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转身，但是却听到小神婆说道，“还真有！”
    没错，她的手上肯定也有。当时她在我的手上抹掉了一些，让我跟她手指沾着的都变得很淡很淡，一直都没有注意到。
    “绿光？”倒是这时，慕容洁似乎完全明白了，“无头鬼也有绿光？也就是说这些液体就是无头鬼的？”
    还只是刚说完，她便一边摇着头，一边转身看向了自己身后的人，呢喃着开口，“既然是要用这些发光的液体来标记，方便自己下手，那就代表杀人的绝对不是鬼，是人！”
    即使我只能看到她的背，但也知道现在她肯定是在疑惑地不断的看着她的朋友们。
    “也就是说，谁的身上有能够发绿光的东西，谁就是凶手？”慕容洁的声音略微有些不好。
    她不住地摇头，但最后还是在深吸了一口气后开口道，“各位，建议让我搜搜身吗？”
    慕容洁的朋友们，有的人十分坦城往前走了一步，也有人的脸色略有些不好看，垂头的垂头，埋首的埋首。
    慕容洁也有些犯难。这些人是她的朋友，这些不愿意的她只能用强。
    但女孩子的感情都比较细腻，我觉得她就算知道这其中有人是凶手，也多少抹不开这个面子。
    于是，我深吸了一口气，走到慕容洁的身后，抬手放在了她的肩膀上，算是给她勇气，也为了不让她心情激动。
    随后我才缓缓地道，“不用搜了，凶手我知道是谁。”
    说着，我抬起了手，毫不犹豫地朝着周凯指了过去，“凶手，就是他！”
    “怎么可能？”我感觉到慕容洁的身子十分明显的震了一下。
    其他的人也猛地朝着周凯看了过去。
    慕容洁相对冷静一些，只是不解地看着我。
    但其他人却立刻开口了，“怎么可能会是周凯？他可是一直在维持这里的秩序！”
    “没错，周凯也没有力气能杀人啊！”
    “一定不是他，肯定是你。你是在诬陷他！”
    我没有理会他们这些人，只是朝着慕容洁看了过去。
    慕容洁狠狠地吸了一口气，最终还是向周凯开口道，“能让我搜下身吗？”
    周凯没有说话。
    我则在一旁说道，“不用搜身！”
    慕容洁转头疑惑地看着我。
    “会发光的东西，不止是用来标记以方便行凶而已。这也是让他变成鬼的关键！”我目不转睛的盯着周凯。
    “你是说，他把这些发光的东西抹在了身上？”瘦猴走到了我身边，也看着周凯不动。
    只不过才刚说完，他又不解地看着我，“可是不对啊，我们不是已经检查过他的身体了吗？可是什么都没有啊。”
    我笑着摇起了头，“不，我们都错了，一开始就想错了。其实是一个十分简单的小把戏而已。”
    “不过简单归简单，但却有效，也十分精彩！”我朝着瘦猴看了过去，解释道，“这种会发光的液体能在我的手指向，能在小神婆的手指上。是不是还能在其他的地方？”
    瘦猴紧皱眉头，一动不动地看着我。
    最后，他猛地一个哆嗦。
    没有说话，扣着衣服的下摆，一边掀着，一边小声地呢喃着，“衣服？”
    没错，就是衣服！
    我向瘦猴点了点头，又看向了周凯，“我们真是太蠢了，看到周凯老是在暗的时候裹衣服，就一味的想是他的身体出了问题。”
    “可事实上，出问题的不是他的身体，而是衣服。是衣服有问题！”我一边说着，一边走到了周凯的身边。
    慕容洁和瘦猴也跟着了我的身后。
    我一边打量着他，一边绕着他走着。
    最后，我走到了他的身后。瘦猴也跟着我一起到了他的身后，慕容洁则在周凯的跟前，一动不动地紧盯着一直没有说话的周凯。
    我知道，已经到这种地步了，周凯不说话就已经基本等于默认了。
    于是我这才接着说道，“周凯的衣服上，外衣里侧，应该就抹了这些会发绿光的奇异液体。”
    “灯一黑，整个空间都变得漆黑无比，周凯只需要把衣服脱下来，换成反面再穿到身上，就会变成鬼。”
    “因为只有衣服上有这些会发光的液体，所以他看起来没有头，同时也像是飘在空中的幻象。这也是为什么每次无头鬼出现，都不是瞬间出现，而是在经过一段时间才能完全出现的原因。“
    “同样的，在杀了人之后，他只需要把衣服脱下，翻个面重新穿好，就会造成无头鬼瞬间消失不见的错觉！”
    我换了口气，接着道，“当然，为了营造出无头鬼是遁地而走的错觉，我猜你应该是每一次杀了人，跑开之后，先蹲下然后再换衣服，对不对。”
    没想到我说完之后，周凯没有说话，倒是另外有一个声音十分突兀地传出，“这也就是为什么，每次无头鬼出现，周凯都会消失。他和那无头鬼总是会一者隐，一者现的原因？”
    我稍稍的点下了头。
    自然是这样，什么神隐也根本就没有这回事。
    当然了，之前我一直想不明白的，第一名死者明明昏迷了，可是在死亡之前却发出了惨叫的原因了。
    既然杀人的就是周凯，他完全可以伪造假装声音。目的嘛，则有可能只是为了营造真实性而已。
    周凯在这时还没有动，也没有说话。
    我则慢慢地抬起了手，当我把手抬到了他衣领之上的时候，周凯还是没动。
    我毫还客气的猛地抓住了衣领，往下一扯。
    周凯似乎早就准备好了，我竟然轻而易举的把他的外套扯了下，把里面翻到了外面后，朝着那漆黑的空间用力一甩。
    随着哗啦一声，衣服掉在了黑色走廊里。顿时，绿色的光出现了。
    凶手，已然确定。
    一声又一声的惊呼接连不断的传出。
    慕容洁则狠狠一震，脸色发白地看着周凯，“为什么？他们都是你的朋友啊。”
    周凯还是没有说话。
    我摇了摇头，只能向脸色异常难看地说道，“之所以他要杀人，是因为他就是慕容杰！”
    第398章 错误却有效
    “你说什么？”
    “慕容杰？”
    “是冰清玉洁的洁，还是人杰地灵的杰？”
    “别胡说八道啊，他明明是周凯啊！”
    在我的话落下之后，立刻引起了一阵骚动，在场的每个人都瞪大了双眼看着我。
    不管是瘦猴还是小神婆，慕容洁和她的那群朋友，甚至是连周凯，此时都定定地看向了我。
    我早就料到当我的话落下之后，他们会是这样的表情，所以并没有吃惊。
    没有说话，我转身走进了那漆黑的走廊之中，把周凯的衣服拿了起来。
    我这才看到，在周凯衣服这暴露在外的里侧上，贴着一条很长很细的管子。管子里有一些液体，不用说，肯定就是那种会发绿光的液体了。
    这些管子并没有坏掉，没有液体从里面泄露出来。看来周凯的身上还有用来标记头颅所用的液体。
    不过现在他基本上等同于是默认了自己罪行的状态，我也懒得再去找了。
    把衣服扔到了地上，我转过头去。
    慕容洁突然走到了我的跟前，抬起双手抓住了我的胳膊，一脸奇怪又紧迫地向我问道，“你刚刚在说什么？什么他就是慕容杰？他怎么可能会是小杰？不可能的，绝不可能的！”
    “是啊，慕容警官怎么可有会连自己的弟弟都认错了？”瘦猴也急忙走到了我的面前。
    我摇了摇头，没有先回答他们的问题，而是转头向小神婆问道，“我问你，你是怎么得出慕容洁的弟弟三天之后要和鬼王之女成亲的结论的？”
    “我？”小神婆顿了顿，“我就是作法啊，把婚期延迟啊！”
    也不知道小神婆是自己也说不清，还是故意不说清，回答我的问题之时支支吾吾，吞吞吐吐。
    我干脆朝她摆了摆手，打断了她的话，也没有去管她露出的不爽表情，自顾自地向她问道，“也就是说你没有得到慕容杰的生辰八字，也不是根据房内照片的面相算出，甚至是没有得到过慕容杰的任何资料，对不对？”
    小神婆白了我一眼，虽然一脸的不高兴，但还是回答了我的问题，“当然没有，大小姐他们家就是请我来作法驱邪的，我要大小姐弟弟的信息干什么。”
    “作法驱邪的时间一般是在晚上，可你却是在白天。这是你的安排，还是慕容洁家里的安排？”我又连忙向她询问道。
    小神婆再一次不客气地翻了一下白眼，不过和之前一样，她同样还是回答了我的问题，“你看我有那么不专业吗？我会在白天驱邪吗？是大小姐的父亲硬是要我在白天这么做的。”
    我还没有开口，小神婆又接着说道，不过脸色却变得奇怪了，“不过奇怪的是，慕容洁的父亲好像也懂似的。我也说不清楚，他似乎也是个行家。”
    “没错，他就是个行家！”我当即朝着小神婆点下了头。
    同时也已经了然了，小神婆的作法时间让我把剩下的空缺也补上了。这一下，我更加自信的看向了周凯。
    只不过小神婆扯了我一下，把我的思绪扯回了现实中。转头看去，她正奇怪地看着我，“到底是什么意思？都这个时候了，你可以不用卖关子吧？”
    “是啊，你赶紧说啊！”慕容洁现在也有点不冷静，急切地向我问道，“怎么周凯就变成小杰了？你说那个男人又是个行家，这到底是什么意思啊！”
    我向慕容洁勉强挤出了一丝笑容，示意她不必着急。
    随后我看向了小神婆，接着向她问道，“我再问你，那你白天所做的那场法事有用吗？”
    小神婆当即皱起了眉头，“说也奇怪了，是有用的。要不然我怎么可能能够让大小姐的弟弟延期三天才和鬼王之女成亲呢？”
    她摇起了头，过了好一会儿她实在是忍不住了，小声地呢喃了起来，“想不明白，想不明白啊！”
    “没什么想不明白的！”我笑了笑，提醒道，“如果你驱的是‘人鬼’呢？”
    “人鬼？”小神婆一惊。
    “准确来说，就是你所说的那个法术的受益者！”我眉头一皱，紧紧地盯着一直没有动过，也没有说过话的周凯。
    小神婆低下了头，在思虑着。
    慕容洁猛地一颤，似乎想到了些什么，也缓缓地转头看向了周凯。
    瘦猴看了我一会儿后，也看向了周凯。
    见他还是一副无动于衷之状，我忍不住摇了摇头，开口道，“他就是慕容杰，或者说，他才是那个应该叫做慕容杰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