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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节
    太阳的余光散在各宫各院的屋顶,包括西北那边一座偏僻的庭院,还有院子里面那片碧绿青翠的蒲公英花海。
    蒲公英本属于野外,因而很少有人把蒲公英种在家中,然而,这荒芜寂寥、到处可见残埂断壁的院落却长了一大片。
    午后,冷君柔在紫晴的陪同下闲逛于皇宫各处,不知不觉中来到这儿,起初先是惊讶于这儿的荒凉残旧,接着被这片神奇的花海所吸引。
    如今花期已过,黄色鲜艳的花朵已结成一个个莹白色的小毛球,在微风下摇曳,漫天飞舞。看着那一个个如小精灵般可爱俏皮的小毛球,冷君柔的思绪不觉也随着慢慢飘远。
    这么多天过去了,古煊依然没有明确答复他会否遵守诺言,谢心怡倒是常来找自己,无非是继续游说自己“献身”给皇帝,同时,还跟自己说了一件事,冷家堡的人走了,连冷若甄也随父母回去了。
    所以,自己能否认为古煊已经遵守了诺言?接下来自己应该怎么办?还有报仇,该如何入手?据了解,冷家堡的人是在古煊的亲自送别下、欢欢喜喜地离开,冷家堡和朝廷的联盟会照旧。
    “皇上对姑娘真是特别,连续九夜都宠幸姑娘,这是史无前例的。”突然,紫晴充满欣喜羡慕的声音在风中飘起。
    冷君柔身体猛地一僵,没接话,眼神变得更加迷惘起来。是的,包括初夜,连续九夜他都不停不休地折腾自己,用尽各种方式、各种手段,颇有不弄垮自己就不罢休的意味。
    每一次,他几时来,何时走,自己皆不知晓,只知他在自己身上留下无数痕迹,欢爱的印痕新了变旧,旧了又有新,带给自己的是不间断的疲惫,以致如今站在这空旷的地方,竟也产生一种弱不禁风的感觉。
    “姑娘,你爱皇上吗?”紫晴又问,目不转睛地望着冷君柔,留意到了她身体的微抖,于是继续语重心长地往下说,“姑娘已是皇上的人,无论身心都应交给皇上。皇上身份尊贵,样样具备,属人中之龙,是所有女子梦寐以求的夫君,难得的是,皇上对姑娘这么好,姑娘若然把心也交给皇上,定能得到更多恩宠。”
    随着相处时间的增加,紫晴越来越喜欢眼前这个看似冷漠,好像拒人千里却莫名地令人想靠近的神奇女子,故而希望她能“弃暗投明”,这样,自己就可真心待她。
    冷君柔不作声,内心已经泛起苦涩和悲凉。夜夜不休止的侵占和折磨就是对自己好吗?那么,他临幸别的妃子不也是对她们好?所以,这样的“好”,自己不稀罕!他或许很优秀、很尊贵,是众多女子追慕心怡的对象,但不包括自己!他的身份、他的滥情,注定了他不会专一,也就不是值得自己托付终生的男人,假如自己爱上,结果会与娘亲一样,为情所困,为爱所痛,最后郁郁寡终,痛苦而死。
    自己的身体不能自控,但自己务必要管好自己的心。
    再次下定了决心,冷君柔开始收起那些不该再有的思绪,恰好一颗蒲公英小球朝她飞来,她下意识地伸手,把它接住,竟然有……淡紫色的蒲公英!
    紫晴也看到了,兴奋激动地大嚷起来,“哇,是紫色的蒲公英!传说谁能找到紫色的蒲公英,谁就能得到完美的爱情。看来,老天爷也要姑娘给皇上许以真心哦!”
    呆望着罕见的淡紫色花球,冷君柔好不容易恢复晶清的眼眸霎时又起了迷惘,不禁想起娘亲曾跟自己说过的各种花语,娘说,蒲公英的花语是:停不了的爱。娘还把她比喻成一朵紫色的蒲公英,说她对爹爹的爱停止不了,爹爹对她的爱则是没有停留。
    明明是一片淡黄色的小球,自己竟抓到一片紫色,那是否代表……
    不,自己不能碰爱情,只有无情无爱自己才不会受伤!
    想罢,冷君柔迅速把手摊开,在风的推动下,紫色的花球轻轻划过她的指尖,随风飘远,最后完全消失。
    稍后,是紫晴的一声呐喊,把冷君柔从惆怅中唤醒,发现紫晴露出惊恐万状的表情,紫晴还拽住她的手,结巴颤抖地说,“姑娘……有……有鬼……有鬼……”
    有鬼?眉头轻蹙,冷君柔下意识地左右张望,然而,四周依然静悄悄的,并无他物。
    “我刚看到,有个黑色的人影……从……那边飘过,我想,应该是鬼魂,她们就常说这儿有冤死的鬼魂!姑娘,我们快走,快走吧!”紫晴身体在继续抖动发颤。
    冷君柔缄默如旧,沿着紫晴的指向朝破屋看,稍后,迈起脚步。
    紫晴见状,不觉更加大惊失色,“姑娘,你……别……别过去……”
    在紫晴惶恐当中,冷君柔已经走到屋门口,轻轻推开那扇破旧的木门。
    045 狂怒羞辱(二更)
    屏息凝神,她小心谨慎地注视着里面的一景一物。
    到处布满尘土和蜘蛛网,一看便知是久无人住。不过,从窗口吹进来的凉飕飕的晚风,倒是给人一种阴森悚然的感觉。
    自小随娘亲走遍大江南北,见识过各种各样的事,冷君柔倒也不觉什么。
    反观紫晴,几乎被吓得屁滚尿流,紧紧拽住冷君柔的衣袖口,缩着头,不停地道,“姑娘,我们回去吧,我们快走吧,姑娘……”
    感受到紫晴的恐慌,冷君柔给她一个淡笑,又是环视一下空荡荡的房子,随即拥住她,带她走出屋外,留下的,是满室的诡异气氛……
    太阳已经下山了,她们不再停留,快步踏上回养心殿的路途,回到大院时,正好碰上蓝子轩。
    距离上次见面已有数日,如今再见,两人皆心潮起伏。
    蓝子轩直截了当地递来一样东西,语气难掩激动,“君柔,你终于回来了!拿,送你!”
    这些天他一直在忙冷家堡的事,今天总算闲了下来,于是过来找她,孰料她不在,幸亏还能在离开前等到她的归来。
    是个小风铃!有一次,自己和他闲聊,无意中说起娘亲送的那个小铃铛有点破损了,想不到他记住,还……另外买了一只给自己!
    不平静的心愈加澎湃,冷君柔紧抓住美丽可爱的小风铃,注视着他,美目逐渐模糊起来。
    蓝子轩更是满眼浓情,痴望着她,好一阵子后,由于她手颤而引起风铃轻轻作响,他才清醒,不舍得地做出辞别,“君柔,我要先回去了,今晚说好陪我娘去听戏,我明天再来找你!”
    冷君柔点头,樱唇轻启,说了一句“路上小心”,而后目送他离开,直至紫晴提醒她才收回怅然的目光,再看一下握在手中的小风铃后才回屋。
    吃了晚饭,洗了澡,她披着微湿的长发,静坐桌前。
    桌面上放的分别是一个蓝色小瓷人、五彩小风车和精巧小风铃,都是蓝子轩所赠予的。就像娘亲送给自己的礼物那样,即便不值多少钱,却包含着深刻的涵义,让自己倍感温暖,爱不释手。
    每次看着娘亲送的礼物,自己便会想起曾经与娘亲一起的快乐时光;每当看着蓝子轩送的小玩意,自己脑海便一直盘踞着他那亲切和蔼的身影,而后,自己感到很高兴、很舒心、很幸福!
    想罢,她笑了,清丽脱俗的容颜因为有这会心欣然的笑而愈发光彩夺目。
    古煊进来,见到便是这么一幕,本就堵得慌的心情此刻更是难以理解的愤怒,长臂倏然一伸,不由分说地将她手中的东西夺走,连同桌面那些!
    冷君柔从沉醉中惊醒,看清楚来人后,震住。以往他都很迟才来,在自己入睡后才来,可今天……她下意识地瞧了瞧窗外。
    “这些破玩意,谁送的?”他凛冽的嗓音在寂静中响起,明知故问着。
    冷君柔扭回头,不答他,而是要回自己的东西,“请皇上把它们给回奴婢。”
    古煊不予理会,嗓音变得更加冰冷,“朕说过,你的身体已经烙印了朕的痕迹,这辈子,你只能是朕的人!所以,给朕记好你的身份。另外,你只是个奴才,充其量只是个供朕玩乐发泄的工具,根本配不上蓝子轩,别给朕痴心妄想,乖乖地当朕的暖床工具!”
    说好不在意,一直都自个告诫和他在一起是宗交易,除此,别无其他涵义。然而,自己此刻为何会感到心痛揪疼?为何会感到几乎要窒息?
    脸上,纸一般的白,几乎毫无血色,呼吸异常的急促,喘个不停。冷君柔费了好大劲,总算让自己稳定下来。压住浓浓的羞愤,她重复着方才的恳求,语气是极力维持的淡漠,“请皇上把属于奴婢的东西给回奴婢!”
    古煊则更怒火中烧,今晚在殿前看到的那幕刺眼画面再度浮上脑海,大手不觉一收,握在掌中的陶瓷小人就那样被他捏了个碎。
    发出的响声,冷君柔听见了,美眸瞪得倏大,难以置信地看着他,看着那些碎片自他手中一块块地滑落,然后,是殷红的鲜血一滴滴地从他指缝里溢出,缓缓往下滴落,不但染红了那些碎片,还染红了干净的地面。
    046 第十夜(上)
    不断淌下的血滴,让冷君柔看着触目惊心,心弦撩动,下意识地想去为他包扎,然而一想起他方才对自己的无情羞辱,她恻隐之心便打住了。他说了,自己只是供他亵玩发泄的工具,所以,自己又何必去担心他伤得重不重,担心他会否失血过多?!
    想罢,她焦急的心逐渐稳定下来。
    发现他由于受伤已将另外两件小物品扔至地面,于是趁机蹲下,将它们捡起,用袖子轻轻拭擦干净。
    殊不知,她自以为很平常的举动,在他看来却成了她对送礼之人的倍加呵护!更糟糕的是,她曾经与蓝子轩的几次见面、谈笑风生且“深情相对”的种种碍人画面,还有上次在宫外,她把蓝子轩看得比自己还重,已经无法克制地全都涌上了古煊的脑海。
    心里犹如油田炸开,他更加暴怒难言,另一只没有受伤的大手快速提起她,狠狠地把她甩在了后面的床铺上。
    嗤——
    是衣服撕裂的响声。
    尚未反应过来的冷君柔,发现自己上半截身体曝露在了空气中。
    心中又羞又恼,她本能地起身,奈何他魁伟健硕的身躯已快她一步压下,加上一对有力修长的双腿,把她禁锢得动弹不得,同时,继续撕扯着她的睡袍。
    “放开我,放我走,我不要当你的发泄工具,不要!”明知希望很渺茫,冷君柔却仍奋起挣扎和反抗。
    她越是这样,古煊越狂怒,深沉阴霾的俊颜骇人恐怖,吼声咬牙切齿而出,“你,没有权利说不!在你说过那句做什么都可以之后,你便再也没机会逃了!”
    “对,我是说过,可你呢?你有遵守诺言吗?你履行诺言了吗?没有!你一个字也没给我!所以,这场交易已经结束,我们之间,再无瓜葛!”向来淡定的冷君柔,此刻再也冷静不下来了。
    该死的,她果然是贱人一个!竟然拿清白来当交易,全天下大概只有她这样毫无廉耻、毫无贞洁观念的女人!是否任何人,只要有利用价值,她都会愿意与之交易?都愿意脱光衣裳,躺在那人身下承欢?
    一想到此,古煊更是盛怒难言,带着怒火的语气更加冷冽和暴躁,“没有瓜葛?你休想!你大概以为冷家堡的人走了,你的目的就得逞了吧?朕告诉你,才不是!朕随时都可以纳冷若甄为妃,甚至封她为皇后!朕倒要看看,届时你还会不会这么说!既然你招惹了朕,那你就得付出代价,不管你心里装着怎样的诡计!朕是皇帝,只有朕操控和利用别人,而不存在被人利用,你这贱人,也不例外!”
    又是一连窜的撕裂声,冷君柔很快便全身光裸,因生气和害怕而颤抖的娇躯,毫不遮掩地呈现在他的面前。
    眼中寒光一闪,眸色更加阴沉,他不顾掌心仍在流血,闪电般吻住了她。他捧着她的脸,掌心的血自然而然地沾到了她白皙的脸庞上,接着是她的身体、大腿等处。
    莹白细嫩的肌肤,因为那斑斑点点的鲜红,显得更加妖娆娇艳,宛如一朵朵绽放的梅花在召唤人们的采集,因此愈加刺激了他体内的欲火。
    加上依旧未退的怒气,他几乎理智全无,有的只是疯狂的侵占和掠夺。他就像是一只饿了很久的野狼逮到猎物,疯狂嘶咬着。他又像一个骁勇的战士,在她体内用力驰骋和冲刺,尽情享受着肉体交缠带来的快感和舒畅,然后,看着她反抗挣扎无效而只能痛苦无助地承欢他的身下,于是,他笑了,露出胜利和得逞之笑,幽邃如炬的黑眸一直俯视着她,眨着闪亮诡异的光芒,魅惑的俊颜尽显邪恶与狂妄。
    尽管这不是头一次遭到他的侵犯,冷君柔却仍难掩震颤,那极大冲击力,几乎要把她击垮,她甚至在想,自己还能不能度过今晚,经过这没完没了、粗暴无情的撞击,自己会不会被折磨至死!
    反抗,没门;哀求,无效;她唯有咬着牙、含着泪、忍着痛,认命承受他的进攻,尚且值得欣慰的是,自己从头到尾都没哼过半句,就像之前九夜一样,自己没有放荡地发出任何特有的娇喘和吟叫!
    时间在一点点地流逝,她痛苦煎熬着,不知过了多久,总算迎来那股熟悉温热的激流,而他,沉重的身躯就那样压在她娇弱的身子上。
    毫不动弹,她静静躺着,只因她清楚,他会像前几个夜晚那样,继续折腾她。
    然而,出乎意料,稍停片刻后,他竟然起来了,伴随着一声不容否决的命令,“起来给朕包扎伤口!”
    冷君柔听罢,先是顿了顿,随即吃力地起身,拣起睡袍穿上,由于他方才的粗暴撕扯,睡袍扣子没了,有些地方还被撕烂了。
    体内的不适仍未消失,她走得小心翼翼,从柜子取出医药包。这个医药包,本是紫晴为她准备,如今正好派上用场。
    面容已经恢复淡然,她像是一个大夫,蹲在床前,抓起他的手仔细观察,血停止了,掌心血迹也已干涸,不过,有些小瓷片陷入了手皮内。
    她用开水把纱布弄湿,轻轻拭擦着他掌心的血迹,直至洁净干爽,于是把他的手直放在床褥上,拿起长针,认真仔细地挑着刺进皮中的小碎片。整个人很专注、很投入,仿佛眼前这个男人刚对自己的无情占有并没有发生过。
    至于古煊,心头怒火早已消失,炙热的双眸紧盯着她,正好看到她美丽柔缓的侧面。不由自主地,他脑海浮起一幕画面,三岁那年,因为自己贪玩,被木屑刺入手掌,也是这边手,后来,是母妃帮自己把木屑挑出来,母妃和她一样,很专心,很细致,害怕自己疼,还对着伤口猛呵气。
    不久,她把小碎片全部挑了出来,用干净纱布再清洗一次,涂上药膏,将伤口包扎好。一切弄妥后,她深深呼了一口气,两手撑床,缓缓站起,一抬头便撞进他漆黑的眼中,那儿,依然很深邃,很炯亮,却似跟以往有点儿不同,好像……多了一丝柔情,罕见的,是她渴望的!
    瞧她呆然迷醉的表情,古煊心头轻颤,原来,她吃软不吃硬!
    鹰眸中,一丝异样光彩飞逝而过,古煊薄唇一抿,捞起外袍快速套上,将她拦腰抱起,二话不说地冲出门外,一路疾奔,直至进入一间富丽堂皇、宽敞明亮的卧室,是他的——寝宫!
    冷君柔娇喘连连,以为他会抱着自己走向那张巨大尺寸的龙床,然而不是,只见他脚步左转,进入屏风内,迎接她的是另一番景象,中间的大浴池,大约能容纳好几个人,奢华程度让人惊叹咂舌。
    047 第十夜(下)简介精彩片段出现
    浴池边上,铺着一床洁白的毛毯,毯上放有柔软昂贵的浴巾,他先把她放在毛毯边上,自个走到浴池的一端,轻推了下一字型小铁条,顷刻间,数道水花自浴池内壁洒出,把冷君柔看得目瞪口呆。
    性感的薄唇邪魅狂妄地扬着,眼中也是那种令人迷惑的神色,他回到她的跟前,先是自个脱去衣袍,然后帮她脱。
    冷君柔下意识地起挣扎,但结果还是,身无寸缕地被他抱进浴池内。
    这时,池中已经装满了水,温度适中,不冷不热,无数玫瑰花瓣飘浮于水面。
    感受着热水侵袭肌肤,冷君柔忍不住再起抗拒。
    古煊一把按住她,轻斥出来,“又不听话了?”说罢,拿起沐浴专用的小棉球,开始在她身上轻轻拭擦。
    冷君柔身体陡然一震,不仅是因为他的手指划过自己光裸的肌肤,更因为他那与身份不相符合的举动。他这是怎么了?他为什么会这样做?这样做到底有何目的?
    似乎没有觉察到她的异样,古煊一声不吭地继续手中的动作,借着热水和皂沫,将自己留在她身上的血迹一点点地拭去。整个动作是那么的小心,那么的轻柔,宛如她是个极易破碎的陶瓷娃娃。
    水光潋滟,让人眼眸迷离,他出奇罕见的举动更是令人深深沉醉。刚刚,他才粗暴地强要自己,如今却温柔细致地为自己洗刷和按摩。短短一个时辰,他前后判若两人!
    终于,古煊低头看她了,深邃黝黑的鹰眸里仍是那种魅惑人心的柔情,使人心慌意乱,心猿意马,他还附下脸来,缓缓吻在了她的额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