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兰成败退回金墉后,当即派出信使前去禀报李密。
李密听闻有数万隋军从海上登陆奇袭彭城,顿时明白自己已经中了隋军的声东击西之策,当即召来一众将领议事。
片刻功夫后,朱温、裴仁基、王伯当、邴元真、房彦藻、王佐等一干文武重臣都到了李密的帅帐当中。
李密阴沉着脸述说了前事,旋即重重地一拍桌案,厉声问道:“诸位都是瓦岗寨的擎天之柱,孤的肱骨之臣,眼下局势不利,不知你们有什么良策?”
裴仁基长叹了一口气:“魏王,眼下中原空虚,梁郡、陈留郡、淮阳郡尽皆空虚,就连金墉城也不过万余守军,加上从徐州败退回来的刘兰成所部,也不过两万余人。我们还是尽快回师,能保住多少地盘是多少吧!”
裴仁基说的话充满了悲观色彩,这使得帐内诸多好战分子脸上尽皆显现出愤怒的神情。伍天锡拍案而起道:“裴柱国,你是我军大将,怎么能说出这么悲观的话来?”
裴柱国惨然一笑:“不是我悲观,实在是眼前的局势堪忧。彭城一役,刘兰成和方腊所部被隋军击溃,整个中原再无一支兵马可以阻拦薛仁贵和李靖,他们只需要一个月,便能占领整个中原。”
王佐肃然而起,高声说道:“可是裴柱国可曾想过,中原地域辽阔,除了金墉城等少数几处之外都是一马平川根本无险可守。我军虽然仍有二十万之众,但其实若是想要巩固整个中原兵力已经是捉襟见肘,更何况分兵而守极易容易被隋军逐个击破。”
裴仁基无奈地摇了摇头,“那王先生可还有什么妙策?”
“这。。。”王佐一时哑口无言。
李密郁闷地看着突然间沉默不语的王佐,暗暗叹了一口气,将目光往两边扫去,却见大将朱温一脸风轻云淡地坐在位子上,嘴角还不时地扬起一丝微笑。
看到朱温这副模样,李密心生不悦,低沉着音问道:“朱将军,不知你有何妙计?”
朱温听到李密喊自己的名字,当即站起身来,拱手说道:“魏王,末将确实有个想法,只是不知当不当说。”
“说来听听!”
朱温沉声说道:“其实末将的计策很简单,利用整个中原作为诱饵,牵制李靖和薛仁贵的大军,而我军则集结全部主力,先行击溃面前的隋帝杨杲。”
朱温此言一出,满帐的人尽皆倒吸一口冷气,邴元真最先站起身来,冷笑道:“朱将军真是好大方,用整个中原作饵,那可是我们牺牲无数弟兄夺回来的地盘,怎能拱手让人?”
朱温沉声说道:“这是眼下最好的办法,只要我们能击溃甚至是活捉隋帝杨杲,中原战局将彻底改变。退一步讲,就算隋帝侥幸逃脱,其所部必然损失惨重。我们索性一不做二不休,直接率军杀入荆襄,荆襄乃是杨杲的根基,为了保住荆襄,他也会命令李靖薛仁贵撤军回援。”
李密闻言眼前一亮,沉思良久暗暗做下了决定,高声说道:“诸位,孤认为朱将军的计策虽然有些冒险,但无疑是我军眼前反败为胜最好的选择。所以孤决定采纳朱将军的建议,调动所有瓦岗精锐,明日出击,以雷霆万钧之势击溃隋帝杨杲所部,还望诸位助孤!”
帐内诸将尽皆拱手喊道:“末将愿为魏王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李密满意地点了点头,将目光转向一旁的裴仁基,喝令道:“裴柱国,孤给你两万精兵连夜出发赶往襄陵西边的白石岭驻防,拦截可能会从徐州而来的隋军兵马。”
裴仁基嘴角勾了勾,旋即上前接过了李密手中的令箭,沉声说道:“魏王放心,若是李靖等人率军前来,老臣一定竭尽所能地拦住他们,为魏王击溃杨杲争取时间。”
李密缓缓站起身来,手握帅令,沉声道:“其余诸将,明日随孤已一同出战,此战,不成功,便成仁!”
帐内所有大将纷纷站起身来,高声大喊道:“不成功,便成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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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李密聚众议事的同时,杨杲的御帐内,一众隋将也在进行激烈的军议商讨。
杨杲将李靖和薛仁贵快马加急送来的信件传阅给了帐内诸将。房玄龄看完书信后,沉声说道:“陛下,微臣以为李将军和薛将军所言极是,按照眼下的局势,李密极有可能回选择孤注一掷先行全力击溃我军,甚至是全力抓捕陛下。这是他反败为胜的唯一机会。”
沈光冷哼一声:“我军八万精锐在此,李密想要伤害陛下,妄想!”
杨再兴亦是高声说道:“沈将军所言甚是,我大隋勇士誓死守卫陛下,绝不会让一个乱贼伤害到陛下。”
“想要伤害陛下,除非跨过我的尸体。”宇文承都说话的音量虽小,但人人都能听出语气中的那份决然和忠诚。
杨业抚须笑道:“几位将军忠君爱国,真是我大隋之福!不过李密拥兵二十万,我等还是应该小心谋划,不能只凭一腔热血去拼,如此恐怕会出现诸多不必要的损失。”
刘伯温轻摇羽扇,淡淡说道:“老将军所言极是。薛仁贵将军和李药师将军率领的十万精锐正在星夜兼程地赶来,只要我们能够坚守大营到他们到来,我们便可内外夹攻,全歼李密的二十万瓦岗军精锐。”
常遇春接口说道:“李密这二十万瓦岗军一旦被我军歼灭,整个中原便是我大隋的囊中之物,唾手可得,所以现在我们最关键的就是要坚持到援军到来,否则便会前功尽弃!”
杨杲颔首说道:“李密手上的二十万瓦岗军算是瓦岗军中最精锐的部队,所以接下来的几天将会是我军最困难的几天,但是朕始终会与你们同在!诸位将军,大隋必胜!”
常遇春、李嗣业、杨业等人纷纷拔刀出鞘,指天大喊道:“大隋必胜,大隋必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