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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节
    绿竹忧心忡忡的陪在我身边,我这个时候已经打发走了那两个负责盯我的人,主人都不在了,他们还盯什么?现在画舫外守了很多官兵,除了官兵之外,还有一直等在那里的那个男人,南宫渣。
    我朝他走了过去,微微低下头:“南宫公子……”
    他见到我,立刻快步走了过来,脸上挂着安抚人心的笑容:“芍药姑娘,现在画舫出了一些事情,如果不介意的话……”他这边话还没说完,就听见喧哗声响起。
    我抬头,见到非常多的年轻人朝这边过来,他们的目的很明确,就是见芍药。现在老鸨落难,正是画舫危机之时,有十几个男人吵闹着说要帮我赎身。南宫渣的脸色有些难看,官兵虽然尽量的拦着那些人,可是人群的力量是强大的,一个推一个,很快就推出了一个小口子,人群朝这边涌了过来。
    “芍药姑娘,请先跟我离开这里。”
    看情况,也只有这样了。我点了点头,跟在南宫渣身后。南宫渣伸出手来,想拉住我,我本来不想被拉的,可是看到他那副坚定又暗含期待的样子,还是把手放进了他的手心。
    打了这么多棒子了,好歹给颗糖也是不错的。不过,我大概也只会给他一颗了,我想我是个吝啬的人。
    南宫渣的家并不比那王爷住的地方小,因为他没有妾室,所以后院空荡荡的,还算干净。因为作者没有给他安排亲密的家人,所以他现在是一个人住在这么大的房子里,这里除了下人就只有他。而且他表面上温和,实际上却是一个多疑的人,能得他信任的人并不多。
    就是我,也是演了很多戏才能被他肯定。
    高贵,才华横溢,聪明,洁身自好,就算呆在那个地方,也如莲花一样,出淤泥而不染。比之那个女配实在出彩太多了,也不枉费我几乎全天候锻炼演技。女配有的优点,我全部有,而且还超出了,她没有的东西,我依旧有,除了一开始的气质相似外,我相信这个男人已经能清楚的分别我和女配谁是谁了。
    女配高傲,对很多事情都不屑一顾,虽然说是善良却没有具体的表现,说是才女,还是没有具体的表现,这就是我和她的巨大差别之处。我相信,就算我和她站在一起,我光是用气势就能把她压成渣渣,让她和渣男主虐恋情深去。
    明明是男人的错,为什么要女人相争呢?还不如我来撩拨撩拨,让他们相爱相杀去。我保证,挑起了他们的不和谐就滚得很干净。
    第○拾章
    南宫渣跟我预料的一样,早就准备好了我的房间,连带着绿竹的也有,我装成没有看出来,他让我先在这里住下,转身就拿出了我的卖身契。看着上面只有一个红手印而没有名字的卖身契,我像是终于放下心头大石一样松了口气。
    我现在的表情是难得的轻松,眼神再也没有一开始的冰冷,反而带着暖意。我伸手,将卖身契小心的接了过来。
    “公子大恩大德,小女子无以为报。”我说着,从怀里拿出一块玉佩递过去:“这个,我一直贴身收藏着,便赠与公子吧。”想要我以身相许什么的,尽快别做梦了。害人的时候我依旧手特别快这点,我也很无奈。我一边说着这样的话,一边微微偏过了头,露出一丝羞怯。
    那丝女儿姿态只不过存在一瞬间,很快,我就恢复了原状。我抬头看向南宫渣的时候,刚好捕捉到他眼里那一闪而过的遗憾。
    见我已经这么说了,他自然不能再提什么过分的要求,毕竟他可是君子啊君子。可是,能被一块不知道是什么意义的玉佩就打发掉的南宫渣也就不是南宫渣了。只见他笑得和平常一样温和无害,声音轻柔温雅:“如今我们认识也有一段时日了,可否暂时摘下姑娘的面纱。”
    本该是无礼的话,还透露出一些霸道,可由他这么说,竟然让人有一丝不可违抗的感觉,而且,还不会产生厌恶。
    我先是皱了皱眉,犹豫了一会,才慢慢摘下我的面纱。我知道他一定早就见过我的真实面貌了,再让他多看几眼也没什么。现在我已经离开了画舫,就算站在我面前的是一个渣,我也没有那么多顾虑了。
    “这些日子多谢公子照顾,现在还帮了我这么大的忙,我真是不知该如何表达谢意,如今,还不得不厚着脸皮让公子收留。”我说着,微微有些不好意思。比起前些日子的冰冷无法靠近,我现在的这个样子倒是真实多了。
    一个十六岁多的年轻姑娘该有的表现,我也得慢慢表现出来。有了冰冷和现在的反差,才会造成更好的效果。让他知道我并非是一味冰冷的人,我也会笑,会有其他的表情。
    南宫渣听了我这么说,明显很高兴,眉梢眼角是止也止不住的笑意。看那模样,不就是个情窦初开的俊美书生么?不过,要是相信他这些表面表现出来的,我也就不是我了,我的防备可是深得很的。
    那原文中,南宫渣无时无刻不表现得温和优雅,那一双多情的眼睛明明无情却让女主角产生他的世界中只有她一个人的错觉,这样的一个人,我如何能轻易放心的相信?
    “不要这么说,我们认识的时间其实也不算短了,这只是举手之劳而已。再说了,我的房子够大,客房够多,姑娘想呆多久都可以。对了,这段时间你最好不要随便出去。”
    我朝他点了点头,轻声道:“我明白,恐怕外面的那些人也没几个人真正了解我是何模样。”我说着,突然想到了些什么似的,定定的转头看向南宫渣:“那日我遇难,是老鸨救了我一命,虽然是她让我……沦为青楼女子。不过,救命之恩不能不报,所以我想,如果南宫公子能力所及的话能不能救那老鸨一回。”
    “你想救她?她让你身陷画舫,毁了你清白的名声,你为何还要救她,即使她曾经救过你。”
    “或许对外人来说我已经失了清白,但清者自清,我不惧外人的猜测流言,只要坚定自己的信念便是。而且,为了维护自己的名声,我已经尽了全力,我早已做好这辈子独自老去的打算,没什么好在意的。”我说着,眉间带着半分忧愁,半分洒脱。
    南宫渣眼里的笑意褪去了不少,反而多了一丝深沉的认真。
    我当没看到他现在这个样子,接着开口:“老鸨曾经救过我一命是事实,她遇难了,我不能视而不见,虽然我因此得到自由,不过,总要把这个恩情还了吧。”
    南宫渣:“好,我帮你。”
    我没想到他答应得这么爽快,愣了愣,一双眼眸忘记了从他俊美的脸上移开。如果,有人认为我是被他这句话感动到然后心动了,那就大错得错了。我正在看他的眼睛,看他眼睛里的我是怎么样的。
    通过他眼睛里倒影出来的我,我适当的调整我的眼神与表情,我的表情在错愕与安心中转换过来后,笑容灿烂如晚霞:“那么,多谢公子了。我不习惯欠人人情,如果有什么我能够做的请尽量告诉我,再打扰一些时日,我自会离开。”
    他似没想到我会这么利落的说会离开,眼里不高兴的情绪一不小心泄露了一些出来。我依旧当没有看到,对着他浅笑,笑得有些陌生。近在眼前,两个人中间却如同隔着鸿沟,这是我想表达出来的东西。
    他皱了皱眉:“我说过了,这只是举手之劳,而且这些时间的相处,我早就把姑娘引为知己,你还要如此的话,也太过生分了。我想,在这个世界上,没有比姑娘更能与我心灵相交的人了,姑娘就安心的住下吧。”
    “你这么说的话,还真是霸道,说是知己,其实我们之间并不熟悉。对我来说,这样的距离让我很满意,也不想多做改变。”我这话才说完,手腕就一紧。我低头一看,面前那货用力的抓住了我的手腕,迫使我抬头看他。
    我撞进了他的眼底,那隐藏在温和下的浓烈波澜:“你这是……”
    “不熟悉,只是姑娘自己在一步一步制造距离而已。老实说,姑娘身上的秘密实在是太多了,我有很多不了解的地方,我一直在尝试靠近,每次感觉姑娘有一点软化的时候,你便会再一步的把距离拉开,就这么怕被人了解到真正的你吗?”
    他说着,温和中带着霸道,霸道中带着从来没有过的狂风暴雨。我的手腕被抓得有点疼,我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我这个时候正在强烈的忍耐着翻白眼儿的冲动。
    那若即若离是战术啊战术!
    “太失礼了,请公子放手。”
    “因何遇难,因何委屈自己呆在并不情愿呆的地方,即使失去了清白也毫不在意,我不信那只是因为你太过骄傲。像你这般傲气的女子,又如何会一切都不在意。”南宫渣一副很了解我的样子,眼里慢慢溢出了一种真实的感情,我看着他,没有说话。
    “不能说出口吗?”
    “公子对我是有恩,但是,这还没有到让我什么都能说出口的地步,请公子放手。”我觉得,我正在一步步的惹怒他,当我以为他会生气的时候,他反而笑了。
    “是我失礼了。”他放开我的手,眼里又恢复了之前的温和。
    我知道,他差不多想要去查探我真实的身份了,我当然不能让他马上动这样的心思,于是我决定转移他的注意力。我轻轻的嘶了一声,用另一只手放在我被抓了一会的手腕处,果然,他立刻朝我看来。
    “怎么了,我弄疼你了?”
    我冲他摇头,脸色却有些苍白:“应该无碍。”
    我这么说,他更是不放心,知道我是不能用言语打动的人后,他再一次动起手来,捉过了我的手去,小心的挽起我的袖子,果然,我白皙柔嫩的手腕处已经青了一圈。感谢上帝,感谢我的受虐体制!因为手腕被这么一伤,我立刻楚楚可怜起来,偏偏我一边又表现得坚强,让南宫渣想责怪下不了口,想安慰又憋不下心里那口气。
    “抱歉,我立刻去拿药,你先在房间里休息一会,我马上就回来。”他说着,语气里带着些愧疚,也带着些责怪。
    我不点头也不摇头,只看着他转身离开。在他离开后我才甩了甩被捏青的手,走到床边坐下。我在思考,接下来该怎么走。看来我之前那段时间演得不错,南宫渣已经走进了我编制的圈子里,下一步该怎么走才会不伤害到自己又能出一口气就走掉呢?
    要是被强硬的留下来的话就糟糕了,刚才南宫渣已经不小心露出霸道强势的一面,怕他真面目暴露的时候也不远了,我最好在他脱下伪君子的面皮前离开。
    之前因为我要和南宫渣谈话,绿竹已经被打发出去,到现在也还没回来,想着等会南宫渣说不定要帮我擦药,我内心就有些抗拒。
    没等我忧郁多久,南宫渣就回来了,他离开得匆忙,回来得也有些匆忙,如果是普通女子,这个时候八成就感动了,奈何我不是。我心比铁石硬,血比蛇还冷,几乎不相信这个世界上的任何人,可悲又寂寞,可是,我却不愿意改变这样的状态。怕是,这世界上也难有人让我改变了。
    我看着南宫渣真的动手帮我擦药,我连忙伸手去挡:“我自己来。”
    “就当让我将功赎罪,这伤毕竟是我造成的。”他笑着,很简单就拂开了我的手,固执得非要帮我擦药。因为作者的设定,我的皮肤是非常白嫩脆弱的,在他真正接触到我的皮肤时,我能感觉得到他的指尖都有些颤抖,似乎不敢下重一点手。那小心翼翼的样子,如同我的手是什么珍宝。
    我嘴角勾了勾,似笑非笑。他没有看到我现在的笑容,因此我没什么顾忌。
    这……算是另一种意义的肌肤相亲?要不是怕我反抗得太激烈导致这人直接黑化,我又怎么会忍耐他碰到我的身体?真遗憾,因为要演戏而没办法一脚踹在他那下面,或者干脆给他一个耳刮子。
    虽然南宫渣没和某王爷一样乱搞男女关系,但是因为剧情中他在女配回来后跟发现女配是个恶毒女人时的表现非常渣,让我,很不爽。这种不爽不是踢那下面就能发泄得了的,所以我才走了感情路线。
    爱女配,却又对女主的身体留恋不已,爱女主却和女配成天滚床单,这样的男人也能被原谅,简直是太可笑了。就算知道这是个没逻辑的狗血天雷世界,却还是无法阻止我的火气。
    在他给我擦完药后,我立刻便将手收了回来,还暗暗在内心发誓,如果他再敢伸爪子过来碰我,加上这次碰到我的份,看我不踢废他!
    “这件事,我可以当做没有发生,请南宫公子不要再做出逾礼的行为。”我用背对着他,这么说着。
    南宫渣的声音依旧温和:“这次是我的错,以后不会了,你好好休息。”
    见他要走,我连忙转过身看着他:“对了,关于我的真实身份,很抱歉现在不能告诉你,或许没过多久你便能知道了,但,不是现在。我讨厌别人背着我查探我的一切,这事关隐私。”
    南宫渣看着我,笑容不减,但我却知道,他暂时不会去查我的事了。我从来就没表现自己是个空有美貌没有大脑的人,想必他也知道我猜到他想要去查我的身份。
    “放心吧,我会等到你自己想说的时候。”
    南宫渣虽然这么说着,我却听出了他没说出口的话是什么。大概,他是下了要留我下来的决定,因为我得留下来,他才等得到那天。
    我当做没听出他话里的意思,送他出了房门。
    在我住的屋子前面种着一些翠竹,环境非常清幽,南宫渣就走在翠竹边上,并没有回过头来看我。我懒洋洋的靠在门边,面无表情。
    一个脸上带着麻子的男人走了过来,站在我身边。
    “你在玩火。”他说。
    我笑了,眉眼弯弯的看向身边的男人:“哥们,我一直在玩火,玩人,玩自己。在火烧到我身上之前,我保证让火再也燃不起来。”
    听到我这么说,男人条件反射的看了看自己下面。
    我:“我不是指那个……你觉得,让他被女人x得精尽人亡怎么样?”
    “你好狠……”
    第拾壹章
    绿竹回来的时候,我已经悠闲的侧躺在床上了,我用一只手撑着脑袋,一只手放在我身前的几个小木箱上。我懒洋洋的,表面上看不出在想什么。绿竹很惊讶的看着我,因为我把面纱丢在一边了,她知道我平时有多忌讳把自己的脸大方的展示出来。
    “小姐。”绿竹走到床边,欠了欠身:“管家说晚饭已经准备好了。”
    我抬了抬眼皮,翻身坐好,将一个小木箱拿在手里,开口道:“绿竹,你也不想再回到画舫里去了吧?就算只是做丫鬟,那里也不是个清白的地方。比起那个,不如拿些钱在外面好好的过日子。”
    见我这么说,绿竹愣了愣,疑惑的开口:“小姐为什么这么说?你不回去了吗……”绿竹这些日子被钱砸得有些晕,眼里除了钱就只剩钱了,离开了画舫,来钱的机会可就没有了。
    “自然不能回去,若不是当初被老鸨所救而且没有办法离开,我也不会呆在现在。你现在手里的财产,可以让你过上足够富裕的生活好几年了,如果省着点,安稳过上一辈子也许都行,人呐,还是不要太过贪心的好。”我说着,绕着呆着站在原地的绿竹绕了个圈圈。
    我都这么说了,绿竹不可能不明白我的意思:“小姐是在赶我走吗?可是,离开了你我又能去哪里?就算不能回去画舫,绿竹也想跟在小姐身边。”
    “我不想带着你。”我直接开口:“我讨厌弱点,你不能成为我的弱点。我可以把这些给你,以后我离开这里了,你自己找个地方好好过日子吧。这段日子毕竟是你照顾着我,我虽然不算是个好人,也不想做得太绝情。”
    我将手里拿的木箱子放在绿竹跟前,她跟着我有些日子了,这里面放着什么她清楚得很。绿竹眼睛闪了闪,看得出来是有些心动。绿竹并不是那种从小养在身边的丫头,不可能对我忠心到什么地步去,她不想走,大概也是心态问题。
    在那个地方做久了,就算是丫鬟也会觉得,如果没个男人可以依靠的话就不安全,不敢随便一个人在外面。可是,我却不想上哪里都带着这么一个人,麻烦不说,也不好隐藏。这个地方我绝对不会呆得太久,带着人也不太好跑。
    “可是……”绿竹犹豫了好一会,才慢吞吞的开口:“我不知道该去哪里,我十三岁的时候就被卖进画舫了,家里也没有人。而且,而且我一个人不知道该怎么生活,我更想跟着小姐,你这么厉害,就算不依靠男人也能活得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