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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世界都在等你心动_119
    她在电梯里紧紧地抱住了那个人,那个让她日思夜想十一年的人。
    “好久不见了呀,清河。”
    “已经……十一年了。”
    她迫使自己不要在那个人面前失态,但她无法做到,她的眼泪甚至不受控制地掉落下来,在那个人面前,竟以最糟糕的方式见面了。
    这是她最不堪的,也是她最不想的。
    “对不起。”她仿佛抽出全身的力气,才将言臻放开,保持着既疏远又礼貌的距离。
    对,她应该这样做才是,这样才是一向严谨自持的她。她始终低垂着头,额头的黑发、金丝眼镜、白色的医用口罩以及放开对方身体一刹那间抹去眼泪的手……完美地掩饰了她刚刚失态的行为,言臻并没有发觉她掉眼泪的幼稚行为。
    一阵沉默后,言臻问着她。
    “这些年,你……过得好吗?”
    言臻的声音带着沙哑,刚刚在治疗室内还咳嗽着。
    顾清河心里苦涩,自己竟然一开始都没认出来这个人的声音。
    她似乎感冒了,严重吗?有没有好好照顾自己呢?为什么那么不小心烫伤了胳膊?她甚至想拿过对方烫伤的手臂再次确认下情况。
    “我,还行。”
    不,我过得一点都不好,很苦,很苦,每天都在煎熬。
    顾清河强忍住颤抖的声音,语调接近平稳着回答。
    她舔着干涸的嘴唇,微笑着回问言臻,“你呢,应该还不错吧。”
    “嗯。”言臻的声音很轻,但她从来不会对自己撒谎。
    她一直担心言臻过得不好,直到真有一天,亲耳听到对方报了平安,心里终于轻松了很多,她希望言臻过得好,比自己要好。
    “那就好。”她说完紧抿着嘴唇,始终低头没敢去看言臻,她怕自己的所有不理智和所有的不稳定情绪会从眼睛里泄露出来。
    “顾清河。”言臻温柔呢喃着她的名字。
    这一声叫唤让顾清河想要落泪,她疯狂地眨动着眼睛,瞥向别处。
    言臻试图捉住对方的手,但对方本能地避开了自己的触碰,言臻轻声笑了下,“你还是老样子,不过真没想到,你居然当医生了……”
    顾清河默默地听着言臻的话,她不敢与言臻有眼神交流,只是微微点点头。
    紧接着是她助理在旁边小声催促着言臻,门口还有接应她们的工作人员,似乎她们要早点回去,要及早地避开人群。
    言臻要离开了。
    她的心脏骤然缩紧,内心的强烈的想法不愿言臻走,她还有好多话想问想说,但她没有任何让对方留下来的理由。
    “嗯,那我先走了,”言臻与助理交代了一些事情之后,拿过助理手里的一张黑色名片,紧接着掏出笔在上面写了数字递给了她,“这是…我的私人号码,你始终都不愿意抬头看我呢。可以告诉我,你现在用的号码吗?我想,或许以后……以后我们有时间可以联系。”言臻说的很慢。
    顾清河沉默地听着言臻的声音,良久才开口回答,“我始终没换过,还是以前的号码。”
    “……哦,这样啊,我知道了。”
    这是言臻最后跟自己说的话。
    没人知道,她看着那辆车离开后,自己还站在原地多久。
    顾清河霎时间从记忆里拉回了现实,悲伤地低着头,看着手里那张黑色卡片上的那串数字,看一眼,她便能清晰地刻在脑海里,但凡与言臻相关的任何信息都是如此。
    “言臻。”她嘴里念叨着这个名字,仿佛恍然从梦境中醒来,她甚至都不知道到底哪个才是真正的现实,那个人,真的回来了吗……
    顾清河捡起桌子上掉落的飞镖,看着已然有些发旧陈色的飞镖盘,她似乎已经好久没有扔飞镖了,她抹去脸上的泪痕,微微眯着眼,对着镖盘,正中红心。
    (注释阿普唑仑:用于治疗焦虑症、抑郁症、失眠,可作为抗惊恐药。)
    作者有话要说:那些看似冰冷的人,一旦动了情,便会山崩地裂,死心塌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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