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奶奶握着沈彩榆的手,满脸皱纹都用来挤出笑容,“好呀,好呀,姑娘很好!”
杨最道,“奶奶,她叫沈彩榆!”
沈彩榆面对这么慈祥的老奶奶,很是亲切,柔和道,“奶奶!”
老奶奶关心问,“家住哪呀?”
杨进道,“奶奶,梅城有多大,您知道吗?杨村都很少出去,告诉您住哪,说不定,地名都没听说过。”
四婶忙打住,“杨进,怎么跟奶奶说话的?越来越没规矩!”
老奶奶也不搭理他们母子两,抚摸着沈彩榆的手,眯着眼睛认真端详。
沈彩榆道,“奶奶,我住在cx路沈村!”
老奶奶听了,无比欢喜,“哎呀,奶奶知道这个地方,以前我弟弟有个工友就住那一带,他也姓沈,说不定,你认识!”
杨进又来打岔,“奶奶,彩榆才几岁呀,舅爷爷认识的人一定也跟你上下年纪了,她能认识?”
四婶拉开杨进,“你小子没事做了?该干嘛干嘛去!黄秀妍,管好你家那口子!”
黄秀妍从二楼探出头来,“杨进,上来,你儿子要玩积木!”
杨进无奈,只能嬉皮笑脸的跟沈彩榆挥手道别,“小弟妹,回见!”
杨最道,“快去吧,贵妃娘娘都下旨了!”
不过,如杨进所说,村里的人,沈彩榆认识的没几个。又不能扫了老奶奶的兴,只能硬着头皮道,“奶奶说的人叫什么名字?”
老奶奶慢慢回忆道,“是个老实人,在粮食厂,就属他跟友弟最好了!他叫什么名字来的?”想了一下,还是没想到,只能向老伴求救,“老头子,友弟的那个莫逆之交叫什么来的?你不是也一起喝过酒吗?”
爷爷翻过后一面的报纸,不假思索道,“沈昌盛!”
老奶奶则笑嘻嘻道,“对,就是昌盛弟。”
杨最发现沈彩榆的笑脸立马僵住,关切道,“怎么了?不认识也是常有的事,没关系的!”
只听见沈彩榆的声音从喉咙里发出来,有些颤抖,“沈昌盛是我爷爷。”
这回换成杨最吃惊了,不过,他很快恢复过来,笑道,“那很好呀,既然大家都认识!”
四婶也搭腔道,“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最儿呀,你们可真是有缘呀!奶奶难得知道的地方,难得知道的人,彩榆都知道。”
老奶奶更是看见久不见的亲戚般,问候道,“那爷爷还硬朗吗?你爸爸是第几的呀?我记得昌盛弟也有三个儿子。”
沈彩榆叹道,“爷爷五年前脑中风,活动不方便了,不过精神还很好!我爸爸是最大的。”本不想说实话的,怕老人家难过,不过,既然要结婚,总会见到,总不能以后都说谎吧。
老奶奶惋惜道,“多好的一个人呐!可怜了!”然后收拾心情道,“哦,那你爸爸是在xx厂上班的?”
沈彩榆道,“嗯,以前是,后来姑父成了包工头,爸也跟着转行了!”
老奶奶抚摸着沈彩榆的头发,“好孩子,去见见最儿的妈妈吧,她在后园里洗菜!“
杨最带着心情沉重的沈彩榆穿过走廊,来到后院。
沈彩榆感觉到杨最握着手的力度加重了,似以鼓励般。
杨最先喊道,“妈,在洗菜呢?”
曾玉萍不搭理,自顾洗着菜。
杨最只能弯下腰来,抓住母亲洗菜的手,“妈!”
曾玉萍昨晚听丈夫说儿子今天会带女朋友回来,很是欢喜,问过底细后,立马变脸,“杨忠义,你有没有脑子?跟着他胡来?”
杨忠义只给了一句话,“儿子喜欢,我能怎么办?”
确实,自己儿子喜欢,能怎么办?以前吧,他喜欢上一个条件不错的女生,可惜那女生狠心嫁给了别人,弄得他是伤痕累累。现在难得他有意要结婚,要是多加阻止,搞不好,儿子真要看淡人生,那就真的追悔莫及。
曾玉萍又怎奈何的了儿子,只能叹了一口气,放下手中活,站起来。
蹲久了的缘故,曾玉萍站起来有点眩晕,踉跄后退一步。沈彩榆眼疾手快地扶住了,“阿姨,你没事吧?”
杨最也站起来,扶着母亲,“妈,你到底蹲了多久呀?不是让你洗菜的时候坐小凳子的吗?”
杨瑛也走过来,埋怨道,“您以为还年轻呀?在地里干十个小时都不是事!”
杨最扶着母亲到石凳上坐,沈彩榆看到石桌上有大茶壶和杯子,忙倒了一杯水,递过去,杨最看了一下她,然后喂母亲喝水,“妈,喝点水吧!”
曾玉萍喝了水,休息了一下,总算恢复过来,自嘲道,“真是岁月催人老呀!就这么一会儿,就不行!”
陈涵蕾钻进外婆的怀抱,撒娇道,“外婆不老,外公说的,还风华正茂!”
大家笑,难得六岁的小孩记得住成语。曾玉萍则亲吻了下小外孙女的头发,“嗯,还是咱们蕾蕾最贴心!”然后看向沈彩榆,虽然长得一般,不过,心灵手巧。世上的事总不能两全其美,没有好的家世,自然能吃苦耐劳,以后儿子也不用受大小姐脾气。要是真是娶了何晶这样的公主回来,像杨洋一样,每天被她颐指气使的,自己看了不更痛心。想通了,自然心情舒畅,“听说,你跟杨最是同学。”
沈彩榆道,“嗯,初中同学。”
曾玉萍觉得这个女子更不一般,要知道杨最的初恋就是他的初中同学,自然她们都认识。那要有多大的勇气才能跟儿子在一起呀,不免佩服起来,“去跟叔叔姑父问好吧!”
杨最明白母亲的意思,欢喜的拉着沈彩榆进屋上二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