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媚的早上,纯白色的晨曦照亮都市,一边是嘀嘀咕咕的喧哗,一边是叽叽喳喳的鸟语。
她没有让别人等的习惯,所以提前半小时下楼,准备先到楼下等他。
然而她到楼下的时候,方辰早就等在那里,而且还等了很久的样子,周围一堆女生眨着星星眼围观他。
身为校草,他走到哪儿都吸引一大片花痴女的目光,尤其听说他跟谢雨燕分手了,全f大的女生(无论在读的学妹还是毕业的学姐)都激动得忘乎所以,期待自己成为下一个幸运女神。
他今天穿了一件白色的大衣,上面是精致的粗直棱纹,没有丝毫装饰,单凭完美的版型,更显高贵帅气。
他很适合纯净的白色,冬日微冷的晨光照在他身上,顿时大放异彩,亮眼得差点把人晃瞎。
这么帅气的他,脸上还飞扬着淡淡的微笑,发自心底的喜悦令他整个人更是阳光到爆,不知道迷晕了多少路过的女生。
宁月香透过玻璃门看到他的第一眼也是愣了下,眼睛不由一亮,纯白晨曦照进她眸底深处,温暖又美丽,仿佛要驱走积存在她心里的阴霾。
他真是一个完美的男人,可是她却已经不纯净了。
她差一点临阵脱逃,还是方辰看到了她,朝她走来。
她也进了众女生的视线圈,这里是聚光名人的焦点,她心里顿时出现一种难以言喻的古怪。
“月香,走吧。”他主动的来牵她的手,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她不会拂他的颜面,便没反对。
于是一直走到校外的街上,她还能听到身旁身后时不时响起的惊呼声。原来这就是站在他身边的感觉,作为一个普通的女人,还真需要顶不小的压力。
他的手很暖,十指又细又长,光洁如玉,没有一丝瑕疵。她被他牵着手,回想起在那个阴森的地窖里,他也是这样握着她的手,陪伴在她身边。
她不自觉的笑了,可是很快又敛了笑意,低头说:“方辰,其实我约你出来,是想跟你讨论一下王全的事。你有想法是吗?”
“嗯,我们找个地方慢慢说吧。你喜欢哪种料理?”
“不,不用了,大早上的也没什么馆子,去麦当劳随便吃点好了。”
“那边人多吵闹,不适合谈话,去旁边的星巴克怎么样?”
“好,好吧……”
他们选了二楼安静的窗边,买了咖啡和甜点。工作日的早上没什么人,二楼只有他们两个,就像包场了似的。
她蛮喜欢这里咖啡的味道,平时觉得贵很少来,所以一大早能喝到最喜欢的摩卡特别开心,边喝边笑。
对面的方辰却没怎么喝,只顾着打量着她,饶有兴致的衔着笑,她开心的样子最可爱,怎么看都看不够。
她尴尬的放下咖啡杯,就听他忽然轻声说:“你的眼睛还是有点红,眼药不管用吗?”
她说:“管用,已经好多了。祛病如抽丝,不能急嘛。那个,方辰,谢谢你帮我交了住院费,钱改天我会还你的。”
“住院费?”
“欸,不是你帮我交的吗?”
“不是。”他很诚实的说,“被送到医院的时候,我也是昏昏沉沉。”
她有点发愁了,既不是方辰也不是夏雯,会是谁帮她交了住院费呢,该不会是……算了,不想这些了。
“你有没有打听到王全是怎么死在牢里的?”
“听说是食物中毒。警方已经着手盘问烹饪的厨师,和负责送饭的警员,不知道有没有确定嫌疑人。”
她掰着手指头算:“厨师?警员?可是他们为什么要毒死王全呢,这人除了绑架我们之外,就是个收废品的,应该不会得罪他们吧。”
“很难说。因为那天要出席庭审,所以他被转移到法院的候审室那边,当天接触过不少人,说不定是遇到了以前的仇人。”
“以前的仇人啊……”她歪着脑袋,回想隔着地窖铁门,绑匪貌若癫狂的说着那些杀人活命的话。这个可怜虫是完全被社会抛弃的那种人,只有他恨别人的份,也会有人恨他吗?
要说这世上最恨他的,应该就是她跟方辰这两个受害者了吧。
方辰说:“我也是从我爸那里听来的,听说王全以前做生意得罪了很多同行,所以破产后才改名换姓,逃避债务。案情披露后,很多人都来谴责他。”
她忽然意识到什么,问:“咱们这事莫非已经在媒体上报道了?都说了什么?”
他叹气:“在咱们失踪的时候,媒体就已经介入了。我们方家跟卓家正在运营一个大的合作项目,失踪这么大的事,不可能不披露。警方当时也想借助媒体的力量寻找我们,最后没派上用场罢了。”
她托着下巴沉思,说:“方辰,假如那天的庭审没有取消,正常审理的话,最后会是怎样的结果?”
“控方已经掌握了充分的证据,还有你我的证言,定罪是板上钉钉的。不过对方的法援律师也是经验丰富的高手,应该可以为王全争取到死缓或无期。”
“死缓或无期,也就是不用死了。那么想让他死的人一定很不甘心。”
“想让他死的人,月香,你是说……?”
她沉默了,相信方辰也已经明白。
除了她跟方辰这两个实打实的受害者之外,三家父母作为受害者家属也是深受其害,尤其是痛失爱子的卓氏。
假如这件事真要找个嫌疑人出来,那么卓宝满的父亲卓家煜嫌疑最大。
死了儿子,实行者方辰不用负责,教唆者王全吃穿不愁的在牢里享受后半辈子,这种结果谁能甘心,她要是卓家煜绝对疯了不行。
当然了,她最亲爱的母上大人可以排除在外,她了解自己的妈咪,平时闹闹还行,这种事是绝对做不出的,也没这个能耐。
他迟疑了一下,小声说:“月香,你觉得是卓叔叔……?”
周围没有人,但她还是压低声音:“只是猜测,从动机来说,他作案理由最充分。”