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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节
    中间所经历的许多事,他一件都不愿细说,一个字也不想解释。
    威利斯完全没料到,心高气傲的年轻人会这样大方果断地承认,忍不住斜睇他一眼。大门里透进来的白昼光宣泄进来,如同往蓝色颜料里加入了更多的清水,金发青年的瞳色被混得变浅不少。
    光彩降弱一度,像是蒙着一层迷蒙的雾气。
    ***
    威利斯是个大忙人,来去如风,他把开车三角恋小队伍(……)送到机场附近的一家医院后,留下一句“有麻烦再找我”就潇潇洒洒扬长而去。
    人脉狂魔大光头提前为他们预约过一名交好的医师。
    他们不必再去排队挂号,只需要留在走廊里,等他口中的那个医生来接他们就行。
    漫长的等待时光,让局面再一次回到尴尬。
    三个人被安排在同一只长椅上,秦珊双手撑着膝盖坐在那,姿态有些无所适从。她和顾和光挨得很近,距离金发男人的位置中间却空出一大块。女孩虽然对他充满好奇,但还是会忍不住惧怕他。
    好奇心会杀死猫。
    但他的气场实在太强,来自金发男的强大存在感实在让她没法处之泰然,谈笑风生。
    中途,秦珊只能试图去做一点别的转移注意力。比如歪过头,翻来倒去地问顾和光“胸口还痛不痛”,后者只摇摇头,勾起一个善意温存的笑,回答说没事你已经问了三遍了。
    女孩每一次都是用中文问的。
    英国人根本听不懂,有一种被冷落的感觉。
    ……冷落,他从出生迄今的二十多年里,都自负骄傲,从未料想过有一天,会有这样一个可悲的词,用在自己身上。
    ——还是他自己用来形容自己的。
    但他还是无法做出,腆着脸主动去跟女孩讲话,用动作去分担她的注意力,用伤口去博取她的同情心……
    ↑↑↑以上的一系列事,他完全做不到,也做不出,太蠢太挫。
    好在大光头指派的那名医师很快过来了,新角色的介入让一条板凳上的,气氛僵持的三人,都不约而同在心底长松一口气。
    面目慈祥的老医师领着他们来到一间vip检查诊疗室。房间并不大,外面是两张普通的病床,以一道蓝色的帘幕阻拦视线。类似于心电仪和彩超之流的需要仰卧检查的仪器就被摆放在最方便的位置——床边。再往里面走的话,会看到一个白色的小门,门后藏着一个别有洞天的大隔间,更为先进昂贵的设备都在那里,比如ct啦,比如磁共振啦,等等。
    老医师先看向皮肉伤较为明显的奥兰多,问:“简单说明一下你的情况吧,脸上的伤怎么来的?”
    奥兰多镶进一边的软皮沙发里,长臂伸展,摆出慵懒又不失霸气的坐姿,却始终没有吱声。
    秦珊举手:“我来吧我来吧,我是目击者,是这样的,”她指了指身边的顾和光:“他打了沙发上那个男人右脸一拳,然后沙发上那个男人奋起反击,对着他心门口踹了一脚。以上。”
    奥兰多略微挑眼。沙发上那个男人,嗯,很好,这是她给他的新称谓和新定义。
    老医师弯下腰,凑近瞧了瞧奥兰多的颧骨上的划伤,判断:“没什么太大的伤害,只是淤青,外加一点划痕。啧啧,还好不厉害,不然一张英俊完美的小脸蛋恐怕就不保了,”他从白大褂兜里掏出一个小本子,龙飞凤舞地开药方,继而扯下交给秦珊:“你把这个拿去取药窗口给他们看,他们会把药膏给你的,而且不会收你钱。”
    “我去吧。”顾和光像快女孩一步接过那张药方。
    年迈的医生一下子收回手:“年轻人,你别去,你还有事。去那边床上,把上衣脱掉,”他昂首示意墙角的隔间小门:“过会还得跟我进去做个ct。”
    “……”
    秦珊拉回那张纸片,朝顾和光抿唇一笑:“没事啦,我去取。你赶紧去检查,万一真伤到骨头,耽搁了可不好。”
    说完就闪身朝门外溜去。
    老医师赞赏笑:“小女孩都比你懂事。”
    “……”
    ****
    秦珊再回到诊疗室的时候,房里只剩下奥兰多一个人了,他斜靠在沙发上,正百无聊赖地翻着医院的宣传册。
    秦珊不敢离他太近,远远地,停在茶几前,将那管蓝色的小药膏放上桌面,提醒:“哎,给你拿来了,你要不要擦一下。”
    奥兰多拉下宣传册,露出挺拔的眉骨和深邃的眼窝,很好,“哎”——这是她给他的第二个称呼。
    奥兰多淡淡扫她一眼,视线来带茶几:“先放那吧。”
    “嗯……我去看看那边怎么样了。”秦珊竖起大拇指指了指后方,转身掀开中间用以阻隔的帘幕,往另一边的床位探头,却意外发现顾和光和那名老医师根本不在那里。
    “他们人呢?”女孩失落地放回帷幕,回过头问金发男人。
    而后者,已经从沙发上利落起身,一步一步朝她走近。他唇角扯出一个冷漠的笑容,疑惑问:“我有义务告诉你?”
    “没有。”
    “你对我一点印象都没有了?”
    “嗯。”
    “还记得我的名字吗?”
    “……不记得。”
    “很好……”
    他挑眉,一句接一句地问着话,与她的距离越来越近,不安分的危险气息,依附着他步步紧逼,这种程度的接近极其不安全,秦珊心中警铃大作,回过身刚打算拉开帘幕走到另一片空间里,对方已经快她一步捏住她的手,使劲地扯拽回。勾了一圈,她的前身就硬生生撞击在他坚实的胸膛。
    心跳如雷间。
    “那我来帮你恢复一下记忆好了。”金发男人补充完刚刚最后一句话,随即欺身而上,将少女整个上半身都压躺到身后的病床上,白色的被褥瞬间坍塌下去一大块。她努力想推搡开他,却被男人仅用一只手就牢牢圈紧在脑袋上方。他的长腿也不忘将她的两条小腿挤压进床栏间,让她连一丝踢打的抗拒都发挥不出。动作的同时,属于雄性的炽热鼻息喷扫过她的脸心,鼻尖因此都变得湿润。秦珊脸涨得通红,张口愈要呼救,金发男人的唇舌立刻攻城略池侵占进来……
    作者有话要说:下章详细描写=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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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急着断电前更上来,有的晚上留评的妹子小红花还没整理,明天那章补上=3=
    第六二章
    手腕和脚踝正以一种不舒服的方式被钳制着,秦珊能马上脑补出自己此刻的姿态,酸痛和羞耻感一并流入身体,她的脸颊连同耳根都烧得滚烫。但她依旧没有放弃抵抗,动用腰腹的力量挣扎了两下。
    在奥兰多看来,这种动作就跟被割掉尾鳍的搁浅鱼类那样可笑。
    金发男人一只长腿折放上床沿,另一只腿仍旧挤压着秦珊垂落在外面的双脚和小腿,他俯身将自己上体的力量全部交付到女孩身上,压着她柔软的唇深深地亲吻,所有的呼救全数被堵回喉咙……
    秦珊的舌头很快被对方勾缠住,来势汹汹,又带着滑腻的触感。她一点点往回收缩舌尖,想躲开,男人却穷追不舍,用尽全力,卷绕住她的。有如发泄,横扫席卷过她唇腔的每一点。
    上颚是许多女人的敏感点。纠缠的同时,奥兰多会时不时强硬地撩刮过那一段,逼迫少女从喉咙里溢出一声声低微的呻|吟。
    凶悍的力度,和姿势产生的疼痛,让秦珊实在没法享受这个深吻。尽管对方近在咫尺,被放大的五官好看得不像话,挑不出任何瑕疵。
    两个人都不曾闭上眼接吻。她睁大眼扭紧眉毛和他对望,能从男人的眼瞳里清晰看见自己的脸,抵触和惊恐的情绪极为鲜明。
    他的眼睛鲜蓝而清亮,并未因为长久的舌吻而暗生情潮。只紧抓着她的眼神不放,不愿错过其中一个短促的闪动。
    奥兰多收到的讯息,让他确定,秦珊确实失忆了。
    不是假扮的。情绪相当冲突,一半庆幸,一半失望。
    她是因为真正的失忆才忘记他。但她很可能一辈子都不会再想起那些折磨过她的,痛苦又甜蜜的回忆,而那些回忆里有他。
    秦珊的心就这样,被男人的眼睛而抓紧,发疼。
    少女不再动,只望着他。害怕,难过,疼痛,让她的眼眶逐渐晕红一圈。如同黑白水彩里被人不小甩入了一滴红墨,扩散。
    奥兰多松开她的舌头,离开她的唇瓣之前,还留恋般地在她下唇轻吮了一下。
    但他依旧没从她身上下来。
    刚经历过疯狂到胸闷的深吻,秦珊吐不出一个字,只小口小口吁着气。心口起伏,柔软的胸脯一下下摩擦过男人被包裹在衬衣下的胸膛。
    衣料的颜色近乎于黑夜,最深沉的黑夜,最大胆的黑夜。
    因为挨靠得极近,少女发丝里香甜的洗发水气味,嗅萦在奥兰多鼻端。他的心软了几分,禁锢在女孩头顶上方的手掌力道也跟着松懈了一点。
    秦珊第一反应是抽回自己的双臂,却又被超乎常人,反应机敏的男人一把擒住。
    “不要试图挣脱我。”他说,低低的声音,饱浸警告和威胁。
    与此同时,男人跪折在床边的那条只笔直修长的腿,挤进了女孩的双腿间……秦珊今天穿的是连衣裙,整个腿部都是光裸的。
    男人长裤的面料一点点悉悉擦过她大腿内侧,凉意摩挲过那一带敏感的肌肤,让她止不住轻颤。
    而他膝盖,随时能顶擦过她全身上下最柔软的地方,那里只隔着一层薄薄的底裤——这个姿势来带的耻辱感比刚才的要剧烈百倍千倍。
    秦珊如同警醒一般,拼命想要脱开自己自己的臂膀。令她没有想到的是,金发男人竟非常配合地解放了她的腕部。
    她立刻抬起左手,用手背一下一下使劲猛擦嘴。上下的两瓣儿唇,没一会就被搓扯到红肿。
    金发男人用臂弯撑起上身,不再带给她负重。
    他垂眸将她的一切反应尽收眼底,习惯性嘲讽,“你到底是想把自己塑造成烈女,还是在加深自黑程度?”
    “不要你管,”秦珊偏头,男人的腿还卡在她腿间,这让她动都不敢动,= =因为很容易碰到某个地方:“不要脸!变态狂!流氓!变态狂!”
    层次加深的羞耻感迫使她语无伦次地开骂。
    ……还真是一如既往的词汇量缺乏口齿不灵活啊,奥兰多挑眉,不过她失忆之后反而胆子大了,成功完成小白兔到小野猫的转变。
    男人平淡地陈述,“你以前就是这样亲我的,我只不过还回去而已。借用你们国家一句老话,投我以木桃,报之以琼瑶,”撑在她身侧的手臂放弯,他再一次俯身凑近,问:“还是一点都记不起来?”
    秦珊一整个人重新被裹入危险而强势的气压里。
    从倒在床上开始,她就一直畏惧着这样诡异而陌生的亲密。秦珊不得不用一双手掌强撑开对方的胸膛,不能让他贴得自己太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