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让我有些郁闷的是,当我回到自己的小公司时,公司里就剩下魏哥、小齐还有李御了,其余人都走光了。
我一问情况,合着是我失踪后,恰好隔几天就到了该发工资的时候,其余人一见我被绑架了,生死不明,估计工资也拿不到,直接就离职了。
除了魏哥和小齐不离不弃外,让我意外的是,李御也留了下来。
他刚大学毕业,一个人在北京闯荡,正是需要用钱的时候,我有些惊讶他居然坚持到现在没有走。由于之前的人走了,再加上生意确实越来越好,不得不重新招了两个人,接下来的一段时间,没再发生什么乱七八糟的事儿,我安安心心打理店铺的生意,有空便呼朋唤友出去嗨皮,日子过的别提多开心了,在亚马逊雨林的经历,似乎也变成了很久之前的事。
一直到九月份的时候,许开熠才有时间和我见了一面,我问起他关于那女童的情况,许开熠便将研究的进度跟我大致讲了一些,不过其中有些需要保密的部分,他
直言不讳的说不能告诉我。
根据对于采集样本的研究,他们发现,那种焦黑的生物,身体其实是分为两层的。内层为真实躯体,外层也就是那层焦黑的物质。
那种黑色的物质,和我们所收集的毛发,有着相同的结构,它们有变形性和再生性,细胞一直处于一种稳定的状态。
举个例子,人体的细胞,更新换代的速度很快,每一秒钟都有细胞死亡,同时也有新的细胞诞生,细胞的诞生是有极限性的,等到人一身的细胞,都到达极限时,人也就老死了。
但是这种黑色物质,它们的细胞却处于一种恒定的状态,新生的细胞一样会死亡,但死亡的过程极度缓慢。一开始,许开熠以为自己找到了一种恒定细胞,也就是永生不死的生物。
但他不信这个邪,于是弄了个模拟器,将细胞样本,至于模拟器内,模拟各种刺激,加速细胞的衰变死亡。即便是在超速模拟器的刺激下,细胞样本,也足足过了三天才真正死亡。
如果没有模拟器,那么或许等许开熠死了,那细胞都还是鲜活的。
这种特性,和太古代时期的生物很相似,因此许开熠判断,那种毛发一样的古怪生物,很可能是一种太古时期生存至今的生物。
大约是由于亚马逊独特的气候环境,使得这种生物,只能在亚马逊生存。许开熠做过外放实验,结果发现,在北京这边,细胞活性明显降低了。
而这种生物属于太古纪的单细胞生物,性态是不稳定的,因此会受到周围环境的影响,所以才会变成人的模样。
不过,唯一让许开熠弄不明白的,就是关于思想和记忆的共同性。
那种生物变成人,可以解释为‘性态可变’,但为什么思想和记忆却能互通,就不得而知了。
为了弄清楚这个现象,许开熠干了一件特别丧心病狂的事儿。
他模拟亚马逊雨林的环境,对那种毛发生物,进行了单独培育。
什么叫单独培育呢?也就是在半个月的时间里,许开熠一直是一个人进行培育的,并且给毛发提供了大量的营养剂。
之前我放了一把火,使得那些毛发元气大伤,带回来的样本也相当少,原本,要想让它成长为我们在金字塔中所见的状态,是需要很长时间的。
但许开熠不可能等着它慢慢长,因此进行了这个单独培育并且揠苗助长,加入了大量的营养液。
半个多月的时间,毛发就长成很大一团,并且由于只受到许开熠一个人的影响,因此性态和许开熠十分相似。
当许开熠把表层毛发剥离时,里面露出的是一个缩小版的许开熠。
然后……他把这个缩小版的许开熠给送进了大脑研究的实验室,测试各种大脑反应,比如:应激反应、感知反应、神经反应等等。
这么说可能有点复杂,简单的来讲,许开熠每天,都在折腾一个缩小版的自己,而且是把缩小版的自己当成小白鼠,大脑电击那都是小儿科,到最后,直接把‘自
己’的整个大脑都给解剖了。
直到折腾完这个,他才出来和我见了第一面。
讲这些的时候,我们正着吃饭,胃口极好的小齐,正点了一份猪脑汤,听许开熠说完之后,她难得有些吃不下去了。
对着一个缩小版的自己,进行各种实验,最后还自己把自己解剖了?我突然觉得,应该给许开熠颁发一个‘年度变态奖’。
第四卷 尸山龙吟
第一章 迷魂阵(1)
夏季雨水发达,接连下了几天的暴雨,雨一大,我们网店的生意反倒是好起来了,当然,这雨和生意之间,为什么会产生这种微妙的关系,我也不明白。
小齐推测说,大概是下雨天,人们不喜欢出门,所以待在家里做床上运动,这样一来,我们成人网店的生意自己就水涨船高了。
我有些认同她这个推测,觉得小齐还是有一些经商天赋的。
由于生意好,大家伙儿都忙着打包发货,我晚上就自发给大家订了夜宵,晚上十一点,吃完宵夜,正打算休息时,我的手机却响了起来。
大半夜打人手机的,这素质可不咋地。
我一看来电号码便愣了一下。
大家手机里,多多少少都会有一些几乎从不联系的号码。这会儿打电话来的,是我一个大学同学,我跟他处的不熟,虽然留了电话,但大学毕业后,就没有来往,这算是毕业后他给我打的第一个电话了。
我心里咯噔一下,心说:无事不登三宝殿,这会儿突然打电话给我,只有两种可能,一:请我赴喜宴,送红包;二:有事找我帮忙。
我不想送红包,更不想莫名其妙给自己揽事儿,这要是熟悉的人,当然义不容辞,可几年不联系的老同学,半夜打电话找我帮忙或者喝喜酒,我可不乐意,
于是我懒得理他。
原以为打一会儿,这位不怎么熟的老同学该挂了,谁知断线没多久,竟然又开始打,一波接着一波,有种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气势。
我从床上爬起来,气的暗骂一声,不太客气的接电话:“喂,这么晚了,谁啊?”我故意装作不知道是对方打来的。
电话里,一个许久未听,却依旧是老腔老调的声音哆哆嗦嗦对我道:“许、许开阳,是我,我是魏海。”我当然知道他是魏海。
魏海是从偏僻的山村里考出来的,性格自卑内向,胆小怕事,平日里在学校跟个隐形人一样。就算是大学里,也总有些不成熟,喜欢欺负弱小的人。有一回在食堂里,有几个人故意找魏海的晦气。
按理说一个年轻气盛的大学生,而且还是男的,受到故意挑衅,应该是拍案而起,跟对方干架的,结果这魏海被欺负的在食堂里哭,根本不敢跟人打架,从那儿之后,得了个娘娘腔的外号。
自卑使人胆怯,魏海就是个又胆小又自卑的人,总是默默的缩在不起眼的角落里,用一双阴沉而忧郁的眼睛看着周围的人。这种性格在我们男人堆里是很不讨喜的,所以魏海没什么朋友,我跟他也算不上朋友,只不过大学毕业的时候,意思意思的留了个电话而已。
这时候,一个不熟的老同学给我打电话,还能有什么事?不是帮忙就是喝
喜酒呗,大半夜的,我相当郁闷,所以口气不是很好。
“哦,魏海啊……喲,今天怎么有空给我打电话?”
魏海的声音就跟在大学里一样,还是那种低弱,透着自卑感,仿佛苍蝇一样小的声音:“对不起,打扰你了,嗯……我想找你帮忙。”这人完全不通人情世故,一开口就找人帮忙,完全和大学里一样,根本没有一点儿长进,好歹也得先寒暄一下,说几句客气话,或者拍点儿马屁啥的吧?
但听他那可怜巴巴的声音,我也不是个狠心的人,便道:“帮忙?什么事儿啊?我在北京呢,你在哪儿呢?”我先说自己的地点,表面咱们可能不在一个城市,不一定能帮得上。
谁知我说完,他却道:“我……我在你门外。”
门外?
我门外?
我猛地抬头往窗户口一看,差点儿没把手机给摔了,只见大门口,赫然站着一个黑漆漆的影子,撑着一把伞,明显在打电话。
我现在租的地方,比较靠近研究所,这边是一片配套的老式别墅区,很多都是以前补贴给这边的工作人员的,正因为如此,所以在日渐翻新的北京城里,还保留了这么一片老式建筑。
由于很多人都住楼房了,所以这种平房就被租出去,我找许开熠帮了点忙
,租了他们所里一个前辈的房子,两层楼,带个小花园,关键是够大,打包、堆货很方便,交通也便利。
因此,这大半夜的,雷雨之中,我从窗户口看下去,看见老旧的建筑群中,一个黑乎乎的人影,站在老旧的铁门口,一动不动的,简直跟恐怖片一样。
他怎么知道我的地址?
我脑子里闪过这个念头,但也顾不得多想,边起身边对着电话道:“你等等,我给你开门儿。”
“麻烦你了。”靠!知道麻烦还大半夜跑门口站着?鬼都得被你给吓死。
我打着伞,出了老式的小花园,打开锈迹斑斑的铁门,借着微光打量几年不见的老同学。魏海的面容,跟在大学时候几乎没什么变化,还是一副营养不良的模样,瘦不拉几,脸色苍白。
我记得自己上大学那会儿,在食堂吃饭,按照当时男生的分量,一顿饭大概是四两米饭三个菜,一般八块钱左右,而魏海为了省钱,每次都是二两饭一个菜,不仅如此,他还得休息时出去打工,赚下学期的学费。
我当时还挺同情他的,也特别佩服他,试着跟他相处过,但魏海那副畏缩、胆小、动不动就哭的架势,实在让人受不了,因此后来也就不了了之了。
这会儿见他这么多年,竟然还是一副营养不良的模样,我估计大学毕业后这几年,他混的应该不怎么样。想想也是,一个人的性格,有这么大的缺陷,在社
会上很难混的好。
看他这么狼狈,我心中的火气也消了,将人领进屋,倒了杯热水,道:“大半夜的,有急事?你怎么知道我住这儿?”
魏海打量着客厅,局促的搓了搓手,道:“我打了个好几个同学的电话,从赵哥那儿知道的。”
赵哥,应该是赵老三,目前也在北京,是跟我有联系的几个同学之一,有空的时候我们会聚着玩一玩,他知道我在开网店,也知道我现在的住址。
我觉得有些奇怪,心说:他既然有其它同学的电话,为什么不找其他人帮忙?专程辗转找到我的住址,这可就有点儿奇怪的。
第一章 迷魂阵(2)
大半夜的,我也不想拐弯抹角,再加上他看上去也挺可怜的,我便让他有什么事直接说,只要不是太为难,能帮我就帮了,不能帮也好回绝了,免得他在我这儿耽误时间。
魏海感激的朝我笑了笑,随即低着头,哑声道:“大学毕业后,我一直找不到工作……”我心说:就你这样的性格,哪个公司能用你啊?
“……但是我又不敢回家,我是我们那地方唯一的大学生,家里人都盼着我能出人头地,可是我连工作都找不到。”我听他这么一说,心道:莫非看我现在大小也算个老板,所以想让我给他弄个活儿?我这儿打包、发货,都不需要和太多人交集,这活儿到是挺适合他的,或许可以帮他一把。
于是我道:“你是想到我这儿来工作?”
魏海一愣,立刻摇头:“不是、不是,我是想……”他似乎有些为难,语气踌躇起来。
这模样,莫非是要借钱?就我和他这微薄的交情,超过五千,打死也不借!
估计是见我神情变了,他才不敢踌躇,说道:“我最近遇到了一件怪事,想找你……不,想找你的大哥帮忙,我知道,你有一个哥,是在研究所工作的。”
他这么一说,我反到来兴趣了,便假意道:“原来我只是个跳板,合着你是想找我大哥帮忙?嘶……我跟我家老大,已经半个多月没见了,你知道他身价有多高,一分钟有多贵吗?你这口开的有点儿太大了吧。”我到不是故意欺负他,而是许开熠确实是个大忙人,属于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扑在研究上的人,恨不得连吃饭、喝水的时间都省下来。
先不说魏海是想找许开熠帮什么忙,即便这个忙,对于许开熠来说是轻而易举,但若是关系不到位,许开熠也是不可能花这个时间的,即便我去游说也没辙。
再说了,为了一个交情微薄的人,去找许开熠的晦气,我还没那么蠢。
谁知我假意这么一说,这魏海,又摆出一副要痛哭的架势,我顿时头疼,心说一个大老爷们,这都多少年了,怎么这毛病还没改掉?
“得!我怕了你了。魏海,刚才那番话,不是我故意那么说。我确实有个大哥在研究所工作,但是他非常忙,而且是个不近人情的人,一般的事,他是不会出面的,就算我去说也没用。”
魏海憋了半晌,说道:“或许,这件事情他有兴趣?”
我看了他一眼,心想人家既然这么晚找来了,不管什么事,就让他先说完吧,说完再推脱也不迟。于是我示意他说事儿。
魏海看着我,神情有些茫然,道:“……其实这件事情,我也不知道该怎么
说,说出来或许你会不信,但我什么方法都试过了,现在只能找你了。”
紧接着,他开始讲起了他的来意,这事儿,说来就话长了。
外面暴雨倾盆,我和魏海在客厅,听他讲着来龙去脉。
从他刚开始讲,我就被他所讲述的内容给吸引住了。
魏海来自湖南一个偏僻的山村里,他们村非常奇特,名叫‘迷魂村’,村外有许许多多石柱,叫迷魂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