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尧眯起眼睛,啧了一声,心里竟然有一瞬的不痛快,但最后也只说:“别影响成绩啊。”
这话基本也默认不阻止他们发展关系了。
姜青松了口气,抬眼对上宋岚臣似笑非笑的神情,才分开上了楼。
回到休息室的唐尧拿出手机点开了蓝宝的微信,朋友圈一点动态也没有,就连注册号也是一堆乱码。
他将心里的不痛快归咎于月光和蓝宝的相似,潜意识里刻意排除了某些可能。
揉了揉眉心,他给蓝宝发去了消息:“宝宝,可以先帮我解开吗?我想洗个澡。”
姜青没切号根本看不到他的消息,大家凑一起吃夜宵时,她的头低着,压根没发现场上三个时不时投射过来的目光。
她害怕触发新任务……
左手边的彭羕帮她倒了杯饮料,他神色略有忧伤,大抵知晓他们今天出去约会了一天。
她道了声谢,彭羕温柔地帮她抚开额边的秀发,这个画面不仅宋岚臣看得皱眉,唐尧也很不舒服。
他越来越觉得这种情绪很奇怪。
那个早就被他否定了的可能又冒了出来。
明明不应该的。
唐尧喝了口酒,企图用酒精冲淡那种烦躁之意,他看了眼手机,还是没有回信。
如果蓝宝此时此刻能回他的消息,他将永久消除这种烦躁。
可是没有,姜青没有办法在众目睽睽之下切小号回复。
只能任由这种怀疑逐渐蔓延。
这种怀疑在姜青背过身去弄烧烤架时达到了顶峰。
他猛地站起,死死盯住那个背影。
蓝宝趴在窗台上时的背影,已经深深烙印在他的脑中,竟然和此时看到的画面惊人的重合了。
他不禁在想,那宽大的t恤掩盖下的身体曲线会不会也一样……
安鱼教练奇怪地看了老板一样,不过由于宋岚臣和彭羕也过去帮忙烤肉,他以为老板是在看他们。
他不禁说:“月光确实是个讨人喜欢的姑娘。”
唐尧薄唇紧抿,缓缓坐下,道:“是吗?”
“小年轻荷尔蒙旺盛,爱来爱去的也正常,只要不影响成绩都好说。”安鱼教练拿出数据本,“这个赛季的野怪控制律在联盟上升到了第二名,暴君控制率第一,最最最重要的一个是,比赛胜利时常缩短了不是一点点。”
不过这些进步并不全是因为对抗路的更换,赛训调整占主要原因,只是战术围绕战边做的调整居多,总体而言,这个版本比上个版本好太多。
唐尧心不在焉地听着,关注点还在不远处的姜青身上。
姜青隐隐觉得不自在,回头看了一下,就那样和唐尧对上了眼,吓得她手里的烤串掉进碳里。
“……”唐尧不愉地收回视线,他有这么吓人?
确实吓人。
干嘛突然这样盯着她啊……
这一整顿夜宵,相关人员都吃得不是滋味,直到老板说可以自由活动了,姜青才松了口气,赶紧溜。
这也才能切号看到他请求开锁的消息。
她没有回复消息,而是切回去看蒲杨的消息,他只打了一次电话。
pyang:「可能。」
靠,这么淡定……
姜青啧啧几声,心里不是很痛快。
蒲杨心里同样不痛快。
收到录音时,他正在和好友吃饭,当下阴沉了一贯从容的神色,起身离开。
他面无表情地听着录音里婉转娇媚的叫声和不易察觉的男性喘息声,垂在身侧的拳头越捏越紧。
什么时候,他们之间竟然变得这么剑拔弩张。
什么时候,她开始过分得不计后果地毫不隐瞒和他人的暧昧。
想睡他的同时,睡着其他男人,多么令人不愉地事实啊,她竟然半点都没有隐瞒的意思了!
霎时,愤懑郁结于心头,他竟然有些后悔。
他似乎,把她越推越远了……
可是他祈求真心,又有什么错呢?
姜青很早就说过,要怪就怪系统要她不当人,这句话对任何男人都适用。
何必在十八禁的世界里寻求真爱呢。
这不是纯纯添堵吗?
“亲……”系统知晓她内心的所有想法,还是忍不住道,“对于他们而言,这个世界很正常,并非十八禁。”
姜青雷打不动地铁石心肠:“那你为什么单单折磨我一个人?”
系统没有再回复,姜青揉了揉眉心,主动给蒲杨打了个电话。
蒲杨站在窗前看头顶的月亮沉思,手里掐着手机,青筋暴起,看似平静的表面蕴含着极大的风暴。
屏幕上月光两个字闪烁着,他静了两秒钟,接起。
“生气了?”
仔细听,还能听见她话里的笑意。
他猜此时的她肯定就趴在床上,撑着脸蛋翘着腿,十分悠闲自得。
哪像他啊……
“嗯。”
姜青确实笑了,他依旧坦诚,愤怒可见一斑。
“没有什么想说的吗?”
蒲杨默了一会,问:“是谁?”
“这很重要吗?”左右都不是他。
“我很想知道除了我,你的目标还有谁。”
姜青思索了一下:“我的目标可以只有你。”
现在确实只剩下他。
当成追宋岚臣的那一个月都没这么难熬。
“哦?”他提高了音调,不是很信,蒲杨用另一只手机播放起了录音,姜青陡然又听到自己的叫床声,脸都热了起来。
“你……干嘛?”她坐了起来。
“和你一起听听,你被操时的声音。”
他的声音很平静,平静到她又有些捉摸不透。
什么癖好啊……明明生着气呢,还能这样玩?
她疑虑着,才问:“好听吗?”
“嗯。”自然是好听的。
他脑中甚至能浮现她姣好的身姿被揉捏在身下猛干的场面,令人疯狂,令人嫉妒。
“你原本也可以亲耳听到的,谁叫你不……”她埋怨着。
“姜青。”他突然打断她。
“恩?”他第一次喊她的名字。
他深吸一口气,到嘴边的话又吞了下去。
哪有这样的。
明明是她要睡他,却漫不经心,满口谎言。
到头来又去睡了别人。
如此恶劣,他却如此割舍不下。
姜青等半天才听他问:“我对你来说算什么?”
一个炮友?对手?朋友?
姜青想了想,说:“算一个非常难搞的人……我很想拥有你。”
蒲杨微提嘴角,却无笑意,只嗯了一声就没了下文。
电话里只剩她录音里的呻吟声,姜青听了心里也觉得怪怪的,就挂断了电话,躺着躺着,开始思索今天表现有些奇怪的唐尧。
他应该是起疑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