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从那栋屋子里,渐渐走了个人出来。
当那个人站在他们面前的时候,冷陌的情绪已经达到了非常激动的程度。
我能感觉到他握着我的手都在颤抖,他眼睛直勾勾望着眼前的人,口中一直在喃喃念叨着:“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在他们眼前的是个风姿卓卓的中年妇女,虽是上了年纪,却风韵犹存,浑身散发着一股贵族的气质,长得也非常漂亮,一双和冷陌差不多的黑宝石色的眸子。
那女人也在望着冷陌,神情温柔的要滴水:“小陌,太久不见,你还好吗?”
“小陌?”能这样叫冷陌名字的……
我抬起眸:“你是谁?”
那女人看过来:“你就是童瞳吧,小陌心心念念着的人。”
“你认识我?”我略微诧异,再看冷陌,这个男人此时已经失去了往日的沉着冷静,只是目光颤抖的一直望着这个女人。
“我叫夏荷,是小陌的母亲。我与他有母子心网,能通过他看到他的世界,了解他的内心和他的情感。童瞳小姑娘,看得出小陌挺喜欢你。”
“等等等等。”我被这个消息震惊的理不过来了:“你说,你是冷陌的母亲?!”
女人点点头:“是的。”
“但是……”
不管是按照冷陌的说法也好,还是大多数人知道的也好,冷陌的母亲,都是去世了啊!
但是……现在他的母亲,正活生生的站在这里。
“是幻境吗?”我皱皱眉,是像幻术师一族那样,可以让人进入过去回忆里的幻境吗?
“不是幻境哦,小童瞳,我是真真实实活着的人,不信,你摸摸看。”
女人说着便要上前,冷陌在我做出防备之前便将我拽到了他身后,眸光渐冷:“你不是我母亲,你是谁?我母亲早在几十年前就已经去世了,我亲眼看着她死去的,不会有错,不可能有错!”
“小陌,你应该能感觉到我和你之间的心网,母子的心网是不会有错,不可能造假,更不可能转为幻觉的。”
冷陌按住胸口,面色痛苦,但是却无法做出反驳的话了。
我看着这样的他,心也痛了起来。
捏了捏他的手心,我转向女人:“如果你是他母亲,为什么要假死?为什么这么多年不出现,不来见他?是因为有难言之隐吗?还是被谁逼迫了?”
夏荷看看我,掩唇低笑起来:“童瞳小姑娘是很担心我家小陌呢。”
我面色平淡,夏荷顿了顿,却说:“不,我没有难言之隐,也没有被逼迫。这么多年不出现,以及当年假死,都是我们计划中的一部分。”
“计划?什么计划?”我似乎抓到了什么:“难道说,你是洛柔手下的人?所谓计划,就是她的计划?”
“洛柔?冥王洛柔吗?”夏荷呵了声,摇摇头:“洛柔和宋凌风都只是我们的棋子罢了。”
洛柔,和宋凌风,都是,他们的,棋子……
这句话,和当时钟染对我说的一模一样!
“你是背后那股势力!”我惊呼。
在冷陌瞳孔急剧收缩的那一瞬间,夏荷点头:“是的。”
真的没有想到,我们竟然会在这里,突然就遇到了背后那股势力的人!
而这个人,竟然是冷陌的母亲!
夏荷说完后,依旧在微笑着,面上并没有露出多少其他的情绪。
但是相反的,冷陌却整个人都怔忡在原地,似乎没听清夏荷说的话,又重复问了一遍:“你……刚才说的什么?”
“小陌,我在说,几十年前我的死亡都是假象,我故意死亡,让你痛苦,让你有了活下去成为这个世界上最强王者的动力,几十年前,那个人已经预测到我家小陌将会有一番成就,将会成为未来我们计划的关键部分。果然,小陌成为了至尊至强的王。”
“停!”我抬手:“几十年前那个所谓的背后人就预测到这一切?几十年前冷陌也才两三岁,那个人既然对冷陌那么了解,也就是说……那人是冷陌熟悉的人了?”
“真没想到,童瞳小姑娘的推理逻辑很强啊。”夏荷说,并不太想隐瞒的感觉。
冷陌沉默着没说话。
我想冷陌肯定不论如何都不愿意相信,自己的母亲,温柔似水的母亲,竟然把他当作了一个计划。
几十年前的计划。
“说到底,我们这个计划,早在千年前就开始布置了,小陌也只是我们计划中的一部分而已。”
千年前……
又是千年前。
千年前发生过最大的一件事,就是慕修变为鬼神,毁天灭地,后在多方势力围剿下魂魄被打散。
这段时间以来,我听说千年前,已经听很多次了。
“哦对了。”夏荷又说:“你的这双眼睛,也是我们给你的。”
我整个人狠狠怔住:“你什么意思?!鬼眼是恶魔之王的,什么时候又是你们的了?”
“这双鬼眼是恶魔之王从饕餮王宝库里拿出来的,偷走鬼眼放到你身上的,是我们。”夏荷说。
我震惊的说不出话来。
我一直以为偷出鬼眼给我的人是宋凌风,却没想到背后的人竟然是这些人!
一双鬼眼,千年阴谋……鬼煞的话,应验了。
而最后那句,我终将失去最心爱的人……难道,也要应验吗?
不,不会的,我不会让这句话应验的!
“夏荷夫人。”虽然我也不知道该怎么称呼冷陌的母亲,咳,就这样吧:“所以,你是来阻挡我们的吗?”
夏荷沉默了,顿了顿,旋即说:“不管如何,你们来到这里,不去吃顿饭,我就是招待不周了,走吧,我给你们做饭。”
说着,她便朝房子那边走去。
冷陌立在那里没动,我拽拽他:“冷……”
他忽然转身将我狠狠抱进了怀里:“不管发生了什么事,你都会在我身边,是吗?”
我猛地怔住了,他的气息,他的温度,他的呼吸,他的心跳,好清楚,那么清楚……
一瞬间,那日他抱着我尸体哭到心碎的画面再次浮上了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