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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薛家大公子的侍妾。
薛老夫人将你买进府,送进大公子的房中之时,跟你说过大公子是多么多么好的人。
你由此心生向往。
也因此在那位大公子外出归来时,双颊含羞地想要为他宽衣解带。
可你的手很快被人甩开。
屋外凉雨如丝,你身上的衣衫轻薄若纱。
那位在薛老太太口中温润如玉,芝兰玉树,无一处不好的大公子皱着眉,冷漠至极地让你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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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从地上站起来,滚到了大公子的床上。
大公子显然没想到你会这么做,眼底闪过一丝错愕,随即便是被冒犯的不悦。夲伩首髮站:yeh u a 2.co m 后续章节请到首发站阅读
屋中的气压低下来。
你双肩一颤,低着头,抽抽噎噎地道歉,“对不起、对不起公子……奴太冷了……”
薛南枝走到床边,衣角很快就被你攥住。
素白的手小得不可思议,似是因为攥得太用力,骨节都泛着白。
他的视线滑过,清隽脸庞上无一丝笑意,又冷声道,“放开。”
那只攥着他的衣角的手猛然一颤,却是抓得越发用力,仿若濒死之人在抓着自己这最后的救命稻草。
薛南枝的脸色微沉,他长睫抬起,却不期然撞上了你泪盈盈的眼。
你好似受了无尽的委屈,眼眶通红,小巧的下颌处还悬着一滴欲落不落的泪。
他这时才发觉,你肩头的衣衫不知何时已经半褪,艳色的肚兜细线紧贴着锁骨,在后颈处系着结,肩颈骨架纤细,皮肉却温热白腻。
——女子的温香在这秋日的雨夜攀上了他的床。
薛南枝清贵的眉眼压下,眸底意味不明,落在你眼中,越发让你心中惶惶。
你启唇,磕磕绊绊地说着来之前,那几个嬷嬷教你的话。
“奴、奴求……求公子怜惜……”
是尤带着哭腔的语调。你低泣着,孱弱皙白的脖颈垂下来,像是一只惹人心怜的迷路羔羊。
柔弱无害,哭得又这么可怜,大公子还会想要将你赶出去吗?
应当不会的吧?
还没有人面对这样的你时会舍得拒绝。
你知道自己生得好看,不然也不会被薛老太太一眼看中。
你从小到大遇到的白眼与嘲讽并不少——因为不够好的身世。
可只要你用着这张漂亮无辜的脸,哪怕只是一滴泪,都会让你的处境变好许多。
凭借着这点美貌,不知多少人为你开过便利之门。
你低着头,攥着那位薛家大公子的衣角的手用力至发疼,泪眼朦胧,梨花带雨。
按理说,一个美人在自己面前落泪,哪怕心中无意,也是会有所怜惜的。
你并不奢求其他,大公子的几分怜惜便足以让你在这连一个丢出去的馒头都比几个平民百姓的命金贵的薛府过得很好。
世间男人大多好色,这种世家大族的公子又能有多例外?
你心中有了把握,抬起眼,却发现面前的薛大公子的视线根本不在你身上。
他在看屋门。
屋门有什么?
你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斜斜飘飞的秋雨溅过长廊,有一道影子隐约浮动。
是伺候大公子的小厮。
大公子偏着头,像是确认了有人在外面,你看见了他下唇微动,是要说话的征兆。
他要说什么话?
他还能说什么话!
他不就是想要让门口那个小厮进来把你直接赶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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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一——”
“大公子——”
你的脑袋从未转得这么快过。
在门口的小厮薛一推门进来之时,你猛然挺身,双臂环住大公子的脖子,在他愕然转头的瞬间,毫不犹豫地咬住了他的唇。
大公子高大颀长的身影将你严严实实地挡住。
被推开的屋门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被人合上,薛一惊恐慌张的声音从屋外传进来,因为太过难以置信,他甚至破了音,“打扰了——”
更多的话却是一点都说不出去了。
在廊上呆呆吹了好一会儿秋风,薛一砰砰直跳的心脏才慢慢平息下来。
雨夜湿冷,薛一觉得自己的心比今日这秋夜还寒。
在他心中,大公子可谓是这京中顶顶好的人——
身为京中四大世家之首的薛家长子,才识相貌品性样样出众,不过弱冠之年,在京中的名号比某些在朝中经营多年的老臣还响。
最关键的是,大公子性情温和,又极恪守礼规,洁身自好。这么多年了,连薛老太太养的那只白猫都生小猫了,大公子莫说房中有人了,平日都极少有女子近身。
京中的姑娘就喜欢这样的公子,每年七夕,府门口的被人丢来的香囊、绣花堆起来都快有一人高。
薛一与有荣焉,却没想到,有朝一日,会撞见自家公子在房中与女子缠绵的一幕。
他并未瞧见那女子的模样——他家公子的身形将她掩盖、遮藏。
唯有一双雪白的小臂,柔弱无力若菟丝花般缠在他家公子身上。
他家公子低着头,两人身影交迭,还是在床榻边,吓得薛一根本不敢多看,更加不敢停留。
直到如今勉强平复了心情,薛一蓦地往外走了几步,冰冷的秋雨便轻飘飘拍在他脸上,企图以这种方式让自己忘掉方才的记忆。
可他不知道,若是他再晚走一秒,他心中不近女色的大公子形象恐怕还不会如此刻般在他心里变得稀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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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南枝的下唇生疼——被咬的。
他往后退着,感觉到唇上的温软陌生的触感的离去,却在即将接触到带着冷意的空气前,袭来痛意。
——你咬了他一口。
用劲很大。
他控制不住地舔了舔下唇,又很快皱起眉。
铁锈味盈满了口腔,下唇是湿润的,你将他咬出了血。
他长睫低下,视线落在你身上,看见你又在哭。
哭得的确很好看,嫩白的脸涨红了,湿漉漉的眉眼间含着冒犯了他的惊慌和与男子如此亲密接触的羞意,自然又真切。
令他都有些分不清你咬他是不是故意的。
直至你因着空气中久未有人说话的凝滞而试探着抬头看他时,看见了他下唇上的血色。
他舔了舔下唇,唇色越发潋滟,唇上的伤口也越发显眼。
你瞳孔骤缩,几瞬间,掉下的眼泪好似都多了几分委屈,朝他伸长手,向他展示着尚带着红色指痕的手臂。
是方才他为了将你从身上扯开导致的,未消的指痕落在薄白的肌肤上,已快要泛紫,瞧着便知他用了多大的力气,因而你提起时语气可怜极了。
“公子弄得奴好痛……”
先发制人?
薛南枝无声笑起来。
他笑起来时当真像一个脾气极好的读书人,面皮白净,疏朗眉宇下一双黑瞳盈着和煦的笑,看不出半分凉薄阴郁。
下意识得,你心中一松,委屈的话却还是如呼吸般自然说出口,“奴、奴是公子的侍妾,公子若是这般不喜奴,奴不如一头撞死在这柱子上!”
“侍妾?”薛南枝眼珠轻转,很快便想清楚了你的来历。
想来又是薛老太太的主意。
前几年不是没有往他房中塞过人,但因为都被他毫不怜香惜玉地赶了出来,觉得被扫了面子,已经很久不做这种事了。
如今这又是受什么刺激了?
还不知从哪里找来的人……胆子如此之大。
薛南枝脸上的笑愈发温和了,唇角上扬,牵动着下唇的伤口,痛意丝丝缕缕地裹上他的神经。
他额角猛然抽动了几下,胸腔中的心跳极快,兴奋异常。
本能得感知到危险,你应答的话迟疑了几秒,“是……奴是公子的侍妾……”
你的眼泪又掉下来,“公子不要赶奴走好不好?奴好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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