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肆刷了刷手机,偶然一抬头,就看见谢执单肩背着个包,胳膊按着没拉好的拉链,大跨步向他飞过来。
九月初还有点热,谢执冲到严肆面前时,脑袋上沾了点汗水,眼神却很明亮,站在严肆面前,胸前不断起伏。
“怎么了这是?”严肆从包里取出餐巾纸,抖开也不递给谢执,直接往他脑门上擦,“拖堂了也不用跑这么快吧?”
“我想你了。”
谢执说这句话的语气称得上平淡,但严肆却从里面听出了一些惊天动地的情绪;严肆看向谢执,他看得出来,如果不是这里人太多,谢执肯定会直接抱住他。
“我也想你了。”严肆捏住那团纸,放到自己的裤子口袋中,伸手勾住谢执肩膀,把他往怀里一带,“走吧,去吃饭了。”
颜值这对cp,说是全网最火也不为过——并且是那种火了好几年,热度一点没消退的。
所以两位一走到食堂,会掀起怎样的血雨腥风,想必也不必多说;不过大家都已经成了年,不再是高中生那种展露在脸上的追cp,血雨腥风都放在心里和微信上,不管是卧槽还是kswl,都停留在眼神交流,你懂我也懂的层面。
严肆和谢执端餐盘打好菜,坐到食堂角落,自动屏蔽那些飞过来的眼神。
谢执刚刚打了两碗鸡蛋汤,放在严肆面前一碗,刚准备和他聊聊今天的课,就看见严肆低下头,风卷残云一般,直接啃了六分之一个餐盘的菜。
谢执:“……”
什么情况,军训后遗症?
还是饿极了?
谢执想了想,把自己刚才打的那一根鸡腿夹起来,默默放到严肆的餐盘里面。
严肆接连刨下去了几口饭,又端起谢执给他的汤喝了口,终于腾出一点时间,将鸡腿夹回给谢执。
“你吃。”严肆说。
“你先吃吧。”谢执回答,“我看你是饿惨了——今天课很耗费体能吗?”
“有点,但我吃这么快是因为等下就要上课了。”严肆说,“等会儿我们六点十分上晚上的课,要上到九点半才下课。”
表演系情况特殊,孩子们在校园里学得再多,最后还是得放到剧组去历练,所以大一大二的课尤其重,几乎是排满了全天,这样才能给大三大四腾实践的时间。
但其实也没有那么紧张,谢执想,如果刚才严肆一下课就自己来吃饭的话,现在也能够悠闲地吃一餐,慢慢逛逛校园。
谢执捏住那根鸡腿,把上面的肉用筷子分下来,再放到严肆的餐盘中——方便他直接吃,不浪费时间。
严肆大口扒饭,仅用了七分钟,就把东西吃完了,鸡蛋汤一饮而尽,端起餐盘准备去还的时候,谢执的盘子里还剩了大半的饭菜。
“宝贝慢慢吃。”严肆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晚上回家再陪你吃宵夜。”
“好。”谢执笑着和严肆挥了挥手。
还差十分钟到六点,严肆放了餐盘,就匆匆地往他们的教学楼那边赶,谢执一个人坐着吃东西,只吃了半个餐盘的饭菜,剩下的都倒了。
晚上是谢执主持的班会,顺利地选到了所有班委,选完之后班委开会,辅导员布置学期工作,忙到十一点多才回家,夜宵也被直接取消。
第二天一整天课,谢执和严肆吃饭时间完全错开,只能分别吃两顿饭;晚上学生会宣讲,把院系的学生会吹上天,似乎进了那个会,未来就能够成为超人拯救世界。
第三天、第四天的情况都差不多,谢执赶场一样地赶每一节课,周五上午上年级大课时抽空统计了一下——他和严肆这周除去睡觉,见面时间没超过五个小时。
真的和高中还是很不一样了……
坐在第一排的谢执往旁边看——他两侧的座位都空荡荡的,再也没有一个人过来当他同桌,传纸条,或者问他语文题。
谢执叹了口气,心里忍不住有点失落;不过这个时候上大课的老师抱着讲义走了进来——老师穿着全套西装,头发打理得像新生代的爱豆,遮盖不住他帅气逼人的面孔。
国内电影理论方面最年轻,但科研能力惊人的大牛。
谢执刚才心中一点点的失落一扫而空,打开笔记本,投入学习的海洋。
两节公共课时间过得飞快,老师讲完,听的人和讲的人都意犹未尽。
谢执一边看刚才笔记上面的要点,一边收拾书包,如同抱着珍宝那样地抱着笔记本走上回廊,准备去上公共英语。
回廊上是换教室上课的人流,人群小搓堆叠在一起,传出热闹的嘻嘻哈哈声音。
谢执踩在从窗户投射进来的阳光上,阳光经过过一片树影,影影绰绰,拉长谢执的影子,瘦长中透着点暖度。
周五的课就是今天最后一节课了,严肆下午也空出来,估计能一起去公司或者别的地方玩,而且周六就是中秋节,肯定也能和严肆一起好好过——想到这里,谢执的心情就变得明朗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