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欢从未受过这种折磨,当下是惨叫连连,涕泪交流,痛彻心肺。
试想一下,连那种铁打的汉子都承受不了这所谓的披麻带孝刑罚,何况是宇文欢呢?
修竹连皮带肉撕下一条麻布,江锦绣面不改色地看着宇文欢哀嚎颤抖,然后冷冷地问:”宇文欢,解药交是不交?“
宇文欢倒吸一口冷气,咬紧牙关说:”不交!有本事你弄死我啊!“
江锦绣抿紧了嘴唇,冲修竹做了个手势。
修竹点了一下头,示意自己明白,然后扯住第二根麻布条用力。
嘶的一声,又是连皮带肉,鲜血淋漓。
宇文欢狂叫一声,身体不由自主地跳了起来,险些连翠竹也按她不住。
然后,宇文欢晕了过去。
这一次,江锦绣静静地等待着宇文欢醒来。
事实证明:这个女人不但对他人狠辣,她对自己也是狠辣的。
即使被折磨得这样痛苦,宇文欢宁愿死去,却仍然不愿意交出解药。
因为她心底有个支撑:渴盼着杨震死掉,引致江锦绣痛不欲生,到得那时,她所受的痛苦,就都有了回报!
过了好半晌,宇文欢才清醒过来。
江锦绣再次问她:”现在,你准备交解药吗?“
宇文欢面无血色,一双眼睛却布满了血丝,她瞪了江锦绣半晌,终于有气无力地答道:”就算我想……交解药,也是……也是……无药可交!“
江锦绣腾地站了起来,厉声问道:”那解药呢?“
宇文欢唇边露出一丝阴险,并夹杂着幸灾乐祸的笑容:”所有的解药,都被我毁弃掉了!“
江锦绣连嘴唇都白了:”我不信!你没有这个胆子!“
”我为什么……没有这个……胆子呢?大不了你弄死……我啊!“宇文欢摆出一付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
江锦绣半晌无言。
宇文欢如果真的把解药毁掉了,那杨震应该怎么办?
盯着宇文欢看了又看,江锦绣的判断是:解药应该还在!
当时宇文欢在宇文馨的产房里坐镇指挥。
她根本想不到自己会突然从天而降。
当然也更猜不到:杨震和自己已经知悉她们打算偷梁换柱的阴谋。
在这种情况下,宇文欢不可能会将解药毁弃的。
而接下来,宇文欢一直在自己手下的控制当中。
她哪来的机会毁弃解药?
江锦绣的心定了下来。
”你休想瞒得过我!解药根本没有被毁弃!“江锦绣大声说道。
宇文欢避过江锦绣的视线,闭上了眼睛,象断了气似的,一声不吭。
江锦绣气不打一处来,立刻吩咐修竹说:”动手!看来,这披麻戴孝的威力还没发挥出来啊!“
修竹毫不客气地拉住了麻布条。
这一次,她不是猛的用力扯下来,而是慢慢的,一点一点地扯。
麻布条上仍然沾着血和肉,但因为动作放缓,所以疼痛也被加倍放大了。
宇文欢犹如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尖声厉叫。
那恐怖的叫声,让人忍不住想捂住耳朵。
江锦绣虽然极力镇静自己,还是皱起了眉头。
她实在不想在这儿呆下去了,所以深吸一口气之后,离开了这间充满血腥气的屋子。
留下修竹她们几个,继续对宇文欢的逼供。
到后来,宇文欢几乎因疼痛而疯掉,她开始胡言乱语。
”我招啊!你们想让我招什么……我就招什么……“
”说!你把解药藏在哪儿了?“修竹不怒自威地喝道。
”藏在,藏在我……房中的马桶里……“宇文欢气若游丝地答道。
翠竹闻言,立刻带着人去了宇文欢房中搜查。
之前,她确实仔仔细细地搜查过宇文欢的屋子,恨不能掘地三尺。
但是,这马桶她还真没有搜查过。
急匆匆赶到,找到宇文欢独自享用的马桶,里面却是空无一物。
翠竹敏锐地觉得自己受骗了:这可是解药啊,要吃到嘴里的东西,怎么可能藏在马桶里呢?
再说了,马桶是上好的红木箍成,漆得发光锃亮,根本不可能存在夹层。
带着一肚子的怒气,翠竹回来揭穿宇文欢的谎言:”马桶里根本藏不了解药,你休想蒙混过关!“
修竹才没有什么怜香惜玉之心,当下又连皮带肉扯下一条麻布条来。
宇文欢发出撕心裂肺的一声喊之后,彻底没了声响。
修竹气道:”娘的,又晕了过去。“
而且宇文欢一直都没有醒过来。
竹叶和竹枝怕宇文欢就这么死了,没办法对江锦绣交待,所以赶紧去找了金神医前来救治。
看着宇文欢血肉模糊的后背,连金神医都倒吸了一口冷气。
不过,宇文欢这样的女人,当然不值得同情。
她造下的孽,是需要偿还的!
更何况,手段不厉害,又怎么逼迫她拿出解药来给王爷解毒呢?
给宇文欢喂下救心丹,金神医用白酒给她消毒之后,再搽上了他秘制的药膏。
白酒喷洒在伤口上,有多么痛,可想而知。
即使是犹如死人的宇文欢,都不由自主地身体颤动。
接下来,江锦绣没有再用酷刑对付宇文欢。
因为宇文欢需要一个恢复的时间,否则的话,她会死的。
江锦绣不想让她这么快死掉。
坏事做尽,还没有受够惩罚,怎么可以死呢?
最要紧的是:宇文欢还没有交出解药啊!
然而,时间不等人。
三天转眼即过,杨震身中的剧毒,终于发作出来了。
就象宇文欢形容的一模一样:杨震的身体,仿佛经受着千针万刺。
那些针那些刺,密密地扎在他身体的每一个部位,又疼痛又难受,但除了忍,杨震什么都不能做。
他忍不住在床上翻滚。
他忍不住撕碎了自己身上所有的衣物。
他忍不住呻吟出声。
江锦绣只能在边上陪着他,眼中噙着心疼的泪,却无能无力。
如果可能的话,她愿意以身代之。
就让这千针万刺的痛苦,让她来承担吧!只求她的爱人不要经受!
这只不过是江锦绣的一厢情愿。
她除了看着,还能怎样?
因为目睹了杨震受的苦痛,江锦绣更是恨毒了宇文欢!
金神医在一旁仔细观察着杨震的一举一动,他解开针灸包,露出里头密密麻麻,大大小小,闪着晶光的银针,不时抽出一根,在杨震的某个穴位刺上一针,有时又在另一个穴位刺上一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