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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节
    刘定强惊道:“冷处,他以前究竟是——”
    冷镜寒微笑道:“天机——不可泄露。”
    夏末也得出结论了:“你们在厂长办公室找到的纸屑,是a8标准设计图纸,这种纸张厚,纤维匀净,适合精细描绘,多用于各种建筑施工设计和零件设计。从墨迹分析看,是蓝色的绘图墨,也就是说,这是一张设计图纸的残片。还有,我们在纸灰中分离出棉制品灼烧后留下的成分,其成分与尸体上的棉制品纤维可以做同一认定。由残纸片留下的痕迹看,其标尺以毫米为单位,这种零件不会太大。厂房里的烟蒂,从唾液分析,可以肯定是案发后在厂房留下的,没有指纹。不过,你们从现场带回来那半个零件很是奇怪。它并不是纯钢材料,含镍含铬,还有塑性材料在里面,硬度好,强度大,轻便,耐腐蚀耐磨,据我所知,飞机制造才需要这样的材料吧。”
    冷镜寒疑惑道:“飞机制造?他们自己造飞机?做什么用呢?”
    龙佳也道:“录像分析结果出来了,可以肯定,是这辆车。五十铃皮卡tfs30h,你看,驾驶室有两个人,他们经过摄像头时都做了很好的掩饰动作,面部暴露部位不足百分之三十,电脑无法作成型分析。”
    冷镜寒道:“他们车上装了不少啊。”
    龙佳道:“是的,这车载重零点八吨,五座的,他们连后座也装满了,至少有两吨以上。而且,没有车牌。”
    冷镜寒道:“不知道郭局他们的走访工作做得怎么样了。”
    刚说着,手机便响了,冷镜寒接过手机,道:“是我,冷镜寒。什么,已经有了人物素描?马上传真过来?好的,好的。我等着你。”
    刚挂机,手机又响了,冷镜寒打开手机,道:“李响吗,你那边有什么情况?”
    李响道:“一切正常,他没有任何动向。冷处,昨晚那个案子查得怎么样了?”
    冷镜寒道:“正在查,你负责守好监控工作,定时汇报就可以了,别的事情暂时不用太关心。”
    那边李响有气无力道:“知道了。”
    等韩峰在冷镜寒的办公室里醒来,已经是早上十点了,他耷拉着眼皮,穿着破拖鞋,在刑侦处里踩得“踏踏”响。冷镜寒将一叠报表扔给他,道:“你看看,这是我们的分析材料。”
    韩峰审度着材料,看到李响的报告时,冷镜寒在一旁道:“你会不会怀疑错人了?丁一笑没有时间来制造这起针对我们的暗杀,李响一直盯着他呢,他哪儿也没去过。”
    韩峰懒洋洋地答道:“现在的通信手段太先进了,根本就没有办法完全监控。他用手机,你不能每次通话都查到内容吧,用电脑,网络终端,怎么查?他随便上个论坛发个什么帖子,就把命令发出去了,那我们当然不知道。”
    刘定强道:“从心理学的角度说,丁一笑这个人思维缜密,巧舌如簧,敏而精辩,做事情势必小心谨慎,不露微小破绽,绝不会那样明目张胆地向警方发起袭击。至少这两起针对你和冷处的袭击,我个人认为,不是丁一笑部署的。能造出这么大动静的袭击行为,其人必定有非常张狂的个性,而且,有着被鄙视过的经历,他对社会有一种强烈的报复心理。”
    “哼!”韩峰不置可否道,“心理犯罪学,心理画像么?我也会,没什么了不起的。你要知道,他的少年经历突变,这会导致人心与人性的扭曲,可以改变一个人的心性。有时,这一类人的行径不能以常理断定。”
    夏末也探出头来道:“而且,袭击你们的炸弹,我觉得丁一笑不会有那么精深的专业知识来迎接不断的案件,并且在熟知各种法律文书的同时,要把炸弹研究到这个地步,那他可就真是一个天才了。要知道,法律是强记忆项目,必须要求律师有着惊人的记忆力,而炸弹研究是一个注重实验的项目,除了对化学方程式和电子线路有过人之处,还需要在不断的实践中实验,才能做到尽善尽美。一个是文科精深之学,一个却是理科专业之专业,这两门学科都能精通到这分上,绝对是天才中的天才呢。”
    韩峰反驳道:“谁说什么事都要他自己做。杀天涯市的警察,他不就请了黑网的杀手么,他也可以请一个专业人士来制造炸弹啊。”
    “可是——”林凡把一份材料递给冷镜寒,也插嘴道,“我做过林政的周边关系调查,发现丁一笑这个人和林政的私交并不是很好。另外,我又专程做了一个丁一笑的周边关系调查,他只是出于业务与恒福银行有往来,平日便是忙着接各种案子。而他交游广阔,却没有一个深交,这个人对周围的人防范都很严密,而且,我认为他十分怕死,所以有可能出于自我保护,才会聘请保镖,并且安装监视器,自己监视自己。”
    韩峰转动着眼珠,翻阅到林凡做的林政的关系调查,用左手拇指关节抵住了下巴。
    龙佳也道:“有一定的道理,丁一笑既然是名律师,那么他参与过的案件很多,得罪的人肯定也不少,为了怕人家报复,有可能为自己装上监视系统,不能单凭这一条就认定丁一笑是嫌疑人。”
    韩峰压着材料,环视一周,发现每个人脸上都带着质问的神色,意思是你怀疑丁一笑究竟正不正确呢。
    刑侦处瞬间安静了下来,韩峰将文件翻得沙沙响,支吾道:“怎……怎么,都看我干什么啊!”
    冷镜寒叹了口气,说道:“如果丁一笑不是我们这次案件的嫌疑人,那么跟踪监视他,不仅要花费我们很多人力和时间,而且,让那个真正的凶手有了更充裕的时间撤离。所以,把大量的精力都放在他一个人身上,究竟值不值得?”这正是大家所关注的问题。
    韩峰突然灵光一闪,释然道:“哦,这样啊。对呀,你们说的都对,很有道理。”
    龙佳笑道:“如果我们说的都对,那你——”
    韩峰道:“我也没错啊。丁一笑这个人,是一定要怀疑的。”见大家都不明白,他又解释道,“我现在怀疑,丁一笑的身份和卢芳一样,只是棋盘上的一枚棋子。”
    冷镜寒霍然起立道:“你的意思是,丁一笑还不是真正的幕后主谋?”
    韩峰指着材料,道:“还记得昨天我看到丁一笑的企业时说的话吗?他的企业给我一种感觉,我当时不是很清楚这种感觉。现在我突然感觉到了,那几家企业根本就不像是丁一笑为自己开办的,而是为了别的什么人开办的。那就是为什么企业分散并同时开办了五家的原因。”他把丁一笑的企业资料提出来,道,“看看这些企业,这是典型的傀儡操控法。只有要扶持一个前台傀儡,帮忙出面办理那些不可见人的勾当时,才需要给傀儡许多好处。如果出现什么异常情况,将由傀儡吸引所有的目光,而自己可以全身而退。”
    冷镜寒迟疑道:“可是——”
    韩峰竖起食指道:“这是其一;其二,丁一笑自家的监视系统,还记得那天安装的情况吗?监视器或许是丁一笑自己安装的,但监视者并不一定是丁一笑。”
    刘定强笑道:“笑话,哪有自己装了监视器让别人来监督自己的?”
    冷镜寒和林凡却有所悟,林凡道:“你是说,是那个幕后操控者让丁一笑这么做的?”
    韩峰点头道:“知道提线木偶吗?要让木偶动,那线可得在自己手中。”
    夏末吐舌道:“连丁一笑这么厉害的人物都甘心俯首,那幕后人到底是个什么人物?”
    韩峰又道:“其三,丁一笑身边那个人,除了保护他之外,还有可能起监视的作用。而且,从我们目前掌握的资料来看,丁一笑本身有很多疑点:其一,他失踪的半年,去了哪里,在做什么;其二,他的资金来源与流向;其三,他开办的企业背后的目的与缘由。为什么他失踪的那半年恰好是卢芳领养梁小童的时候?为什么林政和梁兴盛死前他又恰好与林政和梁兴盛都有过接触?为什么林政转让股权这样的大事不交由他们公司的专职律师来做而要找到丁一笑来询问?”
    刘定强道:“我的妈呀,这究竟是个什么案子,怎么越查越复杂了。”
    冷镜寒沉思片刻,道:“丁一笑确实很有可疑之处,不过……”
    韩峰手指着冷镜寒,突然展露笑容道:“退一万步说,所有的事情都是巧合,那么丁一笑的背后,一定还隐藏着别的什么事情,那案件,不一定会比现在这个小嘛。所以,监视他是一定有必要的,就不用再犹豫啦!”说着,他像亲兄弟一般拍了拍冷镜寒的肩,示意他放松。
    冷镜寒环顾一周,严肃道:“看什么,都干活儿去。你们都没事干了吗!”
    刘定强和夏末的头马上缩回了实验室窗口,林凡低头整理文件,龙佳在电脑前忙活起来。
    韩峰翻阅着刘定强的尸检报告,翻了几页,沉眉瞬目,突然放下资料,走到黑板前,用粉笔画起画来,一边画一边道:“现在,我们基本上可以把整个案情串联起来了。三根线,分别是卢芳和梁小童;胡金诚和那保安;丁一笑和那矮子。卢芳的作用是让梁兴盛和林政上钩,丁一笑作为中间的法律顾问给他们牵线搭桥,胡金诚则负责拉拢曲明生为他们的股权转让协议做账,一旦转让百分之五的股权成功,那么,杀了曲明生、梁兴盛、林政这三位当事人,因为法律关系,那股权被梁小童自动继承,并通过卢芳而成功转入了他们手里。而我们目前所看到的,全是明面上的东西,这三条线的背后,有一只无形的手操控着。一个完美的计划,不留一丝明显的痕迹。现在的情况是,卢芳和梁小童、胡金诚和那保安,都已经失踪了,该死的人都死了,现在只留下丁一笑这一条线了,如果他再跑掉的话,我们就真的是什么线索都没有了。”
    韩峰将六个人的名字写成了一个圆圈,圆圈的中间打上一个大大的问号,将粉笔折成两截,潇洒地抛了出去,又拿起分析材料细细地看了起来。冷镜寒看着黑板,半晌没有作声,心想:“这小子,这个圈竟然让他画得这么圆。”
    韩峰最后看到夏末的结论,笑道:“飞机材料?他们造飞机来做什么?飞机可是大家伙,躲在哪里造飞机啊?这种材料肯定还有别的用途。现在有一个问题,既然结论是死者生前没有和人做过搏斗,那他手里的半个零件哪里来的?”
    冷镜寒道:“或许,是无意中抓住的?”
    韩峰摇头道:“偶然性很小,算了,暂时不想它。你们现在在做什么?”
    冷镜寒道:“借你的龙佳用用,正在做图像比对。”
    龙佳老远横着一眼过来,冷镜寒忙改口道:“借你的队员用用。”
    韩峰揉揉眼,半睡半醒道:“图像对比?谁的图像?”他走到电脑旁,突然眼睛就鼓大了,道,“是他们!”
    冷镜寒道:“你认识?”
    韩峰道:“还记得那个理财公司吗?我去调查的时候上当了。左边一个是胡金诚,右边的是那个保安,叫……叫……”韩峰用手撑着额头,最后道,“想不起来了。”
    冷镜寒道:“据当地居民说,两人都在搬东西,左边的个高,右边的劲大。”
    韩峰道:“应该再派人去调查胡金诚。”
    冷镜寒道:“你不去吗?”
    韩峰道:“我打算去看一看丁一笑在本市开的那五家企业,我去不容易引起怀疑。”
    冷镜寒道:“那好,龙佳去查吧。张艺要去监控丁一笑行踪。我还要去和郭局联系,他们在勘查现场,或许会知道昨天晚上我们的车是怎么爆炸的。”
    韩峰点点头,随即伸手道:“拿钱来,吃饭去。”
    冷镜寒冷眼一横,接着叹息一声,又无可奈何地掏出了钱包。办公室的其余人都不可思议地看着他们。韩峰接过钱,也不管是多少,便向门口走去,在门口碰到了做时事跟踪的潘可欣。潘可欣道:“今天又去哪里?”
    韩峰道:“去做一件没有任何意义,却又不得不做的事情。”
    潘可欣拎着电脑,跟冷镜寒打了声招呼道:“冷伯伯,我走了哟!”接着道,“嗨!等等我!”
    看着潘可欣与韩峰一道出门去,龙佳又是一阵心烦意乱。
    冷镜寒看着韩峰的背影,摇头发出一声长叹。林凡刚整理完材料,忙问道:“冷处,怎么了?”
    冷镜寒遥望韩峰去的方向,道:“那个家伙,我看他还没睡醒呢。”
    刘定强插话道:“哇,一天睡十二个小时,他还没睡醒?”
    冷镜寒道:“我不是这个意思。那家伙,根本就没有认真对待这个案子。否则,也不会在我们的逼问和质疑下对他自己的推理进行补充和反思了。”他仰望天窗,又喃喃自语道,“到底什么样的案子才能引起你的兴趣呢,韩峰?”
    “啊!”刘定强张大了嘴,半天也合不拢。
    韩峰买了两个馒头,让潘可欣驱车到五花台。一路上,潘可欣又照例询问昨天的收获,当听到昨天晚上韩峰他们险些丧命时,不禁咋舌道:“好阴险的连环计。”
    韩峰嘴里塞着馒头道:“连环计?我怎么看不出来?”
    潘可欣拍打着车座椅道:“很明显嘛。他们先是去偷梁兴盛厂里的东西,并且杀了看门那老伯,随后又利用这起凶杀案引你和冷伯伯到现场,制造普通偷盗案的假象,趁你们不防备在回程途中袭击你们,这还不是连环计是什么?”
    韩峰道:“我不认为他们是事先那样准备的,只是我们临时探访梁兴盛的公司,引起了他们的注意罢了。”
    潘可欣疑道:“你这样说是什么意思?”
    韩峰道:“这个幕后操纵者很有头脑,他的每一步安排都有其独特的用意:利用卢芳控制梁兴盛及他的儿子还有林政,用丁一笑来协调二者之间的关系,达成股权转让协议,控制了恒福集团百分之五的股份。在理财公司收买胡金诚,安排自己人做保安,成功实施移花接木的人为车祸。丁一笑名下有五家企业,他可以用这个幌子培养自己的力量,从而可以实施一场调动几百人来完成的车祸陷阱。每安排一颗棋子,都有其独立的用处,而且,用处都不止一个。你看,现在林政死了,死前他交出了自己的部分股权,并且凶手用了一种非常奇特、十分隐蔽的杀人法;所以他的死给警方带来不小的压力,凶手成功地制造了社会舆论,让警方疲于和记者周旋而没有时间去调查林政的死因和背后隐藏的秘密。丁一笑一方面负责梁、林二人的法律协调工作,一方面又是五家企业的法人代表。卢芳一面是林政的情人,一面又是梁小童的监护人。每个人的作用都不止一处,那么梁兴盛也死了,但他的使命似乎还没有完成,他留下一个厂子,这东西对操纵者似乎也很有用。”
    潘可欣道:“一个破产的零件加工厂,会有什么用呢?”
    韩峰道:“现在还不知道,但是有一点比较肯定,那工厂是暗中被人监视起来了的,所以我们一去查探,监视人员马上就作出了反应,在我们去详细调查前将加工好的一些东西运走,销毁我们可能发现线索的东西。还——连看门的老人都不放过。”
    潘可欣叹道:“说得好复杂,我真想停下车来把这段话敲进去。对了,你以前究竟是学什么的?可以告诉我么?告诉我嘛。”
    韩峰突然卡着脖子,号道:“噎……噎住了!水——”
    潘可欣递过瓶子,冷哼一声道:“哼,不想说就算了,也用不着做这样夸张的动作吧。”
    韩峰喝了水,一个劲地捋胸口,但是不说话。好一会儿,才王顾左右而言他道:“现在我唯一不太明白的是,如果他已经得到那百分之五的股权,就应该尽快转移成现金并向国外转移才对。”
    潘可欣沉默了很久,还是忍不住问道:“你又怎么知道他不是这样做的呢?”
    韩峰道:“如果是这样做的话,那么丁一笑、胡金诚这些人都没有用了,而且他在我们海角市也就不会有什么动作了。可事实完全不是这么回事,他一直在做出举动让我们知道,他还在操控着整个局面,他派人暗杀我和冷处,派人监视着梁兴盛的工厂,而且控制着丁一笑;还有,他设立在丁一笑名下的五家企业,不是全然没有用处么?所以我认为,他要么是还有别的想法,要么是——他根本就没有拿到一分钱!”
    潘可欣笑道:“笑话!他费了这么大劲儿,制造了那么轰动的案子,一分钱都没拿到,这怎么可能?”
    韩峰道:“里面一定还有我们所不知道的情况。关键就在于,卢芳带着梁小童去了哪里?如果凶手已经得到钱款,那么以他的手法,卢芳和梁小童多半也已经遇害了;如果他还没得到钱,那么卢芳和梁小童就是关键,谁都知道,谁控制了梁小童,谁就控制了那百分之五的股份。咦?”韩峰突然思索道,“会不会是卢芳破坏了计划,独自带着梁小童离去?”
    潘可欣表示赞同道:“有这个可能,卢芳这个女人,从她前面的表现来看,她也不是省油的灯。极有可能是因为分赃不公,卢芳独自带着梁小童躲了起来。”
    韩峰愁眉苦脸道:“不像啊,要真是那样,凶手第一要做的就是大规模寻找卢芳和梁小童,就算是很隐秘地进行着,也会有迹象泄露出来的,可他没有这样做。到底是什么地方不对呢?还有什么是我们所不知道的呢?”
    两个小时车程,五花台到了,群山连绵,苍翠幽幽,给炎热的天气平添了几分凉意。潘可欣下车,站在一处断崖边道:“五花台山是一条大的山脉,在海角市外围环城,可以为我们海角挡住南下的冷空气袭击。每次到这里来,我都觉得特心旷神怡。”
    韩峰也来到断崖旁,极目远眺,深深地呼吸,然后看了潘可欣一眼,道:“你还蛮了解这一带的嘛。”
    潘可欣道:“那当然,我曾经给五花台山写过专稿。我第一次来这里时,就觉得这里远离了城市的喧嚣,积淀了风吹的浮尘,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大自然的味道。你呢,这里给你的第一感觉是什么?”
    “第一感觉?”韩峰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啊——”地长叹一声,又睁开眼赞道,“这里山高林密,人迹罕至,确实是实施强奸的极佳场所啊!”
    话音刚落,他屁股上已经吃了潘可欣一脚,潘可欣怒道:“这就是这里给你的第一感觉啊!刚才那一脚怎么没把你踢下去,这样我就为民除害了。”
    韩峰假装委屈道:“人家说心里话嘛,你却……”
    潘可欣道:“算了,没工夫跟你瞎闹,下午我还谈好一个车险合同,等着去跟人家签约呢。我们现在要做什么?”
    韩峰手向前一指,道:“看见前面那山头了么?那里就是我们的目的地。”
    潘可欣极目望去,只见林木茂盛,郁郁葱葱,不由问道:“那里有什么?”
    韩峰道:“那里是丁一笑名下的一个矿藏,我想去看看,他们究竟是在采矿,还是在做别的什么。”
    潘可欣道:“会不会被发觉?那不就打草惊蛇了么?”
    韩峰道:“所以我们才要从这里绕过去,顺道看看附近有没有居民,问问这矿山的情况。”
    潘可欣质疑道:“那么茂密的树林,怎么会是矿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