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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节
    她当然不知道,大方的不是郡主,而是叶邑辰。
    雨澜看见这支钗子也目露震惊之色,清江郡主却露出一个安抚的笑容,清江郡主说了一连串的吉利话,最后拿起那只钗子插在雨澜的头上。
    礼成!
    清江郡主在她的耳边悄声说:“好好谢谢晋王爷吧,为了你的及笄礼,他可花了不少心思!你是个有福气的好孩子!”
    听完之句话,雨澜热泪盈眶!
    ☆、144 整齐强迫症伤不起
    清江郡主亲自牵着雨澜给老太太和大太太行了跪礼,及笄礼也就算行完了。“已经是大姑娘了,”众人纷纷上前来祝贺。
    马夫人就道,“也不知谁家能有幸,能娶到这样好的儿媳妇。”马芸娘三不五时就会到杨府做客,雨澜的事情她知道得门儿清。谢家退婚的事情自然也就传到了马夫人的耳朵里。
    雨澜脸色微微一红,心里却想王爷那边要赶快有动作才行,要不然再来一门说亲的,若是老太太和大太太应下就麻烦了。
    很多夫人都露出若有所思的神色,家有子侄的都在琢磨着,这姑娘端庄得体,又和清江郡主结下善缘,结成一门亲事倒也不坏。夫人们脸上的神色一下子就变得热切起来。
    大太太笑着道,“芸娘还不是没找到合适的人家,我家老太太舍不下七姐儿,还要多留几年呢!”谢家的事情两家都没有向外宣扬,在座的除了实在亲戚,知道的还真没有几个。
    马夫人听了这话就不由得微微叹了一口气。马芸娘比雨澜还大一岁呢,如今都已经十六岁了,本来想着赶快找一个门当户对的定下来,可偏偏赶上皇太后的国丧,虽然现在不允许说亲,可马太太还是在密切关注着京中的差不多门第的贵公子们,马芸娘这个年龄可真是耽误不起了。
    大太太摆了宴席,招呼众人到花厅去饮宴。一众人等说说笑笑而去,雨霞扶着丫鬟金桔的手,气得浑身都在颤抖,本来想看雨澜的笑话,谁知道她处处露脸,想起之前的那番冷嘲热讽,简直就是自己在打自己的脸。雨霞看着雨澜那张笑面如花的脸,恨不得上去用指甲划花了这张脸。
    雨澜和马芸娘走在一起,稍稍落后于众人,两人悄悄咬着耳朵。芸娘道:“雨澜妹妹,你今天真漂亮!”看了看她头上戴着的那枚五色翡翠钗,目光中也不由露出一丝羡慕:“你的嫡母怎么忽然对你这么好,这一支钗子,可是价值连城呢!我爹爹这样疼我,也从来未给我这样珍贵的首饰!”
    雨澜笑了笑,心想这和大太太哪有一毛钱关系!她急忙转移话题,投桃报李道:“你今天也很漂亮啊!”马芸娘眉眼弯弯,朝她一笑。雨澜又道:“你的婚事还没有定下来?”
    马芸娘点了点头:“着什么急呢?我才不想这么快嫁到别人家里去,伺候丈夫又伺候公婆!如今在家里头,父母疼爱,哥哥让着,我不知多开心呢!你以为人人都像你一样啊,哭着喊着想要赶紧将自己嫁出去!”
    雨澜瞪眼道:“死丫头,谁哭着喊着了!”她压低了声音问道:“你不会是……还在想着我那敏淳表哥吧?”
    马芸娘顷刻间就闹了个大红脸,跺脚不依道:“叫你胡说,小心我撕你的嘴!”雨澜看她这神态就知道,她果然还是念念不忘啊。
    国丧期间不能听戏,众人吃了饭稍坐一会儿便纷纷告辞。送走了一众客人,雨澜一回到绿静斋就叫:“快快快!把那支钗子摘下来,我的脖子都快被压断了!”尼玛这只钗子的确是好东西,可架不住它太沉了,因为那五色翡翠本来就沉重,里头又巧夺天工地镶嵌了许多颗各色宝石,足足有一斤多沉,雨澜戴着一斤多重的东西,加上头发上的其他的首饰,还要一整天摆着优雅贤淑的姿态,简直就像在受刑。
    晓月小心地将那支钗子取下来,雨澜想了想道:“把这东西收起来吧!以后怕是也没有什么机会再戴了!”有多大的脑袋就戴多大的帽子,她一个庶女,戴着这样珍贵的首饰,不是给自己招恨呢吗,也不知道王爷是怎么想的。
    她很想去问问王爷。
    像是心有灵犀似的,第二天王府的请柬就来了,当然还是以祈氏的名义。
    等雨澜到了那座往日相会的小院,王爷已经在此等候了。雨澜今天穿了一件靓蓝色二十四幅湘裙,目光清澈,不施脂粉,王爷看得眼中一亮,不过又极快地掩饰住了神色的变化。
    “见过王爷!”这一次雨澜规规矩矩地给王爷见礼。
    “起来吧!”王爷让她坐在一旁的藤椅上,问道:“昨日的及笄礼,可还满意吗?”
    雨澜真心道:“谢谢王爷百忙之中为我准备了这么多。”
    叶邑辰道:“满意就好。怎么不见你将我送给你的那支钗子带出来!”那枚五色翡翠钗可是王爷花了大价钱从蜀汉商人手里买来的。全都是为了昨日的及笄礼。
    雨澜从袖中取出一个乌木盒子,递给王爷道:“那支钗子太过珍贵,我不能收,也不敢戴,王爷还是收回去吧!”
    叶邑辰脸色不由黑了起来:“本王送出去的东西,断然没有收回来的道理!”
    雨澜道:“这支钗子,就算是皇室之中,怕也没有吧!我只是一个庶女,这等价值连城的钗子戴出门去,不是给我自己招祸吗?”王爷您不会连这么一点儿道理都不懂吧。
    叶邑辰脸上升起一抹厉色,铿锵有力地道:“本王说你戴得,你便戴得!本王心里有你,自会给你这世上最好的东西,让你活得恣意,不必再像往日那样,处处小心翼翼!你要记得,用不了多久,你就是本王的王妃,是这座晋王府的女主人,这世上,没有什么是你做不得的!”
    在你的翼护下,我真的可以恣意而为,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吗?
    雨澜还在出神,王爷伸手接过她手中的乌木盒子,咔地一声打开盒子,淡然开口道:“首饰赠佳人,正如宝剑送名士。这枚钗子若是能不戴在佳人头上,岂不是埋没了它?”
    说罢,他站起身来,走到雨澜身后,半蹲□子,一只手搭在雨澜的肩膀上,另一只手轻轻将钗子插入雨澜的蓬松的发髻之中。
    闺中之乐,有甚于画眉者乎?能得王爷亲自为之梳妆的,雨澜还是第一个。
    王爷细细打量着雨澜,钗与人相得益彰,五色翡翠钗的光芒下,愈发衬得雨澜一双眼睛光华流转,神采飞扬:“很衬你,好看!”
    雨澜伸手摸了摸头上的钗子,刚才叶邑辰给她戴上钗子的时候,她的心中竟有了久违的悸动!
    乾清宫东暖阁。
    “啊!”皇上从噩梦中惊醒,一个翻身坐了起来,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房门推开,黑暗中,近日来极得盛宠的陈嘉快步走了进来。低声道:“皇上您又做噩梦了!”一边轻轻拍抚着皇上的后背,一面吩咐小太监上茶,“皇上,您喝一碗参茶压压惊吧!”
    皇上嗯了一声,道:“掌灯吧!”
    陈嘉壮着胆子劝道:“皇上,现在才刚刚过了丑正,您还是再歇一会儿吧!”
    皇上道:“朕睡不着,掌灯吧!”
    小太监奉命点亮灯烛,皇上看见陈嘉穿戴得整整齐齐,一双乌黑的眸子一眨不眨地看着自己,那眼神之中充满了关切,那双眼睛,让皇上不能不想起被赐死的熙贵人,当年她就会用这种眼神看着皇上,那种眼神,不是畏惧,也不是讨好,是真真正正的关怀,让皇上心生温暖。
    陈嘉为人聪明伶俐,口才极好,皇上不出所料地对于陈嘉十分宠爱,不过十数日就将他提拔成了乾清宫管事的位置。甚至连孟冲都被他挤到了一边。
    陈嘉拿过小太监端上来的参茶,十分认真地一勺一勺喂给皇上吃,他轻声道;“皇上,您已经一连十多天没有睡好了。太医们开得太平方子也不起效用,您看是不是请娄真人来乾清宫做一做法事,驱一驱邪祟!”
    皇上自家知自家事。他这是心病,心病哪有那么容易治好!自从回了京城,他便一直处在极度不安的情绪中,叶邑辰在民间的巨大声望,太子和赵王之间的储位之争,黑石沟的刺杀事件,朝中纷繁的政局,都叫皇上寝食难安。
    自从太后病逝,他就像少了主心骨一样,生怕哪一天就乱臣贼子给戕害了。这乱臣贼子可能是他的弟弟,也可能是他的某一个儿子。有时他真想把这些威胁他的人统统都杀了,可是他也知道不行。他虽然是皇上,但是皇上也不能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他的疑心病越来越重。这也是他忽然除掉王英的原因之一。
    正统叹了一口气道:“朕的病,和邪祟没有关系!这满朝的文武,朕几乎没有可信之人,他们都在争,都在抢,为了他们的利益,为了朕的皇位!他们都在蒙蔽朕,都在向朕说谎话!”
    “皇上,皇上!”
    皇上突然一把抓住他的手道:“陈嘉,你也是皇贵妃送来的,朕能信任你吗?”
    陈嘉翻身拜倒在地:“皇上待奴才恩重如山,奴才肝脑涂地不足以为报,请皇上相信,奴才今生今世,只忠于皇上一人,永远不会背叛皇上!”
    陈嘉这番话说得字字泣血,分外真诚。
    “好!好!你起来吧,朕不是信不过你。只是满朝文武大臣,所说尽不可信,朕就像是一个聋子和瞎子!朕这个皇上,当的实在是累啊!”
    “皇上,奴才愿为皇上分忧,奴才愿意作您的耳朵和眼睛,帮您探查大政小事,方言巷语!”
    皇上听了大为高兴。这段时间经过他的考察,陈嘉对他忠心耿耿,虽然是皇贵妃送来的,却与承乾宫没有丝毫往来。当然,能取得皇上的信任,陈嘉本人也绝不是个简单的人物。
    皇上本来就对他十分信任了,加上陈嘉年纪虽小,能力却很强,比之孟冲之流不可同日而语,皇上本来就想大用他。如今听他主动请缨,大为高兴。
    “御马监掌印太监年事已高,不堪大用。朕明天就给你一道圣旨,命你执掌御马监,你便衣出宫探查,无论大事小情,不需经过司礼监,直接奏上来。”皇上显然是对孟冲也产生了怀疑。这当然也全赖皇贵妃不间断的枕边风的效果,皇上只道孟冲与太子有所勾连。
    陈嘉听了皇上的话不由大喜过望。御马监与兵部及督抚共执兵柄,实为内廷“枢府”。而且,御马监还管理草场和皇庄、经营皇店,与户部分理财政,为大楚的“内管家”!这个机构的权力之大,可想而知。
    陈嘉这是一步登天了!他激动地跪在地上:“奴才,谢主隆恩!”
    ☆、145 前朝斗争暗流汹涌
    大楚正统八年七月,皇上任命陈嘉为御马监掌印太监,便衣出宫查探京城风物。当日消息传到内阁,首辅杨培实心实忧之。自太宗朝成立内廷二十四监局,内廷得圣宠的太监们权力就十分巨大,某种意义上说,太监们代替行使了部分皇上分下来的权力,他们所掌握行使的,是皇权,
    自从前朝以来,科举制度渐渐完备,文官集团逐渐形成,对于皇帝的权力造成了极大的牵制,太宗皇帝成立内宫二十四监局,本意就是牵制文官集团的无奈之举,好在自从太祖以来,三代未出现一个祸乱朝政的大太监。
    这一方面是因为历代皇帝尚算得英明,另一方面,外廷之中人才济济,内廷之中就算掌握了极大的权力,但是他们的政治权谋手段在内阁以及六部的老油子们眼中,还是太嫩,且内廷之中也是权谋纷争不断,并不是铁板一块。
    杨培实历经三朝,当然知道熙贵人的事情,他的政治嗅觉极其敏锐,所以他才会担心皇上过于宠信陈嘉,导致宦官权势大增,影响朝政,可在座的其余几位阁老不知内情,却一头雾水。要知道内廷大太监的任命不像六部九卿,完全操在皇帝一人手中,杨培实就算想反对也无从反对。
    丁阁老忍不住问道:“元辅大人,皇上这道任命有什么不妥吗?”
    杨培实摇了摇头道:“我只是担心这个陈嘉,少年得志,骤升高位,恐怕是祸非福啊!还是再看看,再看看吧!”
    当日老太爷回到杨府,雨澜来到松风书舍给老太爷读折子,却发现老太爷对着一卷黄绫封面的圣旨沉吟不语,雨澜偷偷看了一眼,也记住了陈嘉这个名字。
    果然不出老太爷的预料,陈嘉年纪轻轻骤得上宠,干劲儿十足,外出时穿布衣小帽,时乘驴或骡,往来京城内外,没有人知道他竟是手握大权的御马监掌印太监。一时间大政小事,方言巷语,探听得清清楚楚,全都上报正统皇帝,皇上大悦!
    皇上对他的喜爱与日俱增,对于东厂的效率却日渐不满意。遂有了将东厂交给陈嘉执掌的心思。孟冲听到消息大为震惊,陈嘉已经将他挤得快要见不到皇上的面儿了。他在内廷虽然是赫赫威名的司礼监掌印,天字第一号太监,可内廷和外廷不一样,太监有没有权势,不只要看他的职位,更重要的是要看他有没有圣宠。要是陈嘉将东厂大印掌握手中,那孟冲哪里还有立足之地。
    孟冲只好求见太子帮忙,太子如今还被皇上关在家里读书。这一读书就是三个来月,皇上不叫他出去,他就不敢出去。在毓庆宫中简直暴躁得要疯了。孟冲找上门去,将这个消息一说,太子听了半天,长叹一声道:“孤也是无能为力啊!”
    太子在朝中不敢结交大臣,除了有个储君的名分,影响力竟是如此微乎其微,那陈嘉是皇贵妃献给皇上的,和谁一党,自然一目了然。太子想了想,只好叫孟冲去求杨元辅。
    太子做了杨培实这么长时间的孙女婿,对于元辅的为人可说是十分清楚了。他这个人既不对皇上尽忠,也不对太子尽忠,他忠于的是整个国家,太子可支使不动他这个三朝元老。
    可也正因为如此,他在朝中才会拥有极为巨大的威望,才会成为文官集团的领袖。
    连太子也没想到,孟冲找到杨培实只是一说,杨培实竟然一口答应了下来,说第二天便上书皇上,断不能让陈嘉掌握了东厂的大权。
    杨培实果然说到做到,第二天就上书皇上反对陈嘉升任东厂太监,一时朝中的文官纷纷上书反对,群臣反对,皇上就面临着巨大的压力,他虽然贵为天子,却也不能一意孤行。只得暂时罢了此议。
    皇上看着御书案上高高一摞反对陈嘉出任东厂太监的奏折,感到心里十分憋闷。这个时候外头一个小太监跑了进来,手里端着一个红漆托盘:“皇上,景阳宫慧妃娘娘进献冰糖雪梨羹一碗!”
    皇上自从有了陈嘉相伴,已经有很久没有去各宫转转了,想起慧妃,想起老儿子叶敏昭,还真是有些想念,便摆驾去了景阳宫。
    慧妃侍候皇上吃了饭,叶敏昭也前来拜见了父皇。皇上见他进退得宜十分高兴。慧妃见皇上一副十分疲惫的样子,便站在他的身后帮他捏肩,皇上长长叹了一口气道:“爱妃,朕这个皇帝当得难啊!”自从黑石沟刺杀事件之后,皇上看见谁都像是幕后主使者,对于萧妃也起了戒心,慧妃没有母族支持,儿子又是皇子之中最小的,也从来没有显露过夺嫡的意图,有些事情,皇上倒是能跟慧妃说说。
    慧妃听了便笑着安慰道:“皇上您既是君,又是父,下头大臣们不听话了,您尽管罚他们就是了!难道他们还能翻了天了不成。”
    皇上叹口气道;“要是能如爱妃说得这样简单便好了!”便将陈嘉这件事从头到尾和慧妃说了一遍。“朕只不过觉得陈嘉是个可造之才,他有能力,又对朕忠心,朕将东厂交给他,也是想他好好整顿东厂,更好地做好侦稽之事。怎么这些个文官,一个个地就以为朕要将他捧成一个权阉了!”
    慧妃低头沉思了片刻道:“皇上,此事说难也难,说不难也不难!我倒是有个办法,既能如了皇上的心愿,抬举了陈公公,又能让文官没了说辞。”
    皇上听了大喜:“爱妃有什么好的主意,说来听听。”
    慧妃笑道:“既然文官们不愿陈公公入主东厂,那皇上何妨另开一厂,就叫西厂,由陈公公任督主,一样可以帮皇上侦稽百官,岂不是两全其美!”
    皇上从来没有从这个角度思考过这个问题。的确,众文官只是反对陈嘉任东厂太监,好,我现在不让他做东厂太监了,我专门成立一个西厂,你们总不能再反对了吧。
    皇上听闻之下大为兴奋,想了想,又有些迟疑道:“可是西厂,太祖太宗却从未设立过啊?”
    慧妃道;“太宗之前,又何来东厂呢?”
    太后国丧之期尚未过完,皇上是不能留宿景阳宫的,等皇上离开景阳宫的正殿,小王爷从帘子后面走出来,却是满脸怒气。“母妃,您为什么要帮助陈嘉那个阉佞!”陈嘉短短一段日子已经在后宫里建立起庞大的权力网络,对于这个被自己父皇宠信亵玩的太监,叶敏昭又怎么可能对他存有好感?
    他见母妃这样帮助这个阉人,小王爷又是生气又是失望,感情上也十分难以接受。
    慧妃却走过来,轻轻抚摸着小王爷的脑袋:“皇儿,你只要记得,母妃无论做什么,为的都是你就够了!”
    皇上回到乾清宫,急急召来陈嘉商议。过不数日,皇上忽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发下诏命,令陈嘉建立西厂,西厂将东厂与锦衣卫的职权包揽进来,甚至有稽核东厂的权力,职权比东厂和锦衣卫更大。
    一时之间,陈嘉气焰滔天,百官惊悚!
    皇上钦定西厂校尉人数一倍于东厂,西厂的军官主要从禁卫军中选拔,这些人再自行选置部下,短短几个月内,西厂人员极度扩充,很快就在朝中形成了一股庞大的势力。
    这个时候刚好发生了一件大案,已故少保张荣曾孙、福建建宁卫指挥同知张华横行乡里,戕害人命,被仇家所奏,张华入京行贿,被陈嘉侦知,下西厂狱严刑拷问,这本来是一件好事。可是陈嘉为了政绩,故意把案情闹大,牵连了许多曾经反对过他的大臣,将好好一件案子硬是办成了冤假错案。
    陈嘉再接再厉,一脸办了几件大案,皇上对他的宠信也是一时无两。一时朝中投靠者纷至沓来,党羽众多,西厂权势大盛,时人侧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