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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节
    陈学文的头皮瞬间就麻了。
    “别看了,我用特殊方法把自己隐藏起来了,你要是能看到才怪。告诉你,那个夜游罗刹我对付不了,趁现在他没时间对付你,你赶紧跑吧,我在这能帮你牵制一下他,你活命应该没什么问题。”
    “可是——”这下陈学文可犯难了,他就是一个刚踏入社会的普通菜鸟,这些神神鬼鬼的事以前都是当成故事听的,要不是眼前亲眼目睹,恐怕打死他,他也不会相信这世界上,竟然还真的存在这么离奇异的诡事。
    第五章 阴魂贯体
    “行了,别犹豫了,我知道你担心什么!告诉你,刚才你之所以感觉他是活人,是因为他影响了你的神经系统,你看到的感觉到的都是你的幻觉,不信你现在仔细看那人的头部,是不是看着很恍惚,好像有一层气体罩着?我告诉你,你看到的根本就不是真的。”
    听到这声音一副认真的样子,陈学文心里顿时就犹豫起来。毕竟今晚的事实在是匪夷所思,完全超出了他的认知。作为一个平常人,他根本就没法分辨谁说的是真,谁说得是假。
    见陈学文还是一副左右为难的样子,那个声音叹了口气:“这样吧,我施法让你看一下那人的真面目,如果看到了你还不相信,那我就不管你了,因为你再耽搁几分钟就是想跑也跑不了了。”
    那人话音一落,陈学文突然感到一股冰凉的气息传到了自己的头部,他激灵一下,再看鬼车前的光头汉子,果然已经不复先前看到的模样。
    由于那汉子后背朝陈学文,他暂时也看不清汉子前面到底是什么样子,但是即便如此,裸露在外的部分也够吓人的,不说那个露出半个头骨的脑壳,就是看到从破烂的衣服里露出的那一条条暗红色,一直像虫子一般蠕动的血肉,陈学文就已经被吓得呼吸快要停滞了。
    “这回看到了吧。”那个声音接着道:“趁现在他的注意力没在你这,还不赶紧跑,记住,先往右侧走三步,然后别回头,一直往前跑,只要能跑出一百步,你就没事了。”
    陈学文盯着在前面依然用红布弄那辆鬼车可怖身影,牙关一咬,决定按照那声音的指示先逃出去再说。于是他如那声音所说,慢慢地向右侧走了三步,然后一伏身,脚下用力,身子顿时蹿了出去。
    刚跑出几步,陈学文就听到报废车那传来气急败坏的声音:“混蛋!你干什么呢,在那待着,别动!”
    陈学文心话:开啥玩笑啊,不动,等你回来吃我啊!
    于是他就当作什么都没听到,撒丫子玩命地跑,大概是跑出了十多米远,陈学文就感觉身后“轰”的一声巨响之后,似乎有一颗炸弹猛烈炸开,然后一股强大的气浪后发先至,瞬间就把他掀翻在地。
    还没等陈学文爬起,一阵寒气袭来,一愣神的时间,那股冰凉的寒气如一条有生命的小蛇,从他嘴就钻了进去,还没等他弄明白发生了什么,就感觉身体里的凉气一下炸开,顿时极度的冰寒瞬间就散布了全身,他就感觉自己的血肉脏腑全部被冰透,身子一僵,一下就不能动了。
    “腾腾腾”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同时传来中年汉子的大骂:“卧槽,你个煞笔,都告诉你别动了,现在好了,阴魂贯体,这下你麻烦大了!”
    虽然陈学文不懂究竟刚才发生了什么,但是他也能隐约猜测到自己好像被后来出现的声音忽悠了。可是,如果时间能倒流的话,自己会在那里安然不动吗?
    虽然陈学文想要辩解,但是此刻他整个身子已经被浸入的寒气冻僵了,努力了半天,但是除了听到自己牙齿碰撞的声音,他嘴唇哆嗦了半天,愣是没有说出一个字。
    那人又骂了几句,颓然叹道:“算了,我不跟你一般见识。”说着在陈学文脖颈处一拍,然后陈学文就感到一股温和的暖流瞬间就从脖颈流遍全身,那种身子被冻僵的状态似乎一下子就下去了七八成,不过还是可以感到一股冰凉的寒气盘踞在自己的小腹之中。
    陈学文用力咳了几声,然后这才抬起头看向身边的人。
    此刻那辆报废班车停在那早就没有了动静,周围的火光也熄灭不见,不知是燃料耗尽,还是刚才的爆炸造成的,但是借着月光陈学文还是可以清楚地看到,眼前的中年汉子还是和自己最先看到的模样,根本就不是刚才后来看到的恐怖外形。
    看他正目光凶狠地看着自己,陈学文心虚地道:“这位大哥,你真的不是什么夜游罗刹?”
    光头汉子眉毛一挑:“夜游罗刹?那是什么玩意儿,我干这行都快二十年了,从来都没听说过什么夜游罗刹的。”
    “是这样——”然后陈学文把刚才发生过的是原原本本地讲了一遍,然后苦笑道:“大哥你说,在那个时候,我应该相信谁?”
    光头汉子摸了摸自己的光头,略一沉吟:“算了,啥也逃不过一个命去,既然到了现在这样,说什么也没用了,还是研究一下你被阴魂贯体怎么办吧。”
    陈学文一脑子浆糊,这是他第二次听他说“阴魂贯体”这个词了,听光头汉子的意思,似乎极麻烦的样子。
    “大哥,你说的阴魂贯体是咋回事啊?”
    “这事怎么解释呢?附体你总该听说过吧?”
    “附体”陈学文当然知道,在民间,附体,也叫鬼缠身,就是死去的鬼魂附在活人身体上的一种现象。当然了,这鬼缠身也不一定全是指鬼魂,一些有灵性的动物附在人身上也算是一种附体,就像那些民间的出马仙,都是以附体的形式表现的。
    见陈学文点头,光头汉子解释道:“这附体只不过是灵体附在人身上,在某种条件之下,附体的东西是可以自行离开,或者驱逐走的。但是你这阴魂贯体就不一样了,进入你身体里的这只阴魂怨气比较重,鬼魂这东西,怨气越重,执念就越深。而你刚才在极度恐惧之下,身体里的三魂七魄肯定不会固守原位,这样就给了那只阴魂可趁之机,要是我没猜错的话,你的魂魄已经被这些阴魂浸染,要是不管,过阵子就会出现鹊巢鸠占的情况。”
    虽然光头汉子说的陈学文似懂非懂,但是他也能听出来,应该情况很严重。陈学文忙问:“那最后会怎样?”
    “怎样?”光头汉子瞪了陈学文一眼:“你会慢慢出现第二种人格,刚开始你可能还可以压制,但是随着那些阴魂占据主动,你的命魂就会分辨不出哪个是外来的入侵者,哪个是自己本身的魂魄。最后,你就会变成两个人的结合体。也就是说,现在可能是你,可是说两句话之后你的人格就变成了一个老头,然后又变成了一个女人,至于到底会变成啥样,谁知道到进入你身体的是个什么东西……”
    卧槽,这不是传说中的精神分裂,多重人格嘛!
    光头汉子的话顿时让陈学文不寒而栗。
    第六章 毛文斌的讲述
    “大哥,那我可咋办啊?我知道你是个有本事的人,求你救救我吧!”陈学文吓得腿都软了,一把抓住光头汉子不肯松手。
    光头汉子看了看陈学文,叹了口气:“行了,既然你碰到我了,也说明咱俩有这个缘分,你的事,我接了!”
    看他很严肃的样子,陈学文忙问:“大哥,那我应该怎么做?”
    光头汉子看了看陈学文一身的蓝色工作服,问道:“你也是那个天龙粮油加工厂的工人吧”
    陈学文点头。
    中年汉子道:“怪不得你能上那辆车呢,嗯,你身上有钱没?”
    陈学文不知道他啥意思,忙从口袋里掏出钱来。先前我们说过,陈学文的爸爸病重急需用钱,所以现在只要陈学文一开工资,他只会留一点生活的基本费用,其余的他都给家里邮回去。
    光头汉子看着陈学文手里那可怜的几张零票,道“那你给我一块钱吧!”
    收了钱,光头汉子解释道:“干我们这行有规矩:活不能白干,虽然我能看出你身上不富裕,但是规矩不可破,接了你的钱,就等于我接了你这单买卖。”
    听了他的解释,陈学文顿时不好意思起来,虽然有心多拿出点钱来,但是看着自己手里的那几张零票,陈学文喉头滚动了半天也没说出话来。
    可能是看出陈学文难为情,光头汉子手一挥:“行了,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想你这种情况我也不是没遇到过,只要你给钱了,就不要有别的负担了。”
    听他这么一说,陈学文也知道现在说什么都是虚的,反正以后时间长着呢,自己总能找到机会报答的。
    在路上,陈学文跟这光头汉子边走边聊,在聊天的过程中,陈学文知道了眼前这光头汉子名叫毛文斌,鲁东人士,是一位阴阳术士,师承茅山一脉,干这行已经将近二十多年了。他今天之所以会出现在这,完全是因为有人委托,让他给本地一家闹鬼闹得很凶的工厂驱邪的缘故。而这家工厂,正是陈学文现在所在的天龙粮油加工厂。
    虽然陈学文没有看到过毛文斌,但是实际上这些天毛文斌一直都在加工厂周围转悠,虽然陈学文们这些工人没有察觉,但是毛文斌却知道,其实在每晚班车发车之后,都会有另一辆幽灵般冒出来的班车悄无声息地在后面跟上。在半路追上前面班车之后,这辆幽灵车就会像失去目标方向一样,脱离公路,然后消失在黑暗之中。
    先前毛文斌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是观察一段时间之后,毛文斌发现那辆幽灵车在公路上每天都会比前一天多行驶出那么一点距离,那感觉就像在一点点探路。经过分析,毛文斌认为那辆幽灵车之所以会在半路上超越正常班车,实在是因为幽灵车不能减速的原因。而每天能延长在公路上行驶的距离,也是正常班车里那些活人散发出阳气引导的缘故。
    根据毛文斌的经验,要是有一天这幽灵车能从头跟到尾,那就会是班车里所有人丧命之时。
    想明白了这一切,毛文斌就开始做周密的的布置,而今天是阴历十五,阴气最旺,正是冤魂怨鬼活力最盛之时。
    要是按照原来的计划,只要他出手施法,那辆幽灵车里的冤魂怨鬼就会都被他全部收走,可是没成想,人算不如天算,陈学文因为拉肚子意外上错了车,之后又受到怨鬼的鼓惑,无意中破坏了毛文斌布置在这里的封灵阵法,以至于他功亏一篑。
    他虽然把车里那些被烧死在厂房里的怨鬼收走了一些,但是还是有七八只怨魂逃了出去,更加让他没想到的是,这些怨鬼中还隐藏着一只极厉害的怨鬼,猝不及防之下,那只怨鬼趁乱钻进了陈学文的身体。
    听毛文斌把事情的经过讲完,陈学文不禁是更加愧疚了。他完全没想到这里面还有这么多事情,因为自己的冒失,不但让毛文斌没有完成自己的任务,还把自己推入了险境。
    再次回到陈学文居住的居民区,看着路边明亮的灯光以及那些还没有休息人家的窗口,陈学文不禁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回到这里,陈学文第一件事就是跑回住所换条裤子,他娘的,先前在车上被那个纸人给吓尿了,这一路回来,风一打,里面早跟塞了根冰柱似的,都快把陈学文给冻死了。
    换上干净衣裤,那感觉舒爽的,陈学文不禁一脸陶醉。
    不过没等陈学文舒服完,毛文斌就一拍陈学文的肩膀:“行了,别在那舒服了,你现在赶紧去找个小卖部买点黄纸,趁现在那个冤魂进入你身体的时间还短,咱们得赶紧想办法把它弄出来,时间久了,那可就会变成大麻烦了。”
    陈学文不敢怠慢,赶紧去前方不远的一家小卖部。
    因为时间已晚,那小卖部早就关门了。但是陈学文没办法,毕竟事关自己的性命,只好硬着头皮去砸门。
    还好,陈学文是这个小卖部的熟客,老板虽然一脸的不乐意,但是也没说什么。
    买了黄纸,陈学文再次和毛文斌汇合,然后陈学文跟着他来到一处僻静的地方。毛文斌解释,因为陈学文的情况特殊,他也不敢保证他施法的时候一切顺利,要是有什么意外的情况发生,波及到其他无关的人就不好了。
    听毛文斌说这话,陈学文心里不由打了个突,先前他还以为,凭毛文斌的能耐,解决自己的事应该是手拿把掐的事儿,可是现在看来,他也是没有百分百的把握。
    “毛大哥,你这整的是啥?”
    陈学文看到毛文斌开始在地上东放一张符,西边插一直桃木钉的,不知道他要干什么,就开口询问。
    毛文斌头也没抬,道:“我现在这里布一个法阵,可以防止一会儿你体内的冤魂出来后逃跑,这里是居民区,要是它再冲撞到人,我也不敢保证会发生什么了,受点伤倒是好说,但是出了人命,我可就是造孽了。有些因果,能不背就不背。”
    “那……会有危险吗?”其实陈学文最想知道的是这个问题。
    毛文斌抬头似笑非笑看了陈学文一眼:“那我要是说有危险,你会不会放弃我的救治?”
    陈学文顿时哑口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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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章 功败垂成
    见陈学文不说话了,毛文斌一笑:“其实你也不用害怕,虽然你看不到,但是我可以告诉你其实鬼魂这种东西跟咱们人一样,能害人的只是极少数,绝大部分都是对人无害的。你害怕它们还不如去担心活人。在这个世界上死在活人手上的生命可比死在鬼魂手底的多得多。”
    毛文斌说这话陈学文知道是劝慰自己,要是平常他估计会表示深深的赞同,但是……现在能一样吗?毕竟自己身体里现在就钻进去了一位,要是毛文斌出手不利,可想象不出,自己如果以一种精神分裂症的状态出现在家人面前,自己爸妈会不会承受得起这种打击。
    不一会儿,毛文斌布置完毕,他拍了拍手,道:“行了,你现在站在法阵中间,我施法的过程中要是出现什么异常也别害怕,一会儿就好。”
    本来陈学文就有点紧担心,毛文斌要是什么都不说还好,他这么一安慰陈学文,他反而更加紧张起来。也不知是冷的还是怕的,陈学文整个身子都开始哆嗦起来。
    估计是看到陈学文的脸色不好,毛文斌道:“你紧张啥呀,没事,没事!”
    陈学文身子打着颤,哆哆嗦嗦地道:“我这是本能反应,毛大哥你别管我,该咋整就咋整吧。”
    毛文斌看了看陈学文,道:“早知道就不说了,别怕,你身上这点事,哥见得得多了,手拿把掐的,准没事。”
    看他说得如此的肯定,陈学文虽然心下稍安,但还是控制不住自己的身子发抖。
    毛文斌不再废话,把陈学文买的那打黄纸打开,先抽出一张,然后把剩下的分成三摞,用手稍折了一下,在陈学文的西北方向摆出了塔形。然后把刚才抽出的那张黄纸对折,用手三下两下就撕出一个纸人。
    撕完纸人之后,毛文斌上前,抓住陈学文的手刺出一滴鲜血滴在纸人的头部,然后手一抖,那纸人“啪”一下子就贴在了陈学文的额头之上。
    看着毛文斌行云流水的动作,陈学文站在那一动不敢动,只是木呆呆地任其摆布。从小到大,捉鬼降妖什么的也也就是在录像厅看过。
    “兄弟,可能接下来会有点疼,你一定要忍住。”毛文斌道。
    还会疼?
    陈学文不知道毛文斌这话是啥意思,不过事已至此,别说是疼,就是剔骨割肉也得挺着。
    见他点头,毛文斌伸出右手,用剑指一点陈学文的额头,然后手向下一捋,一把抓住纸人的双脚,轻轻往回一带。
    顿时,一种剧痛顿时从陈学文的脑海传来。
    那种感觉极难表达,就像是有一棵树在陈学文的脑袋里生根发芽,而此刻,毛文斌正把这棵树一点一点地从陈学文的脑袋里拔出,那感觉,绝对要比陈学文先前想的剔骨割肉要疼上十倍百倍。猝不及防,陈学文发出了一声惨叫。
    “挺着点!马上就出来了!你千万别乱动!”毛文斌一声低喝,伸左手又在陈学文额头一拍。
    这下子陈学文感觉剧痛再次加大了一倍,刚开始陈学文还能忍受,但是没过一分钟,他就被痛得神志恍惚了,剧痛之下,陈学文的手本能地往上一抓,想要解除这种痛苦。
    迷迷糊糊住,陈学文就听到毛文斌大喝:“别碰纸人……草……就差一点!”
    然后一股凉意入体,陈学文一个激灵,感觉痛苦顿消,瞬间就清醒过来,好像刚才根本就是做梦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