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申李震撼归震撼，业务能力一样没话说，“我明白了。第一，枯芩药业本来就是你创立的，只是在最初接受了老爷子的投资，这事可以说成是老爷子给了你一笔创业资金，现在只是换了一种表现形式——40%的股份。”
    “第二，关于那10页清单，是你家老爷子给你的嫁妆。毕竟老爷子只有你一个女儿，宠一点也是正常。清单里的大部分东西，都是现代的物品，只有很小一部分是老物件。”
    “第三，老板，可以得知这么详细的分家产信息的，多半是廉家内部的人，这里面没有关系吗？”
    廉子芩心里有数，在廉娇萱提出要进娱乐圈时，心底出现的那种宿命感，她一直没忘。
    “嗯，是廉家内部的人，二房的廉娇萱。丑人多作怪而已，没什么关系。你注意一下网上的舆论导向就行。”
    顿了顿，廉子芩还是详细地说到：“如果下一波的风向中，廉娇萱开始有存在感，并且和我做对比、哭诉委屈，比如：
    同为廉家女儿，她分的家产就只有一辆抓阄的车子和房子，房子只值一百多万，和我的几千万上亿的沪海市二层小别墅根本不能比，创业资金也只有一千万，再就是百分之二的分红……等等。”
    “那么，你就知道应该要怎么做了吧？”
    孙申李立即领会，“是，我会把廉娇萱记在我的小本本上。”
    至今为止，他的小本本上已经记了几个人名，闻人箐、莫宇邯、燕琪和钱美欣。
    廉子芩在电话这边点点头，“有关于廉家分家的信息，大概就是这些了，你看着些风向。对了，廉娇萱或许在不久后，也会进入娱乐圈。”
    孙申李进一步明白了。纯粹素人和娱乐圈新人，应对的方式是有所区别的。“是，我会注意的。”
    之后的风向走势，果然和廉子芩预料的半分不差。
    廉娇萱在接下来的时候，开始刷存在感，再与廉子芩对比、哭诉委屈，并且在晚些时候又接受了一个网媒娱乐营销号的视频采访。
    中间只隔了一天，就又传出她签约经纪公司的消息，浪博账号的认证也改了，改成了‘福人娱乐签约艺人’，显然是顺势就原地出道了。
    而有关#廉家分家#的热搜，还有廉子芩其他对家在里面搅混水的影子，不过因为有孙申李控场，并没有掀起大浪来。
    孙申李使劲把风向往廉娇萱炒作出道上面引，再加上一些引导，先前冒出的‘炫富’不正确价值观的苗头，很快就压了下去。
    反而还炒出了一个父女温情的热搜，#廉子芩的嫁妆#，把老爷子对廉子芩这个女儿的喜爱，表现得淋漓尽致。
    网友们的关注点，也从羡慕廉子芩分到了丰厚的家产，开始喊着‘老天欠我一个老爷子牌爸爸’，转而玩起梗来。
    廉家分家，廉启鑫退休，廉邦明上台引起的讨论，可不止在娱乐圈里，财经圈里还更热闹。还有莫宇邯这一类廉家的对手们，他们对此也有不同的态度。
    据说，以前听到廉氏的消息多半就要砸一次办公室的莫宇邯，这次听闻了廉氏的老新交替，神情难得舒展，都没砸办公室了。
    他大概是觉得，廉启鑫下台了，换成廉邦明上来，对付起来会很轻松。
    这就不管廉子芩多大的事了，那是廉邦明这个继承人要去面对的，也是他必经的过程。
    她眼前关注的事情，是赵呈颍打电话通知她，那块地皮招标时间已定，枯芩药业要赶紧准备投标了。
    第106章
    廉子芩最近正好闲来无事, 就去关注了一下那块地的招投标事项。
    河冀省官方的土地招标在综合招投标交易中心官网上挂出了通告，12月20日进行现场开标和评标。
    在此之前，枯芩药业需要根据招标公告的要求，带上相关证件去综合招投标交易中心报名, 由相关部门、交易中心和河冀省官方代表, 一起对投标的枯芩药业进行资料审查。
    审查通过后, 拿到招标文件和相关资料，有相关人员会安排他们投标单位去现场勘察地皮情况。
    期间赵呈颍亲自制作投标书, 在规定的截标时间前递交投标书并签到。
    因为这次是规定的12月20日现场开标、评标揭晓结果, 到时候直接当天把投标书和相关文件带去就行。
    “我去现场勘察过了，交通确实是个问题。工业用地的交通运输条件，直接关系到工业企业的生产运行效益，直接影响到生产成本, 不管怎么算, 这成本都不小。”
    赵呈颍看过现场后, 确实心生退却了。但老板有指示在，他也还是将任务完成得一丝不苟。
    那块地皮，真的是前不着村后不着店, 进去的路只是铺了点石子儿的土路, 方圆百里之内别说国道, 省道都没有，只有乡村公路。
    确实和风声里传的那样，交通极为不便。
    要么把地买了放着，要么自己出钱修路改善运输条件。
    廉子芩没有顾虑：“枯芩药业现在流动资金充裕，就算买了放着，也不影响公司运转。”
    站在投资角度上来说，资金放着不动就是在亏钱, 把地买了放着，就占用了一笔资金，不会产生利润。
    而且那块地买来是建厂房的，放在那里就还会多一笔租赁厂房的成本。总之算来算去，都很不划算。
    但赵呈颍没说出来。因为他们老板个人是真不差钱，比好些榜上有名的富豪都更富裕。
    毕竟那些富豪的亿万资产，更多的都是名下企业的市价估值，并非实际有那么多资金在其储蓄账户下，或者公司账面上。
    廉子芩在乎的不是利润，是狙击男主莫宇邯，顺便可以为公司置办一处不动产，就很满足了。
    而且，“政.府既然把这块地皮用作工业用地来招标，必然是有所规划的，不会真让中标企业自己出钱修路。只是可能等的时间，会稍微久一点。”
    在小说剧情里，大概也是有莫宇邯背后煽风点火，把这块地的地段和交通等问题放大，致使几次流拍。
    最终在男主莫宇邯的进一步运作下，工业用地变成了住宅用地，并且低价买下。
    然后在一年半之后，政府道路规划出台，那一块儿地，就变成了交通便利的香饽饽。
    有关于这里的剧情，廉子芩刚开始还不觉得有问题，但当对此界的情况了解更深之后，就觉得颇为微妙了。
    就算此界是娱乐圈小说衍生小世界，带有‘舆论强效’特性，但也不至于因为莫宇邯在背后放出的不好风声，就让一块地流拍几次。
    而且最后还运作成了住宅运动，这个‘运作’本来就是灰色性质。
    这其中可能牵扯到的，恐怕不止莫宇邯。
    看来可以把一些人脉用起来了，比如：‘退休老人’任老爷子，以及包老。
    廉子芩心念电转之间，赵呈颍委婉地暗示：“老板，在等待的时间里，也会损失一笔不小的成本。
    不过我们的产品是保健品药品，重量较轻，在运输上对路的要求不是太高，可以先自己简单地修一条路？”
    但是在建厂之初，建材的运输，生产线机器的运输，却依旧是个问题。
    廉子芩坚持己见，“你只管用心地准备投标书，其他事情我自有考量。”
    实在不行，她作为枯芩药业老板，为地方带去税收的企业家，也是可以去和政.府明示暗示，催一催修路进度的。
    老板坚持，他赵呈颍一个打工的，也不再说什么了。
    在这之后，赵呈颍亲自抽空制作投标书，并拿给廉子芩过目，向她汇报，几次修改、精益求精，只求确保万无一失。
    12月20日很快就到来了。
    ……
    ……
    廉子芩没事，提前一天和赵呈颍组成的投标团队一起，飞去了河冀省，在综合招投标交易中心附近20分钟车程的范围内，找了一家酒店入住。
    当晚，廉子芩在玩手机刷浪博时，习惯性地输入了女主闻人箐的名字搜索，搜出来的内容竟然有了新的。
    之前闻人箐一直在剧组里拍摄《花间意》，几乎没有请到假出来过，魅影是大影视公司，不想要‘路透’宣传，那就一定不会有路透照流出。
    因此这三四个月里，闻人箐就像消失了一样，除了本人的浪博账号偶尔发一张自拍，就再没其他曝光。
    可这一次，廉子芩竟然搜到了闻人箐的机场图。
    看流出的机场图的构图、像素和美颜，就知道不是粉丝，而是邯箐娱乐工作人员拍的。
    只不过之后分发给了闻人箐的大粉，假装是粉丝拍到的。
    这么做自然是为了宣传，找存在感。
    果然，廉子芩很容易地就在照片边角的地方，找到了莫宇邯的身影。
    很显然，这是机场狗粮，评论也确实是这个走向，都在‘啊啊啊’叫着‘吃到粮了’、‘磕到了’、‘kswl’……
    再一看机场背景，这不就是她们刚离开的机场吗？
    显而易见，莫宇邯和闻人箐也到了河冀。
    现在这个时候到这里来，除了同样是去参加明天的招投标大会，不作他想。
    廉子芩静坐片刻，拿手机打电话给赵呈颍：“把招标书的电子版发我一份。”也没说要电子版的原因。
    赵呈颍想着老板或许是想要最后再确认一遍，二话没说就发了一份过去。
    廉子芩拿出代言品牌商送的代言人特别定制款笔记本，打开邮件、下载附件并打开。
    在电子版招标书上敲打修改起来，‘哒哒哒’的打字声，在静谧的空间里回响着。
    只有家将贯戟，静守在房间角落里。
    过了一会儿，修改完毕，拔下u盘，廉子芩叫来贯戟：“贯戟，去把里面的投标书打印两份。”
    “是，小姐。你呆在房间里不要出去，注意安全，我稍后就回来。”家将接过u盘，叮嘱了小姐后就迅速出去，是打算早去早回。
    第二天，招投标大会举行。
    廉子芩他们一早就起来，收拾好吃了早饭，再三检查需要的文件和投标手都带齐了，这才开车往交易中心驶去。
    一路上通行顺畅，廉子芩他们提前十五分钟到达了交易中心的指定地点。
    京津冀经济圈是全国最大的经济圈之一，大小企业不计其数。即使流传的风声里，说这块地皮的地段和交通很糟糕，也依旧还有一些企业前来投标，甚至也不乏房地产商。
    但大多数企业都是抱着捡漏的心态来的，而房地产商就更是捡漏的了。这块地皮是工业用地，在工业企业和房地产企业之间，中标可能性当然前者更大。
    廉子芩他们不是来得最早的，到达时已经有好些企业代表团等在现场了。
    看到廉子芩这个明星出现在现场，那些企业代表们无不侧目，露出惊讶表情。
    “廉子芩？那是廉子芩吧……”
    “哇塞，果然……漂亮……”
    “啊啊啊，是廉子芩啊！”……
    还有一些人拿出手机，偷摸地拍她。
    被发现了偷拍，就赶紧收起手机，点头微笑致歉。
    廉子芩也没制止他们，爱看就看、爱拍就拍，就当是做宣传了。
    廉子芩他们不是来得最早的，莫宇邯他们却是来得最晚的。
    今天的招投标大会是商业场合，但莫宇邯却挽着女友闻人箐。
    他本人西装笔挺，看皮肤状态显然还是带妆的，抹了粉底、扑了散粉，也画了眉毛，还涂了唇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