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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节
    那就别怪她不客气了。
    先撩者贱!
    阿瑶看着明明是在注意自己,却还要装作如痴如醉在弹琴的周煜,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抬脚离开。
    第24章 继室
    就像信号一样,从那天起,阿瑶几乎每天都能碰到周煜。
    或弹琴或是在朗读,不过很快他察觉到这个办法一点用都没有,便也果断的放弃这个办法。不知道从哪里学来,便开始给阿瑶送诗作,说是让她帮忙品鉴一下,而诗文的内容多半也都是称赞阿瑶或是隐晦表达爱意的,虽然屡屡都被阿瑶给退回去,甚至明确的表达了拒绝的意思,但周煜却还是没有一丝气馁或要放弃的意思。
    每次看到阿瑶,眼睛就含着款款深情。
    如此翩翩公子,锲而不舍的追求,若是寻常姑娘怕早就沦陷了,就如同上辈子的安瑶一样,深陷情网,不可自拔。
    但谁让他遇到的是阿瑶。
    情深义重她倒是不觉得,反倒是觉得厌恶的很。
    所以她没有任何要隐瞒的意思,直接把周煜这几日的行为告诉了安理,之所以没告诉安父和安母,除了不想他们担心之外,再有就是也怕一旦摊开,她担心周煜会直接用家里的权势,以安理的前程为饵,去逼迫安父安母。
    安父和安母是这个时代典型的家长,虽然也疼爱女儿,不过在他们心里到底是儿子更重要。
    “哥哥,我已经定亲,周公子这般真的很让人困扰。”阿瑶咬着下唇,如是的开口说道。
    其实周煜这几日的小动作也让他隐约知道些什么?但他却没有证据,不敢随意的开口。
    如今虽民风开放些,不禁止女子和离再嫁,但一旦遇到这种感情纠葛,吃亏的总是姑娘家,更不用说妹妹已经定亲。这事,虽是周煜挑起的,但若是让曲家那边知道,心里怕要落个疙瘩。
    虽说他是有些看不上曲子卿吊儿郎当的性格,不过平心而论,他待妹妹确实好。更重要的一点是,瑶瑶也满意他。
    因此,安理的面色沉了沉,道:“瑶瑶,你且放心就是。我不会让他再打扰你的。”
    “那就麻烦哥哥了。”阿瑶敛下眸子,“…我听说周公子出身高门,哥哥若是和他说起,言语注意些,若是让他生出恼意就不妥了。”
    安理点点头:“瑶瑶不用担心,我自有分寸。”
    别看阿瑶面上,话说的这般好听,但心里已经把周煜的结局给想好了,甚至都已经准备的差不多。之所以还没动手,是因为周煜目前住在安家,若是他真的有个好歹的话,即便和安家没有关系,依照周母的脾气秉性,多半还是会把气撒到安家这里来。
    就周家的权势而言,即便想个千里,想要折腾一个没有家底的安家,真的太容易了。
    她的任务就是安家,自是不能拿他们冒险。
    只能等周煜离开再说,扳着手指算了一下,距离周煜要走的时间,其实也只剩下半个月,虽不长,但阿瑶表示自己没那么好的耐性。
    况且只有他走了,自己才好行动啊!
    ……
    也不知道安理到底和周煜怎么说的,反正听小厮说,两人的交谈很是不愉快,周煜的脸色黑的吓人。
    要知道周煜在安家住的这小半个月以来,秉承着他自以为是的教养,是从不为难下人,说话的语气也温和,以至于安家的下人都道,周公子虽出身富贵,脾气却好得不得了。其实不然,周煜做为周家幼子,从小就被周母给宠坏,脾气其实高傲的很,之所以这般,并不是脾气好,而是不屑罢了。
    安瑶可不止一次的见过他发脾气的样子。
    “儿子,你和周公子没事吧?”安母知道后,便有些担心。
    安理开口说:“没事,只是在诗文读书上有不同的见解,意见不大相合罢了。您不用担心。”
    安母做为妇人,自是不懂得读书上的事,听安理这般一说,便也不再问。只是叮嘱安理,都是朋友,一首诗一首词,不用太过认真。
    倒是安父,做为男子,常年在外于人打交道,自是比安母多谢见识。
    对安理这话他是不大相信的,不过他了解儿子的性格,知道他不想安母担心,只是还没等他开口问。
    便见安理于他说道:“爹,你放心,事情虽有点棘手,但儿子可以处理。”
    安父对儿子还是很放心的,一听安理这般说,点头过后,也就不再问了。
    ……
    又过了几日。
    周煜向安父安母提出了辞行。
    “这些是答谢伯父伯母这段时间对我的照顾,小小心意,不成敬意,还望伯父伯母不要嫌弃。”周煜示意自己的心腹随从平安把一摞的礼盒放到桌子上,笑着对安父安母说道。
    安父忙拒绝:“贤侄,你这也太客气了,这些东西我们不能收。”
    “是啊是啊。”安母也附和说道。
    双方相互推诿客气了一番,安父和安母最终还是收下了这些东西,不过也很快也让人给周煜准备了接近一马车丰水县的一些特产。
    又一日。
    周煜回头看了一眼安家的大门,并没有见到自己想看的人,心中涌上一股说不出的失望。
    其实他不想走的,但自从那天和安理不欢而散后,不知道为何?他已经接连几日梦到周母和女儿抱在一起痛哭的样子,这让他的心里着实不安。再加上这几日阿瑶为了躲着她,已经接连几日都没有出过房门半步,就连饭菜也都是让丫头端到房里的。
    这让周煜很是沮丧。
    想了又想,还是决定先回家一趟。
    但,这并不代表自己就此放弃了。
    自从如娘去世,他好不容易才再次碰到让自己心动的姑娘,怎么可能就这般轻易的放弃?只是他看得出来,安兄明显是不赞成,而安姑娘是个恪守礼节的好姑娘,所以他这段时间都躲着自己。
    既是如此的话,那他就只能从另一方面下手。
    比如,安姑娘那个不成器的未婚夫。
    他已经私下里吩咐过平安,等他们一起出了城,他在悄悄的折返回来,让他不管用什么法子,务必要拆散曲家和安家的婚事。
    等安姑娘解除婚约,他自是有法子,赢得安姑娘的芳心。
    等到马车的轮子开始转动,周煜挑开车帘,目光带了些不甘的看着安家大门,越来越小,最终消失不见。
    ……
    知道周煜走后,阿瑶满意的点点头。
    瘟神,终于走了。
    想了想,又说:“小圆,从今日起,不用再到药铺子里买药材了。”因为基本上已经用不到了。
    “姑娘的玉容膏已经好了吗?”小圆听到这话,笑道。
    阿瑶笑着点点头:“是啊!已经好了。”既然周煜的贼心这般大,她不介意成全他这个色中饿鬼。
    小圆看着自家姑娘明显轻松的神色,露出一丝好奇,轻声开口问:“姑娘,我能瞧瞧吗?”这段时间不知道从哪里寻了一本医书,上面记载了不少美容养颜的方子,这让姑娘大感兴趣,这段时间可没少折腾。不知道浪费了多少好药材,就连珍珠都废了半匣子,看得她的心都是一抽一抽的疼。
    这也太费钱了。
    如今总算是好了,剩下的珍珠也能保住了。
    “诺,就在那边。”阿瑶好心情的指了指旁边不远处的胭脂盒,笑着说道。
    小圆有点小心翼翼的拿起胭脂盒,打开,里面的胭脂膏呈乳白色,看上去和寻常的胭脂膏没什么不同,只是味道却好闻的紧,淡淡的,有股药草的味。还以为姑娘折腾了这么长时间,废了那么些好东西,还以为会有多特殊,真见到却有点失望,不过作为一个贴心的丫头,她自不会说出来就是。
    甚至开口称赞了几句。
    阿瑶把小圆的反应看在眼里,自是没错过她脸上的失望,不过无所谓,本来这也就是个名头罢了。
    至于那个叫平安的小厮,既然这么喜欢丰水县,那就留下来,一辈子都不要离开。
    端起茶杯,阿瑶掩饰住嘴角边的冷笑。
    ……
    天气渐渐的凉起来,一日冷过一日。
    赶在年前,安理和姜秀秀的婚事定了下来。
    姜秀秀一时成了众人羡慕嫉妒恨的对象,不少姑娘酸她比酸阿瑶可严重多了。
    曲子卿顶多是家世好点,有一副好皮囊,但安理却不同,家世,人品和才貌,都是极出挑的,若是姜秀秀样样出众也就罢了。
    但偏生姜秀秀生的平凡,至于琴棋书画等,也没听说那方面出彩,唯一能拿得出手的大概就是门第。姜家算是丰水县出了名的书香门第,但又如何?不管是她父亲还是哥哥,也都只是秀才而已。
    多年不得进寸。
    能和安理这个少年举人定亲,真的是不知道她上辈子积了什么福德。
    但不管怎么酸,也改变不了他们已经定亲的事实,甚至连婚期都定下来,就在来年的盛夏时节。
    掐指算一下,也只剩半年时间。
    “阿瑶,大哥的婚事都定下来,那我们呢?”曲子卿勾了勾阿瑶的手指,轻声开口问道,声音里带着些许委屈。
    还以为大舅哥的婚事定下后,就论到自己,哪知道还是被一口拒绝。
    阿瑶道:“不着急,不着急。总要等到哥哥成婚后再说。”她现在很享受和曲子卿谈恋爱状态,一时半刻,她没打算改变。
    “那好吧。”曲子卿委委屈屈的应了一声。
    转眼间,盛夏来临。
    安家的第一件喜事就是安理的婚事,安家和姜家都是富户,婚礼自是办的不俗,算得上丰水县近十年来最隆重的婚事。
    “老爷,既然媳妇已经进了门,瑶瑶那边是不是也该准备起来?”安母想到前段时间曲母的暗示,便问安父说道。
    女儿今年已经十七,不小了,确实该出阁了。
    安父想到女儿的年纪,没什么犹豫的就答应下来。
    得了安父的许可,安母很快就给曲家那边递了讯,曲家那边得了消息,自然在第一时间忙活起来。婚期定在了腊月的第一天,中间有半年的时间可以筹备,足够准备了,曲家那边也能在年前把新妇迎进门。
    说来也巧的很。
    阿瑶出阁的这天,丰水县迎来了今冬的第一场雪,要知道丰水县隶属江南,冬季潮湿,多有雨,下雪倒不是很常见。
    这一年,安家娶媳嫁女,添人丁,喜事不断。
    但远在京城的周煜,境况却不大好,甚至躺在床上,已经病得起不来。
    作者有话要说:
    嗯,表示这是个喜欢简单粗暴解决问题的女主。
    *
    下章结束这个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