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第一反应自然是以为少年又在满嘴跑火车了。
    “林舟垚，真不愧是去欧洲旅游过的人，连玩笑开得都那么国际化。”
    “我没有开玩笑。”林舟垚的声音很平静，“我问过留学中介了，他说凭你的成绩和比赛奖项，拿到和我一样的offer并不难。”
    乔穗看着他严肃的语气，开始意识到不对劲了。
    “而且你的雅思成绩还在有效期……”
    “你疯了吗？”
    她终于明白林舟垚没有在开玩笑，立马打断了他的话。
    “我没有疯。”少年紧紧盯着面前人的双眼说道，“我只是不想再和你分开了。”
    “你觉得我会放弃f大，浪费一年的时间就为了去美国？”
    乔穗感到匪夷所思。
    “穗穗，我相信你可以申到的，你那么优秀。”
    林舟垚的语气很诚恳，若是抛开语境不看，乔穗真会以为他是在夸自己。
    “我们不谈这个了好吗？你冷静一下。”
    乔穗说完拿了衣服准备去洗澡。
    她将浴室门反锁，并不想让林舟垚进来。
    随后的两人陷入了长长的沉默，直到关灯入睡都没怎么说话。
    第二天清晨，乔穗起床后发现林舟垚不见了。走到厨房发现冰箱上贴了一张便签。
    【去跑步了，早餐放桌上了】
    乔穗摘下便签，坐到餐桌前用吸管戳开豆浆喝了起来。
    看着便签上的字迹，有一瞬间她想起了昨晚睡前两人的争吵。
    她希望林舟垚只是一时上头才提出这种无理的要求。不然她完全无法理解为什么在短短少年会有这么强烈的转变。
    这时，门开了。乔穗往玄关一望便看到了赤裸着上身的林舟垚。少年打开冰箱拿了一瓶电解质水喝了起来，胸膛间还有汗水流过，腹肌格外明显。
    林舟垚快速冲完澡出来也坐到了餐桌前。
    “穗穗。”
    乔穗抬头看着少年，问道：“怎么了？”
    “和我去美国吧。”
    少女忍不住气笑了，回道：“你还没睡醒吗？不可能的。”
    她见林舟垚脸上是一片寂然，冷着声又说了一遍。
    “林舟垚，我不会和你去美国的。”
    少年听后突然起身，一把将乔穗抱起走进了卧室。
    “你干什么？！”
    乔穗惊道。
    话音刚落，她便被丢到了床上。
    不祥的预感越演越烈，乔穗惊恐地往床下跑去，却又被林舟垚抓了回来，摁死在了床上。
    “林舟垚你他x的快放开我！”她几乎是怒吼了出来，抓起一旁的闹钟往少年的头上砸，哐啷一声砸到了他的额头又摔到了地上。
    她很少这样骂脏话，林舟垚知道乔穗是真的生气了。
    然而他还是闷着声不说话，抓过她的腿往前一拉，将两人的私密处紧紧地贴在了一起。勃起的性器在少女的裙子上抵出了轮廓。
    “滚啊——”
    乔穗用脚乱踹却被狠狠压在了身下。
    当她看到身上的少年将性器拨出时彻底生气了。
    “你疯了吗！！呜——”
    林舟垚封住了乔穗的嘴巴，却被她咬了舌头。
    “穗穗喜欢我血的味道吗？”他擦了擦嘴角微笑问道，“喜欢的话我再给你点。”
    “滚，你这个疯子！”
    “穗穗，把腿放开，我会轻一点的。”
    乔穗死命摇头，嘴里说道：“你不要这样。”
    她像是在与他商量一般，林舟垚知道这是她绝望的表现。
    乔穗和他都从小带刺，生气发火家常便饭都是那副模样，可是只有在她真的难过无助的时候才会是这种语气。
    林舟垚有些犹豫了，他低头看着少女惶恐的样子，说道：“穗穗，跟我去美国吧，我不想伤害你。”
    乔穗还是在摇头。
    “不去，不要。”
    不要伤害她。
    “穗穗…”
    他也开始绝望了，可他的手分明还在使劲掰开她的双腿。
    “林舟垚，我会恨你一辈子的。”
    乔穗真觉得自己才要疯了，放在以前她听到这种话会觉得是电视剧里老掉牙的台词。
    可林舟垚听后突然停下了动作，静静地看着乔穗脸上的表情。
    少女湿润的眼眶和发红的眼角让他想起了她曾经在自己怀中大哭的模样。
    乔穗死死地盯着身上人的眼睛，希望从他的眼神中读出怜悯和后悔。
    终于，身上的少年缄默着从她的身上下来了，躺在离她不远的地方，两个人一起陷入了沉默。
    片刻后他开口道歉了。
    “穗穗我错了，听我说……”
    乔穗左手肘打在了林舟垚的鼻梁上，少年不免一阵吃痛。
    林舟垚起身握住了她的手腕，又俯身而下禁锢住了乔穗，低着头闷住身下闹腾的人，在她耳边说道：“穗穗，你还那么年轻，我不会毁了你的。”
    乔穗微微一愣，颤动的双眸盯着面前的少年，林舟垚见她稍微冷静了一下便松开了手。
    “穗穗，你跟我一起出国，我可以等你……”
    啪——
    乔穗的手猛得一下打在了林舟垚的脸上，留下了火辣的红手印。
    啪——
    后者没有反抗也没有说话，任由她扇着自己耳光，一下又一下。
    很快，乔穗扇累了便躺在床上静静地盯着天花板，右手早就已经红了，林舟垚的脸上更是一片涨红。
    “醒了吗？”她冷声问道。
    少年趴在她的身边轻轻吻了吻她的手心，又将它贴在了自己的脸旁，鼻息缓缓扑在了她的手腕上。
    “对不起，穗穗。”
    乔穗沉默了一会儿，翻动嘴唇念了两个字。
    “滚吧。”
    “去美国吧，以后再也不要来找我了，我不想再看见你了。”
    林舟垚走后乔穗盯着天花板看了许久。
    如果不是嘴巴里的铁锈味，乔穗还会以为这只是一个普通的周一清晨，她和林舟垚返校前在家里背着父母在床上胡闹，就像以前一样，结束之后两人各自换上校服回学校，在林熠明的车上还会偷偷牵手。
    可是现在她不用穿校服去学校了，因为她毕业了。
    她和林舟垚也不会再厮混了，因为他要出国了，又或者是因为他差点强了她。
    过了很久很久乔穗才从床上起了身，走到浴室刷了刷牙，口腔里的铁锈味很快被薄荷的气息刷去了。
    她低头看着牙刷上淡淡的红色，面无表情地将泡沫冲掉了。
    乔穗接下来的一天都过得浑浑噩噩的。
    她打扫完房间，确认林舟垚没有落下任何东西。坐在卧室的床上，看着床上的褶皱，至今不敢相信清晨那场未遂的犯罪，仿佛还在梦里。
    傍晚，她提着垃圾袋下楼，兜里的手机震动了一下。
    乔穗打开手机，众多聊天框中一眼就看到了那一条消息：
    「穗穗，你喜欢什么样的图案？」
    发送自林舟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