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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恶之花(2)
    “……看见她下车进了树林,我扮成丧尸随后跟过去,看见她蹲在地上毫无防备,我扑上把她按在地上,掐住她脖子,狠命啃咬她的脸。我当时就跟疯了一样,狠命的咬她,一想起她妈把我害成在这样人不人鬼不鬼,我就恨死她了。我等了十年,才等来的机会。”
    吴芸咬牙切齿的样子让人不寒而栗。
    丁潜说:“之后有人发现了尸体报警了,但因为尸体脸被啃花了,身上也没有证件,所以到目前为止警方也不知道她的身份。我不得不承认,你很有犯罪天赋,居然能想到‘啃脸’这么有创意的手段。表面上,啃脸是食人狂攻击人的一大特征,就像近期美国发生的啃脸案那样。但对于你来说,你真正的用意是为了毁坏严果的长相,便于你伪装成她。”
    “这一点你只说对了一半。”吴芸脸上露出了古怪的笑意。
    “哦?”
    “啃脸除了是便于伪装成严果,还有一个重要原因……就是为了骗过你们。因为我的脸本来就被毁容了。”
    “……”
    “十年前我跳楼的时候,就把脸摔坏了。抢救过来之后脸上就留下了一个很大的伤疤。这块疤实在太显眼了,我如果不把它弄掉,太容易引起怀疑。搞不好,你们就会调查出当年的事件。要把这块疤弄掉很不容易,只有下狠手把脸上的肉彻底剜掉,我就用了‘啃’的办法。我敢这么狠,也是因为我本来就毁容了,根本没什么可惜的。”
    “原来如此。女人都爱惜自己的容貌。怎么可能说毁容就毁容了。所以,我们一开始都没有怀疑严果是假的。”丁潜恍然。但他马上又问:“可我有一个地方始终没想明白,法医说,你脸上的伤确实是被人的牙齿啃咬的。但你不可能伤到自己,是谁把你咬伤的?”
    “为什么不可能是我自己?”吴芸瞧着他,目光揶揄。
    她张大嘴,把手伸进嘴里拽出了一副假牙。
    丁潜刹那间思维短路了。
    拿出假牙的吴芸,脸瞬间短了一半,再加上满脸疤痕,简直就是一个怪物。
    他在吴芸家见过她的遗像,上面那个带着甜甜酒窝的美女少女,无论如何不能跟眼前的丑陋狰狞的怪物相提并论。
    吴芸把假牙慢慢塞回嘴里,“现在你知道当年我伤的有多重了吧。我是抱着必死的决心跳楼的。下颚骨都摔碎了。我的牙齿都没剩下几个。后来经过这些年,全掉光了……还是不说这个了,你还想问什么?”
    “那在你杀死严果之后,你就假扮成严果去找蔡凤琴了?”
    “没有,我是先扮成了保姆去照顾了蔡凤琴一段时间。她身体本来就不太好,最近一两年经常雇保姆。”
    丁潜恍然,“我明白了。你先是先应聘当了她的保姆,就开始暗中给她投毒了。你当时已经毁容了,蔡凤琴自然也就认不出你了。等到她丧失记忆后,你就伪装成她女儿严果,以蔡凤琴的名义把那六个当年凌ru过你的学生都请来聚会,很容易暗中下药制住了他们,然后残忍的把他们折磨死了。”
    “我在医院打扫过卫生,偷偷摆弄过医生的手术刀,针线什么的。我那个时候就想过把我的仇人们都开膛破肚、大卸八块,我还特意练习过呢。你肯定都见过了那些尸体。怎么样,我开刀和缝合的手法还不错吧,”
    “见过,够变tai的。”
    “比起他们当年对我做过的一切,还有我这些年遭的罪,这是他们应得的报应。”
    丁潜叹息,“你在床上躺了多少年。”
    “六年。”
    “那正好是你爸说你死的的时候。”
    “跳楼之后被抢救过来,我就瘫痪在床,整整瘫了6年,所有人谁都以为我死定了。但我心里有委屈,有恨,我不能就这么窝囊的死。我乞求老天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一定要让那些伤害过我,侮ru过我的人付出代价!!”
    “你父亲同意你这么做吗?”
    “他同不同意有什么关系,那个懦弱的怂包。他连自己的女儿都保护不了。当年如果他能选择相信自己的女儿,能在自己女儿受人欺/凌的时候站出来,教训那帮王八蛋,也许就不会有今天的结果了。他非但没有帮我,反而打我,骂我,仿佛我给他丢脸了,不可饶恕。为了他可怜的面子和糊涂,跟那些人一起把自己的女儿推上绝路。他根本就不配做一个父亲。”
    “我知道他做错事,他一直为此充满愧疚。”
    “那是应该的,他应该感到愧疚。”吴芸情绪激动的叫道。“一个父亲没有保护好自己的女儿,他觉得对不起我,对不起我妈。即使是这样,他女儿都瘫痪在床奄奄一息了,他也从来没有想过为我报仇。他的目的只有一个,让我能活下来,就算是他兑现了答应我妈要照顾我一辈子。可他从来都没有想过,一切已经回不到当初了。这个弱肉强食的时代,弱者注定无法生存。我能出床上爬起来那天,对他说的第一句话就是——我要让那些人血债血偿!
    “可是他不赞同你……”
    “哼,他那么懦弱自私的人,怎么可能赞同。但我心意已决,他也没有办法。”
    丁潜唏嘘,“也许他软弱过,但这不能减少他对你的爱。作为父亲,他从一开始就准备替你承担罪名了……为了制造畏罪自杀的假象,他在看守所里用了一个小时的时间才把自己杀死。你能想象面对狱警的监控,偷偷撕裂自己的皮肤,寻找动脉血管是一种什么滋味吗?人们都认为他是疯子,认为只有这样的疯子才能做出食人狂的血案。但他们不知道,吴宏胜只是为了掩护自己的女儿。”
    “……”吴芸没说话,从那张布满疤痕,凹凸不平的脸上划下两行眼泪。
    汪——汪——汪——
    突然起来的狗吠声打破了两人的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