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苏惊天的身上,再加上苏锦落在皇太后五十大寿上大受褒奖,成为唯一一个能得皇太后欢喜的贵女,苏太夫人的寿宴,幽州城的贵权们,谁会不给苏家这个面子,纷纷带家眷来参加苏太夫人的寿宴。
看到往来密集的宾客,苏太夫人一副与有荣焉的表情,也知道,大家是卖她儿子的脸,至于苏锦落,苏太夫人主动忽略了,干脆把功劳都往苏惊天的身上推。
“苏太夫人,你可真是好福气啊,无论是儿子还是孙女儿都那么出色。”与苏太夫人同一辈的太夫人们,一见到苏太夫人便直接夸上了。
听到别人夸自己的儿子好,苏太夫人笑着点头了,听到别人夸苏锦落,苏太夫人的脸色僵了僵,然后依旧笑着接受了这些人的夸奖。
“看老姐姐你今天的这一身衣赏,绣功当真是出众,难不成也是孝德亲手给你做的?”孙思渺的祖母孙老太太眯着一双眼睛,笑呵呵地问到。
“落丫头倒是有这个心,只不过我却是心疼落丫头,舍不得落丫头做这种事。”
苏太夫人听到孙老太太的挑衅,不急不徐地还击了回去:“前些日子,落丫头为了做太后的寿礼,可是费了不少的时间。女儿家的眼睛那是最重要的,要是落丫头伤了眼睛,不但我心疼,皇太后都心疼。”
苏太夫人一开口就直接把苏锦落跟皇太后扯到了一块,表示要是苏锦落身子不舒服,皇太后都得紧张。
这么得皇太后眼缘,被皇太后看好的孩子,只有她们苏家才有,而她更是这个孩子的祖母!
“这倒是,不过是一身衣服,谁家没几个绣娘,哪里需要主子亲自动手。只不过孙家的姑娘要是有这样的孝心,孙妹妹倒也是个有福的。”
苏太夫人说完之后,一个沉静如木的老太太突然开口说到,直接把孙家的姑娘跟绣娘相提交论。
这个老太太不是别人,正是赵玉莹的祖母,赵尚书的母亲,赵老太太。
“我家思渺就算了,从小就娇惯得很,十指不沾阳春水,女红虽然会一点,可是不耐烦做这个。她对我倒是有这个心,但看到她为我憋坐在那里,光是看看就够难受的。”
孙老太太脸色变了变,然后马上笑着说她家思渺就算了,哪怕孙思渺有这个孝心,但她同样舍不得自己的孙女儿吃那样的苦。
只不过在心里,孙老太太差点没把赵老太太给呸死。
孙老太太瞪了赵老太太一眼:呸,你家的孙女才是绣娘呢!
对于孙老太太的那一眼,赵老太太是丝毫没有放在心上,因为孙思渺的关系,孙老太太并不怎么喜欢苏锦落。
哪怕苏锦落已经是钦封的孝德郡主了,今天孙老太太一开口就挑苏锦落的刺儿,想要给苏太夫人上眼药。
赵老太太看不惯孙老太太这种跟小辈耍心眼的举动,那么大一个人了,还针对个孩子,还真不怕丢人啊。
赵老太太再看在自己孙女儿赵玉莹的份儿上,自然是帮苏锦落给圆了回来,帮苏太夫人保住颜面。
“孙家妹妹突然提到我家落丫头的绣艺,看来也是被我家落丫头那一日送给皇太后的刺绣屏风给折服了。”苏太夫人笑了笑,马上迎头而上。
“那一日,孙家妹妹离屏风比较远,估计都没有机会看清楚我家落丫头送给皇太后的屏风到底是长什么样的,心里有点好奇,我能明白。”
苏太夫人笑呵呵,一副祥和地看着孙家老太太,主动提起苏锦落送给皇太后那一副绝无仅有的大屏风。
苏太夫人这话一说出来,孙老太太的老脸那是被打得“噼啪”直响。
以孙老太儿子三品参将的官职,就算孙老太太有资格参加皇太后的五十大寿,可在寿宴上被安排的位置,当真是不知道在哪个犄角旮旯里,哪似苏家因为苏惊天这个武德王爷而牢占有利高地。
这么一来,苏锦落送给皇太后的那副屏风,哪怕孙老太太当真想看,就孙老太太的老眼昏花再加上不利的地理位置,看清楚才有鬼了。
所以孙老太太很清楚,苏太夫人说这话分明是在笑话她儿了的职位太低,没看到苏锦落的屏风,所以才会对苏锦落的绣艺如此好奇,看到什么香的、臭的,都往苏锦落的身上按。
说白了,这就是孙老太太没见识的表现。
“说到这个,倒真是,孝德的绣功当真是非同一般。”赵老太太点点头,表示对苏锦落的本事很佩服。
小小年纪,就有如此本事,当真是不容易。
赵老太太再一想到苏锦落在苏家的处境,就突然明白,为什么苏锦落明明身为苏家的千金小姐,肉贵身娇,还愿意花如此苦心血力,去把绣功学好了。
“那一日得缘一见,怕此生也就这么一次机会了。”说着,赵老太太摇摇头。
她可是听说了,皇太后一得了那副神奇的屏风,果然就放在了寝宫里,且日日让宫奴小心打理,若是碰坏了,那都是直接掉脑袋的事情。
在如此情况之下,赵老太太能进宫见皇太后的机会并不多,想要再见到苏锦落送的那副屏风,当真是没什么可能了。
不但赵老太太知道这个情况,其他人心里也很清楚,正因如此,那一日的惊鸿一瞥当真成了永恒。
更重要的是,如果苏锦落不找个技艺传承,甚至以后都不再动手绣东西,就皇太后寝宫里的那副双绣,绝对会成为千苦绝唱。
明明苏锦落还年轻,做出来的东西竟然有如此深而远的影响,所以短短一夜的功夫,苏锦落已经成了幽州城最炙手可热的儿媳人选。
与上辈子的无人问津相比,这辈子来求娶苏锦落的人简直就让苏家门庭若市。
“那也不见得。”赵老太太话音刚落,苏太夫人微微上扬,抑制不住欢快语气就透了出来,那沉稳的声音里掺杂丝丝的自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