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编正在取景框内看两个人的照片,一丝光从琉璃瓦上顺着下来,刚巧照到两个人都在微笑的脸上,宏大的背景和帅气阳光的少年相得映彰,是一张很好的照片。
杨编按了快门,才抬头问:“艺考集训——表演系,未来银幕搭档?”
谢执摇摇头:“不是的。”
杨编:“那是?”
谢执:“我想考编剧,未来——成为一个写剧本的人。”
……意料之外,情理之中。
杨编忽然想到了半年多前,那一部在综艺上面上演,被吹成神作的舞台剧《不容》,完全能够理解谢执的选择。
严肆听到谢执一本正经地讲完自己要考编剧,也笑起来,伸出手,揉了揉谢执脑袋,顺手搭在他肩膀上。
“看到没有。”严肆嚣张地说,“未来金牌大编剧哦,我都要仰仗他带我。”
杨编但笑不语,把严肆搭谢执肩膀也拍下来了。
杨编又问了几个小问题,记在手机的录音机里,最后把自己发稿要点整理一下,连照片一起给严肆看了一下,算审核过,准备离开。
“托你的福,我又要回去加班了。”杨编收器材,脚步匆匆。
“新闻人的加班,怎么能算加班呢。”严肆和谢执和杨编挥挥手。
两个人告别杨编,距离故宫整个下班还有两个小时,珍宝馆和钟表馆都只是随便逛了逛,中途发现卖冰淇淋的,两个人一人一个,不在摊贩处吃,一直走,走到一处比较偏僻的巷子,然后才停下。
“冰淇淋要化了!”谢执跑进巷子里面,这才有空注意自己的冰淇淋。
炎热的天气下冰淇淋不算牢固,两个人手忙脚乱地舔了好几口,才阻止了整个冰淇淋全都融化。
谢执把冰淇淋表面舔成一个圆球,终于有心思抬起头,看他们到的这个巷子。
并不是故宫每一处都修缮完整,因为修缮有前后,开放也有顺序,有的地方遭到自然侵蚀,也有些小小的剥落。
就更像古时候了。
“在看什么?”严肆靠在围住红墙的栏杆上,和谢执一起抬头看。
“看这里的蓝天,感觉很狭窄。”谢执说,“还好我不是江逸,你也不是宇文肆,不然……只能一辈子被关在这里了。”
“能被关在一起。”严肆道,“本来也挺幸福的。”
“还想另一个事情。”谢执举着冰淇淋,转头看严肆。
严肆收回目光,认真地看着谢执。
谢执:“刚刚会接受采访,其实——是我自己给我自己下的战书。”
严肆眨眨眼睛。
“全世界都知道我要考试了,那我就必须考得很好,去成为……”
“你的骄傲。”
冰淇淋暴露在斜下并不那么晒人的阳光下,却也融化了一点,成为一道安静的水痕,蔓延过手指虎口往下。
严肆摇摇头,双臂压在栏杆上,仰头笑起来,然后举起融化的冰淇淋,舔了一口,用舌尖卷着,然后低头,贴住谢执嘴唇。
凉凉的,甜甜的冰淇淋被送进谢执的嘴里。
严肆抬起头来,笑着说:“你已经是我的骄傲了,宝贝。”
谢执的耳朵又被太阳晒得有点红,严肆带他去角楼餐厅吃饭,刚刚上菜,就接到经纪人电话。
纪泽阳在电话里询问:“你不是说你今天碰到的是演艺圈的杨编吗?怎么爆料你和谢执在北京的是瑞峰狗仔啊?”
“昨天报备过那个。”严肆想了想,气定神闲,“机场拍我那个。”
“哦。”纪泽阳那边有键盘声,可能在登记。
严肆又说:“需要公关吗?我感觉杨编应该也快发报道出来了。”
纪泽阳:“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