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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节
    纪浩还想着啰嗦什么,厉珈蓝已经没心情听了,甩开他,走出公司。
    厉珈蓝背后没有长眼睛,所以她不知道在她离开的时候,纪浩望着她的背影眼里渗透出多么冰的冷笑。
    没事?没事就怪了?没有一个男人会面对自己女人和别的男人有暧昧,还坦然自若的。
    纪浩嘴角上扬,优美弧度的唇角,挂着一抹冷嘲。
    厉珈蓝这边匆匆离开公司,路上一边开车,一边给霍焰打电话,电话通了却一直没人接。
    出事了吗?有过霍焰不接电话的经历,厉珈蓝惶恐了,一遍又一遍的打着电话,最后一次,那边拒接了。再打过去,就是就是标准的移动官方语言,“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请您稍后再拨!”
    完蛋了,霍焰这头猪,还是在意了。厉珈蓝心中叫苦不迭。
    所有事,都是越解释越麻烦。现在不是流行一句话吗?解释就是华丽丽的掩饰。
    第三十三章 嫌隙
    霍焰不肯接电话,厉珈蓝怄火的将车停到路边,突然间就没了方向。
    冷静半天,她才在心中做了艰难而明智的选择。她没时间浪费在这样纠结的情感上。倘若她和霍焰之间的感情就像是易碎的玻璃,无论怎么保护,终会有一天因为疏失而出现裂痕。
    这次霍焰回来,她就感到他敏感的不行,为了哄他开心,她已经在爱情中失去平衡的位置,变得卑微,一旦爱情角度中的两个人,不在同一条线上,那么这段感情必然要失重的。
    厉珈蓝并不是真正的南心怡。
    她是厉珈蓝。一个被情感重挫过的熟女。对于感情,她没有青春少年的那种懵懂,更没有那种激情冲动。理性才是她现在主要的感情色彩。
    她,不能感情用事
    厉珈蓝开车到前面的路口掉头,重回公司。
    工作真的是一种让人可以忘掉一切的发泄方式。厉珈蓝一直拼命工作到第二天早晨,才倦倦的趴在办公桌上睡着了。
    这个世界很多事,很多难关,只要努力就可以攻破,唯有感情,有时候,即使你努力了,也未必会有好的宿果。是你的就是你的,不是你的,再怎么努力也没用。
    在商场上可以叱诧风云的厉珈蓝,到了情感问题上,照样可以变成弱者。再试了几次和霍焰联系后,依然得到失望的结果,厉珈蓝决定不再将注意力放重在感情上面。
    她的新公司刚刚创立,需要她投注精力上去。
    她开得是装修公司,不过公司现在就十几个职员,并没有真正意义上装修工人。他们负责做设计蓝图,拿到合同,设计图纸等到客户满意后,再请专业的装修技术工人进行装修。装修市场其实开拓力真的很大,利润也很大。尤其在番阳市的装修业,水平参差不齐,真正的品牌性的装修公司还没有。厉珈蓝占得就是这个缺口。
    更有利的条件是,在玺林集团每个开发的住宅楼群附近,她第一位的将装修公司的小办事处定位到那里。很多业主都会嫌麻烦,对于找装修公司,越是方便越好,你将装修公司建到他们家门口,质量水平和设计蓝图都是一流水品,价格再优惠一点,他们干嘛还费劲心力的去别处找装修公司呢?所谓近水楼台先得月,就是这个道理。
    现在公司有李征宇负责,这绝对是个管理人才,以前曾经是厉珈蓝前世的得力助手之一,厉家倒掉之后,李征宇也因为他曾是厉珈蓝的得力下属,而被南靖生排斥沦为小职员,现在厉珈蓝重用他,将他安排成公司的一把手,全面负责所有的公司业务,他当然竭尽全力。
    至于厉珈蓝为什么自己开公司,李征宇更是有着极好的职业素养,根本不问。他拿的是满意的薪酬,至于别的,多管了又有何好处,踏实的做好本职工作才是正经的。
    因为李征宇原来就是玺林集团的高职人员,对他为公司业务接单更有创造了极大的好处,在售楼处,他的广告效应就直接打给业主了,很多业主都是在看房的同时,就拿到在他们公司的装修效果图,这样基本上已经个那些买楼的业主一个先入为主的讯息,等他们买下楼盘后,第一位想到的装修公司就是厉珈蓝的装修公司。
    业务单子多了,厉珈蓝的公司做不过来,他们会将单子转发给业界水平较好的装修公司,但装修价格绝对维稳,性质上基本就是他们拿到合同,然后一分钱不赚的就交给别家公司,这样做,说起来他们公司业务单子接的很多,但是百分之六十以上,都是为了他人公司做嫁衣,那么为什么他们不干脆直接推掉单子,何必夹带成中间的第三者,一分钱也赚不到,还要负责监视工程质量?
    为什么做费力不讨好的事?脑袋锈掉了吗?当然不是。厉珈蓝要做的就是品牌效应。先赔本赚吆喝。其他的装修公司,表面上看是得到了实惠,得到了利润,可是他们却失去了品牌,你做的再好,那么业主也只是承认厉珈蓝的这个装修公司,等他对别人介绍的时候,他说的也是厉珈蓝的装修公司,深入人心的自然更是厉珈蓝的装修公司。
    在公司的实力还没扩展起来的时候,厉珈蓝先抢着做品牌效应,等着她的品牌效应打出来,公司也慢慢壮大的时候,其他的装修公司,再想着和厉珈蓝的公司抢饭吃,那么就难上加难了。
    在商业运作上,厉珈蓝根本都是得心应手的。加上有李征宇这个得力助手,她更是如鱼得水。
    公司现在慢慢的在初见起色,厉珈蓝为了牢牢抓住李征宇这个人才,将公司分割百分之十的股份给李征宇,那么此后,李征宇的工作更是他的实际利益相连,公司的发展成了和他切身利益息息相关的事,李征宇更是卖命为公司工作。
    一个公司有了全心全意为公司服务的人才,更有良好的市场份额,那么发展起来,只不过就是时间的问题了。
    等到她慢慢强大起来,那么就是向她的仇人真正叫板的时候了。
    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可是感情呢?
    厉珈蓝在睡梦里,梦到了霍焰的无情。她怎么喊他,他都不理她,伤透了她的心。在她的眼角慢慢流出清澈的泪水。让正在为她披上衣服的纪浩,眉头慢慢凝蹙起来。
    在纪浩的眼里,这张容颜真的算不上极致的美丽,可是不知道怎么的,从这个娇弱的身体上散发的出来的特别气质,却能牢牢的吸引住他的视线。工作的时候,她是个极致的工作狂,私底下,她可爱和娇弱彰显无遗。他一直都在怀疑在这个看似孱弱无比的身体里,是不是隐藏着另一个十分强大的灵魂,才让她有这样不可思议的两个极端。
    一阵轻微的震动,将纪浩凝望着厉珈蓝的眷恋眼神吸引的转开注意力。在办公桌上,厉珈蓝的手机在那里。
    纪浩拿起手机,当他看到来电显示上的名字,原本柔和的眼神,立即变得鸷猛而充满戾气。他阴暗着眼神,拿着厉珈蓝的手机走出办公室,躲到茶水间接听电话。
    “喂……”慵懒的嗓音仿若刚刚被好梦惊醒,再加上一阵散漫的哈欠声。
    电话另一端霍焰听到在厉珈蓝的手机里,居然传来男人好梦未醒的呢喃,脸色一下子就变了。全身如被抛入冰河中一样,被酷寒感一下子贯穿身心。手机从已经抖到不行的手里,“啪”的一声掉到地上。
    原来他所听到的那些都是真的!
    霍焰额头上的青筋暴露,脸上的表情在痛苦的扭曲,猛地他握紧拳头狠狠的击向墙壁,他用了多少重的力道,墙壁就还他多么重的伤害。
    然而这一切都不及他的胸口传来的那种撕心裂肺的痛。
    很多在他回来后,不断听朋友圈里听到的传闻,一遍遍的又重叠在他的耳边——
    “听说那个南心怡和谢氏集团的谢煊夜有一腿,有人亲眼目睹他们一起去看妇产科,当时那南心怡脸色苍白,还是谢煊夜将她从医院抱出来的,那样子分明就像是刚刚做过流产手术……”
    “这有什么?人家郎才女貌,男未娶女未嫁,在一起也是很正常的,用的着这么大惊小怪吗?”
    “和一个男人在一起是没什么可大惊小怪的,但是和多个男人呢?”
    “什么意思?”
    “她在和谢煊夜不清不楚的同时,还和她的助理搞暧昧。听说两个整天成双成对的一起上下班,两个人还喜欢到一家小吃店吃早餐,经常去那家店里吃早点的人,都知道他们是情侣身份……”
    第三十四章 哥哥
    越是深爱,越是在乎。
    霍焰起初也在坚信,他听到的那些话,都是对厉珈蓝的臆度,捕风捉影。
    然而在他亲自和厉珈蓝去了那家小店,亲眼看到厉珈蓝和那个俊美男助理的暧昧,他怎么还能有底气自欺欺人?
    当初厉珈蓝就曾经为了从他母亲手里得到利益,将他出卖。让他为此痛不欲生。
    在他无法放弃对她的爱,重新和她走回一起后,没想到又这么令他无法忍受的背叛。
    如果说她和谢煊夜的传闻是假的,和助理的暧昧是他多心了,那么今天这个电话呢?
    他还是忍不住想她,那颗深爱着她的心,无法让他放弃她,他宁愿自欺欺人,告诉他自己要笃信厉珈蓝对他的感情,他们都是彼此的唯一,一夜的辗转未眠,最终让情感战胜了理智,他低头了,想打电话告诉她,他想她了,才不过二十几个小时的分别,已经让他的思念宛如隔世——
    然而,这么样美好的清晨,他却得到这么丑陋的真相。
    霍焰将自己关在房间里,直到中午才走出去。见到他的父母的第一句话,就是我要提前回美国了。
    霍焰走了。
    厉珈蓝在十几天后才辗转从顾盼盼那里得到消息。
    她试图再用以前他们之间的联系方式,联系霍焰,然后每种方式都让她撞墙了。她找不到他了。
    并且死也不知道,霍焰为什么做的这么无情。
    就算发誓自己不会轻易再掉眼泪,厉珈蓝还是哭了,哭的撕心裂肺,醉的一塌糊涂。
    前世有过酒醉失身的教训,即使买醉,厉珈蓝也特意叫上顾盼盼。在顾盼盼面前,即使喝到不省人事,她也放心安心。
    “臭丫头,这是被哪个男人甩了,这么难过?当年你和霍焰分手,都没这么难过。”顾盼盼根本都不知道厉珈蓝这一次情伤的对象依然是霍焰。他们复合后,为了保护情感,一直是对外秘而不宣的。
    上一次厉珈蓝和霍焰分手,她没允许自己这么脆弱,因为首先是她为了她的既得利益,选择放弃霍焰的。她没资格难过。
    这一次,却是霍焰那么不声不响的离开,连句指责的话都没给她留下,就这么走掉了,将她的心摔得粉碎。她死都不明白这是为什么?她为了霍焰的敏感,处处哄着他,让着她,放弃了自尊卑微了自己,然而最后还是得到这么讽刺的结果,她怎么会不伤心,怎么能不委屈?
    厉珈蓝的哭泣,更多是怨怼上天为什么总是这么亏她?她一直都是愿意为了爱情粉身碎骨的人,可是在她生命中经过的爱情,都是对她最残忍的伤害,让她得不到最平凡最圆满的幸福。
    厉珈蓝哭闹够了,像只可怜的小猫似的瑟缩在沙发里,顾盼盼看到她的样子心疼的不得了,她也就厉珈蓝这么一个好朋友,看到好朋友如此难过,她怎么能不担心呢?最苦恼的还是看到她这么难过,她还无从安慰,根本连发生了什么事都不知道。想到这里,顾盼盼心里又对厉珈蓝生足了气,这个臭丫头,等她酒醒了,一定要好好臭骂她一顿,发生了什么事,居然都不肯对她说,敢和她这个好朋友心事隔肚皮,她跟她没完,不让她说出个一二三来,就绝对不原谅她。
    这时候,顾盼盼的手机突然响了。越洋电话,是霍焰。
    顾盼盼对这个霍焰也真是无语死了,这段时间,这个家伙也不知道犯什么毛病了,总是给她打电话,而且问的永远都是厉珈蓝的事。这不是有病吗?他们都分手那么久了,怎么突然间又对厉珈蓝感兴趣了?
    和厉珈蓝分手后,霍焰没少交女朋友,生活放/荡的要命,现在他要是知道厉珈蓝又和人分手了,还将自己弄得人不人鬼不鬼的,他那边一定会开心死吧。这世界就是这样,爱人一旦分开,就会变成见面分外眼红的仇人,恨不得对方死掉才甘休。
    看到对方幸福会咬牙切齿,如果不幸就会比吃了长生果还乐。这个死霍焰一定是等着在看厉珈蓝的热闹,她这个好朋友,自然是要好好的爱护好厉珈蓝,决不能让霍焰幸灾乐祸。
    “喂?干嘛?我们在ktv玩呢,没空和你说话哦,对了,心怡今晚上将她的男朋友带过来了,好帅好有型哦,羡慕死我了……”顾盼盼的话还没说完,电话就成了挂断后的忙音。
    哼,死霍焰,想着看心怡的笑话,门儿都没有。
    顾盼盼将手机放回包里,根本不知道她本来的好心却在给厉珈蓝和霍焰之间,制造了怎么样痛苦的无法逾越的障碍和隔阂。
    宿醉的滋味是痛苦的,第二天厉珈蓝清醒了,宿醉的痛苦,才刚刚开始。
    狠狠的咒骂自己一句,为什么在感情上总是这么不成熟?她前世被温若儒伤的粉身碎骨,现在和霍焰这么无言的结束,伤害的效应不知要好多少,她怎么反而抗不住了呢?太没出息了。
    哭也哭了,闹也闹了,那么擦干眼泪,重新好好的活着,为了她的终极复仇目标活着。
    这一天苦挨。开会和处理一些事情的时候,厉珈蓝在人前是精神奕奕的,但是一旦只剩她自己,孱弱就无所遁形。
    中午的时候,该去吃饭了,她却缩在办公室的沙发了,像一只病恹恹的小猫。
    纪浩看到厉珈蓝还没下班,进来看了一下,看到厉珈蓝那么可怜兮兮的缩在沙发里,他那双明澈如潭水的眼眸里,盛满了怜惜。转身轻轻关上门,他离开了。
    没过多久,他手上拿着买的煲汤和盒饭,重新走进厉珈蓝的办公室。
    “小懒猫,昨天晚上去哪里鬼混了?一定是一夜没睡吧。”纪浩有些爱宠的口吻望着厉珈蓝说着,拉着厉珈蓝起来。早晨的时候,就看到这丫头跑到洗手间干呕,知道她昨天晚上肯定是宿醉了。早晨一定也吃不下东西,这样子胃会受不了。所以中午一定要吃东西,他特地买了清淡点的菜色,还买了汤,这样能让她吃下去,也能让她吃的舒服点。
    “走开啦,别打扰我睡觉。”厉珈蓝微微有些恼火的囔囔着。
    “起来,吃点东西再睡。”纪浩微蹙这眉头,见厉珈蓝不肯起来,坐到沙发上,将她半扶起来,让她依偎到他的怀里。
    这个动作一下子,将厉珈蓝吓得精神了。这是个陌生男人的气息,在他身上有淡淡的薄荷香气,清凉舒爽,可惜这怀抱不是她可以投的,她苍白的脸上微微泛起了两抹淡淡的桃花红,有些尴尬的避开纪浩的眼神,对他说谢谢他的盒饭,她会还他饭钱的,现在他可以出去了。
    等纪浩出去了,厉珈蓝马上又倒回沙发上闭眼睡觉,她吃不下,胃里烧心的难受,什么都不想吃。
    纪浩说走了,根本就没走多远,就在门口看着厉珈蓝,看到她又重新躺回沙发上,就又微微有些生气的过来,强制着将厉珈蓝扶起来,然后亲手喂着厉珈蓝汤,这次厉珈蓝说什么,他也不听了。
    有这么样的助理吗?喧宾夺主啊。厉珈蓝眨眨眼睛,像是看怪物似的看着纪浩,气的脸都变颜色了。当纪浩将一汤匙汤水喂到她嘴边的时候,她赌气的对着汤猛吹一口,惹得汤水四溅,溅到了她的衣服上,也溅到了纪浩的衣服上。
    纪浩的脸上马上就变了,放下汤匙,将厉珈蓝拉到他的腿上,对着她的屁股,就是狠狠的两下打。他用的力道还不轻,疼的厉珈蓝嗷嗷直叫,大骂纪浩反了,哪里有下属这么对上司的。
    “现在已经下班了,我是你哥哥。”纪浩不但没有愧色,还理直气壮。
    第三十五章 义愤
    哥哥?纪浩说他是她哥哥?
    厉珈蓝眨眨眼睛,她是不是还酒醉未醒啊?纪浩居然这样和她说话?她是他的上司耶。
    “眨巴什么眼睛?给我好好的吃饭,要不然我还打你屁股。”纪浩在那里还一副怒气冲冲的样子,仿佛厉珈蓝做了什么超级可恨的事。太夸张了吧,她只不过是不肯吃饭而已,他至于这么生气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