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不想见到什么，偏偏来了什么。她还在思考是否转身离开的时候，启瀚已经侧头过来看到她了。
    “若冰？”
    他手里正好捏着一朵粉色的玫瑰，看到她，似乎有些惊讶。
    “启瀚先生。”
    既然都被看到了，程若冰也不再躲闪，大大方方地走进去，“你也来买花？”
    启瀚将手中的一支花示意给她看，“路过这儿，便想着进来看看，下午就走了。”
    程若冰心里一惊，跟他们的时间一样？
    萧景珂订机票也不是秘密进行的，很容易知道。
    “你也是来买花的？”他提步朝程若冰走了过来，一副熟稔的样子。
    要说熟，两人还真算不上；要说不熟，也算是“过命”的交情了。
    “跟您一样，只是随便看看。”
    “呵，”启瀚听着她对自己称呼“您”，不觉笑道，“若冰你也真的太客气了，直接叫我名字就行。”
    程若冰但笑不语，低头看花。若冰……他倒是叫得挺习惯的。
    长发随着她低头的动作垂下，被她轻轻用手撩在而后，身侧人的目光让她不自觉皱了眉，却没有说什么。
    素白的手指略微停在深红色蔷薇的上方，犹豫了一下，却避开了。可是启瀚直接伸手抽出一支，放到程若冰面前，“我觉得这个跟你很配。”
    程若冰愣了一秒，眼神有些闪烁，“我比较喜欢朴素一点的。”
    启瀚闻言，“这我倒是忽略了，”将花放回原处，又重新抽出一朵，“朴素的……这个应该是你喜欢的。”
    他手里赫然是一株风铃草。
    程若冰脸上的笑容顿时僵了，连带着看他的表情都变了。
    风铃草是她前世最喜欢的植物，而深红色蔷薇……是当初两人定情时，南宫明特地从南国带来送给她的。
    垂下眼皮，不让他看到自己眼里的慌张。
    真的是他，原来真的是他……自己的感觉没有错。
    所以，他也发现了自己的不对劲，在试探自己……？
    “若冰？”启瀚微眯着眼，想看懂她的表情，可是现在的她早已不同于之前，而是更加内敛。
    听到他的声音，程若冰回过神来，稳定心绪，有些不好意思，“抱歉。”
    “我是让你想到什么了吗？”启瀚状似不经意的问道。
    程若冰摇摇头，“只是有些感叹罢了。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
    她说完后就背过了身，视线在花朵上流连，偶尔还低头去嗅嗅，尽量让自己表现地很自然。
    启瀚盯着她的背影。难道是他判断错了，真正宁清汐看到怎么会没有反应？
    让花店的员工帮他把最初拿在手里的粉色玫瑰包好，待程若冰离开花店时，将花送给了她。
    程若冰当然是拒绝了，不过启瀚直接塞到了她手里，“我也没有什么人需要送，你要是不喜欢扔掉便是。”
    这倒是让她不知该如何拒绝了，只能勉强扯出笑容说了声谢谢，然后加快脚步回了酒店。
    一进房间，关上门，第一件事就是把花放得远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