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锦落不早就开口,他在苏家住了小半年,吴栖语郡主没见过他,有什么可奇怪的吗?
“向公子还是因为平康王爷才能进的应天书院。”一直沉默不语的苏鸣一突然也开始找存在感。
说完这句话,苏鸣一意味不明地看着苏鸣凤这个姐姐,他与大姐姐可是自小一起长大,大姐姐对向凌寒到底有没有好感,他怎么可能看不出来。
以前没往这方面想,所以他没看出来。
可是自打听说了那件事情之后,他越看大姐姐看向凌寒的目光,越有问题。
毫无疑问,因为点香才捅出来的事情,的确是真的,大姐姐竟然真的喜欢一无所有的向凌寒!
“我爹?”一听到苏鸣一的话,吴栖语惊讶了一下,她怎么也没有想到眼前这个陌生的书生,竟然还与自己的爹有关系。
不过也是,她离开幽州城一年了,爹多招揽了一个人,也没什么可奇怪的。
“所以你才能出现在御花园里?”吴栖语想当然地问了一句。
她回到幽州城之后,从来没有听说过一个姓向的十分厉害的书生,这表示,这个姓向的在这小半年里,并没有特别突出的表现。
至少没有突出到可以让她听说他大名的程度。
如此一来,一个没有半点背景的穷酸书生,也能进皇宫,若说是没靠点别人的关系,吴栖语怎么可能会相信。
“……是。”吴栖语的话等于是狠狠地所了向凌寒一个巴掌。
吴栖语的这句话无疑是在说,向凌寒根本就没有那个本事靠自己进入御花园,甚至是参加这样的聚会,今天向凌寒有这个机会,全托了平康王爷的福,所以得感恩跟惜福。
好在,向凌寒一句“是”之后,吴栖语倒没有再多问什么了。
吴栖语眸光闪了闪,这个姓向的书生与苏锦落到底有什么纠葛,她想知道,只要让人去查一查便行,没必要在这样的场合之下问太多。
“刚才不是说到作诗,苏二姑娘,你先来一首?”
放弃向凌寒之后,吴栖语的一双眼睛重新又盯上了苏锦落。
她倒是想看看清楚,这个苏锦落到底有什么好的,能让万俟“天琪”那么喜欢,甚至连天泽都接受了苏锦落。
“我不善作诗,怕是要让栖语失望了。”苏锦落眸光闪了闪,直接拒绝,且把姿态放得极底。
“请栖语郡主原谅,二妹妹自小体弱多病,所以未怎么学习琴棋书画。”苏鸣凤“解围”地帮苏锦落说道。
“嗯,我病了,所以‘母亲’心疼我,未让我学习,只希望我别太废神,更伤了身体。”
苏锦落点点头,顺便踩了苏鸣凤跟萧瑾佩一脚。
世家贵女,哪一个不知书识礼,这做诗做词,那是基本要求。
为此,病倒了,为了身体着想不学习这些,那是绝对说不过去的,很明显,这是萧王妃对苏锦落的捧杀!
“原来如此。”哪怕明明错的是萧瑾佩,苏锦落是受害者,可是听到苏锦落连诗都不会做,吴栖语眼里的鄙睨去送给了苏锦落。
“时辰不早了,我身子不适,可否先行告退?”苏锦落翻了翻白眼之后,直接表示自己身体不舒服,先走了。
“可以。”
吴栖语突然特别友善地笑了笑:
“毕竟接下来我们聊的皆是诗词歌赋,想来苏二小姐也参与不聊,与其待在这里什么都听不懂,不如好好回去休息休息。”
说完,吴栖语却看向了万俟天泽,她不相信,看到苏锦落如此不堪的一面,万俟天泽还能待苏锦落如初。
“……”
听到吴栖语这番刺激的话,苏锦落再次翻了一个白眼。
原本,她多少想给大家留点面子的,但是现在的吗……
“今天到底是头一次与吴栖语郡主相见,吴栖语郡主开了尊口,我便应景随便做一首吧。”
苏锦落低垂着眸子,眼里的精光一闪一闪,万俟天泽的目光一柔,他的落儿怎么会是一个好欺负的主儿。
“自古逢秋悲寂寥,我言秋日胜春朝。
晴空一鹤排云上,便引诗情到碧霄。”
“不打扰了,我先告辞。”
苏锦落话音刚落,在场的所有人,包括苏鸣凤在内,全是一阵傻眼。
如此豪情万丈,豁达乐观的诗,苏锦落怎么可能做得出来!
如果说苏锦落没才情的话,那么比不过苏锦落的他们就是文盲!
苏鸣凤因为了解而不敢相信,吴栖语则是不知情而觉得难堪。
她才嘲笑了苏锦落的无用,谁知道,苏锦落不加思考,随口吐出来的一首诗,竟然比她这个从小便专研的人优秀百倍!
哪怕吴栖语没有惊人的作诗天赋,但是品她还是会品的。
为此,吴栖语那么一听便能肯定,苏锦落这首诗,一定会大受文人的追捧!
“一起。”看到苏锦落要走,万俟天泽原本就不屑这种活动,自然是不可能多留。
只不过,万俟天泽在走之前,也作了一诗:
“山明水净夜来霜,数树深红出浅黄。
试上高楼清入骨,岂如春色嗾人狂。”
说完,直接与苏锦落一道并肩离开,听得留下的人,两只眼睛直发傻。
苏锦落跟万俟天泽做的都是七言绝句,且两首诗都是那么精彩绝伦,更重要的是,两诗虽然应景不同,可是却给人一种异曲同工之妙。
看着离开远去的苏锦落与万俟天泽的背景,一高一矮,一钢一柔,众人的脑海之中,浮现了两个字:般配!
想到此,向凌寒握紧了拳头,苏锦落才是与他真正指腹为婚的那个苏家女,苏锦落怎么可能与除他以外的男人般配?
不可饶恕!
对于属于自己的东西,向凌寒是绝对不会放手的。
曾经属于向家,却被苏惊天夺走的,及原本已经与他有婚约,却与其他男人暧昧不清的苏锦落,这一个个的,他都会抓在自己的手里!
苏锦落跟万俟天泽虽然离开了,但是他们留下来的震惊却是久久未有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