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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2节
    我看了弯刀一眼,用眼神询问他该怎么办。
    事实上,这道士的腿虽然废了,但他的力气还在,有他在最后垫底,可以帮我们阻挡那大虫的追击,等大虫解决完道士,我和弯刀肯定已经爬出这个洞口了。
    可要是带上道士一起……
    人都是自私的,更何况是在生命面前。
    我和弯刀对视了一眼,没人出声,同时选择了默不作声的继续往前爬。
    之前这道士害我们不浅,早就盼着他死了,但不知怎么的,发生了刚才的
    事儿后,我心里还觉得有些不忍心了。
    弯刀之前也突然变得瘦骨嶙峋,神智失常,但最后又恢复了。
    这很可能意味着,那个道士是个和弯刀一样的活人,而刚才道士面对大虫时的判断力和思考力,也是活人才能拥有的。
    现在看起来,他似乎恢复了神智。
    但我和弯刀不得不放弃他,即便他之后可能无法对我们造成什么威胁了。
    很快,那大黑虫追了上来,果然如同我们想的那样先攻击后面的道士。由于是爬着的,因此道士已经废了的下半身再一次被吞了进去。
    他的求生意志非常强,就如同之前一样,双手抵着大虫口器的边缘,不停得挣扎。
    由于大虫堵住了风口,所以我手里的打火机,光线十分稳定,可以看见道士挣扎的模样。我心里觉得挺不是滋味儿的,心中一动,从弯刀腰间抽出了一支匕首,朝着道士扔了过去。
    由于距离不远,所以扔的很准,匕首落在了道士胸前。
    生死面前,各自逃命,我能做的也只有这么多了。
    给道士扔了把武器后,我和弯刀不再多留,迅速往外爬,一口气爬出了洞口,直接跳进了地热泉里。
    爽!
    在里面出了一身大汗,又和那大虫缠斗一番,身上沾了不少疑似它口水的粘液,腥臭扑鼻,触感极其恶心,这下往水里一条,跟到了天堂没两样。
    万幸的是,之前弯刀发疯时,还剩一支伸缩管没有被踢下水,所以这外面还要光源,能让我们看清这里的环境。
    不远处的水面上,飘着一个装备包,还有一个比较重的装备包沉到水底去了,弯刀下了水便对我说道:“你带包上岸,我去打捞另一个。”说完,吸了口气,一头扎进了水里。
    由于他之前将手电筒踢下了水,因此这会儿那手电筒到像是一个水底的导航灯,可以看到一团昏黄得微光。
    我拖着装备包上岸,坐在岸边气喘吁吁,大概是因为洞里的大虫将洞口给堵住了,因此不再有热风往外灌,这外面气温较低,一时没了热风,坐了会儿就感觉挺冷得。
    也不知那道士怎么样了?
    洞口垂下来的铁链子,之前因为那大虫的窜动,一直激烈的抖动着,但现在却恢复了平静。我估计那道士十有八九,应该已经被吞下去了,大虫不适应低温,不敢出来,吃完道士,或许已经回了那炎热得裂缝里,所以铁链子才不动了?
    正想着,弯刀已经将装备打捞了上来,虽说手电筒是防水的,但本身就没有多少电了,又被我们摔来摔去不知道多少次,因此这会儿光线很弱,而且忽明忽
    灭,随时都可能罢工。
    弯刀抹了把水,查看了一下装备包里剩余的三根冷烟棒,道:“光源还能支撑一阵子,吃点儿东西?”
    我点了点头,进来后没吃过东西,这会儿一番折腾下来,确实饿惨了,也顾不得其它,二人坐在边缘处啃肉条河饼干。
    都想早点儿离开这个鬼地方,所以吃的很快,三五口解决完,我背上装备,示意去另一头看看,这边儿没有出口,或许出口在对面。
    这时候我只能祈祷,但愿对面是个正常的风口,别又是什么热流岩浆之类的。
    就在我俩打算离开时,忽然之间,身后竟然又响起了哗啦啦得铁链上,惊得我和弯刀立刻回头。
    伴随着哗哗作响的铁链,一双手猛地从洞口探了出来!
    紧接着,那双手一使力,手主人的上半身也探了出来。
    我咽了咽口水,觉得有些不可思议:是道士!他居然还活着?
    第十一章 同行(2)
    道士浑身都是粘液,长头发跟抹了油似的搭在身上,别提多恶心了。
    下一秒,他直接栽进了水里,大约是因为脚不能踩水的原因,掉下去就直接栽进了水里。我下意识得以为那大黑虫跟出来了,但和弯刀等了会儿,却不见里面有什么动静,我俩对视一眼,弯刀道:“我去看看。”
    他之前就想过,要把这道士打包出去,但碍于道士的实力,我们不得不放弃这个想法。如今,这道士显然已经废了,虽然没有全废,至少下半身是没辙了,正是收拾他的好时机。
    我点了点头,弯刀直接下水了,先是小心翼翼爬上洞口,往里打灯光,紧接着对我做了个安全得手势,表示那大虫子并没有跟过来,道士应该是自己挣脱了。
    一个残废了的道士,居然这么牛叉?想到我和弯刀在大虫子跟前,毫无反抗之力的模样,还真让人觉得汗颜。紧接着,弯刀下了洞口,开始我那个水下潜,片刻后,就将那道士从水里拧出来了。
    道士估计学会了闭气,所以没有呛水,身上黏糊糊的液体,也被地热泉给冲刷了个干净,看起来没那么恶心了。
    这时我发现,道士的一只手,死死抓着我扔的那支匕首,而且坚硬锋利的匕首,竟然断了一截,只剩下了一半儿。
    看样子恢复了一些神智的道士,已经学会使用武器了。
    他被弯刀提溜上来,下半身无法动,软软的躺着。弯刀直接躲过他手里的匕首扔下了水,紧接着一脚踩在了道士喉咙的位置,也没有下特别重的脚,只是以此来控制住他。
    道士的皮包骨的脸看起来分外可怖,但一双眼睛此刻却黑亮清明,弯刀制住他,他也不见挣扎,只是目光定定得看着我们俩。
    “绑起来。”弯刀开口道。
    我连忙摸出绳索,将这道士的双臂反剪在身后,捆高危犯人一样,捆了好几圈,弄的严严实实的,以道士变态得恢复能力,也不担心他会血脉不通捆坏了一类的。
    除此之外,他废了的双腿我也捆了一遍,主要是道士的恢复能力太强,鬼知道这双废腿会不会突然好了,然后在我们不注意的情况下偷袭我们。
    做好万全的防备后,我拍了拍手,弯刀移开了踩着他喉咙的脚,本想拎着道士胸前的衣服,把他揪起来,结果那衣服太烂了,纤维结构估计都断了,一揪,直接将衣服给扯下一块儿。
    这道士几乎快要赤身裸体了,我看不下去,说道:“你小子干啥呢?这又不是美女,你扒他衣服干什么?”
    弯刀皱了皱眉,不回我的话,而是蹲在道士跟前,开始审问:“你听得懂我们的话,对吗?”
    道士和弯刀对视着,不开口。
    弯刀嘴角抿了抿,继续沉声道:“你叫什么名字。”
    道士不说话。
    他继续问:“什么身份。”
    “什么时候来到这里的。”
    “你和清风道士是什么关系。”
    一连串话问出去,道士除了看着他,一点儿声音都没有发出。
    弯刀于是笑了笑,从鞋帮子里拔出一支崭匕首,道:“你的复原能力很强,下体应该还有机会恢复,但是……如果我把你的腿直接砍了,难道也会长出新腿吗?”
    道士漆黑的瞳孔缩了一下,有反应了,下意识的想往后蹭,弯刀不等他后退太多,匕首猛地往下一插,直接将道士的大腿捅了个对穿。
    鲜血迅速涌了出来,我刚好蹲在旁边,顿时被血喷了有脸,那感觉别提了,又震惊又恼火。
    我顺手从旁边捧水洗脸,忍不住喝道:“你、你这就不能给人一点儿犹豫的机会?”
    弯刀瞥了我一眼,道:“你以后会有机会选修刑讯课的,到时候就会知道我现在有多仁慈了。”
    “……”谢谢,我并不想选修那个!
    弯刀没有真的砍下道士的腿,直接捅个对穿,算是对道士的警告。
    这道士俨然是个活人,又不是什么诈了尸的尸体,这一下刀捅下去,自然是十分痛苦,整个人抽了一下,
    喉咙里开始断断续续的发出一些声音:“我……嘶嘶嘶……今……嘶嘶嘶……无酒……咯咯咯咯咯……”他嗓子或者说表达能力应该还有些问题,说的什么我俩根本听不懂。
    我见他挺痛苦的,便对弯刀道:“现在他没什么威胁了,我看还是先离开这儿,要真想从他嘴里问出些什么,不如等回去再说。”
    弯刀听了半天,发现确实听不到什么能辨别的信息,只得皱了皱眉,点头同意了。
    这道士恢复能力强,到也不用怎么包扎伤口,伤口自己就止血里。我和弯刀轮流一人带道士一阵,顺着地热泉的边缘往另一头走,这一次我们到是走对了,没多久便看见了一堵假的石墙,石墙上有许多裂缝,暗风就是从这些裂缝里吹出来得。
    虽说这假石墙的硬度不如水泥,但我和弯刀手头边没什么工具,灯光打进去,也瞧不见头,敲打了几下,听声音,这假墙做的还挺厚实的,想破开可不容易。
    我琢磨道:“慢慢挖,到也能挖开,不过得挖到什么时候?得干一天一夜吧?你说之前堵住那洞府口的石门,是不是也是假的?那石门肯定没这个厚,不如咱们原
    路返回,把那石门挖开?”
    弯刀不理我,说道:“上面的通道已经被我炸了。”
    得,忘记这回事儿了!
    看样子我们只能从这儿找出口了,能咋办?挖呗!
    我们手里有一些撬子一类的工具,便认准一个点开挖,这种假石头的硬度,有点儿像过去那种劣质的红砖,即便如此,它也不是豆腐、不是砂岩,所以干起来还是挺费力的,即便戴着手套,但弄了三个多小时后,手掌都快磨破皮了,也只挖出了一个直径半米长,一米多深的圆洞。
    这到底有多厚?
    这些假墙到底是谁整出来的?怎么像是在隔断什么东西一样呢?这个想法,已经不是第一次出现了,再之前看到那缸燃料单独占了一间密室,又被道士撞开阻隔的石墙后,我就有这种感觉了。
    这种明显不符合便利性的设计,就像是洞府在施工过程中,为了阻隔或者说避开什么东西,而特意为之似
    的。
    第十一章 同行(3)
    我和弯刀轮流挖这石墙,挖的手都麻木了,火辣辣的痛,万幸的是,本以为要挖一天一夜,但五个多钟头后,这石墙就被我们挖通了。
    挖开的一瞬间,一股沁凉的风就从对面吹了过来。我们身上的衣服本来就是湿的,在这地方干不了,因此为了保持体温,时不时的就得下水泡一泡,此刻被这凉风一吹,将我和弯刀都吹的一个哆嗦。
    我举着被吹的火苗扑簌簌作响的伸缩管,率先爬过去观察后面的情况,这一看,才发现后面并不是露天的,而是另外一间石室,只不过非常小,石室的东边是一条天然的裂缝口,应该是连接着外面,风从裂缝口灌进石室,又顺着假石壁的裂缝吹了进来。
    一眼扫去,石室里非常简陋,但床铺桌椅俱全,而且比上面洞府的起居室,看起来布置的规整多了,像是有什么人在这里长期居住过。
    居住在这么小的一间石室里?
    这单独的石室,和上面的洞府的主人有没有关系
    ?中间为什么被隔起来了?
    我走进石室里仔细观察片刻,发现了一些让人惊讶的东西,因为我发现,这个石室当初的使用者,应该是个女人!之所以这么认为,是由于石室靠边的地方,有个做工粗糙的木箱子,过去装衣服一般都用这种箱子。
    木箱子明显不是专业匠人打造的,没有涂料,而且还不规整,我打开上面简易得扣盖,便在里面找到了粗制的麻木衣服,除此之外,还有几件兽皮做的衣服。
    难度有人曾经在这里过着自给自足的隐居生活?好奇之下,我将那兽皮抖开,一看那尺码,根本不像男人穿的,如果是男人,那这个男人也太娇小玲珑了吧?而且这腰还收的很细。
    我立刻判断这是个女人居住的石室,连续抖开几件兽皮外套后,我觉得自己的手有些发抖了。
    这兽皮外套的造型,怎么有点儿像‘沼泽美人’身上穿的皮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