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零四章 狼狈的冰稚邪
山洞里,冰稚邪倚着墙慢慢的坐下来,这一坐牵动了他身上的伤口,疼得他眼角不停的颤动。
身上已经红了,白色的绷带被血浸出一块一块的红斑,他小心翼翼的卷开大腿和腰上的绷带,深达两厘米的伤口露了出来:“还好……还好这两处伤没毒。”他撕开左肩上的布带,带子下是冰封了的伤口,他的左肩几乎完全变成了黑色,化开干冰,里面不住的冒黑水。他拿出白牙短刀,在肩头上切开了一个十字,用手一挤,流出来的全是黑水。
冰稚邪不停的喘气,白色的头发下疼出了冷汗,意识里反复的想着解毒的魔法语,毒系魔法他并不擅长,但解毒的魔法他倒是用得不错,这也多亏了师傅长年把他扔进丛林里一个人生存,才有了现在的解毒能力。
毒伤不止一处,除了肩头的伤,还有背上的两处镖伤,好在镖上的毒并不致命,只是让他产生了麻痹感,就像蹲在一个地方蹲久了,那样的麻感。这种感觉已经从他背上蔓延到身体,不过他还能压制住这种感觉。他拔出棱镖,从空间里拿出两瓶药来,他有点后悔为什么没多带些药,大部份药都在飞空艇上遗失了,这两瓶只是普通的止血药。不过幸好腔蛇鱼药丸他一直带在身上,这个药他每天都要吃,但已经不多了。
新伤口和崩裂的伤口都洒了止血药,但药有些不够,他只能先顾及比较严重的地方。涂了药粉冰稚邪又施放了几个疗伤魔法,他本来想画一个‘水的恩惠’魔法阵,但考虑到肩上的毒伤只好放弃了。他认识这种毒,是一种很厉害的毒素,如果冒然的用治疗魔法去治疗,魔法的效果很可能会和里面的毒素发生异变反应,使里面溃烂,所以他不敢用水系的解毒魔法,仅仅只能以毒系魔法来治疗这种毒。
他检查了一下,身伤上的伤大致都处理过了,但腰上和腿上的两道剑伤又深又长,还在冒血。这时候如果有针和线,他还可以将伤口缝起来,但现在,他只能捡起地下的绷带将伤口死死的扎紧。
这一通弄下来,冰稚邪全身都是汗水,脸色些有发虚,嘴唇苍白得可怕。这是失血过多的表现,几天前失的血还没有补回来,现在流了这么多血,别说少年,大人都顶不住。他聚起了水元素,吸了一大口,多喝些水能好一点,但没过多久他就蜷起了身子,嘴唇不停的发抖。慢慢地慢慢地,他感觉自己要睡着了,再加上身上的毒麻感,很快就睡了过去,不过在睡之前他唤出了扎菲诺……
睡到半夜,冰稚邪忽然醒来了,痛醒的,有虫子在他伤口上爬,他赶紧站起来,魔法一动,身体表层立刻结了一层冰。冰碎后,虫也冻死在地上,不过这样那些冰又吸收了他身体里大量的热量,让他更冷了。他赶紧在洞外捡了些树枝在洞里生起了火,因为帝龙守护的原因,没有野兽、魔兽敢袭击他。
拨开肩头的带子,伤口还是老样子,不过睡了一觉没死,说明毒素的扩张已经止住了,正在慢慢好转。身体的麻木感也消失了,冰稚邪烤着火,一股股热浪吹拂着他的身体,但还是觉得冷,是发自体内的冷。他想了想白天的事,那短短的十数秒钟简直就是在死亡门前徘徊,那些人很明显是职业杀手,或许是杀手工会里雇佣的,也可能是双子·宫的人。那些人的实力都在高阶左右,这在平时他基本不屑一顾,但在那种情况下,确几次差点要了他的命。如果那些杀手的实力再强一点的话,只要有一两个真骑士或者别的,他可能就死在房间里了。
这有点奇怪,冰稚邪心想以双子·宫的态度怎么会派这么低级别的杀手来,就算自己受了重伤,也未必不能对付这几个杀手。但随即一想他又明白了,在这种山野小城里,六阶实力的人不是那么好找的,他或许没有找到更好的杀手,所以只能让那些人来。但他为什么自己不来?
或许有事,或许他受的伤也很重,这一点不需要去了解。
不过想一想,他又有些担心了。魔导士不同于其他三个同阶职业的人,封印骑士不怕被伤害、战争之王很难被伤害、元素魔者很少被伤害,只能魔导士不能被伤害。魔导士是四系中最怕被伤害的,仅管在正常情况下有着不逊于其他三系的能力,可一但受到身体创伤,实力会大打折扣。他即没有元素的身体、又没有迅速恢复的能力更没有不破的身躯,在职业的对抗中,魔导士是最不能受伤的。
附近传来了一些声音,扎菲诺低下头看向洞内,意思是提醒他有人来了。
不用提醒,冰稚邪也察觉到了,他小心的走到洞外,借着月色看到树林里一群人在走动。
“是这里吗?”说话的声音很小。
“是这里。”
狼的鼻子是很灵的,尤其是风骨狼,它显然闻到了血腥味。
冰稚邪寒的目光中露出了杀意:“他们还敢追来,扎菲诺,杀了他们。”后面又追了一句:“留下他们的尸体。”
扎菲诺展翅飞了过去,直接扫翻了地上的树木。
那些人看到一只巨龙突然飞来全都吓坏了,看来他们没有收到被暗杀的目标有一只巨龙的情报。他们吓得四下逃蹿,但又怎么逃得出帝龙的阴影,一招龙皇霸气,他们全都凝住了,翅膀一扇,他们全都成了碎块。
冰稚邪跑出去,看到地上血腥的尸体和淌了一地的屎尿肠子也顾不上恶心,在他们的碎尸身上找起了疗药包。大多数佣兵和从事冒险职业的人都会带上这些东西,这些杀手们带得不多,但多少也会带一点。
有了药,冰稚邪安心多了,除了麻醉药品,意外的还找到了一包急性造血药浆。这东西吃了对人身体有比较大的伤害,但这时候也管不了那么多了。没有血,他感觉自己随时可能会死,他现在贫血贫得厉害,就这么走了这步,全身就冒虚汗,还直喘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