在任韫的眼前放大。
    任韫入了迷。
    这是云青岑真正的脸,他曾经还是一缕神识时见过无数次,蹭在无数独自一人时在心里默默描摹,但此时他还是克制不住自己的心跳——有了妖丹,他就有了心。
    云青岑眼睛微闭,他轻轻的咬上了任韫的嘴唇。
    就像咬果冻一样,轻巧温柔,牙齿慢慢研磨。
    只是任韫不敢动——他知道自己此时动一动,起了任何想反客为主的心思,云青岑都会毫不留情的转身走人。
    任韫闭上眼睛,他能感受到云青岑柔软的唇舌,比他想象的更柔软,更有侵略性。
    云青岑吻着任韫,他自己也闭上了眼睛,手指从任韫的胸膛滑过,解开了任韫上衣的扣子,一颗又一颗,缓慢至极,好像时间被无限拉长,让当下的每一秒都无尽漫长,让人难耐。
    云青岑捏着任韫的下巴,微笑着说:“把眼睛睁开。”
    任韫睁开眼睛,他的眼神像一头被强行控制的野兽,苦苦压抑,双眼赤红,似乎只要解开禁制,他就能尽情捕猎。
    只可惜勒住他脖子的绳子牵在云青岑手里,他除了忍耐以外别无选择。
    云青岑觉得自己在弹琴,怎么拨动琴弦,怎么抚摸琴身,怎么弹奏出他觉得好听的琴音,任韫的身体就是琴,在他的手下律动。
    他没有折磨任韫太久,在他觉得琴弦快断的时候,他慢慢坐了上去。
    原本扔在一边的领带被重新套上了任韫的脖子,云青岑紧紧抓着领带,他的身体向后仰,脖子如同天鹅颈,向后的时候优雅高贵到极致,他闭着眼睛,眼尾微红,那略微上翘的眼尾带上一点红色,媚得任韫移不开视线。
    他好像古代故事里吸食人精气的妖精。
    哪怕被吸食的人明知坏处,也如飞蛾扑火般前仆后继。
    任韫锁骨的伤口每次快要愈合的时候都会被云青岑再次撕咬开。
    鲜血染红了任韫的胸膛,也染红了云青岑的身体,他们在这腥甜的味道中不断起伏。
    云青岑扯住领带,让任韫身体向上抬,他眯着眼睛,像喝醉了酒:“用点力。”
    任韫紧咬着牙根,但不敢真的用力,所有的节奏都由云青岑带领。
    他似乎成了云青岑乘坐的一艘船,或是一匹马,他的快乐无足轻重,只要能让他的主人得到快乐。
    云青岑喜欢这样的姿势,他掌控着任韫的所有,让任韫在他的身下变得更美,绯红的皮肤,结实的胸腹肌,鲜血被云青岑抹在任韫的胸膛上,云青岑一口咬上去,柔韧弹牙,他满意的头皮发麻。
    当行至最高处时,云青岑绷紧了脚趾,他发出一声叹息,好像他时至今日,才知道这种事这么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