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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节
    陈安无语了。
    第二天,克劳泽十万火急的电报就发过来了,现在北方集团重要部门之间全部使用了大功率无线电台,完全可以随叫随发了。
    “老板,英国一次性打进三千万银元款项,甚至为此挪用了上海海关的税款,明后天还要再打进上千万银元款项,英国中央银行难道被挤兑了?”克劳泽吓坏了,北方银行开办这么多年来,还没有如此疯狂地打款发生过。
    陈安苦笑不已,原来是挪用上海海关呀,难怪这么爽快,可惜这订单如何能在二年内完成呀。
    心中一墨迹,这笔订单不说别的,就是利润就有近四千二百万银元,如果能够顺利完成,足以将军政府的七千二百万债务还掉大半,如果干脆不交货,则全部还清都有得多了。可惜陈安不愿意做这种无信小人,既然尼森伯姆傻帽般接下来,到时候多少是要交货的,至多继续延迟交货期好了。
    如此一想,陈安心情顿时放松起来,直接复电克劳泽,“这是我们的货款,收下吧。”
    克劳泽云里雾里的收下了如此巨额的款项,当即通知王洪巽,安排人手秘密押解送回阶州,放在上海实在不放心。
    北方银行的亏空马上被填平大半,至少不怕有人挤兑了。
    第一一二章 浑水摸鱼
    但是剩下用于军火生产的成本就这么放在银行里,也是非常浪费的。陈安一琢磨,干脆拿来扩军建铁路了,到了要生产军火的时候,再新债偿旧债好了。
    乾县一战也暴露出北方军底蕴的不足,多个重要道府,都只有一个勉强维持治安的步兵团维持,一旦出现外敌入侵,势必会出现力所不逮的事情。这次为了对付有可能的北洋进攻,陈安甚至被迫提前动用了六个没有整训完毕的新兵营。
    民国三年上半年的新兵入列后,极大的缓解了兵力紧张的窘境。但是因为要弥补乾县一战的损失,又加上新的编制加大了营一级的员额,还要加训汽车驾驶员补充各部队。十五个营的新兵一下就被摊没掉了。
    不仅泾原混成旅实现六个步兵营二个炮兵营的满编制,而且宁夏、西宁都升格为满编的混成旅,整个北方军仅陆军就有战斗兵力六十个营,其中炮兵营十五个,占了四分之一。
    但是不仅秦阶混成旅还缺三个步兵营,甘凉道、安肃道还是步兵团驻守,延长步兵团更是只有一个营而已。已经先期进入哈密的迪化混成旅,邓宝珊亲自坐上安西机场的飞机转了一圈,连忙发来电报说,一个步兵营扔进新疆,连个水花都溅不起来,希望增加入疆部队,至少要再增加两个可以用于进攻的混成旅。
    陈安利索地签出大笔经费,将每半年整训十五个营新兵的规模,全部增加到七百三十九人新编制。陈安心里嘀咕着,要再多征集兵员,彭英甲和杨增新就要急了,缺劳力呀。
    彭英甲还来不及发牢骚,就被陈安另外一张批示震惊了。
    陈安一次性划给甘肃布政司一千一百多万银元,要求在修筑兰州到古浪铁路线的同时,开工修建兰州到宁夏道宁安堡的铁路线。宁安堡是延长油田从北路过花马池,再到兰州的必经之地,延长油田一旦得到大规模开发,自然有大批汽油送回兰州,铁路运输就势必要跟上了。
    长途转运的话,铁路的运力还是远远大于汽车的。
    不仅是延长油田的汽油要从宁夏道经过,而且宁夏平原的大批粮食更是物资转运的重点,这也是陈安决定先建宁夏铁路,而不是首先抢通古浪至甘州线路的原因。
    刚到手的钱,马上就哗啦啦用了出去。陈安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没有将剩下的近三千万本钱用光,而是全部放出去采购钢铁等原料了。他想起来,大战爆发后,军火需求旺盛,肯定会推动原材料价格上涨的,现在不囤积,以后就吃亏了。
    去不了德国的徐永昌很是郁闷,干脆提出到青岛德军基地去现场勘查一番。陈安非常好笑,但还是指示克劳泽去联系一下德国领事。
    德国领事却是非常高兴,立马爽快的答应了徐永昌的请求,只是提出能否购买一批7.9毫米尖头子弹。陈安顺手就批了一百万发子弹的订单出去。
    徐永昌随着这批二十多吨的军火到了上海,然后和德国驻军代表普勒斯乔中尉秘密接上了头,顺着过江苏的陆路地下交通线,千里迢迢赶赴青岛考察。
    接下来的日子里,国内波澜不惊,国际形势却是一日三变。
    皇储遇刺一个月后,奥匈帝国正式向塞尔维亚宣战,随后走马换灯似的各个老牌帝国主义之间相互宣战。很快,德军突袭卢森堡,欧洲大战正式开打。美国看来准备发战争财,宣布中立。
    陈安马上命令北方军加快进疆步伐,俄国人就快自顾不暇了。
    新疆虽然地域广阔,但是多属沙漠地带,只有少数绿洲地区可以住人。而这些绿洲相互串联起来,就成了必经道路和沿途城镇。迪化东北的古城子,是前往察罕通古的必经之地。
    古城子哨卡上,几名新疆省军官兵,躲在工事后面正无聊的打趣。一名官兵眼尖,忽然见到前方风沙骤起,奇怪地说,“好像没有大风呀,怎么会这么多风沙?”
    执勤的班长没好气地说,“是大商队吧,也会掀起大量风沙。”
    过了一会儿,另一名官兵探出头去看了一眼,顿时嘴巴张得老大,手上拎着的汉阳造,啪的一声掉在了地上。
    班长大怒,“怎么拿枪的?”
    官兵有些慌了,不顾班长会骂,直接抓着他的衣袖,就扯出来看外面。
    班长也站起来一看,马上傻眼了。
    远处隐隐约约都是一排排身穿白衬衫的士兵,戴着深蓝色军帽,背着长枪,整齐的迈步前来,好长好长的队伍,甚至引得地面开始微微有些震动了,卷起漫天风沙,不时有着骑兵穿梭其间。
    班长手忙脚乱地冲向城池里面,直接敲响了示警的大钟。
    宁静的古城子骤闻警报,马上慌乱起来,驻守的一个营士兵,纷纷操起手中的枪支,冲出了营帐,疯狂跑向自己的哨位。面对外蒙古军队的威胁,古城子守军超乎寻常的进行了严格演练,总算取得了回报。
    邓宝珊出现在进军部队的前锋,深蓝色制服实在太热了,自然是穿白衬衫更有利于沙漠作战。举着望远镜看了一会儿,邓宝珊对副官说,“古城子守军还不错,反应速度挺快的。”
    副官轻笑着说,“我们都走到城池前面了,再不反应过来,还不如找块豆腐一头撞死算了。”
    邓宝珊也笑了起来,“派人前去通知,就说北方军迪化混成旅奉命接管城池,所有新疆省军一律就地整编。嗯,通知炮兵营上前,万一对方搞小动作,直接炮击强攻。”
    一名骑兵纵马向前,经过戒备森严的哨卡,说了几句,递上一封信函,转身退了回来。
    北方军炮兵营却不含糊,立即选好阵地,开工挖起工事,准备布置火炮。
    一溜烟十八门76毫米野炮,忽然出现在城池对面的沙坡上,城墙上的新疆省军顿时大惊失色,城门指挥官头上汗水都急出来了,这是要进攻吗?
    古城子守军急电迪化请示。
    很快,古城子守军派出了代表,接洽整编事宜。
    邓宝珊带着迪化混成旅西进迪化,在哈密布下了一个步兵营和一个炮兵营的重兵守卫,由孙蔚如负责,全力防守后路。又在色必口和古城子各布置了一个步兵营,带着剩下的三个步兵营和一个炮兵营进驻了迪化城。
    杨增新看到邓宝珊的大军总算进了迪化,顿时悲喜交加,盼了年把,总算把北方军的部队请进来了,今后防御外敌的事情,新疆布政司可以脱身了。
    随后是胡景翼和董振堂带领的塔城混成旅,压着邓宝珊的脚步,进驻迪化城后,稍作休整,马上动身继续西进。胡景翼进占迪化以西的绥东后,立即派驻了一个步兵营。绥东是个战略要地,往北通往丞化寺,往东是迪化,往西是乌苏和伊犁。
    塔城混成旅进占乌苏后,胡景翼就暂时停止了进军的脚步,一边派出一个步兵营往乌苏以南占领独山子油田,一边云集三个步兵营和一个炮兵营,随时等待时机,东进伊犁作战。伊犁现在还被沙俄军队控制,要进去就必须打仗了。董振堂带着一个步兵营和一个炮兵营负责镇守乌苏。
    迪化的主机场刚启动建设,董振堂也在乌苏寻找合适位置,准备建立前进机场。一旦两个中队飞机和两个机场直属营到位,空军就组织力量对北线,特别是伊犁一带进行大规模飞行侦察,以确定最终的进攻方案。
    胡景翼停下脚步,正是为了等待空军进驻乌苏前进机场。
    俄国人的密探注意到了北方军忽然出动两个混成旅一万二千多人兵力,不仅占据了迪化,更是前出到乌苏一带。俄国西伯利亚驻军顿时大为紧张起来,迅速向国内呼叫援助。
    沙俄驻北京大使气急败坏地找到北京政府,提交了强烈抗议。完全蒙在鼓里的北京政府,莫名其妙的挨了一通臭骂,这才知道陈安的军队已经跨过了哈密。
    俄国人在上海的领事也马上找到北方银行的克劳泽,表达了强烈不满,要求北方军立即退回迪化以西,否则一切后果就由北方军自负。
    很快,克劳泽将陈安传达的指示,一字不漏地复述给上海俄国领事,“北方军政府是地方政府,一切外交事宜请找中央政府。”
    上海俄国领事傻眼了,还没见过这么无赖的流氓都督。
    北京中央政府外交部连续几天都遭了俄国外交使节的纠缠咒骂,可惜毫无办法。大总统府里的人一听说是陈安的事情,直接就是摆手,唯恐避之不及。袁世凯大总统也马上选择闭门谢客,躲了出去。
    外交部的几个负责人,差点被日夜提交抗议的俄国人逼疯了。
    忽然之间,俄国人没有再来纠缠,北京政府奇怪了,派人到使馆区一查探。原来是德国人攻克了号称欧洲最坚强要塞的列日要塞。英法俄等国为德军的强大进攻能力所震惊,俄国人也被迫转移注意力,没有精力再纠缠这种小问题。
    列日要塞是十二座成环形分布的永久性钢筋混凝土炮台,配置有四百门大炮和大量的轻重机枪,号称是不可攻克的堡垒。要塞确实极其坚固,最初德军进攻时,炮弹打在炮台顶盖上只是冒一道烟,毫发无损。德军连攻三天三夜毫无进展,却损失惨重,死伤枕藉。
    随后,紧急增援的德军第二集团军副参谋长鲁登道夫上校,先是用飞艇进行轰炸无果后,马上调用了一种叫“大贝尔塔”巨型臼炮,口径足有420毫米,光是每颗炮弹就有一吨重。巨型炮弹先是直冲上三千米的高空,然后呈抛物线坠落地面,能将地面炸出几十米见方的大坑,威力十分惊人。
    几发炮弹进行被校正后,巨炮只用一发炮弹就摧毁了厚重的炮台顶盖,直入中心坑道中爆炸。当一切沉寂下来后,喏大的炮台已化为一片瓦砾废墟,守军无一幸存。
    这个结果,不仅是各国政客军人为之震撼无比,陈安见到了从上海抄来的军事情报,也是久久无语。在这种巨炮的轰击下,还有什么堡垒能够存在?即使最厚的钢板防护也没有用呀。
    机动、防护、火力,当火力远胜于防护时,只有机动才能克制了。
    有些明悟的陈安马上决定,全力发展空军,一定要让远东的天空,永远掌握在北方军的手中。
    尼森伯姆马上收到了陈安的电报,要求他找到英法两国,购买真正的战斗飞机,而不是高式这种主要用于侦察的机型,还要有实用的轰炸机和运输机。空军的远距离调兵,是陈安最初的目标,只是没想到第一次实战却是被用在了侦察上。
    英法两国还没有来得及答复,麻烦的事情又来了。
    跟欧洲根本搭不上边的日本,不知哪门子神经不对,忽然宣布对德宣战了。
    陈安一开始没注意,后来突然想到山东的青岛,顿时大惊失色,日本人是要准备进攻青岛,可徐永昌还在那里考察来着。
    第一一三章 空中撤离
    山东青岛外围,不少德军军官正在检查防御圈部署情况。
    在不引人注意的地方,一名相比其他军官廋了一圈的军官,压低着帽檐,极为反常地竖起自己的衣领,遮住了脸孔,静静地跟在军官队伍后面。普勒斯乔中尉微笑着陪在旁边,不时用一字一句的缓慢语速重复其他军官的德语,让这个压低军帽的军官能听清楚。
    这个瘦小军官就是徐永昌。
    徐永昌刚到青岛,就收到了陈安转借德国驻上海领事发出的返回命令。但是徐永昌却复电请示陈安,这是极为难得的现场观摩德军的防御体系和日军进攻战术,一定要留下,脱身反而不是问题。中国人的地盘上,自己难道还走不掉?
    陈安几经思忖后,还是同意了。号称欧洲陆军强国的德国军队,和号称亚洲陆军强国的日本军队,突然爆发一场血与火的较量,没有北方军的人在现场,实在是不应该了。虽然,这场战争就如同当年的日俄战争一样,又是发生在多灾多难的中国。
    德军司令部倒是对徐永昌的勇气大为赞赏,甚至为他准备了一套明显宽大的德军少校军服,还安排普中尉全程陪同,所有防御工事都放开参观。自然,北方军早先的军火交易是一切方便之门的根源。
    徐永昌当初为了准备留学德国而刻苦自学的德语,马上就派上了用场,虽然并不流畅,也不能听懂德国人说得过快的语言,但是勉勉强强够用了。
    青岛东面有座浮山,山势高耸,峭壁凌立,几乎没有上山之路。德军在山上建立警戒哨所,能监视着青岛周边的一举一动,还为青岛德军的炮火提供校正观察,浮山与北面的孤山遥相呼应,在整个防御线上起到德军掌握全局的耳目作用。
    徐永昌仔细地琢磨一番后,悄悄拉一把普中尉,“中尉,这浮山哨所,跟我们昨天视察的五号堡垒相比,实在是过于简陋了,而且周边又缺乏支援单位,很难守得住。”
    普中尉还没有说话,旁边一位陆军少校听清楚了徐永昌的话,插嘴道,“少校,你说得很对。如果可以,在浮山前沿再布置一道纵深防御工事,才是最合理的。但是我们总共只有五千多人,根本防不过来,只好布置一个警戒哨所了。”
    另一位军官突然咳嗽了一下,这位出言的德军少校也发觉自己说漏嘴了,军队人数可是机密,连忙尴尬地掩饰说,“不过这里多是悬崖,难以攀登,我们布置了足够兵力,还有大批手榴弹,应该足以防守了。”
    手榴弹?徐永昌有些好笑了,那些简陋加工而成的,用火柴点燃引线后投掷的铁壳炸药?貌似远没有炮弹作用大吗。
    徐永昌没有多嘴。
    深夜,徐永昌在自己的寝室里写所见所闻。同房间的普中尉,早就鼾声不断进入梦乡了。
    “青岛德军核心防御工事非常出色,尤以五号堡垒为优。多道铁丝网环绕四周,大面积布置电控地雷,间杂有防御壕沟和胸墙,钢筋混凝土筑就的半地下式堡垒群,前后交叉的重机枪和火炮阵地等。”徐永昌写道。
    “德军战术素质很好,枪炮精准且动作迅速,也普遍实行电话呼叫支援和炮火观察校正等。但是存在兵力严重不足、炮弹储备不足、以及缺乏外援的致命缺陷。”徐永昌始终觉得,固守待援的根本,是要有足够的防守火力,尤以反击炮火充足为关键。
    很快,日军和英军联军在山东登陆。而德国远东舰队主力六艘巡洋舰则早在日军合围青岛前就悄然驶离,进入南太平洋和印度洋进行攻袭作战。德军将各老式军舰的舰炮拆下安装在临时炮台上当作陆战火炮。
    九月下旬,进攻青岛的日军和守卫德军在青岛外围进行了激烈的炮战,浮山观察哨让德军炮火准确摧毁了多处日军阵地,造成日军重大损失,顿时成了日军的眼中钉。
    九月的最后几天,日军忽然集中火力,彻底压制住浮山上的机枪火力,派出多个小队士兵进行决死冲击,又偷偷布置敢死队员从后山悬崖攀岩而上,用同样是简陋的手榴弹炸得防守的德军四散而逃。一天之内,孤立在外缺乏后方支援,又只有五十多人的浮山警戒哨,被数十倍于己的日军一举攻克。
    从此,德军的炮火失去了最犀利的眼睛,而日军的炮火则开始覆盖青岛驻军的防御阵地。
    站在一处隐蔽的堡垒窗口,徐永昌从望远镜里看到了浮山的失守,大为惋惜。旁边的几位德军军官悲哀的看着远处的浮山,叹了一口气,但马上重新抖擞精神去布置战斗了。
    看完了整个战斗过程的徐永昌,却马上反思自己对手榴弹作用的轻视。
    浮山上的战斗,德军居高临下疯狂地投掷手榴弹,让下面进攻的日军,虽然强行冲进了哨所重机枪的火力盲区,但仍然伤亡惨重。而后来偷偷摸上的日军,以牙还牙,同样用手榴弹让防守的德军被迫逃离原来站位。
    手榴弹让步兵在近距离作战时,拥有更大威力的攻防利器,四散飞溅的弹片其实就是一发手动投掷的炮弹在爆炸。
    “我错了,现在的手榴弹已经不是引线炸药了。只要能够得到进一步改进,轻巧便携的手榴弹,以后肯定会成为步兵的标准武器配备,”徐永昌飞快地在自己的笔记中写下这段话。
    失去了浮山,压制日军进攻的效果就差了许多,德军弹药消耗顿时大了起来。经过几天的互相炮击之后,日军向德军阵地倾洒了十多万发炮弹,德军发射的炮弹数量亦与之相当。但是无法得到继续补充的德军弹药日渐匮乏,炮台、堡垒损毁日增,火力逐渐减弱。
    这个时候,一架鸽式飞机摇摇晃晃的返回了德军临时机场。
    很快,满脸疲惫,却狂笑不已的普中尉冲了进来,搂住徐永昌就说,“徐,我今天带了两颗小炸弹出去,扔向了日本人的军舰,虽然没炸着,但是吓得他们狂退了好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