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衡拿着登记表格直接去了培训处。
    此时培训处的处长何理正在整理着培训大纲，旁边还陪着宣传办办公室主任陈平。
    苏衡一进门，将表格放在桌子上就说道：“何处，参加培训的两百人实到一百九十八人。”
    “还有两个呢？”
    “这个……这个……”
    何理抬起头来，沉着脸道：“吞吞吐吐的干什么，有什么不敢说的？”
    “其中一个是洪书记家的公子，洪中！”
    何理听得心头一震，惹不起！
    “另一个呢？”
    “另一个是詹娜，西川矿区那边因为需要她暂时跟一下节目，所以要晚几天到。”
    何理脸色一变，“西川矿区的屁事怎么这么多，最近什么破事都能跟他们扯上关系。”
    苏衡一听，冷声道：“何处长这话说得太对了，何止是破事多，人也嚣张。”
    “哦？发生什么事了吗？”
    何理好奇地问了一句后，苏衡早就憋了一肚子，哪里还忍得住，跟拉屎一样有种不吐不快的感觉，把刚才赵明在休息室里干的事添油加醋地全都说了出来，听得何理的脸色变了变，鼻孔时大时小……
    砰！
    何理一巴掌甩在桌子上，大叫，“狂妄！”
    “什么玩意儿，把我培训处当他们家的院坝了，随处撒野，简直是不知死活。”
    看到何理气得够呛，苏衡心里都笑得合不拢嘴了，只要何处长的火上来了，有的是办法整死那个不知道死活的小杂种。
    “何处长，你可小看了这个赵明。”
    听到陈平冷不丁地说了一句，何理问，“难不成他还有多大的本事？”
    “谁说不是呢？这个小子想哄谁，那就会把谁哄得高高兴兴，不要说他不会处事，那只是对象还不值得他动用自己的为人处事之道罢了。”
    陈平继续煽阴风点鬼火，“何处长你怕不知道，去年我替孙部长打前哨去西川矿区检查各科级单位节目准备情况，各单位的节目我心里都有数，偏偏这个供应站，哦，对了，他那个时候已经是工会宣传副主任了，居然对我爱搭不理，准备的节目我是一无所知，各种推脱，还找人灌我的酒，最后找了他们单位的几个姑娘过来强行陪我，我不从，她们居然就说我调嬉她们，能用得出这种下三滥招数的人，又怎么可能是好东西。”
    陈平这一手颠倒是非的把戏玩得那叫一个顺手，何理听得整张脸都皱成了一团，气得在办公室里来回窜。
    “去，让那个赵明滚回西川矿区，这种人，我们培训处不欢迎，以后但凡是南方局搞的培训通通不准他参加。”
    何理当场下了命令，苏衡当然高兴，这会儿把赵是给撵出去立了威，看看还有谁敢跟他过不去。
    正要出门的时候，陈平叫住他，“苏衡，等等……何处长，这事可不能这么干！”
    何理疑道：“为什么不能这么干，我们培训办这么些年赶出去的人还少吗，他赵明有什么好搞特殊的？”
    “不不不，何处长，这个赵明是西川矿区评出来的劳动标兵，立功授奖是有他的，局里有了备案，如果你把他赶走了，到时候书记问起来，你该怎么回答。”
    何理理直气壮地说，“他的思想素质不过硬，人品有很大的问题，我赶他走理所应当。”
    “道理是这么说，不过却给了别人话柄，说你何处长先入为主，武断专行，让好事的人逮到这个机会对何处长来说可不是什么好事。”
    何理听得心头一惊，差点坏了大事，副局和大书记都知道这事，如果自己把人给赶走了，那不是比局长还大？顿时头皮发麻，“陈主任，依你看，怎么处理这个赵明比较合适？”
    陈平笑了笑，“这不是何主任的老本行吗？怎么问我啊？”
    何理打了个哈哈，笑道：“瞧我这脑袋……”
    说着，何理把表格拿了起来，对苏衡说道：“既然是个不老实的东西，那就别怪我了，苏衡，把他的职务划掉，扔进大宿舍当中，对了，你不是说他刚才把海青原给得罪了吗？分班的时候，把他分到海青原班上去，各科考试不合格，禁止他结业，做得漂亮点。”
    苏衡本来还挺失望不能把赵明赶走，不过再仔细一想，有什么是比把对头踩在地上更加过瘾的事呢？
    看到苏衡兴奋地离开时，陈平眼中闪过一丝得意，哼哼，赵明，得罪我？老子不把你踩死就不姓陈。
    休息室当中！
    原本被人孤立的赵明，身旁多了个三十岁左右的男人。
    “挺有种的！”
    赵明听他说了一句，哭笑不得地问，“怎么就有种了？”
    “屁股没坐热，就把教员和海公公得罪得死了还不够有种？”
    赵明瞅了这男子一眼，笑道：“比你差点，他们都像躲瘟神一样地躲着我，就你敢坐我旁边，不怕被我牵连。”
    特地瞅了海青原一眼，赵明这才发现海青原狠狠瞪了身边这个男子一眼，看样子是把他的脸给记下来，接下来准备给他穿小鞋？
    正当赵明好奇的时候，男子毫不客气地给海青原瞪了回去，然后伸手跟赵明握手，“我叫陶正！东矿钻探二十五队队长。”
    “你好，我叫赵明。”
    三十岁左右的队长其实已经很夸张了，不过在赵明这个变态的面前，还是显得有点不够看。
    赵明好奇问，“你跟海青原有仇？”
    陶正笑了笑，说道：“海公公是东矿下面的人的公敌，你可能不知道，他在我们东矿可有名了。”
    “是吗？快跟我说说吧，怎么有名了？”
    陶正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眼眶都有些红了，“我爸死的时候，在单位大院里办丧事，这狗曰的坐在吉普车里听收音机哼歌，老子当时就打得他头破血流……”
    赵明都听傻了，原来陶正算是父承子业，他爸算是功勋队长，意外事故来的时候，为了救手下的职工，牺牲在井场上面，当时南方局还有些领导亲自前往，可是这个海青原居然干出这么不敬的事情来。
    急火攻心的陶正一顿暴打，直接把陶正送进了医院，如果没有这件事的话，海青原在那个时候，就应该提副处了，最后也因为这事，给摁在了原来的位子上三年之久。
    赵明听得明白，这是死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