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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七百七十五章 卵巢与回响
    昆摇头:“这两天什么危险也没有。”
    “我昏迷了两天?”
    昆说:“从我醒来到现在你昏睡了两天,在这之前是不是有更长的时间我就不知道了。你还是少说话吧,看你的样子和我之前一样,很难受吧。”
    冰稚邪点点头,他刚说了几句话就在大喘气,整个胸膛火辣辣的疼。
    昆虽说好了很多,但也没到完全健康的状态,说了这一会儿话,她也累得够呛,加上她现在肤色惨白,在静溢的月亮下显得渗人的很。她捡来一些自己吃剩下的野果,示意冰稚邪吃点东西。
    冰稚邪见她白骨森森的左手,为其感到难过。
    昆看到他的表情,苦涩的笑道:“我的手……还好,还能用。”她动了动左臂,掌腕上因为还连着皮、筋,所以骨节还没脱落,但也不可能灵活的使用了。
    冰稚邪对此没有办法,只好视若无见。他没有马上吃东西,先检查了一下自己身上的伤。撩起袖子露出手臂的皮肉,上面全是浓泡烂疮,皮肤下还有不小隐暗的青斑:“好像是金属中毒。”他凝聚冰刀,在自己冰肤上划出一道口子,取出一点血液,指尖点亮一点蓝色的水润光泽点入鲜血中,血液起了一些奇特的反应:“果然是金属中毒。”联想到那些‘蚯蚓怪蛇’长年生存在地底吞食土壤,会有金属毒酸也不足为奇了。好在‘蚯蚓怪蛇’体内的金属毒酸没有让他们立即致死,也是因为自己主要是皮肤沾染和少量的呼吸中毒。不过量虽不致死,对身体的负面伤害很大,只能先想办法排毒再说。
    他想到自己异空间还有一瓶剩下的牛奶没喝完,赶紧取出来长饮了一口,将剩下的递给昆道:“喝点这个吧,这个可以解毒。”
    昆喝了几口,问道:“这是什么,味道和‘库库果’很像,真好喝。”
    “‘库库果’?”
    昆从地上散乱的果堆里翻出一个淡青泛白,肾脏形状的果子:“就是这个。”
    “是乳香卵巢果。”这水果冰稚邪认得,又叫青鳄牛腰果,因形似卵巢或牛腰,外皮粗糙而得名,是牛腰果中的一个品种。这种水果只长在南方,费云地区时常能见到,途中他还摘来吃过。所有卵巢果中以这种青白色的乳香卵巢果最为诱人,这东西可比他带来的牛奶好吃多了。
    冰稚邪心想难怪昆的气色好了很多,忙问道:“你在哪儿摘的,附近还有吗?多摘些来,这个对解我们现在的中毒状况很有用。”
    昆说:“我在外面桥的入口处发现的,只找到一株,全摘来了。我再去找找。”
    冰稚邪看她大病未愈的样子,体内余毒也没有完全清楚,气血更是亏损到了极点,说几句话和自己一样也是呼呼直喘气,叫住她道:“现在不急,先休息一会儿,把地上的吃完再说,等下再找些鸟蛋。”
    乳制品和蛋清对解金属中毒有很好的特效。冰稚邪也不客气,抱起小西瓜大的乳香卵巢果,扒开了外皮就吃。里面果肉冰凉沁甜,乳香味奇浓,口感爽滑,比吃冰镇了的芒果还爽口。这东西本身就具有很好的排毒解毒功能,又有乳制品对金属物中毒的中和奇效,对现在的情况可以说是一种特效解毒药。
    也是因为饿了,一整个卵巢果被他三两下就吃完了。吃过后,他胸口的胀痛灼烈感减轻了不少,人也没之前那么难受了。
    休息时,冰稚邪问昆:“你是怎么发现那些怪蛇是蚯蚓的。要不是你的发现,我也没办法更好的对付它们,更没办法这么快判断出自己所中的毒。”
    昆说:“我进到它肚子里才知道的。小时候我和族里的长辈去打猎,在河边的湿地遇见了好大一只蚯蚓,那是我见过最大的蚯蚓,只是还是没有这里的大。长辈在劈死那只蚯蚓时,被喷出来的粘液沾到了,全身起烂泡黑斑,和现在的情况很像。”
    “原来如此。”冰稚邪寻思着费云地区大型蚯蚓、巨型蚯蚓不少,其中最大还带有金属性质毒素的就是鳄蚯了,可是鳄蚯也远远没有这里几条‘怪蛇’大,也没听说过鳄蚯能长这么大,有这么强能力的。不过样子倒有几分相似,都是一样的丑陋。
    他不知道那是不是鳄蚯,不管是不是都不重要了,让他惊奇的是那些蛇窟通向地底的情况。生平他还是第一次看见龙蜉蝣,《龙族古记》中有记载,龙蜉蝣只追随于精灵龙或是极为纯洁的巨龙,可地底下那污晦之地,即不纯洁,也不是精灵龙喜欢栖居的地方,怎么会有龙蜉蝣呢?
    当然龙蜉蝣也不只与龙为伴,相传一些有年月的森林老树、古水碧潭边也偶尔得见龙蜉蝣,与小精灵的栖居环境有些近似,但这些环境怎么也无法和地底的那一滩烂泥臭水联系在一起。那底下的泥腐腥臭味,能直接把人给呛晕了。
    他又问昆说:“你爬进地窟里之后遇见了什么?”
    昆回忆着说:“我记不得了,我只记得自己伤得太重,就晕过去了,后来的事情完全不知道,还想让你告诉我呢。哦对了,我在昏迷前隐隐约约听到了一些奇怪的声音。”
    “奇怪的什么声音?”
    昆学了一遍那近似远古地底的幽冥声。
    冰稚邪眉头一跳,这个声音他也听到过,而且不止一次,一次是进地窟的时候,还有就是在自己昏迷中也隐约听到。其实不说刚才,就连现在他脑海里仍然回荡着那‘嘶……喀’的怪声,只是比刚才轻了很多,也不知道是听久了产生了幻觉,还是真有什么声音在脑子里回响。他现在头痛得不行,没法仔细去分辩。
    昆道:“你说说我到底怎么了。”
    冰稚邪见洞底所见所闻告诉了她。
    昆吓了一跳,说:“会不会是‘胎魔’啊?是‘胎魔’控制了我?”
    “这个……我也说不好。”冰稚邪只知道那里面古怪的很,至于具体是什么样,那里面黑糊糊的,只有蜉蝣的冷光,他也没看清楚洞底全貌。
    昆忽然又道:“啊,你刚刚说什么黑气?之前我把你喊醒的时候,你脑袋里好像也有什么黑糊糊的东西飞出去了。”
    “我也有吗?”冰稚邪听得一身冷汗:“可是我现在并没有感觉自己被什么东西控制住。”他沉吟片刻:“一般来说要控制一个人,得要趁虚而入。昏迷时是人精神意识最虚弱的时候,很容易被邪祟之物控制意识,那团黑气没能控制到我,可能是我的精神意识比较坚韧,自我保护的本能比较强,所以才没被趁虚而入。”他不确信是不是这样的情况,但解释是能说得通的。
    昆试探问:“等好了我们还要下去吗?”她被地下的情况弄怕了,并不想下去。
    冰稚邪没有回答,他确实对下面的情况很好奇,但也不想过份冒险。那地下湖面几千上万只龙蜉蝣,真要是惊扰了它们,被它们袭击可不是闹着玩的。
    两人又聊了几句,昆说起她怎么从‘蚯蚓怪蛇’肚子里出来时,手握起了放在地上的那把断剑。这把从石亭捡了的逝者之剑救了她,若非剑断后爆发出所有的余威,冲破了怪蛇的肚皮,她恐怕万难脱出来。她对此十分感念,在找野果的时候把断掉的另外半截找了回来,拼在一起。只是仍然残损了几个缺口,应该是断裂时给崩掉了,也许落在了沙土里,也许留在了蚯蚓怪蛇的肚子里,再也找不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