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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8节
    头秃!
    这个时候,侾哥儿还没有意识到,他跟三皇子的友情已经走到了尽头。毕竟,在知道了这些内情后,谁他娘的还能跟那混蛋做朋友了?
    尤其是……
    太后仿佛想起了什么,高兴一拍巴掌:“最后老三看上的皇子妃,不就是他那个表妹吗?其实不是正经表妹,是他母族那边沾亲带故的,中间隔了好些呢。”
    侾哥儿倒是知道三皇子妃家世不显,对外宣称是皇后娘家侄女,但其实顶尖的勋贵人家都是明白的,那人其实出身不高,父亲祖父也并非高官,跟皇后娘家最多也就是算是个族亲。当然,倒是一个姓氏的。
    三皇子成亲那会儿,侾哥儿还纳闷呢,怎么找了个出身普通的皇子妃。
    这会儿听到太后这些话,他就想起来了,一个嘴欠,他问道:“三皇子是自个儿看中三皇子妃的?”
    “那可不?他就是看那姑娘长得像你!”
    侾哥儿:…………………………
    再见吧,这个糟心的世界。
    整个入宫会面,太后的关注点都不在杨冬燕身上。当然,杨冬燕若是想要抢回关注点也不是什么困难的事儿,可她不想。
    怪力乱神这些事儿,是典型的属于信的人非常信,不信的人就会异常抵触。
    皇室跟普通人家又不同,圣上又称天子,老天爷的儿子啊!要是让圣上知晓这里头的事儿,大概有两种可能性。要么就是刨根究底,派那些审讯高手一审问,她肯定招架不住啊!要么就是相信了,还是一阵刨根究底,希望能用此事牟利,那她依旧会凉凉。
    所以就算了吧。
    抱着这样的想法,杨冬燕舍弃了她曾经最爱的小孙孙。
    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舍不得侾哥儿忽悠不了太后。
    如此这般,等他们离开皇宫时,侾哥儿已经不是曾经的他了。他的世界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过往的一切都成了过眼云烟,人生啊!
    “装个死样儿给谁看呢?那是太后,太后愿意跟你说话,这是多少人求都求不来的?”杨冬燕开口就怼,完全不顾忌侾哥儿的心理承受能力。
    侾哥儿非常痛苦:“老祖宗啊,就算你已经有了那个魏什么来着?但起码我还是您曾经最疼爱的孙子啊!”
    “什么魏什么的。”杨冬燕翻了个大大的白眼,随后语气一变,变得温柔无比,“他大名叫魏承嗣,小名叫窝头。我的金孙孙呢!”
    呵呵。
    本来倒是无所谓的,侾哥儿其实已经脱离爱吃味儿的年岁了,尤其他奶那个新孙子确实比他要强多了。
    但是!
    甭管什么事儿就怕来个转折。
    侾哥儿以为他是无所谓的,哪怕年后就要跟对方在同一个书院里念书,他也没太放在心上。道理很简单,举人肯定是独立班级的,且不说编外学生不需要每天上课,哪怕上课也不会去初级班的。
    根本就不需要打交道的,又怎会发生矛盾冲突呢?
    反正,在去青云书院之前,侾哥儿是打定主意不跟窝头对着干的。
    万万没想到啊!
    混世魔王是消停了,架不住对方要搞事。
    在正月十六那天,青云书院开学,刘侾捏着鼻子认命的来到了书院里。他都已经做好心理准备了,因为多数人看到他不是嫌弃就是厌恶,再不然便是惧怕。
    没啥的,反正他来这儿也是混日子的,又不是来交朋友的。
    结果,青云书院上至先生下至学生,看到他时,第一反应就是同情。有些感情丰富的,还能看出一丝丝心疼。
    刘侾非常迷茫。
    就算他像太后说的那般,是爹不疼娘不爱的,但也不至于沦落到令人心疼的地步吧?他堂堂永平王府的嫡出小少爷,南陵郡赫赫有名的混世大魔王!
    你们凭啥同情来着?
    再然后,他就明白了。
    就仿佛是永平王府的世子和世子妃联手给王妃树立了孝感动天的好儿媳妇的人设一般,窝头也给刘侾立了个人设。
    那个人设叫做,醋坛子。
    简而言之,就是当初刘侾来书院里找窝头麻烦,之后不是世子刘修过来救场了。因为这个事儿,很多人都担心窝头没办法继续在书院里待下去了,甚至一度怀疑他不日即将被赶出南陵郡,从此以后仕途无望。
    那可是堂堂永平王府的小少爷啊!他要搞你,你还有什么前途可言?
    但窝头不怕的,他一开始还好好解释,后来因为大家都不相信,对此保持怀疑态度,他索性就豁出去了。
    窝头是这么说的。
    刘侾之所以千方百计的跟他作对,完全是因为世子刘修对他产生了惜才之心。看着曾经对自己最好的哥哥,对另外一个小孩儿这般好,刘侾吃醋了。
    知道真相的刘侾:……
    想他堂堂混世魔王,愣是变成了一个醋坛子。
    作者有话要说:  刘侾:我他娘的是个谐星吗??????????????????
    作者:你猜?
    第111章
    还在年关里时, 永平王府上下没少叮嘱刘侾,说来说去便是要好生进学,不能闯祸。更兼他老子得知了他跟少年举人魏承嗣之间的冲突后, 苦口婆心的劝他懂事点儿,不然……
    养不教父之过啊!
    他们家的老太太, 这些年来虽然编排了不少谎话, 也压根就没真的下场考试,但有一点还是没说错的。老太太啊,她多多少少还是学到了一些东西的。
    正因为如此,才显得愈发棘手了。
    刘二老爷很清楚,就老太太生前那行事作风,哪怕眼下犯错的人是刘侾,到时候舍不得责罚刘侾的结果就是,他这个无辜之人平白遭受了折磨。
    整个年关里,刘二老爷反反复复的叮嘱了好多遍,其中心思想便是, 别折腾他这个老子了。
    刘侾会听话吗?
    那肯定不啊!
    非但如此, 他还顶了嘴, 当着他娘的面,连声叫嚣着说, 是他老子因那“私生子”一事生出别的心思来了, 哪怕如今证明人家少年举人魏承嗣跟老刘家全然没有任何关系,他老子也还是起了旁的念头。
    这些话一出口, 刘二老爷再度宣告凉凉。
    主要是这话是立得住的,永平王府也不知道怎么了,可能就是传承问题吧,善武者比比皆是, 哪怕像刘侾这样并不曾打小习武的,那也是精通骑射的。反而对读书进学一道,没几人是感兴趣的,且不说刘侾,便是他亲哥刘仁,阖府上下费了多大的劲儿,本人更是头悬梁锥刺股的苦读了十多年,最终也不过得了个同进士的功名。
    说白了,那就都不是读书的料。
    偏那刘二老爷是二榜进士,娶的妻子孟氏又是书香门第的,更兼孟氏的娘家嫡兄还是二十多年前的状元……
    反正刘二老爷做梦都希望有个才华横溢的儿子。
    但事实却是,嫡长子刘仁勤奋有余天赋不足,嫡幼子刘侾倒有些小聪明却始终不曾发奋苦读。本来嘛,嫡子不成这不是还有庶子吗?结果几个庶子一个赛一个的蠢,最终他还是将目光落在了刘侾身上。
    起码刘侾还有希望不是?
    一直到年前出了那桩事儿,刘二老爷是真的心慌意乱,绞尽脑汁的去想十几年前到底跟哪个有过尾首。结果当然是没那回事儿了,纯粹就是老太太搞事儿。
    这么说也不对,事实上窝头手头上有着全套永平王府众人的亲笔抄本。像王爷王妃、二老爷二太太,还有底下的一溜儿倒霉蛋儿们,反正甭管是嫡出还是庶出,哥儿还是姐儿,这么多年下来是一个人都没能逃过去。
    可谁知道事情偏就那么凑巧呢?正好窝头在看的那本书就是刘二老爷的笔迹,这要是他当时看的是其他人的手抄本……
    那就是另一个故事了。
    所以说,从某种程度上而言,刘二老爷是真的惨,惨绝人寰的那种惨。
    更要命的是,因为中间隔了一段日子,哪怕刘二老爷压根就没想起来到底是哪个小情儿,但那也仅仅是没确定当娘的,那个沦落在外头的可怜孩子,他是决定要认下来的。
    尤其,那会儿世子刘修信誓旦旦的表示,对方是个才华横溢的少年天才……
    这不就是他儿子吗?
    咋滴,私生子就不是儿子了?
    刘二老爷心里头火热火热的,就盼着赶紧将这一页给翻篇了,好将那在外头受尽了苦难的孩子接到府上来。为此,他还苦苦哀求了他大哥,表示外室可以不管,但亲生的孩子无论如何都丢不开手!
    再后来……
    咳咳,后来发生的事情大家就都知道了。
    按理说,恢复了清白的刘二老爷应当是感到庆幸才对,可他显然不是这么认为的。毕竟,他都这个岁数了,再想要个能耐儿子几乎是不可能的了。反而年轻时候看重的脸面名声什么的,他如今已经毫不在意了。要是能用脸面名声换个少年举人的儿子……
    他愿意啊!
    噢,他家老太太不愿意。
    但甭管怎么说,刘二老爷单方面的对窝头产生了父爱,横竖他们兄弟二人认了干娘,那么四舍五入,窝头就算是他的干儿子了!
    窝头:……我没承认过。
    于是,这可就苦了刘侾,见天的听他爹念叨着他那干弟弟。哪怕后来刘侾祸水东引,让亲爹亲娘开始火拼了,但事实上他的处境依旧没有好到哪里去。
    及至青云书院开学前夕,刘二老爷逮着机会又是好一通说教,重点永远都是让他跟他干弟弟团结友爱,再么就是好好向他干弟弟学习。
    刘侾心说,我亲兄弟堂兄弟一堆呢,做什么非要跟个干弟弟展示团结友爱去?向那小孩儿学习就更扯淡了,他亲娘舅还是状元郎呢,不比那小破孩子来得强?
    但他还是答应了他老子,说一定不会欺负那小孩儿的。
    对于这一点,刘二老爷还是十分放心的,他就算信不过自己的儿子,也该对他老娘抱有信任。
    如此这般,刘侾就吃了大亏。
    谁能想到呢?那魏窝头居然是这么个坏东西,他这头还什么事儿都没干呢,对方却是抢先出手,快狠准的将他戳死在了靶子上。
    刘侾心态崩了。
    他直接去找窝头对峙。
    窝头从其他人口中得知了刘侾的到来,也猜到了对方很快就会找上门来。然而,他无比的淡定。
    没办法,有奶的孩子是块宝儿。
    他奶说了,甭管谁欺负了他,回家告一状,奶帮他出头!
    因此,待看到刘侾怒气冲冲的过来找他麻烦,窝头只微微一笑:“刘小少爷,您大可放心,我已经同世子殿下说清楚了。”
    刘侾迷茫了一瞬,连往前冲的脚步都忍不住停滞了,片刻后才问:“你跟刘修说了什么?”
    “自是告诉他,刘小少爷对他爱得深沉,以及我并不需要什么兄长。”窝头继承了他奶的衣钵,睁眼说瞎话说得特别利索,“真羡慕你们兄弟情深,但说真的,我不需要。”
    “呃……”刘侾目光呆滞的立在当场,他觉得他的脑子可能真的不是那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