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裴元绍感慨着独轮车的妙处时,诸葛亮的脸上却露出了一脸的享受之色,就见他四平八稳坐在独轮车上,很是自得的摇着自己的羽扇,眯着眼睛前后甩着自己的两条小腿,嘴里也不失时机的发出了几声‘嗯嗯’的赞叹享受之声。
俩人一个推一个坐往了好一会,诸葛亮突然眼睛一亮,仿佛想到了神马东西,转而面色一紧,把那丝惊喜又深深的埋在了心中,口中却不耽搁,开口赞叹道:
“此车可前可后,运用自如,果然是好宝贝啊!只是不知此物何名,又是何人所作?”
对于诸葛亮,王文泉一直都在潜心观察,他神色的变化,自然也落在了王文泉的眼中。
深知诸葛亮厉害的他一瞅诸葛亮那一丝的惊喜,就知道这娃是想把独轮车运用到军中,不由得在心里给诸葛亮点了一个大大的赞字。
待看到诸葛亮把那丝喜色隐藏了起来,他立马便猜到了原因:
‘这娃没打算跟自己混,起码目前没有这个打算!’
再听听诸葛亮的话,那是一点营养也没有,心里那叫一个不乐意。
有心不搭理吧,又怕怠慢了这个便宜女婿,黄月英脸上不好看,皱着眉头细细一想,张口说道:
“此物乃是一位古人所作,相传一千八百年前,有一个古国的丞相见自己的夫人身体羸弱,为了表示自己对夫人的爱,专门造了此车,推着自己的夫人四处游玩,以便他的夫人在赶路之余,可以观赏到沿途的景色,故而起名夫人车!”
“啊!真的啊!”
王文泉话音一落,黄月英登时便呆不住了,就见她三步并作两步的跑到车前,把诸葛亮从车上一把就拽了下来,又拿杀人般的眼神朝裴元绍一扫: “夫君,你推推我试试!”
诸葛亮正在他支着耳朵听王文泉摆和,没防备黄月英会对他进行突然袭击,猝不及防被拉个正着,一个趔趄差点没摔倒在地。
他刚刚站稳,还没来得及整整自己的衣裳恢复一下形象,就听到黄月英吵着闹着让自己推车,一脸俊脸登时便拉了下来。
“等等!等等!”
一瞅黄月英果然上套,王文泉心里那叫一个得意。
为了不让诸葛亮看出自己在算计他,王文泉连忙把手一挥,很是及时的制止了黄月英的无理要求:
“我说月英啊!你先别玩了,外面的百姓还等着用呢,赶紧研究研究画画图纸,我也好让工匠赶紧仿造一批,以帮百姓减少一些奔波劳顿之苦才是正理啊。”
说到这里,王文泉搭眼一瞅,就见黄月英噘着大嘴揉着衣角,显然很不乐意,再看看诸葛亮,却见这娃如劫后余生一般,偷偷笑的那叫一个得意。
见此情形,王文泉不由得起了护犊子的心思,心中也是随之一恼,起了教训教训诸葛亮的心思。
他眼珠子滴溜溜一转,坏水登时便‘哗啦啦’淌了一地,就见他意味深长的冲着自己的宝贝徒弟微微一笑,拿手冲着屋内扫了圈,带着满满的慈爱,很是感慨的说道: “月英啊,别生气。这车要推着看风景才能显示出意境,在屋里折腾个什么劲啊!不如这样,等你回去的时候,为师送你一辆,让你的夫君推着你回去,你看肿么样啊!”
“好啊好啊!”
听完了王文泉的话,黄月英立马就如同一只觅食的麻雀,‘噌’的一声便蹦了起来,‘嗖’的一声便窜到了诸葛亮的身边,挂着一副比哭还象哭的笑容,把一双芊芊玉手拍的‘啪啪’乱响,嘴里很是期盼的娇声央求道:
“夫君,回去的时候,你推着人家好不好啊!”
相比于黄月英,诸葛亮好似没有因为添了这么个礼物而感到多么的欣喜,就见他很是顽强的咧了咧自己的嘴巴,努力的做出了一副我很开心我很高兴我很荣幸的模样,挂着一副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咬着后槽牙慌忙不迭的点了点自己的脑袋:
“固所愿也,不敢请尔!夫人放心,亮自当竭尽所能,让夫人坐的放心,看的满意。”
黄月英消停了,事情就好办了许多,在一干人的帮助下,她很快便画出了‘夫人车’的图纸。
王文泉简单的看了一看,感觉没神马大问题,连忙让廖化、裴元绍带人去砍伐木料,并在第一时间把图纸交到了李牛的手中,让他抓紧时间安排工匠大量赶制。
拿到了图纸,李牛连忙招呼着工匠搬出现有的木料,选材的选材、划线的划线、拉锯的拉锯,忙的是不亦乐乎。
相比于李牛,裴元绍的工作就简单了许多,虽然三国时期很缺粮食,甚至很缺树皮,可是树木却是一点也不缺,原因很简单,那玩意他不能吃。不到一个时辰,第一批砍伐好的树木便被送到了施工现场。
眼瞅着事情都安排个差不多了,张玉兰这才带着一脸的心疼,缓缓走到王文泉身边,就见她纤手轻轻一伸,小心翼翼的抓住了王文泉的手臂,噘着嘴含着泪很是温柔的问道:
“伤的厉害吗?还疼吗?”
见自己的老婆如此心疼自己,王文泉的脸上登时便流出了两行幸福而痛苦的泪水。
王文泉掉泪,倒不是这娃泪上腺过于发达,而是今天他所受到的磨难,有点过于惨不忍睹。
巴掌被小伙用脚丫子跺了n下也就罢了,偏偏还被不靠谱的李书缘用特么的风油精给清洗了一遍,若不是为了城外的百姓,王文泉毫不怀疑自己会在第一时间抽回自己那支可怜的手,然后抱着它在地上打上几个滚。
刚才忙的时候,他的注意力都放在了独轮车和诸葛亮身上,疼痛的感觉还稍微轻些,这会被张玉兰一问,他才觉得自己那支可怜的巴掌正通过胳膊上的条条神经,往自己的脑海里输送着滔天的疼痛。
就见他带着苦着一张脸用左手把右手的手腕子一攥,很是委屈的朝自己的老婆把头一点,嘴唇哆哆嗦嗦抖动了半天,才从牙缝里呲出来一个见者落泪、闻者惊心的‘疼’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