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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节
    似乎有人往后院来了,零七立刻出了房间,又缩回那个阴暗的小角落里,这个地方虽说是有些狭小,如果零七再稍稍胖那么一丁点,恐怕都是很难缩进去的。
    眼睛一缩,是老白和牧清歌相携走了进去,什么时候他们的关系变得这么好了,或者说已然有了牧清歌要凌驾于老白之上的气势,而老白却也甘之如饴的接受了。
    这边的居室声音很大,零七能听得十分的清楚,老白说的都是一些在向牧清歌交接的事情,难道这是虎门要换主人了,听得愈发专注了,脑子也在飞速的转动。
    “这些都差不多了,可是凌小姐那边。”零七听到老白提到自己的名字,耳朵立刻竖了起来,原来自己可是一直把他当做是长辈敬重的,如果就这样不辞而别连自己都不做交代的话,恐怕有些事情就好清算清算了。
    “放心吧,您只是暂时的退居幕后,过了这一段时间,虎门终归是您的,至于雨潇,我会跟她解释的。”牧清歌安抚了一下老白的情绪,很是真诚的保证到。
    “哎,你为了那孩子还真是受苦了。”老白感叹道,似乎也是颇多感慨,“可是跟那种组织上交恶恐怕也不是什么容易的事。”
    组织,零七全身打了个寒战,只有想自己这种真正从里面出来的人,才会知道那里面这么人的手段是有多变态,这也是为什么自己如此急切地想毁了它的原因。
    “那种非人的地方,就算不危害到她,早晚我也会铲平了那里,只不过因为她提前了而已。”牧清歌笃定的声音没来由的让人心安。
    零七眼睛里面分明有什么闪了闪,对于组织的试探零七并不是不知道,颜青那边的受阻,还有在查找资料的时候肯定会触动一些组织的细枝末节,对于组织的怀疑早就已经有心理准备了。
    而且如今颜青的关系网还有情报网已经初步建立起来了,虽然还不算十分的庞大和成熟,但是却已经是初具规模了。
    自己并不害怕,甚至能看到眼前的希望,不过对于牧清歌的动作,零七却有种前所未有的震惊,那样一个十**岁的养尊处优的少爷又怎么能知道那种地方。
    “相信我千万别贸然行动,这个组织之所以能这么多年屹立不倒,没有点官家背景是绝对不可能的,以你现在的实力恐怕还是势单力薄。”
    老白很忧心,虽然牧清歌已经算是他见过的年轻人中心思深沉的,可是到底都是年轻人一时冲动,感情用事总是常见,而这件事却是绝对要从长计议的,稍有不慎就会被啃得连骨头都不剩。
    “这我知道,你放心吧。”牧清歌轻轻的点了点头,其实他之所以和组织作对的原因很简单,自己这边的势力,似乎也能查出凌雨潇和组织的纠葛。
    当然对于零七这段他必然是不知道的,李玉莲是组织中的一员,而造成凌雨潇家里现在这个样子的原因,就只是因为李玉莲的嫉妒,而组织上又觉得对于聂家长子还有凌家之间的关系是有利益可以谋求的,后面的悲剧就自然而然的应运而生。
    先是凌霖山的强取豪夺,再是组织的从中策应,两拨人马一是为了打击聂家的势力,二是为了各自的鬼心思。
    而中间牺牲的就是那几个孤儿寡母,是啊,又有谁会在乎呢。
    牧清歌在看到资料的时候,手就一直是微微发抖的,他从没想到看上去那样的坚强,从容的凌雨潇背后竟然是有这样的故事,如果不是进了黑泽家,在中国区的资料里面恰巧看到这样一段往事,恐怕他就算再过上几辈子也不会贸然去查凌雨潇的背景。
    没有同情,或者是可怜,牧清歌的心里只是浮上了淡淡的心疼,每次看到她瘦弱的肩膀,心里总是不由自主的想为她做更多。想成为一面可以为她挡风的墙,当去外面的凶险,在她之前想到她所想的所有的事。
    原来热情外放的牧清歌,如今的心思却是千回百转,深沉但是却醇厚,许是这份爱在他自己还没发觉的时候就已经情根深种,两个人之间的纠葛,就算在别人的破坏下,也仍然延续着,即使是相互之间的折磨。
    终于有一个人发现了,没有办法,牧清歌就已经深深地陷了进去,他唯一能做的就是顺从他的心,做一个乖乖的俘虏
    ..
    第一百一十九章惊险十分
    零七靠在屋子外面的墙壁上,夏天的风有些潮湿,背后的凉意让人变得很是清爽,别过头,透过窗户缝隙,牧清歌灼灼的眼神到现在都深深地印在心里。
    就好像是一道深深的烙印,在心里烙下了属于他的痕迹,即使已经极力在忽略自己的感受,有些感觉早已经在不知不觉中在哪个不易察觉的角落里慢慢滋长了。
    牧清歌在屋子里面呆愣愣的坐着,似乎已经进入了一种放空的状态,眼睛里面空荡荡的,望着外面的黑夜漆漆。
    今晚的月色似乎很是柔美,朦朦胧胧的笼着轻纱,零七在屋外望着而他在屋内,同样的月色之下显得分外静好。
    夏日里的蝉鸣总是显得分外聒噪,顺着晚风阵阵吹向了屋里,风中带着夏日雨后特有的清新味道,显得很是凉爽,似乎。
    牧清歌的眉头皱了一下不着痕迹的又深吸了一口气,似乎这风中多了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味道。
    自从进了黑泽家,训练让他的五感变得分外敏感,如今的牧清歌如果跟一流的特工比起来也丝毫不会逊色,而且他还要比这些人在另一点上更加的出色,那就是领导能力。
    自然而然的让那个人信服,不知不觉的让人愿意追随,这就是他的魅力,在人群中就好像是一个聚光体,即使他不说不动,却永远让人难以抵挡。
    没有轻举妄动,察觉到屋外有人,牧清歌刚刚混沌的眼神逐渐变得清明,犹如猎豹一般敏锐,但是却不露痕迹。
    零七如果不是这个时候心中有些慌乱,而且在虎门中有完全的放松了下来,估计就算是牧清歌有多大的本事也察觉不出来,毕竟曾经的她可是被称为王牌特工的特工之首。
    两个人一个在屋外一个在屋内,并没有任何一个人企图打破这种平和,如果真的能如此维持下去也是一种极致的美好,只可惜这又怎么可能呢。
    从前院突然传来的一声憋闷的枪响让整个虎门都沸腾起来了,警报系统漫天的响了起来,只听见前院的枪声你来我往,全部都是安了消音器的轻机枪。
    听声音,大约有十五挺,而且还有两个狙击手,对于这回的大动作零七心里暗暗一惊,刚刚虎门新换的系统,自己可是体验了一番,能进入里面攻击的人绝非等闲。
    这让她不有自主的联想到了那个让她有些忌讳的人,这种手法熟悉的很,从内部爆发,让人慌了手脚,分崩离析的整体在逐一击破。
    牧清歌的手下几乎是在第一时间就冲到了牧清歌面前,简洁明了的在汇报情况。
    如今的情况零七早就顾不得两个人之间的尴尬,直接就迈进了室内,大大方方的坐到了牧清歌旁边,这个位置要是搁到古代应该是老爷和夫人的两个座椅。
    看见突然有人闯入,牧清歌的属下停了下来,压下了眼底的诧异,用征询的眼神请示道,有理有据,有节有度,即使外面已经是枪弹满天飞,这几个人却丝毫不见慌乱,果然黑泽家的人就是不一样。
    零七看着此人的眼神渐渐变得有些欣赏,稳若泰山,思维清晰,绝对是一个当军师的好材料,原来当自己见到颜青的时候就已经觉得这种人才很难寻到,如今见到这个人才发觉如果他跟颜青在一起恐怕也丝毫不会逊色。
    如今自己这边情报网已经建立起来,虽然只是初具规模但是想查出这个人也并不费力气,零七倒是很行看看像这样的人是真的考后天的培养还是经过了社会残酷的磨练。
    牧清歌虽然感觉到了凌雨潇的气息,但是却没想到竟然真的是她,而且她还进来了,心中说不惊讶确实是假的,可是几乎就是在他进来的那一瞬间,这种情绪就转化成了一种急切的心情叫做满足。
    哎,有些无力,这个叫凌雨潇的女人想要收买他是多么容易的一件事啊,
    “继续。”牧清歌的态度,让正在回报的属下心里也是一安,毕竟能在大家都没有察觉的情况下,进出后院如入无人之境的人绝非等闲。
    “对方进入院内人数十五人,十五挺轻机枪,携带手雷等大量危害性极大武器,另有两名狙击手在虎门外面的民居中。”
    似乎情况要比预估的还要严重,零七略微思考了一下。
    “来人有没有什么具体的特征?”沉吟了半晌还是问了出来。
    “恩领头的人带着银色的面具。”那属下在请示了牧清歌之后才回答了零七的问题。
    啪,是杯子破碎的声音,水撒了一地,几乎是所有人都惊讶于她有些过于激烈的反应。
    “你认识?”牧清歌有些试探的问道。
    “嗯。”零七灰败的脸色让牧清歌不敢多问,正准备吩咐如何应对,却被零七的一只手盖住了,有些诧异的看向覆在自己手上的柔荑。
    “这回必须由我来安排了,你恐怕不够了解。”零七笃定的眼神中似乎极力隐藏着什么,牧清歌也看不清楚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情绪。
    “好。”只要你说了,没有什么不能给你的,包括我的命,有的时候真的很奇怪牧清歌这股执着是从哪里来的,认定了就决不放弃,不择手段的宠着,真是让人难以抵抗。
    “我带两个人去解决了狙击手,你们分几组,在对方开始蚕食咱们的人的时候进行反蚕食,把他们分离开解决,另外千万不要忘记对方的单兵作战能力很强,最好多几个人一起解决。”
    零七说了一连串,在看到了牧清歌的点头首肯之后,他的那些属下几乎是以光速进行协调分组的,很快零七的装备就被送了上来,跟着过来的还有两个看上去并不是那么壮实的平凡男人。
    那个属下似乎是很担心零七会不识货,本来还想说两句解释的话,要知道真正厉害的人绝对是韬光养晦的,自家的主子怎么会有半点亏待这位小姐呢,竟然把最精良的人手给了她。
    “行了,拿上东西跟我走。”零七连多一分的眼神都没分给那个属下,对于牧清歌,她这点信任还是有的。
    沏上了一杯茶,牧清歌仍然淡然地坐在后院中间,他要等凌雨潇的信号,就算急也是急不得,现在前院的枪声已经变得稀疏,相信两边的人都变得僵持不下,再加上弹药的限制,恐怕都是在背后作者动作。
    零七带着两个人悄然上了楼,这是其中的一个狙击点,另外的那个人在对面,两个人相对而立,打了一个手势,点了点头,犹如捕食的狮子一般同时而且迅猛的行动,冰冷的匕首在狙击手鲜活跳动的脖颈上狠狠的一划,血浆像喷泉一样喷薄而出。
    狙击手的请不能停,停了就意味着这个人已经牺牲,不过零七却似乎并不像失去这个有力的资源,一把推开身边的尸体,上趟瞄准,在狙击镜中找到那个银色的闪光。
    同样敏感的人还有很多,那个人就是一个,就在零七瞄准了他的脑干的时候,几乎是同一时间他一转身,躲过了那致命的一击,但是那张真容却明明白白的显露了出来。
    他!零七只觉得整个人变得有些呆愣,迅速地回身。
    撤退,既然那个人已经察觉到,那这两个位置很快就会被他清理掉,零七在飞速下楼的同时,大脑仍然在不停地转动。
    如果是自己下一步会做什么,如果真的对敌人的话,如此拖延时间的目的就只有一个——炸平虎门。
    “你们两个谁会拆弹。”零七对着身后的两个人问到。
    “我们都会。”看来牧清歌是跟自己想到一起去了,零七扫视了周围一圈,那里,那是一个并不起眼的小卖铺,但是却紧邻虎门,又是在一个拐角处,周围没有一户人家,不得不说这是一个绝佳位置,只要炸弹有一定的威力,想要夷平虎门也不是难事。
    三个人几乎是以平生最快的速度冲进了店铺,果然就在那个平时推放杂物的库房里,滴滴滴跳着的红字让人看起来就是心惊肉跳。
    零七的直觉上告诉自己,这绝对不止一个,那个人平日行事如此谨慎,至少这里会有两到三个炸弹。
    问题是另外的在哪里,零七不停的寻找,知觉的背后的冷汗一直再冒,穿着的衬衫紧紧地贴在后背上。
    “你们动静小点,别惊醒了这店里的主人。”零七提醒道,对了,主人!刚刚自己闯进来那么大的声音,竟然能没有人出来查探。
    抄起家伙本着主人的卧室就冲了进去,果然,两个穿着睡衣的人被绑在了椅子上,嘴里还塞着布,身上的炸弹仅仅剩下五分钟了。
    零七只觉得全身的血液瞬间凝固了,这可是组织上最难解的炸弹,自己曾经挑战过的记录也只是五分三十秒。
    “你们全部都出去。”零七命令道,直接就跪下开始动手拆装。
    身后的两人飞快地退了出去,似乎直接就通知了牧清歌,不过这些事情零七早就已经什么都不知道了,她先在的世界里就只有滴滴滴滴的声音,还有血红的在跳动着的数字。
    只有三分钟了,零七的手变得飞快,如今不比原来的演习,真正到了生死面前,还是会紧张。
    “别紧张,你可以的。”耳边突然想起的沉稳声音让零七有些诧异,但是手上的动作却是变得有条不紊了。
    “你怎么在?这里危险出去。”没有必要两个人一起死,尤其是在这种胜率很小的情况下。
    “我只是觉得生同衾死同穴这个说法也挺好的。”牧清歌也开始上手帮忙了,两个人的动作变得很协调,就好像是合作了多年的伙伴。
    终于,随着最后一条线的剪断,红字停止了跳动,零点零五秒,零七就好像是整个人虚脱了一样,整个人摊在了地上。
    “虎门?”即使累摊了零七还是惦记着那些跟敌人对战的兄弟。
    “他们似乎就是在等炸弹,提前五分钟撤退了,不过也只跑了三个。”牧清歌打横抱起了零七,一路抱回了虎门。
    终究是累了,零七也没有反抗任其左右,过度的消耗让整个人没一会儿就陷入了困倦之中,睡了过去。
    第一百二十章 那个人的身份
    大脑很是清醒,虎门如今的样子虽算不上满目疮痍,但是也算是经历了一场洗劫,央求牧清歌放下自己,零七逐一检查了放在堂里的那些入侵者的尸首。
    一个个的卸掉脸上的面具,知道展露出真容才发现这中间的大半都是自己曾经同期的伙伴,没想到他竟然这么狠,这些人跟着他也有十来个年头了,如今小的才过二十,大的也才刚过而立之年,就只是因为特工生涯的巅峰年龄已经过了,就要送到这里来当炮灰吗?
    他明明知道虎门是多么的难闯,也要借这个机会一石二鸟,不光清除掉组织里面没用的人,还要除了眼中钉,原来那里还是一样的残酷。
    有些感慨曾经自己也算是这个原则的拥护者,清除组织中腐朽的,才能迎来新生的力量,如今想来也就只剩下两个字了。
    呵呵,真是可笑,对于他们来说这些一**培养出来的特工就只是工具,只要是生锈了,变钝了,最快捷的办法就是丢掉,再找一把。
    从来没有一个人在思考是不是还会有其他的办法能让这把刀变得锋利,他们的理念大概就是工具是不需要有个人的思考的,人的年纪一大,阅历丰富了之后,就会有自己的感受,自己的想法,也就意味着越难控制,除掉这些人才能保持住组织高效率。
    看着地上一个个面无表情的鲜活生命,剩下的唯有一声叹息。
    揽住零七的肩膀,虽然不知道她为什么周身笼罩着一种忧伤的气息,但是自己却永远都会站在她这边,牧清歌温热的手就好像是一个热源一样,将暖意传达到零七的全身。
    在他的臂弯里零七感受到的是一种心安,就好像是倦鸟归巢的洗尽疲倦,就算自己不说也总能理解,蹲下身子,一个个的将他们仍未闭上的眼睛轻轻阖上,心中不禁生出了无限悲凉。
    或许那个人回去之后会向那些新一代的力量沉痛而又哀怨的宣布这些英勇牺牲的前辈吧,一如自己原来听到的怀念前人的悼词一般。
    真是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