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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0节
    “是,属下遵命!还请将军务必小心!”
    望着那个闪出门去的背影,细长的丹凤眼里闪过一抹担忧的神色。血月起身穿好了衣服。
    “沙沙沙”,足尖轻点过沾有夜露的草叶,“呼呼呼”,飘飞的衣袂擦着树梢掠过。几个起落纵跳,血猎飞身进了花园。
    血猎翕动了几下鼻子,他嗅到了几种混合着花香的人体味道。不好,此地果真有血族出没!血猎在心里惊叫一声。难道楠哥一个人追踪血族去了?他也太轻敌了,他不知道血族的力量有多么强大。
    血猎辨别了一下方向后,就沿着血族的气味追踪下去。
    第二百二十七章   半月堂
    走进花园之后,费尔.楠柯把风衣脱了下来,他把风衣翻转,反穿在身上。现在,他的白色风衣变成了黑色。费尔.楠柯运起轻功,一路疾行,他来到高速公路,拦下了一辆出租车。
    “先生,请问您要去哪里?”开出租车的是一位有着黑色头发的中年男子,看年龄似乎也就在三十岁左右。
    “噢,请等等!我先看一下。”费尔.楠柯开启了变形手机的“磁监控系统”。
    从手机屏幕上,费尔.楠柯看到了一个黑衣人。黑衣人在鳞次栉比的高楼大厦上纵跳如飞,时而像巨鸟,时而又像灵猿,速度快得简直不可思议。这人的轻功很不一般,他的功力也不会在我之下,可是,我“飞鲸帮”的弟兄中没有哪一个功夫能及得上我的一半。难道此人是血族?他怎么会佩戴有磁欧石戒指?费尔.楠柯一边思索,一边飞快地操纵按键。
    先前在花园里,当洛克说出有人跟踪那句话时,费尔.楠柯也已经听到了声音,同时,他发现手指上的磁欧石戒指亮度在增强,这就说明此人的身上也携带有磁欧石戒指。费尔.楠柯暗想:如果此人是“飞鲸帮”的弟兄,他应该来向我报到,他不但不现身,反而有意在躲避我,好像不敢见我一样,此人一定图谋不轨。因此,费尔.楠柯故意岔开话题,装作不知道。他一边走,一边开启变形手机的“磁监控系统”。费尔.楠柯发现黑衣人在安氏府邸窜来窜去,并且鬼鬼祟祟的,就像在寻找什么东西一样。
    直到宴会散了,从餐厅里涌出来许多人。黑衣人才纵上屋顶,溜之大吉。费尔.楠柯简单地交待血猎几句后,就急急忙忙地出来了,他要追踪并且调查黑衣人的身份及去向。
    司机扭过头,疑惑地看了一眼坐在后面的年轻人。年轻人正垂头摆弄手机。他的肤色很白,鼻梁很高,却有一头时髦的黑色卷发。这应该是一个欧亚混血的年轻人,想必他是第一次来e国,还不熟悉地形,正在查找地图吧。于是,司机耐心地等待着。
    很快,费尔.楠柯开口道:“麻烦你送我去太子桥。”
    “什么?太子桥?不不不,我不去!”司机瞪着惊恐的眼睛,颤声道,“对不起,先生,您还是下车吧。除了太子桥,任何一个地方我都可以送您去。”
    “为什么?”费尔.楠柯很惊讶。
    “先生,您是外宾吧。您有所不知,太子桥附近闹鬼,据说有吸血鬼出没,已经有多人遇害了。”
    “太子桥,有吸血鬼出没?不会吧?我天天看新闻,怎么没听到过?”费尔.楠柯很惊讶,因为他天天上网看n市新闻,电视台并没有播放有关此类的新闻。
    “真的有哇!这种新闻不会报导的,通常都被政府给压下来,因为政府怕传出去会引起市民恐慌。”司机一副惊惶失措的样子。
    费尔.楠柯奇怪道:“那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我有一个表哥,他是n市警署的一名警司,是他告诉我的。”
    “噢,原来是这样。”费尔.楠柯安慰司机,“你不用怕,也不必驶进去,你只要送我到桥头就可以了。车费我给你加十倍。”说着,费尔.楠柯甩出一沓美钞。
    “这……”司机犹豫了,他胆子小,不敢把车开去太子桥。但是,他又禁不住金钱的诱惑。司机数了数这一沓美钞,整整有三千五百美元。够自己及家人一年的花销了,嗯,看来这个年轻人是有钱人家的公子,既然人家公子都不怕死,我怕什么?为了一家人的生活,值得冒险一试。司机点点头,答应了。
    难道有血族伤人性命?维尔,你也太嚣张了吧,你就不怕遭报应吗?费尔.楠柯坐在出租车里,心片刻都没有平静过。
    从出租车下来后,施展出“清净门”的轻功,费尔.楠柯纵上楼顶。由于有伤在身,他不能连续施展轻功,否则内力受损,伤势也会加重。费尔.楠柯释放了“无影鬼索”。
    费尔.楠柯的右手腕上套着一件饰品,它的外形看起来就像女性佩戴的手镯,平时,它被风衣的袖子掩盖着。其实,它是一个精密的金属仪器,仪器里面储存着一种金属,它的颜色是金色的,这种金属叫“欧立哈坎”。借助磁欧石的能量,“欧立哈坎”不仅能变形,而且强度和韧性会增强。
    费尔.楠柯的灵魂能量体经由大脑会发射出能量波,在能量波的驱动下,“欧立哈坎”会随着费尔.楠柯的思想变幻形状,有时候,它会形成一把刀的形状,即“修罗血刃”,有时候它会形成链条状,即“无影鬼索”。
    “无影鬼索”的顶端有一个爪,它可以自由开合,并且任意变幻形状和大小。借助“无影鬼索”和轻功,费尔.楠柯轻而易举地攀上临近一栋楼的楼顶。“刷刷刷”,他在楼宇之间纵跳穿梭,如履平地。那速度,相当快,即便是被眼神好的人看见,也会以为是一只出巢的夜枭。
    费尔.楠柯抄近路往“半月堂”赶去,因为黑衣人是在太子桥附近消失的,而“飞鲸帮”在东南亚的分部“半月堂”就设在太子桥附近。难道有血族渗透进了“半月堂”?费尔.楠柯又想起萨利赫的话来“你越是信任的人,往往越容易背叛你。想当年,浪老帮主惨死,还不是因为帮中兄弟告密?”难道是刑伟勾结血族意欲将我从帮主的位置上拉下来?刑伟呀刑伟,你辜负了我对你的信任和器重,你真是太让我失望了!琥珀色的眸子里闪过一抹痛楚的神色。
    不久,费尔.楠柯来到了“半月堂”,他站在楼顶四处张望。这是一个由一些楼宇组成的建筑群。最前面的那一栋是办公楼,有七十几层,上面用e国文字书写着四个烫金字符“广宇大厦”。现在,办公楼的灯还亮着,想必是有员工还在加夜班。
    刑伟的公开身份是n市海事局的一名高级官员,同时,他又是一名房地产开发商。
    对于刑伟的办事能力,费尔.楠柯一向是大为赞赏的。四大天王中,尤其以刑伟的业绩最为突出。在整个“飞鲸帮”中,“半月堂”所创下的利润几乎占据了50%。唉,我有三年没来“半月堂”了,想不到,“半月堂”在刑伟的操持下不仅业绩突飞猛进,而且规模也日益庞大。可是,他为什么要背叛我?难道真的如古语中说的那样“人心不足蛇吞象”吗?
    费尔.楠柯的心里很不是滋味。他在楼顶的隔热层里坐了下来,然后开启了变形手机的“磁监控系统”。但是,他没有看到刑伟。奇怪,这么晚了他竟然不在“半月堂”,他究竟去了哪里?
    整整过去了半个小时,手机屏幕上还是一片空白,周围也没有什么动静。费尔.楠柯感觉有些倦怠,心想:我是不是得了疑心症?他看了看时间,再过五分钟就是凌晨了。费尔.楠柯正打算关闭“磁监控系统”,小睡一会儿,突然瞥见屏幕上出现几个人影。费尔.楠柯把图像放大后,看见了刑伟。
    刑伟坐在一辆车里,应该是那辆劳斯莱斯。刑伟的身边有一个年轻的男子,不,应该是两个男子,因为另一个看不到全貌,只能看到一个侧脸。费尔.楠柯注视着手机屏幕。十分钟后,刑伟在两个男子的搀扶下由正门进来了。为了看得更清楚一些,费尔.楠柯从楼顶悄悄溜下来,躲在一楼的阴影里,向外窥视。
    刑伟的脚步有些踉跄,他一边摇晃着,一边嚷嚷:“你们放开我,我没醉,谁说我醉了?”
    原来刑伟去饮酒了。费尔.楠柯不动声色地观察着。
    “堂主,你这又是何必呢?就算你心里不痛快,也不能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啊?”一名男子说道。
    “是啊,堂主有胃病,今晚又饮了两瓶‘人头马’,我真担心堂主会胃出血。”另一名男子说道。
    呵,两瓶“人头马”,想不到刑伟的酒量就像他的业绩一样突飞猛进!费尔.楠柯在心里嘀咕着。他瞧了瞧那两名男子,这两个人他见过,就是上次他来东南亚时,被刑伟带在身边的那两个贴身保镖。他们都很年轻,看样子也就二十岁左右。
    “你们,给我走开!让我醉死在这里好了!”刑伟推开两个保镖,踉跄几步,“砰”的一声,倒在亭子的台阶上。
    “堂主,这么晚了,让属下扶你回房间休息吧,你躺在这里会着凉的。”其中的一个保镖一边说着,一边就要扶刑伟起来。
    “你,走开!”刑伟一掌推出,“轰”的一声,那个保镖跌了出去。
    “昊辰,你去,把我的剑拿来!”刑伟命令另一个保镖。
    “堂……堂主,这么晚了,你……你要剑干什么?”那个身材挺拔的年轻男子结结巴巴地说道。
    原来他就是沈昊辰。既然是他把“飞鲸帮”的船舶租给了库铎.米诺斯威尔船务公司,想来定是刑伟的授意。刑伟,我把你当成亲兄弟一样看待,我自认为没有什么地方对不起你,可是,你竟然背着我勾结英国人,这究竟是为了什么?
    琥珀色的眸子里闪过一道杀气,跟着,一道金芒滑出了袖子,费尔.楠柯攥紧了“修罗血刃”。他很恼怒,甚至有一种想立刻将刑伟毙于掌下的冲动,但是,他还是忍住了。毕竟,刑伟是四大天王之一,也是费尔.楠柯一手提拔起来的,在没有找出确凿的证据之前,他还不能定刑伟的罪。
    “本堂主这里是很不痛快。”刑伟用手指敲击自己的胸口,怒视着两个保镖,“但是,本堂主还没有脆弱到要自杀的地步。去,把剑给我拿来!我要练剑,不可以吗?”
    在刑伟的怒视下,沈昊辰拉起另一名保镖,两个人跌跌撞撞地走出亭子,朝费尔.楠柯所在的这栋楼奔来。
    “堂主这是怎么了?昊辰,堂主最器重的是你,你也最了解堂主,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会让堂主心性大变。”
    两个保镖一边走,一边低声议论着。
    “唉,还不是因为帮主的事。”
    费尔.楠柯听到两个保镖提到自己,心里很是诧异。他凝神细听,生怕漏过一个字。
    “帮主?是哦,听说帮主来到了n市,自从上次见了帮主一面之后,我就再也没见过他。听说帮主的‘修罗血刃’百发百中,还有‘阴阳绝命腿’更是天下无敌。可惜呀,咱们这帮虾兵蟹将福浅命薄,无缘一睹帮主的神技。”
    “我跟你说啊,你千万不要跟别人说。”沈昊辰拉着另一个保镖,两个人躲在楼道里窃窃私语起来。
    第二百二十八章  醉剑
    “前天堂主不就下达命令了吗?让我们把半月堂张红挂彩,说是帮主今天到n市,并且会驾临我们半月堂。弟兄们听说帮主即将驾临,都高兴坏了,这不,一大早就做好了各项准备。谁知……唉!”沈昊辰叹了一口气。
    “噢,我明白了。”另一个保镖说道,“原来,堂主心里不痛快是因为帮主没有驾临。听说帮主都三年没来了,他来n市应该到我们半月堂的呀。”
    “你懂什么?听底下弟兄们讲,帮主不来我们半月堂,是因为对三堂主失去了信任。喂,告诉你,你可千万不要跟别人说。”
    “说呀,真磨叽!”
    “你还记不记得上次帮主来n市入住蓝威卡幻世纪酒楼的事儿?”
    “记得,当然记得了。我们不是一起追踪过黑衣人吗?可惜的是,我们功夫太差,根本没追上,否则我们一定会立大功的。”
    “立什么大功啊,净做白日梦!我想,都是因为我们办事不力,才害得帮主匆匆离去。还有,你们根本不知道,自从蓝威卡幻世纪酒楼帮主遇刺一事发生后,堂主就没有睡过一晚上的安稳觉。为了捉拿刺客,堂主马不停蹄,几乎把n市翻了个底朝天,在胃病复发的时候他都没去看医生,差一点儿造成胃出血。好在他的辛苦没有白费,现在终于有了眉目。”
    “怎么,有线索了?”
    “嘘,这是帮中机密,就连我也不知道。唉,堂主如此尽心尽力,可是帮主却不信任他。否则,帮主驾临n市,又怎么会不来我们半月堂呢?唉,谁让我们半月堂是后娘养的孩子呢?不过,你还别说,自从第一眼见到帮主,我就折服了。帮主不仅人长得英俊潇洒,而且……”
    “昊辰,怎么去了这么久?我的剑呢?”亭子里传来不耐烦的喊声。
    “嘘!”沈昊辰做了个手势,“你去照看一下堂主,我去取剑来。”
    听了两个保镖的议论,费尔.楠柯的内心犹如翻江倒海一般沸腾起来。想不到“半月堂”的弟兄们对我的评价竟然这么高,而我竟然怀疑刑伟。看来“半月堂”我来的是太少了,对他们一干弟兄我关照的也不够多。可是,怒叔叔他不会骗我的呀,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到底是哪一个环节出了问题?难道有人假沈昊辰之手,将陷害叶枫之事又栽赃给了刑伟?嗯,极有可能。是谁?究竟是谁竟然如此大胆?如果被我查出来,我绝饶不了他!
    两排洁白如玉的贝齿紧紧地咬着,琥珀色的眸子里闪过森冷如刀锋般的寒色。
    刑伟翻身起来,踉跄一步,伸手接过沈昊辰递过来的剑。“呼”的一声,刑伟纵出了亭子。他甩掉身上的西装,只穿了一件白衬衫。
    “刷刷刷”,刑伟将手里的剑舞成了一片光影。此时,刑伟整个人都被笼罩在了剑光里。只见他步走八卦,身若杨柳,闪展腾挪间如癫如狂。步法踉踉跄跄,身法东倒西歪,剑法穿挂云扫,劈抹撩刺。剑随人动,人随剑走,缓急相兼,变幻莫测。当真是令人眼花缭乱,赏心悦目。
    “好,太好了!”
    “想不到堂主在醉酒的情况下也能把剑舞得这么好!”
    两个保镖一边鼓掌,一边喝彩。
    “你懂什么?这叫醉剑。”沈昊辰白了伙伴一眼,“有一次堂主饮酒后给我们表演过的,那时候你还没入帮会呢。听说,堂主曾就读于武当紫霄宫道教武术院。”
    “哇!堂主真了不起。”
    “谁让你见识短呢。看,快看哪,好,好剑法!如此精妙的剑法已经到了出神入化的境地,我估计堂主的功夫与咱们帮主不相上下呢!”
    费尔.楠柯看得呆了,虽然他也知道刑伟会功夫,但是,他没有想到刑伟竟然师承武当门派。刑伟性格内敛,不喜出风头,不擅长玩弄心机,也从不在别人面前炫耀自己的功夫,也正因为如此,他在弟兄们眼中的威望与日俱增。如果说他要背叛我,似乎也有可能……费尔.楠柯胡乱猜测着。
    就在刑伟舞完最后一招,准备收住剑势的时候,“哇”,一口鲜血喷射出来,刑伟一个踉跄跌倒在地上,跟着,人也晕过去了。
    “堂主!”
    “堂主!你怎么样了?”
    两个保镖惊呼一声,急忙抢上前来。浓稠的血液正从刑伟的嘴巴里向外涌。两个保镖吓坏了。
    “快,叫救护车!”
    “用我们的车送堂主去医院。”
    两个保镖慌了神。沈昊辰摸索着周身的口袋寻找手机,他是想拨打电话。
    “笨!半月堂不是有自己的医院吗?”费尔.楠柯纵身出来,突伸手指,“咔咔”两下,封住了刑伟的穴道。血液停止了向外奔涌。
    “帮……帮主,怎么会是你?”两个保镖见到身着黑色风衣的费尔.楠柯,立刻目瞪口呆。
    “还傻站着干什么?送三堂主去医院!”
    “是,是,属下遵命!”两个保镖抬起刑伟急急忙忙奔后面去了。其实,“半月堂”的医院很近,就在广宇大厦的后面。
    值夜的医生和护士们齐齐上阵。一番折腾之后,刑伟总算醒了过来。
    当刑伟看见费尔.楠柯的时候不仅万分惊讶,就连酒也醒了大半。他刚想说什么,费尔.楠柯做了个手势阻止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