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院是正常医院,二院是精神病院。
陈姨老眼昏花,看地址极有可能看错,尤其是这种’二和三'极为相似的字体。
但往常的陈姨如果地址不确定,一定会打电话询问,但是这次,陈姨什么都没问,直接笃定地来了二院。
他明明给的三院地址,陈姨却来了二院,也就是说,排除陈姨老眼昏花真的把’二院'看成'三院’的可能,陈姨早就知道他在二院,而且再看陈姨来医院时的惊讶表情,至少从明面上说,陈姨是不知道自己脑壳受伤的。
那栋别墅,因为一开始考虑到与温时初生活的私密性,就只有江冥和陈姨两个人会来。
至于韩沧,他是不用怀疑的,所以直接排除。
而之前他在别墅晕倒,傅文偶然过来救了他已经够巧合了,之后傅文竟然还知道自己脑壳上的伤是被温时初砸的。
他压根没告诉傅文,自己的伤是被砸伤的,傅文却知道,而且傅文在这期间也没有遇到温时初。
只有一种可能。
别墅被人监视了。
而帮凶很有可能就是来过别墅的人。
熙熙攘攘的大学城夜市,傅文穿着奶白色风衣外套穿梭在人群中。
狭窄的街道两边摆满了各种街边小吃,烧烤、羊肉串、铁板鳞鱼、虎门花甲、炒面炒饭、炸鸡柳傅文嫌弃地捂着鼻子,走到一处塑料棚子搭建的烧烤摊停了下来。
东涨涨,西望望,却始终没有看到自己要找的人。
“这里。”一个清透的声音倏地在身后响起。
傅文朝着声音的主人看过去,鬼鬼祟祟地东张张西望望,最后小心翼翼地坐了过去。
“周宁?”傅文仔细看着眼前戴着鸭舌帽、口罩的青年,十分不确定。
“嗯。”坐在对面的周宁摘下口罩,露出一个怪异的笑容。
“你……你确定你是周宁?”傅文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傅文是认识周宁的,可是眼前的这张脸,却是无比陌生的。
脸上有明显动过刀子的痕迹,鹅蛋脸变成了倒三角形,鼻子更挺立,嘴巴笑起来的时候很奇怪。
“不然你以为一直暗中帮你、指点你的人是谁?”周宁压低了声音。
傅文终于听出了周宁的声音,松了一口气:“没想到你真的回来了。”
“客人,你们点的烧烤和半斤羊肉串来了。”烧烤摊的服务员端来两个简易的方形铁盘子,又用透明塑料杯接了两杯水,很快就去招呼别人去了。
傅文看着两盘撒了很多不明粉末的烧烤,捏着鼻子,语气是满是嫌弃:“好歹你也是周家的小少爷,怎么现在都开始吃这么低廉的垃圾了?”
傅文从小就很看不起这些路边摊,又脏又难看,散发出来的食物味道尽显廉价。
“为了保险。”周宁随手抽了一根羊肉串,食不知味地吃起来:“祁骁在海关部有人,这次我是偷渡回来的。”
“偷……唔?”傅文说了一个字,立马捂住嘴巴。
傅文对'偷渡'的理解,还停留在上个世纪的海上游轮,一些人因为付不起船费而偷偷藏在又脏又臭的集装箱里。
“没你想的那么落魄。”周宁嗤笑一声:“事情进展得怎么样了?”
“放心好了,祁骁就快要跟温时初离婚了,而且……”傅文得意洋洋,双手捂住小腹:“我已经怀了祁骁的孩子。”
除了那个叫解并T的鸭子,不会有第三个人知道孩子的身世。而且,解并T根本不知道他的名字,更不知道他怀了宝宝,所以根本不用担心。
傅文头微微抬高,笑容里难掩胜利和得意。
周宁小他几岁,小时候一直跟他不对付,因为周宁喜欢祁骁,而祁骁却跟他有婚约在身。
虽然少年时的傅文本身对祁骁没达到喜欢的程度,但因为仗着婚约,为了刺激周宁,傅文总会有意无意地把祁骁搬出来秀恩爱,所以年少时的傅文跟周宁没少掐过架撕过逼。
不过这些恩怨,早在祁骁18岁生日宴后没有再继续下去了。
俗话说的好,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没有永远的朋友,也没有永远的敌人。
所以这次,他们算是'结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