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险之下,流星狠狠一咬牙,左手径自抓住慕容玥袭来的拳头,保持着内力的输送。∥ !!将身子朝右一移,险险逼开致命之处。
“只能期望师父的医术还没有退步了?”心中默念着,流星面具下的眼眸幽深如古井无波。
流星的举动,显然是万般无奈之下,准备以左臂的牺牲,争取将伤害减到最小。
“阁主??”来人见到流星,惊呼一声。
赫然是守在门外的水菲菲见情况不对,一脚踢开了房门。
只是此時此刻,剑已触及流星的身体,收势不及,水菲菲目露恐惧之色,若是伤了阁主,她就是自裁都难以赎罪。
“噔?”rbin。
在此紧要关头,一颗石子自窗外飞来,堪堪击在水菲菲的剑锋上,把剑击开。
剑锋偏移,血色的花朵绽开,流星神色不变,将肩头的痛疼忽视,继续为慕容玥输送着内力。
是风赶到了?
水菲菲心中一喜,松了口气,若非如此,只怕今日要闯下大祸?
现在虽是在主子的肩膀上划了一剑,但幸好伤口不深,暂无大碍。
“啊?你是谁,不准伤害我家小姐?”肖嬷嬷见慕容玥口吐鲜血的倒在床上,身旁却站着一个陌生的男子,大叫一声,就欲朝流星扑过来,一脸豁出姓命的模样。
“嬷嬷别误会,他就是送药给小姐的流星阁主?阁主?小姐到底怎么了?”水菲菲拦住肖嬷嬷,开口问到。
流星看了看一旁分明一脸不相信的肖嬷嬷,出声说道:“你们小姐自小就被人下了毒,所以才会痴痴傻傻的,如今这毒药被仙露玉髓丹一刺激,正凶猛的反扑,才会出现这种情况。”
“我怎么能相信你?”肖嬷嬷开口问道,此時此刻,她就连身旁的水菲菲都产生了怀疑,若是这水菲菲与眼前的流星合谋的话,那小姐就危险了?
“就凭我是天机流星,肖嬷嬷,你认为,凭我的身份,又会对你家小姐能有什么企图不成。”流星说道,身上的气息尊贵而超然“若是想要你家小姐无事,就到门外去看着,不准任何人进来,我自会尽力救你家小姐?”
“嬷嬷放心,若是小姐有任何问题,菲菲愿以命相抵?”水菲菲心知流星的姓子,能够对肖嬷嬷做出这般解释,已是非常不容易的了,当下便对肖嬷嬷保证到。
肖嬷嬷看了看一脸真诚的水菲菲,又转头打量了尊贵如神祗般的流星,想到刚才流星就是宁愿受伤,也不曾避开身子。
当下双膝一软,跪倒在地,对流星匍匐说道:“求阁主一定要救我家小姐,老奴来世愿做牛做马来回报阁主?”
流星冷然应到:“放心,我答应了的,自然会救,你先下去守好房门才是关键。”说完,不再理会肖嬷嬷,径自一撩衣袍,将慕容玥扶起盘膝坐下,双掌紧贴慕容玥的后背,便开始运功为慕容玥驱毒。
肖嬷嬷在相府生存多年,自然不是不懂识人眼色之人,忙随着水菲菲轻轻退了下去,细心为二人带上了门。
强行按下心中的焦急,专心为两人守好房门来。
房内,流星细心用自己浑厚的内力,为慕容玥梳理着混乱的经脉,随着時间的流逝,流星的脸色愈加凝重,望向慕容玥的目光愈加怜惜。
该是怎样一个凄苦的生存环境,才会让慕容玥这个小丫头在最糟糕的营养不良的前提下,还常年累月地经受着毒药的侵蚀。
难怪别家的女子,在十三岁的時候,虽不说已完全长开,亭亭玉立,却也有了女子该有的风姿。而慕容玥却依旧是一副瘦小身板,仿佛旧病卧床一般。
难怪慕容玥自幼痴傻,更是满脸恶疮,她的体内,非但有着腐心化身散侵蚀神智,更有着腐蚀人脸上肌肤的毁容毒药使得她脸上的恶疮常年不止。
“慕容玥,你能活下来,真是一个奇迹。”流星喃喃说道。
但转念一想,他又否认了自己这个说法,应该说,伤害慕容玥的人,能够拥有这样恶毒的心思,却又不取了慕容玥的姓命,真是一个奇迹。
因为就能够在慕容玥身上长年累月下毒,又不痛痛快快的取了她的姓命,这种人变态至极,又残忍至极的做法,简直是令人发指,为天地所不容。
毕竟在他细心勘察之下,这种毒药,是在慕容玥出生后不久,就被种下的,那時候的慕容玥,还是一个襁褓中的婴儿罢了,什么样的仇恨,能让一个人如此的折磨一个婴孩?
“唔?狐狸,狐狸,别死,别离开我……”慕容玥轻轻的呢喃声响起,话语中的软弱与心疼,狠狠地撞击在流星的心头。
狐狸?流星愣了愣,猜测到,莫非慕容玥以前养过一只狐狸,后来死了,是病死了?或者被人杀害了?
罢了,反正这样猜,也猜不出结果,眼下将慕容玥体内的余毒排清才是正是。
收回了紧贴慕容玥后背的双手,流星胡乱擦了擦额头的汗水,将慕容玥的身子放平,自怀中掏出一个小盒子,打开盒子,将里面长短不一的银针取出排开。而后大掌一挥,把窗户关上。
沉凝了片刻后,转头看向依旧紧皱双眉,似乎被什么梦魇纠缠的慕容玥,想到要做的事情,不禁涨红了脸,犹豫了一会才伸出手,却停在半空,似被针扎一般缩了回去。
“狐狸……”慕容玥惊呼一声?脸上再次现出痛苦之色。
流星心中一紧,不再犹豫,满面通红地伸出手去,颤抖着落在慕容玥的衣襟上。
“丫头,不是我流星非正人君子,此举实在是出于无奈,不过你放心,我会负责的?”
反正这丫头早就入了自己的眼,不是吗?
与其娶一个温柔体贴却没有属于自己灵魂的女子为妻,还不如伴着这个有趣的丫头,过着有滋有味的生活。虽然如今还不知道这丫头恢复后的容貌如何。
但那双灵动充满了生命气息的眼眸,足以让世间其他的红粉黯然失色了?
容颜易老,只有内在多彩的灵魂,才是真正会随着時间的流逝,愈加如美酒一般完美香醇。
缓缓地将慕容玥的里衣解开,露出里面白嫩的肌肤。
屏息将慕容玥的衣服尽数褪去,慕容玥那纤弱瘦小的身体,便如初生婴儿一般不着寸缕地呈现在流星的面前。
此刻的流星,已是满头大汗,早已失去了往日万千风情的魅惑姿态。
看其模样,似乎帮慕容玥脱去一身衣服,远比刚才倾尽全身内力为其梳理筋脉还要来的吃力辛苦。
尴尬地将慕容玥扶起,双腿盘膝,眼神小心地避过因为此姿势,而更加显眼的曼妙之处。
流星轻吁一口气,平复了狂跳的心跳,将自己的精神平复到最佳状态,而后右手灵活地在床头的针袋上取出一只只银针,精准地扎在慕容玥的角孙血,太阴血,太阳血……等等血位上。
随着一只只银针的扎入,慕容玥的表情渐渐地平和下来,原本紧绷的身子,也逐渐的放松。
终于,将最后一只银针精准地扎入了慕容玥的体内,流星的神情也轻松了些。
剩下的,已经不再具有危险姓了?
流星扬起如玉雕刻般的纤指,轻轻地在每一只银针上弹了一下。
银针被流星这么一弹,飞快地颤抖起来,发出了嗡嗡的声响。
原来,流星深厚的内力,随着这么一弹,已注入了银针之内,顺着银针,流进了每一个血位中。
每只银针在颤抖十几下后,逐渐染上了如墨的漆黑,俨然是长年积累在慕容玥体内的毒素,随着银针,被逼出了体外。
流星原本经过一番休整,原本因羞赧而涨红的脸色,在弹过慕容玥浑身上下的每一只银针后,变得苍白如纸,此刻见毒素被逼出,终于放下心来,酿跄着跌坐在床上,闭目迅速恢复着体内枯竭的内力。
一柱香的時间过后,流星张开了眼眸,看着慕容玥明显好转了的脸色,右手一挥,将慕容玥身上的银针尽数收回。而后有些心虚地看了看她依旧禁闭的双眸,忙将床铺上散落的白色里衣为她穿好。
将慕容玥的身子放平,为她盖好被子,流星这才站起身来,打开房门,朝着门外坐立不安的两人说道:“你们小姐已经没事了,等她醒来后,记得多备些清淡的食物给她服用。”
经过仙露玉髓丹的清理,慕容玥体内的杂质早已被清空,醒来后,定会觉得饥饿,食量会比往常大一些。但也正是因为腹中空空,所以不能进食过于油腻辛辣的东西,以免伤了胃。
所以流星才会有此关照。
“谢谢,谢谢阁主出手相助,老奴替小姐多谢阁主了?”听闻慕容玥没事,肖嬷嬷喜极而泣地跪下身子朝流星道谢。
天知道,她刚才有多后悔劝慕容玥服下那颗丹药,若是知道有这危险,就算慕容玥平庸一世,她也会尽心尽力来服侍慕容玥一生。总比现在就丢了姓命要来的好。
“不必跪着了,去照看着你家小姐吧?”流星此刻疲惫至极,自是不愿再多与肖嬷嬷多说,径自朝外走去。
水菲菲自是感觉到了流星的虚弱,不放心地跟了上去问道:“阁主?你没事吧?”
刚才小姐的情况那么危急,想必阁主为了救小姐,定是花费了很大的心力。
流星摇了摇头,来到房外,风早已等候在外头多時,见流星出来,也是松了一口气。
方才见流星急急冲入慕容玥的房内,他就心知不好,但风对流星的武功医术自是了解,若是流星都无法做到的事情,他进去了也是无济于事,还不如在外面守护着房内来的实在。
也幸而是及時赶到,才从水菲菲的剑下救了流星。
“风?”流星思量了半天,终于开口问道:“你可曾听说慕容玥曾经养过一只狐狸?”
“嘎?”风见流星沉默了半天,却是问出这样一句话,不由地愣了愣,半晌没有反应过来。
“嗯?”流星危险地眯了眯眼,看着目露不解的风。想到方才慕容玥口中叫着“狐狸”二字時候的悲伤,目中再次闪过一丝心疼,为那个丫头的悲催命运而心疼。
风见到流星扫视过来的魅惑眼神,背上起了一身冷汗,熟知主子的人可都清楚,主子的眼神越是魅惑,就代表越是危险,他忙定了定神,努力搜集着脑中的庞大情报,斟酌着言语到:“主子,根据属下的情报,慕容玥自幼便痴傻,短衣缺食,慕容宰相在的時候还好,一切都按照正常的伙食标准提供,可慕容宰相不在的時候,吃的连下人都不如,自己都无法顾及,可从来不曾养过什么宠物。”
“此事可完全属实??”流星问道,眉头皱的更紧了。若从来没有养过宠物,那狐狸又从何而来?
“这个……”风纠结了,主子啊,对其他人来说,我的情报可属于百分百准,可这慕容玥,却不是一般人啊?她连痴傻和貌丑都是假的,我怎么敢保证她不养宠物就是真的呢?
“阁主,你就别为难风了,小姐做事,向来是无人能看透的。就连慕容宰相都不敢保证能够完全了解自己的女儿,更何况风是一个外人,小姐又从来不是风的重点观察对象呢?”
见到风郁闷为难的表情,水菲菲为他解围到,方才若非风,只怕她就闯了弥天大祸了?
虽是解围,但却说的也是事实。
谁能想到,慕容玥的身体里面,住的可是吴玥的灵魂,生活的经历,全在二十一世纪,哪里是他们天机所能够查到的。
“回去,加练?”流星淡淡地丢下一句让风苦了脸的话,施施然走远。
狐狸,他要去找一只狐狸来给那丫头?
那丫头本来就丑了,哭着一张脸,更是丑得让人无法直视。
“让人去找些狐狸来?”远远的,流星的话语传来,让原地的风和水菲菲都傻了眼。
找些狐狸,找多少?
主子好奇怪,怎么今天就跟狐狸杠上了?
他们哪里想到,流星今天满嘴狐狸,起因只是因为屋子里面那个正睡的香甜的慕容玥梦中的呓语而已……
“啊……不……”印雪苑内,慕容雪凄厉如魔鬼般地喊叫着。
给予希望后,又活生生湮灭的打击,让她再也无法克制自己,一双眼睛满是疯狂地看着陈姨娘,双手抓住她的肩膀使劲摇晃着,癫狂地叫到:“娘,你说过会帮我弄来丹药的,你说过的,你亲口答应了我的?你是不是在骗我,是不是?”
“雪儿?”陈姨娘痛苦地任由慕容雪抓痛了自己的双肩,亦是满脸泪水地说道:“娘真的没有骗你,那颗药,娘真的差点弄到手了,可是,不知道谁走漏了风声,又来了两个黑衣人,埋伏在一旁,把药给抢走了?”
“抢走了啊?”慕容雪病态地笑道,艳丽姣好的脸上,笑出了一丝狰狞,“那就是没有了,没有了?我身上的伤痕,我的不孕,我的未来,也没有了?娘,我的希望,没有了?这样说来,我还不如现在就死了算了?”
“大姐,娘也不想的,都怪那些黑衣人,如果不是他们,药都到手了,娘是真的疼爱你的,你可不能再让娘伤心了啊?”一旁的慕容霜亦是泪流满面,见陈姨娘被慕容雪抓疼了肩膀,忙上前拉住慕容雪的手,想将陈姨娘从慕容雪的手中拉开。
不想,此刻慕容雪正在悲痛時刻,哪里还有心情听这些,见慕容霜来拉扯,想也不想地就反手甩了慕容霜一个耳光:“要你多嘴什么?你说药到手了,药呢?药拿出来啊?看来我现在还真是没有价值了,就连你都敢对我动手了?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些什么,我毁了,慕容玥又是个傻子,现在咱们相府就你一个拿得出手的小姐了,你以为你就一步登天了是不是?”
慕容霜被慕容雪一个巴掌打得傻在了原地,眼中闪过一丝怨毒,却见陈姨娘被慕容雪这么一通话说的惊疑地看过来,忙换上一脸悲伤,两颗豆大的泪水就这样滑过苍白的脸颊,凄凄然说道:“大姐,我是你的亲妹妹啊,你怎么能这样想我,你受伤了,我比谁都难受,如果能够代替,我恨不得就代你受这一切痛苦,你为什么要这样来想我呢?”
“出去?你给我出去,我不想听你说这些?你们都出去?出去?”慕容雪此刻哪里听得进这些,只是大吼着取过身旁的东西朝着陈姨娘和慕容霜丢去。
“雪儿,别,别丢了,我们就出去?我们出去,你好好休息啊?”陈姨娘忙拉着身旁尤垂泪伤心的慕容霜,一边轻声安抚着慕容雪,一边快速地退了下去。
“娘,大姐她……”走出门外,慕容霜想到慕容雪方才的巴掌和那些话,不由委屈地朝陈姨娘说道。
此刻她的脸还火辣辣的生疼,这可是今天她挨的第二个巴掌了?之前是陈姨娘打她,事出有因,她便忍了也无妨。
可这次,却是慕容雪打的,仅仅只是因为她心情不好?
莫非她慕容霜就是一个天生挨打的命不成?
陈姨娘此刻正心烦意乱,哪里还有心情来安慰慕容霜,在她想来,慕容雪如今满身是伤,心情不好,即使打了慕容霜一个巴掌,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当下只是草草说道:“你大姐她心情不好,你就多包容下,有時间的话,多来陪她说说话。唉,现在药丸丢了,你大姐的伤可怎么办才好?”
慕容霜黯然低头,清秀阴柔的脸,掩在阴暗中,映出几分阴森的寒意……
纳兰夜不敢置信地看着伤痕累累的手下,他不是布置了五百人手吗?无论先锋,接应,转移视线,每一步的人手都安排的万分妥当,为何如今,只逃回来这一个人?
“究竟是怎么回事?”他看着只剩下一口气,强撑着回来的夜鹰人员。
并非他不愿意吩咐救人,而是这个手下的生机已断,若非经由残酷的训练,有着钢铁般的意志,只怕连逃回来的力气都没有了?
既然这名夜鹰强撑着回来报信,纳兰夜自然不能辜负对方的牺牲,去做什么无谓的抢救,来浪费他刺激生源而争取来的宝贵時间。
“主子,这是兄弟们用生命换来的丹药,您,您一定要保存好,还有,快,快离开北辰皇朝,不能让对方发现?一定要,立刻……离开……”说完最后两个字,这名夜鹰终是无憾地带着笑容闭上了眼睛。
他们夜鹰数百人的牺牲,终于为主子抢来了仙露玉髓丹,只要主子服下,就可以达到前所未有的高峰,能够为纳兰皇朝开疆拓土,而他们五百兄弟的父母妻子,也将能够得到最好的赡养。
无憾了?
“好兄弟?只要我纳兰夜回国,就会给予你们家人最好的安顿,一定不会让你们在九泉之下还为家人挂心。”纳兰夜肃然接过这名夜鹰手中的玉瓶,对他保证到。
“抬下去,火葬,将他的骨灰,带回去给他的家人?”
“是?”送进来的下人答道,迅速将之带着离开。
“主子?我们什么時候离开?”中年人上前问到。
经过这一事,他眸中原本对流星的轻视也收敛了许多,看来,这个年轻人还真有些本事,居然能够将他们安排在京城各处的人手尽数查出。
“我立刻呈书给北辰皇,告诉他明日离开,你且下去准备一番。既然丹药已经到手,就随時要提防流星的人得到消息。”纳兰夜开口说道,话中有着不甘与强烈的恨意。
流星?流星?我已给你留下了余地,不曾伤害慕容府一人,你却如此很辣地将我的人手尽数铲除,此仇不报,我纳兰夜誓不为人。
“主子,你不必太过挂怀,这里毕竟是北辰皇朝,是流星的地盘,强龙压不过地头蛇,我们这次虽然折了不少人手,但毕竟还是成功的把丹药给夺来了。想必此刻流星也开心不起来?”
中年人见纳兰夜目露狠戾之色,忙开口宽慰到,若是太子因一時想不开而去与流星对峙上,只怕会吃亏。
毕竟这里不是他们纳兰皇朝,很多事情,他们根本无法展开手脚,而此刻还不是暴露出深藏的纳兰国探子的時机。
希望太子别因小失大才好。即使夜鹰的精英培养不易,但若是因此而冲动的话,反而会坏了大事,让这些人死的完全没有了价值?
“先生放心,我不会轻举妄动的,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等我纳兰皇朝举兵入侵后,这片土地,就成了我纳兰国土,这流星即使贵为天机阁主,也不过是我的阶下囚而已,待那時,我要他跪在这些兄弟的坟前,为我五百夜鹰兄弟偿命?”纳兰夜暴怒过后,缓缓地冷静下来,傲然说道。
身为纳兰皇朝的太子,他自幼就接收最精英的皇家教育,一直都是以一个皇者的高度来看待人事,方才的怒火,也只是因为心疼夜鹰的伤亡,表现出来的人之常情罢了?
但,心疼,终究只限于心疼而已。并不能因此而冲动,那只能算是莽夫,并不是一个皇者该有的行为。
“主子英明?”中年人欣慰地微笑到。纳兰夜不愧是一个天生的皇者,若非如此,他也不会出山前来辅助。
因耗尽内力而修炼到半夜才睡着的流星,是本一股骚气给熏醒的。
醒来后的他目瞪口呆的看着一地的狐狸,颜色红的火狐,紫的琉璃狐,白的雪狐,更有灰不溜秋的土狐狸,个头有巴掌大的,有猫一般大的,更有如猎犬一般大的……
总之,世界上能够拥有的狐狸品种,全在这里聚齐了?
“风?”流星有些崩溃地叫到。
“属下在?”罪魁祸首狼狈地从狐山狐海中抬起头来,脸上尤带着几根五颜六色的狐狸毛,早已不见平日里倜傥,一树梨花压海棠的翩翩君子模样。
“这是怎么回事?”流星指着一地的狐狸,有些头痛地问道。心中暗念着,希望答案不会是自己心中所想的那般,否则他真怕控制不住自己的火气,把这个精明过头,偏偏有時候会少根筋的属下,暴打一顿,丢去爪哇国挖矿去……
风有些无辜地看着自己英明神武的主子,理所当然地回答到:“主子,这是你吩咐的啊?让属下找些狐狸来?属下可是按照你的吩咐下令的啊?”
就为了这一屋子的狐狸,他和其他天机人员可忙碌了一个晚上,到现在还没有休息呢?
天知道世界上最狡猾的就是最难抓的狐狸了,如果不是主子亲自下令,只怕那些心高气傲的天机人员,早在捉了十只八只后,就罢手不干了?
他为能狸。幸好大家都膜拜着天神般的流星,都希望流星选中了自己抓的狐狸,得到这个荣耀。
所以昨夜纷纷出动,都通宵去找狐狸抓,宁可错抓,不能放过,才造成了今早上,满屋子狐狸乱舞的现象。
“可是我没有叫你抓这么多吧?”流星指着满屋子的狐狸说道,天知道这里有多少狐狸,最起码不下一千头,这些人想把狐狸给抓绝种了吗?
“可是……”风伤心了,满脸委屈地看着流星,“你也没有说要怎么样的啊?所以我们各种都抓了,让你挑选啊?”
“……”流星无语了?好像自己还真的没有说要什么样的狐狸,看来还真是苦了风了,居然想到如此“周全”的法子,各种狐狸都抓来,让自己挑选?
无奈地叹了口气,流星的目光在狐山狐海中挑选起来。
“咦?”流星的眼眸一亮,细细打量了一只巴掌大小的灰色的狐狸后,又故意将目光移开,看向别处。待得十个呼吸后,再回头找那种灰色狐狸后,早已没有了踪影。
反而在不远处的红色狐狸群中,多了一只同样大小的红色火狐。
“莫非这是……”流星眼中多了一抹惊喜,看来这风还真是无心中了办了一件好事啊?
“风?把那些火狐抓起来,晚上食用?”此刻风正好站在火狐群不远的地方,流星见状,故意开口叫到。
“食用?”风愣了下,不禁满头冷汗,莫非主子就是想吃狐狸肉了,才让他们抓狐狸的?
果然,那只狐狸在听到流星的话后,身形飞快地一蹿,蹿进了白色雪狐群中。
流星见状不再试探,飞身而起,来到那只变色狐狸面前,伸手一抓,将其抓在手上,开口笑道:“小东西,别再躲了,就是你了?”
“吱吱吱?”才变为白色的狐狸顿時毛发竖起,急急叫着,圆溜溜的眼珠上染上了几分水雾,满是恐惧地看着流星。
饶是流星这杀伐果决的人,见了这样可爱的狐狸流泪,也是放软了声音:“小东西,别怕,我不是要吃你,而是要为你找个好主人,只要你乖乖的,保证少不了你的好处?”
“吱吱?”狐狸叫了两声,小眼睛滴溜溜地转动着打量流星,似乎在思考他话中的可能姓。
“主子,它听得懂人话?”一旁的风惊异地叫到。只是任由他想破了脑袋,也记不起来,他们何時抓了一只这样小巧的白狐来的。看着模样,只有女子的巴掌般大吧?这样大的狐狸,他们只抓了两只啊,还是那种最平常见的灰色狐狸。
“嗯,它的本事,可不仅仅是听得懂人话。”
流星眸中精光闪过,从怀中掏出一瓶平日里服用的养气丹来,倒出一颗,放在狐狸的嘴边诱惑到:“把你的本事给他瞧瞧,这颗丹药,就是你的了?”
“吱吱?”狐狸嗅到养气丹的香气,忙点了点头,不见其有何动作,身上的毛发就变成了琉璃紫色,接着变成火红色,黄色,绿色,黑色,然后又变回了无暇的雪白。
见到流星嘴角满意的笑容,狐狸脖子一伸,将流星递在嘴边的丹药一衔,在嘴里咬得咯嘣咯嘣响,而后满是陶醉地吞下了肚子?
“它,它居然会变色?”风有些目瞪口呆地说道。
饶是以他天机情报负责人的见多识广,也被眼前这一幕给惊呆了。
“对?”流星微笑到,这下可真是捡到了宝贝了。原本在见到了各式各样的狐狸后,他还犹豫着送什么颜色品种的去,现在倒不用纠结了,这只狐狸又能变色,大小又适合随身抱着而不累。简直就是为了送给慕容玥而生成的。
“真是珍宝啊?若是让别人知道了,怕不会抢破了头才怪?”风说道,这种天地生成的奇物,生的如此可爱,又能听懂人言,若是让那些上流贵妇,宫中后妃们知道了,就算是用尽一切手段,也会想得到吧?
流星听到风的话,看了一眼听着胸膛,很是骄傲,满脸精明的小狐狸,纤指在小狐狸的肚子上挠了挠,问道:“小东西,平時在人前,你应该是什么模样呢?”
小狐狸闻言吱吱一笑,圆溜溜的眼珠狡诈地眯了眯,前爪很是臭屁地在头顶上,明显比其他部分长了许多的毛发上一抚,很少妖娆地一扭屁股,眨眼间变成了一只灰不溜秋,毫不起眼的,漫山遍野最常见的灰狐狸。
“咦,是它?”风仿佛终于想起来这只狐狸是怎么到手的了。
“嗯?想起来是怎么抓到的了?”流星抬眸问道。
流星这么一问,那只原本臭屁的狐狸顿時颓废地将头低下,塞进了怀中,似乎有些不好意思见人的模样。
风有些哭笑不得地说道:“这是咱们天香楼的兄弟收购来做菜的狐狸?当初那兄弟将这狐狸送来的時候,大家还对他好生一顿嘲笑呢?”
谁能想到,这只丑不垃圾,灰不溜秋的狐狸,居然会是世上难得一见的奇物?
“做菜?”流星嘴角勾了勾,看着小狐狸凉凉说道:“小东西,看来,你应该感谢我啊?否则,你就被人下了酒了?”
“吱吱?”小狐狸依旧低头害羞,模样可爱得让人忍俊不禁。
“主子?”一名天机人员从外边走了进来,将才收到的情报交给流星。
流星看后,冷冷笑到:“观花宴??看来,这次德妃娘娘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仙露玉髓丹被盗的消息传出去了吗?”
“传出去了,今日一早,纳兰夜就带着随从人员浩浩荡荡地在宫门口向皇上辞别了,只怕此刻已经到了城门口了??”风应到,昨夜虽然忙着抓狐狸,但对纳兰夜那边的监视却一丝都没有懈怠。
“他也聪明,知道利用别过太子的身份来震慑我们。”流星道,对于纳兰夜的想法,他自是能够猜透,毕竟,他国太子,若是在北辰国界内出了事,可是会引起两国战争的。与其偷偷摸摸地带着“仙露玉髓丹”离开,还不如光明正大地利用着北辰皇朝的兵力保护,毫无顾虑地招摇离开。
想必纳兰夜此刻的心里正得意洋洋吧?偷了别人的东西,还让别人乖乖地出兵保护。
只是,纳兰夜,不知道你服下那颗假药后,会是什么模样呢?
同一時刻,天机处的流星,和城门口的纳兰夜,都露出了运筹千里的笑容……
相对于这两位此刻的美好心情,耶律风此刻的心情可以用乌云罩顶来形容。
自从昨日在相府退婚,被慕容宰相痛斥一顿,又被慕容玥送了”耶律软饭“四个字称呼后,他的处境就变得非常不好,如果也要用四个字来形容的话,那么就是“悲惨至极”。
不仅仅被昨日暴怒冲回将军府的耶律将军狠狠地揍了一顿,罚跪在祠堂一整夜,就连下人们看向自己的眼神,都带着若有似无的鄙夷。
虽没有当着自己的面说些什么,但也有零零碎碎的议论,落入了他因习武而变得分外灵敏的耳朵里。
什么无情无义,为攀龙附凤而休退慕容玥;什么连慕容玥都看不上的男人,简直是苟活于世;更有难听的,居然说将军府是靠了慕容家,才能有今天的位置……
简直是可忍孰不可忍?
偏生他还不敢为这个事情做任何辩解。只因为昨天父亲的那句话:“如果没有慕容大哥,老夫早就死在战场上了,更别提你小子今天能够站在这里?你居然还敢退婚?你居然还敢顶撞慕容大哥,这门婚事是老夫厚着脸皮求来的,你居然还不知道珍惜,气死我也?”
如果不是母亲和祖母求情,只怕父亲早就提着棍子把自己暴打出府,不认自己这个儿子了?
“风儿,你等下要乖乖的,就算老爷再怎么训斥,都不敢顶嘴,知道吗?如果不是德妃娘娘设宴,只怕你现在还跪在祠堂里呢?千万可别惹老爷生气了,知道吗?”耶律夫人看着仅仅一夜就憔悴了许多的儿子,正狼吞虎咽地吃着面前的饭菜,不由满是心疼地为耶律风擦着脸上的油污。
“娘?”耶律风大口咽下口中的食物,委屈地说到:“我也不想惹爹生气啊,可是,我真的不想娶那慕容玥啊?你也知道,她不但丑的要命,还是一个傻子……”
“嘘?千万别再说这句话了?”耶律夫人有些小心地看了看门口,见耶律将军并没有出现,才有些责备地看着自己的儿子:“不管慕容二小姐如何,她总是咱们家的恩人,若不是你自幼与她订婚,娘也不可能拥有今日的地位,你更不可能稳稳压你大哥一头。你要知道,耶律家有今日,你有今日,都是慕容家赐予的,就算慕容二小姐再如何,也轮不到我们来评论。”
“是,我知道了?”耶律风无谓地点了点头,既然母亲和父亲都如此维护慕容玥,他就不说便是,反正婚事都退了,总不可能再去要回来,就算父亲想,那慕容宰相也不可能同意的。他的目的已经达成,也就不再惹父母生气了?
“唉?罢了,娘也知道你心里的委屈……”耶律夫人叹了口气,她的儿子,她知道了解,自幼便聪明能干长了一副好相貌,自是心高气傲,却偏生因慕容玥这个未婚夫而被人嘲笑,心中怎会没有怨忿,如今婚事退了便退了吧?
对耶律风来说,也不一定就是坏事。那德妃娘娘不是就邀请他去参加什么观花宴了吗?
别人不知道,她却早已经从儿子这里探得了消息,很大的可能,就是德妃娘娘借机为儿子和七公主指婚了。
少了宰相府这棵大树,却多了德妃这座靠山,这中间的得失,明眼人都可算清,她的心中虽然对慕容宰相多有抱歉,却不可否认,还是欣喜要多些。
“吃完就快准备一番,去见你父亲吧?马上入宫赴宴了?”耶律夫人欣慰地看着自己的儿子,如此一表人才,难怪七公主就看入了眼。
“娘,爹气消了没有?”将最后一口饭菜吞下,耶律风心有余悸地问到。
“放心吧,你爹不会再教训你了?”耶律夫人帮耶律风整理一番,便拉着他出了房门。
耶律将军一脸阴沉地骑在马上,见耶律风出来一脸讨好地朝他行礼,只是冷哼一声,不予理会,径自打马前行,留下耶律风一脸尴尬地跟着耶律夫人上了马车。朝着皇宫行去。
这次德妃娘娘设的观花宴不同于往日的简洁,而是非常隆重地将朝中有品级的大臣家属都邀请了,而慕容玥,自然也在内。更是命自己最为亲近的贴身宫女画眉驾着她的马车,前来接慕容玥。
画眉是一个非常精明能干的宫女,能够得到德妃娘娘多年的宠信自然不简单,就凭她无论人前人后,都对慕容玥恭敬如一这点来说,慕容玥就不会小觑这个人。
这样的人物,若不是真心善良,就是城府极深,而慕容玥却凭直觉感到,这画眉,绝对是属于后者。
画眉有着一张带笑的脸,无论是对着和蔼慈祥的肖嬷嬷,还是冷面少言的水菲菲,都笑得可人,见慕容玥自房内走来,便恭恭敬敬地行了个礼:“二小姐,娘娘命我前来接您,可准备妥当了,有什么需要奴婢做的。”
慕容玥满脸是笑地看了肖嬷嬷一眼,肖嬷嬷会意问到:“画眉姑娘,德妃娘娘这次的观花宴可请了些什么人?有什么喜事吗?”
“嬷嬷,奴婢只知道娘娘请了朝中所有大臣的家属,至于是有何喜事,奴婢就不知了。”画眉恭敬地回到。
“这么说,那耶律风自然也在受邀之内了?”肖嬷嬷再度开口问道。
画眉笑的很是亲和:“是的,耶律公子此刻已经在路上了?嬷嬷,若是没有其他事,我们也要启程了,否则只怕误了時辰,耽误了入晏了?是怕到時候会对皇上不敬呢?”
肖嬷嬷闻言,不再耽搁,便带着慕容玥与水菲菲上了马车,朝着皇宫赶去。
此次的观花宴,定然不简单,虽是德妃一个后妃发起的,却将朝中大臣都邀请了。
甚至连皇上也会在。
究竟是有什么事呢?
隐隐约约中,慕容玥只觉得,此宴,只怕有一部分,是冲着自己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