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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七百五十章 遇难者
    贝塔毫无波动的看着眼前的重伤的敌人,这个衣服上燃着火焰的剑士脸上被砍出可怕的伤口,背后又被一名士兵偷袭打了一掌,左面有人拿着斧头砍在了他的胸膛上,可他仍然在殊死顽抗。
    “武炎斩·双击断~!”炎剑士·克顿强提力量,双剑在霜盾冰冷的气温下挥出深红的倲影。满是断口的剑刃斩断砍在胸前持斧者的手,温度使得烧红的剑体变得更加脆弱:“炎切!”双剑挥出完美的弧形焰影,灼烈的剑即使锋刃已钝也能切开单薄的轻甲,不断有人倒在他的剑锋下,不断有鲜血在他的双剑上被蒸发。
    周围积尸成山,有敌人的,也有自己的,有人受伤而退,有人前扑后继。随着身边的人越来越少,克顿陷入孤身奋战。
    “死吧~!”米德加特一名将官,双掌手甲蓄满蓝色电流,断雷手·百式雷击连环扣杀在克顿的身上,普通的双剑抵挡不住连续的掌击,先后崩碎。人群后飞来的一箭射中了他的脑门眉心,击碎了他的护额,击穿了他的头骨。他轻薄的武装使他强于决斗,弱热也在这一刻尤为致命。
    脑门中箭的敌将显得摇摇欲倒,这一刻是所有真骑士意识最薄弱,最无力的时刻。贝塔正好在这人的十步之内,他见过这位被称为炎剑士·克顿的情报资料,米德加特在十几天的战争中也收集了一些敌军军官的信息。他觉得自己有机会在现在的状况,在这个距离内结果了他。也许自己应该立点战功,这样自己在国内的境遇可能会更好一些。
    贝塔从平淡的情绪中提起了一丝兴致,他直握起手中的长剑,准备给这个无冤无仇的敌人致命一击,不料却被急着抢夺功劳的友军封住了他出招的路线。
    喀……喀……
    两声怪异的嘶腔声在众人头上飞掠而过,贝塔只看见一只可怕的虫影踩踏在众人的身躯上,用它的利爪口器收割着生命。
    另一边,让·胡桑和瑟琳娜带着队伍与敌人展开逐房逐街的争夺,双方成规模的魔法对抗不多,更多的是正面的近身肉搏。没有了黑骑士·沃洛的牵绊,在士们的协助下所得披糜,没有人可以阻挡,而天生擅长控雷的丹克雷狲成了所有敌人的梦魇!
    房间的天台上,沃洛为魔法工会的人所困,眼前的克拉克也是一员好手,周围还有四名魔法工会的青年盯着他。佩利冬的阴影不断扩张变成,成了一团飘浮在房屋上的阴云,下方的四人带着四兽已然出手!
    与遭遇困境的克顿和沃洛一样,身为王权先军左翼军主将的卡拉西亚斯情势也没有多好,凭着七阶的实力,在没有解封的情况下也难有对手可以和他对抗,可敌方人多势众,而自己手下的军队只有少部份被圈在了霜盾中,面对敌人的大举包围,他只能带着少量的手下负隅抵抗。
    染毒的解魔刀让敌人对他有所忌惮,敌人誓死一搏的军官们也让他心惊。七阶实力面对六阶有着压倒性的实力,但不代表他就能所向无敌了。卡拉西亚斯本人和手下的兵力本来一度占有优势,但很快这个优势就没有了。王旗第二卫军的到来使得整个局面的天秤被打破,这是米德加特国最后一支生力军,是护卫女米的最后一支部队。
    一人敌不过三人来战,三人敌不过五人来攻,全城米德加特军队总兵员人数不多,但有实力的军官确很多,少将、中将中有几个都是拥有六阶实力的高手,其中还有一人是六阶的红袍大法师,也是米德加特国中地位仅次于雷切的人。
    “女王陛下来了!女王陛下亲自来了~!”
    随着军中的嘶喊,米德加特女王头戴王冠,披着蓝披风,一身武装,亲提宝剑杀来:“我的勇士们,我最忠诚的臣民们,让我们誓死一战!”
    随女王一起杀来的,还有她身边十八名贴身的护卫。
    “杀呀~!”士兵们咆哮,大喊,杀声大作。仅管以往女王也经常以武装的装束出现在大家面前,但成为女王和亲身到战场上来杀敌还是第一次,这给了士兵们极大的激励。
    大砍刀残暴的劈开一个又一个敌人的胸膛,王旗卫军第二军主将披头散发挥舞着手里又长又重的兵器,向着敌军将领杀开一条血路。
    卡拉西亚斯在与雷切为首的数名军官对战,没多久从医院赶来的大炮·虎杉加入战局,使得陷入了更大的困难。这一场原本以为的最后的攻城战,从一开始就打得十分激烈,十分血腥。一方是陷入绝境退无可退,另一方同样也处于背水一战的绝境当中。
    让·雷切拭掉嘴边血迹,双手握着双极切不断的发抖,是体能的大量消耗,更是身体强烈的疲惫:“卡拉西亚斯,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为什么要成为这些人的利刃?”
    “我是一名军人,需要一个能施展自己才能的地方,你问了一个本不该问的问题~!”
    双方再度交手,虎杉的斧头、王旗卫将的大砍刀、雷切的双极切,不同的招式,不同的方位,卡拉西亚斯的解魔刀单刀以对,招式在彼此身上互相伤害。黑兽在旁边突撞,被一大群人与兽围杀,顶撞、踩踏、嘶咬、魔法、刀砍斧劈,千奇百怪的攻击乱得分不清你我。
    卡拉西亚斯感觉自己有点支持不住了,面对数倍于自己的敌人,身边的同伴死亡得非常快,穿着的厚实铠甲很好的保护了自己,同时也让体能消耗得非常快。
    砰然一声,不断消散的霜盾碎了。因为霜盾罩下的区域在城墙以内,此时城墙头密密麻麻站满了先军的士兵。瞬时间,震耳欲聋的喊声让城内的米德加特士兵震惊,大量的人、兽涌向城中,城里吃紧的先军众将们马上得到了缓解。不过新的霜之护盾又笼罩下来,已经被激活的霜碑塔,当有强大的外力能量涌入它的感应范围时,新的护盾又会升起,又重新将城内城外隔成了两片天地。
    ……
    就在白霜上下两城打得正激烈的时候。远在费云地区的冰稚邪迎来了一个安静的清晨。黎明刚起,冰稚邪草草的做着早餐,昆大咧咧从小山洞里钻出来,树丛里摘了两截小树枝,剥了皮塞进嘴里,用很原始的方式清理牙齿,同时递了一根给冰稚邪。
    冰稚邪的洗漱用具留在千令部族,学着她的方式使用,只觉得口里一种涩涩的味道,刷完之后有一种回甘。
    吃了东西,两人没有太多话,乘上飞马向密林方向进发。不到两个小时,飞马已经飞到密林南面的边缘了。冰稚邪看了下地图,简明的地图有些不准确,且没有把密林的范围全部划出来,这大概是因为千令部族的活动区域所限。
    果然昆说:“太阳的方向我和族人都没有去过,森林里面很危险,我们要小心。”
    冰稚邪收好地图说:“我们先在上空转一圈看看。”
    密林里雾气重重,不时有飞鸟、翼龙从迷雾中露头。这里的天气总是这样,天气放晴稍长点,满森林里都是大雾,到了四、六月更是生出大量毒瘴。冰稚邪看不出密森的范围规模来,使用了全视之眼穿透迷雾,所视范围也有限。总之密林范围不会太小,但他估计也不会很大。
    冰稚邪找了个树林较开阔的地方拍了拍飞马脖子:“下去吧。”
    飞马一时没明白,直到冰稚邪驱使它在树林上空盘旋了两圈,才懂主人的意思,飞落下去。
    刚落下,眼前只看到白茫茫的雾气,树叶上到处都是水珠。冰稚邪扶着马身环顾四周:“好大的雾啊。”
    这个鬼环境还不如下场雨,至少雾气会被冲散。他左手燃起一颗柚子大的火球浮于掌上,因为周围湿气太重,便得火焰有点小,勉强可以看清周围五米以内的情况。他也没加强火球,回头对昆道:“这里你熟,该怎么走?”
    “去找我发现石虎的地方吗?”
    “是啊。”
    昆一个人嘀咕了几句,又记得他听不懂自己的话,说道:“我弄清楚一下位置。那个石老虎在这里很多地方都有,东一个西一个,很散乱。”
    冰稚邪说:“我们主要去找你觉得奇怪的地方就行。”
    “啊,有了,往这边。”昆带着染毒的标枪带头向前面走去。
    林子里,草类植物的种类非常的多,千奇百怪的花草杂错在一起,有的草长到了五六米高。草窠里各种虫子乱飞乱蹦,有昆虫有爬虫还有许多乱七八糟的东西,脚下的土地更是又松又软,完全没有脚踩实地的感觉,全都是积了很深的败叶。
    没走多远,冰稚邪就看到了许多毒虫,他实在为光着脚丫的昆有点担心,万一被毒虫毒蛇咬了怎么办?不过他的担心有点多余,昆的皮肤上涂抹了五颜六色的痕迹,那些涂料里面掺杂了驱避毒虫的药物,草里的毒虫别说咬她了,还没等她靠近就飞跑了。
    路很是难走,一脚一个深陷,特别是潮了的败叶在脚下挤压出水的感觉,那些黄浊的积水里偶尔还能看到或鲜绿或通红的线状小虫。周围的树木也是软烂烂的感觉,潮湿的树身上满是泥垢和青苔,拿棍子在树身上杵一杵,马上就会有几十上百条各种小虫子从里面钻出来,多得让人头皮发麻。
    冰稚邪以往只在大陆北部、中部地区旅行过,如此南端的森林还是第一次来,也不太适应。他心里想琳达会在这一地区的密林中隐居,倒也合她毒系魔导师的身份,这里这么多毒物够她研究的了。
    走着走着昆忽然停下来:“这里。”她扒开脚边的草叶,用标枪头在地下捣了捣,又用脚扒开树叶子,露出了半截埋在泥土里的黑色石虎。
    冰稚邪没想到这么快就找到了,帮忙清开地上的腐败物,在满是蚯蚓滚落的松土中找到了三块西瓜大的石虎。确切的说是两个半。
    石虎都有残破,有一个比较完成,雕刻的石虎面容已经模糊了,该是久远之物。冰稚邪又在前面的坡面上找到不少人工的砖石痕迹,量不少,从散布的方位和砖石断裂的痕迹上来看,应该是山土滑坡冲刷下来的。他捡了几块有刻纹的大致看了看,没看出太多内容来,都是很简单的线纹图案,也有人绘,但残破太多,看不出是否在描绘某个故事还是单纯的人形刻画。
    “这里,这样的遗留物很多吗?”冰稚邪问。
    她想了想,说:“我见过一些。”
    冰稚邪抬头看向山坡上:“东西是从上面冲下来的,我们去上面看看。”说着魔法带上她飞向了半空中,飞马也从后面跟来。
    山坡一时找不到地方落脚,冰稚邪带着昆一直飞到了山顶,这座山不高,在山顶上果然也看到了一些遗留物,但也被冲得十分零散,东一块、西一块的,也不方便一块一块去查找。
    “嘿。”昆唤了一声。
    冰稚邪跟过来,看到前面一根树枝上挂着一个东西,过去一瞧是一个背包。
    背包口开着,应该有东西散落在地上,冰稚邪飞过去,用根树枝想将背包勾下来,结果背包的带子腐败断了,落到了下方的草丛里。
    昆三两步跑过去,捡起地上的背包,又在附近寻了寻其它东西,忽然小声喊道:“啊有人!是死人。”
    草里头果然有具死尸,身上盖满了泥垢青苔和周围环境混成了一个颜色。尸体已经完全腐烂,厚苔下露出了白骨,有很多小虫子从眼窝和鼻孔里钻进钻出,但死尸身上的衣服还没完全烂透。
    冰稚邪在腐尸边几米外找到了一根断了的银制权杖,死了的人看来是个魔法师。昆从掉下来的背包里翻出了一些东西,唤道:“喂,你来看看这些奇怪的东西。”
    东西在昆看来奇怪,在冰稚邪看来却很普通,都是一些旅途冒险时的常备物。倒是从包里找出的一个医务包的盒子上发现了一个徽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